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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母亲的文章

2022/12/11好文章

赞美母亲的文章(精选12篇)

读懂一些……

本来是准备在网上浏览一下就关机的,但实在是有些心情,也着实想写些东西。可以说是发泄吧,但我觉得用宣泄还是比较具体的。

前几天读完了《读者俱乐部》,有些感受。其中有些话我想把他看成为经典:朋友是在我们的翅膀出了问题,忘记了如何飞的时候,祝我们起飞的天使。此文中的老师竟用自己的感情筑就了一位了不起的博士。而博士永远认为她--这位老师是他心中的博士。的确,朋友见如果出现了超出朋友的情感,人们往往会称之为间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另一种第三种情感,而这种情感又是不分男女的。往往是这样的。

读懂一些,应该包括它。

母爱这个词曾经被许多人说,也有许多人为之而黯然流泪,因为母亲是伟大的,而母爱是圣洁的。今年的母亲节我和同学出去打球,尽兴过后竟不由的被同学拖到了花店,说今天是母亲节我们买几朵康乃馨送给母亲,无奈的也是新奇的买了几朵,回家后送给母亲,母亲竟然楞住了。然后母亲笑了,连声说:“我养个了个好儿子,好。”然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对我爸说:“你呀,还没孩子懂得我的心。”然后我们照样吃饭,收拾碗筷后出去散步,然后看电视,睡觉。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觉得很平淡的,但母亲似乎并没有,因为第二天母亲的眼是肿的还带着红。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对自己的小孩说:“你要懂事呀。”我想我已经懂事了,但我才刚刚开始读母亲的的心。母亲永远是伟大的,但是母亲的感情应该是脆弱的,因为她经不起孩子们突如其来的但是她很想得到的关怀。生活依旧在继续着,但母亲那天的笑和寻常中的不寻常,永远值得我去思考去铭记。直到我读懂一些。

月季花的英文名是CHINA ROSE.直译应该是:中国玫瑰。而玫瑰是爱情的象征,难道月季……有这么一篇文章。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包办婚姻的笼罩下结了婚,而男人却因为要打仗参了军。不幸的是他负伤了,伤了眼睛,于是便安排他在一个农家小屋里疗伤。屋里住着个小姑娘,帮他疗伤。小姑娘喜欢月季,种了许多月季,于是在满院的月季花中,他的伤好了,但奇怪的他爱上了小姑娘,虽然在黑暗中,但他明白他爱上她了。临走前,她给他一束月季,他在黑暗中接受了。之后,他依旧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不同的是他在院子里种满了月季。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带来一束月季种下,然后掐一只给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小姑娘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但他没说,她也没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小姑娘。”他们互相守护着这个秘密,直到女人死了也没说。那个男人只是在女人的墓前放了一堆月季花,然后老泪纵横。文章的结尾这样说:“月季花其实就是城里人象征爱情的玫瑰,所不同的是,月季只是悄悄的开,从不表达爱意。”

我似乎懂得了一些,但依旧朦胧,不知恋爱中的人们是否懂得?

生活就这样过着,平凡的很,但很有味道。懂得的一些就是生活中的味精,生活其实很鲜的,不是吗?

母亲的“谚语”

文/史太群

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没有上过一天学。一辈子忙家务年轻时,在忙完大队种植收割粮食后,还不忘干自家自留地里的活。跟她年龄相仿的干起这些活来没几个能超过她。这是她时常引以为豪的资本。可我最佩服她的还是那满肚子的老古语话:“谚语”。

记得小时候帮着母亲烧澡锅,常常被呛得流眼泪,母亲就教我怎样用刨花引火,怎样将木头架空保持火势。那时,母亲经常说“人要真心,火要空心”。做人做事要真心实意,烧火则要架空,否则没有空气形成对流,火就会熄灭。随着现代家庭条件改善,有太阳能、热水器,取代了烧澡锅的时代,可是“人要真心,火要空心”。成了我至今做人做事的准则。

童年的时候,我总爱感冒,母亲从不主张我们吃药,总是用白萝卜切成薄片加些生姜钝汤给我喝。晚上睡觉前用热水帮我泡脚,不断加水,一直泡上二十分钟以上双脚红通通的才行。“萝卜上了街,药店不用开”。“热水泡脚,胜似良药”。这是母亲逼着我喝萝卜汤和泡脚的时候说的。我半信半疑,心想母亲又在骗我,结果不到三天我的感冒就痊愈了。

母亲最拿手的绝活就是会做一桌好菜,而且菜做得很好吃,普通的豆腐她也会做出红烧肉的味道,她常念叨“千滚豆腐万滚鱼”。豆腐和鱼都是越煮越有味。夏季和秋季的蔬菜较丰盛,莲藕、毛豆、茄子、黄瓜、西红柿、冬瓜等能一直吃到罢市,可是冬天就只有青菜、大白菜、白萝卜和胡萝卜,吃来吃去都是这些,于是母亲的“谚语”又来了白菜萝卜保平安”。你看,把这么平凡的白菜萝卜说成吉祥又健康的美味佳肴。好在母亲手艺不错,总能将这些普通的蔬菜做得特别入味。

母亲教育我们不喜欢罗哩罗嗦,简明而又易懂的谚语用在我们的学习上,也常常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刚学英语时,发音不准不爱读,母亲就鼓励我说“你就把英语当歌唱”歌不离开,拳不离手”。学武术的人要经常练拳才不会生疏,英语就和唱歌一样也要多说多读,朗朗上口了不会胆怯。那段时间读英语几乎入了迷,母亲说我睡觉连梦话都在讲英语呢。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小时候那针,长大偷金,这些都是送给我和妹妹弟弟的。“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论在干什么事情,要时刻提醒自己,廉洁奉公。对待年老人长辈要孝顺,劝导他们保重身体时,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谚语是祖祖辈辈人经验的总结,是他们生活的提炼。母亲教给我的这些谚语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蕴含的道理却非常深刻。我很庆幸,能在母亲的教导下学到做人的道理,体会到大自然给予我们的馈赠,失意时,有人鼓励,得意是有人提醒。在我成长的道路上,遇到坎坷和挫折时,我都会想起母亲的谚语,和她的爱一直陪伴着我,让我永远受益。

我家的夜读时光

文/邓丽敏

最近在读林清玄先生的散文集《人间有味是清欢》,跟着他的笔触,走进那些微不足道却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是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只要不是农忙季节,每天晚上,煤油灯点亮后,我家的夜读时光便开始了……昏黄摇曳的灯火照亮着并不算宽敞的屋子,微弱却温馨……

煤油灯右侧是借着灯光纺线的母亲。母亲坐在纺车前,右手转动纺车的轮柄,左手捻着棉筒,随着胳膊慢慢上扬,棉线也在不断延长。当左手伸展到不能再伸的高度,右手摇动轮柄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拉线的左手开始往回收缩,将拉出的线缠绕在锭子上的缠筒上,如此循环往复……

灯的左侧,我的父亲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或是《三侠五义》,或是《薛刚反唐》,凑着那昏黄的灯光,为我和哥哥讲述着那书中的侠肝义胆、铁血柔情……

煤油灯的后面是一个小角门,门的右侧靠墙放着一张小床,那便是我和哥哥的“栖身之所”。我和哥哥趴在床上的被窝里,双手捧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着,直至听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结束语。我俩总会不约而同地嚷嚷:“再读一章,再读一章……”父亲总会用宠溺的语气“威胁”我俩说:“听话儿,明天你们还要早起上学呢!不听话就没有下回分解啦!”两只小脑袋才恋恋不舍地缩进被窝里,满怀期待进入梦乡,续写书中的精彩……

这样的日子总是值得怀念的。那一天天的美好显得格外缓慢,正如母亲纺的线,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循环往复,随着我的童年慢慢拉长;亦如父亲那一次次的“且听下回分解”,次次相合,一片片地拼成我难以忘怀的童年拼图。30多年过去了,每忆及这个场景,幸福的感觉仍在……

妈妈——枪炮系的所有官兵为您站岗

文/海棠

枪炮系四队的战士:你们是否还记得一位草原的母亲,可爱的人儿,当你们在教导员点名,喊的那一声“到”。当你们收下妈妈的礼物,喊的那一声“妈妈”,那就是草原的孩子了。好几回想写点什么,不说草原待客带给我的震撼,仅仅为了我身在草原的母亲,我想我也应该写点什么。二零一一年的六月,我只身来到内蒙,代表133名全体战士看望了这位伟大而让人怜爱的母亲。

有关草原的情怀,那么蒙古的好客,我想大家都知道,酒是少不了的。刚从北京到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妈开车拉到广发草原蒙古部落大酒店,(不知是不是有缘,2011年的6月23和2012年的6月23,同一天,来到广发草原蒙古部落)因下马酒,被一高校主任刘舅(妈妈的朋友),以下马酒的理由,一口气喝了三小碗。还好,西药特药的崔老板——崔姨,给我调配好了马奶糜米。十几人正在相互介绍着,一位身着蒙古风情的姑娘唱着清澈的嗓音,跳着飘逸的舞步拖着哈达“闯”进蒙古包来,接下来就是接哈达,这是有讲究的,是用中指沾一下小碗里的酒,点一下额头,然后用所谓的兰花指,朝天上弹一下,说一下“阿慕皆格勒”就是蒙古语吉祥如意的含义,接着就是连喝三小碗,那种酒精度为42度的“蒙古王”。无论是以哪种理由,都是替不得的,硬是被灌了好几杯,合着有两杯多,一杯就是二两的那种。刘舅淳厚朴实的语言表达,让我和妈妈泣如雨下,喝一杯“蒙古王”叫一声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是您的孩子,枪炮系133名战士都是您的孩子!为您举杯,为您祈福。开车回去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就让妈打开车窗,露窗吐在了车外。第二天,才听顾姐说:你吐后,路边一哥儿们说:啥情况?Q7都敢吐……后来,这句话,每二天酒桌上被妈拿来开玩笑:“那天吐在车上,路边人就说,咋回事呀,Q7都敢吐?可不能让这孩子喝呐多了。”众人哗然开怀。

陪妈妈去大清沟旅游,我与飞龙和格根姨坐在妈妈的车里,跟着“草原情怀”摄影师,我也不知道姓啥了,吃着他买的手撕牛肉,开着丰田越野和刘舅的广本,在前面开路,程姨和付姨和崔姨的后车跟随,实在想不明白,在冽冽的北国,竟然生长着南方甚至是东南亚的树种,这就是神奇的大清沟,付姨说,这地下流的是温泉,所以才有了这块所谓的“北国湿地”。来到大清沟,妈妈一定要漂流。等到吃中饭已是下午两点多,摄影师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饭店,我也忘了啥名字了。第一道菜就是“手抓羊肉”,这是蒙古族同胞待客的特色,上席时将整羊平卧于一大木盘中,羊脖上系一条红绸带。让宾客观看后,主人先用刀将羊头皮划十字小刀,首先献给席上最尊贵的客人或长者,然后将羊头撤走,羊身分割,用手撕着吃,才叫“手抓羊肉”。菜还没有上,就悠悠闻到了香味。他们习惯把羊肉切成大块,用独家配方煮熟了撒上孜然,用刀子切好,服务员一块块切好,放在我们的小碟子里。不及吃,先喝酒,总是第一杯妈妈提杯,畅怀酒中感言,那天去大清沟,政协主席也是在场的,她以激昂的情绪表述了对妈妈的尊敬和感动,怜爱之情从骨髓袭来。在“洋河蓝色经典”的酒精作用下,东道主摄影师摇头晃脑的唱起了《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淳朴浑厚的歌声,把我们带到了纯美的天堂,在所有的热闹和繁华中,寂寞的是妈妈,所谓的孤独而泣,我想再也找不到如此落差的了。天若有情,何苦为难一个女人?天若怜悯,何苦对她捻如此碾?我承认对于这位母亲,我是愤青的一员,我想象不到她一身的华贵被剥离的感受,我想象不到她一屋的金黄被撕裂的痛楚,我想象不到那随风翻飞的笑容被抽离的绝望,我不愿去想,因为我不敢……

哈佛大学的陈舅从美国回来,在后旗某酒店表述了学生近十六年妈妈的艰辛,就如在这诺大的别墅里,梵音缭绕之下,包罗的我所不能理解的红尘多难。一位连不小心碾了鸡蛋也会做恶梦的母亲,一位把国家赠予的所有奖金年年都会捐赠慈善机构的母亲,一位从教大学日语扛起逝世丈夫近三十万债务到视钱无物的母亲,一位从收购玉米的小单位到入围粮食局再到国家政协的母亲……一位愁肠百结却叱咤职场风云的母亲,一位高三复读因父得病退学半年而又以市第二名的成绩进入高校的母亲,一位花开颦倪之年却终日枯灯熬发的母亲,一位只手抚育独子成人参军到孩子病亡的母亲,……一位残血未泯及将疯癫到成为玉米胚芽油副总的母亲,一位出行意大利都会为她参军孩子施恩的母亲,一位将五元绣起来的十字绣如视珍宝挂在奔驰s350上的母亲,一位唱起《儿行千里母担忧》哭得像个孩子的母亲……一位哽咽在早餐鹅蛋里埋头痛哭的母亲,一位看着身着军装的孩子为她洗脚满是惘然恍惚的母亲,一位让人心疼而又力所不能及的母亲,一位想为儿亲自蒸个油卷而亲不在的母亲……一位偶然早上三点起床找不到却在三楼叩头念佛的母亲,一位滞留在车站不愿挥别离去的母亲,一位把哈达戴到身上喊声孩子就会凝噎的母亲,一位在漫步在坚苦红尘而书写传奇的母亲,一位……

妈妈,孩子是您窗前的月亮,每夜都您站在的屋顶,守望着您的睡眠,为您站岗。而您在有月的夜里,一抬头就会望见他,他一身军装,威武而温和地守候着您,守候着您的平安,守候着您的吉祥。我相信,每一个战士都会去看您,给您带去他的温暖,温暖您冰冷的心房深处。

————海棠 QQ623522938

梦,回归带露的清晨

文/何燕

那一天,北方的雪一片片从天堂奔袭而来,在父亲和母亲的身上落下高蹈洁净的身姿。病入膏肓的父亲举起的手,无力但持久;母亲穿着的红衣裳,飘飘着温暖的牵念。一步一回头,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的涌出还是雪花的融化。古朴而苍凉的词汇在渐行渐远的目光中绵延退远,而那最后的一眼将是永远的最后一眼。

三个月后的一天,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嘉陵江边的一座小城,我迎接了父亲的叶落归根。旷远的长天在轻轻地摇晃。我手捧着父亲的骨灰,仿佛物外的置身,那么的忘我而悲伤,这是一次生命舞蹈后在时光中无法抹去的划痕。“多年后,披满北方的风尘/一颗太阳挪回从前,看泥土倒转星光/三尺天下,仍是父亲的”《三尺天下》。枕在母亲的身边,长眠于青山中,时时的向往,父亲终于回家了。

这是2008年的春天。随之而来的“5.12”大地震在一个瞬间降临在南方的这块土地上。那些日子在小城广场上的一个简易的帐篷里,还没有从丧父之痛走出来的我,手上挂着液体,在担惊受怕里体会一个女人的脆弱和无助。我感受到生命之于每个人的渺小和瞬间。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内心的愤懑或者说是难以忍受的期待,想要找到一个出口,不管这个出口是好是坏,总之要喷薄而出。于是我要斗争,我要藐视这一切。天,就要亮了!我在女儿的作业本上写着:“……你来吧,来吧,你尽管来吧/我,我们,不怕你/我早已做好与你同归于尽的准备/只要我的梦,还可以/回归带露的清晨”《天亮了》。那时我把这样的文字叫做“楼梯诗”。

两年后,我怀抱着浸染心血的《梦回西域》和心爱的女儿一起重返新疆石河子,悲壮,辽阔,欣慰,思念……林林总总的思绪在泪水里一路西行。“依然含酸的泪水,北风之后/叫不应尘世的名字/算一算天空到脚背的距离/我活着,记忆也活着”《最后一片雪花》。父亲“用脊梁置放了我的一小块北方”,而后我又按照他的愿望守在了他的故乡。父亲说过,燕子总有一天会带回来一群小燕子……而母亲却决绝地要守在北方,因为那是父亲“走的地方啊……”当我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第一眼还是那火红的衣服,是父亲生前特别喜欢的。泪水模糊里的母亲又添了许多白发,像大河沟的芦花在风中飘荡着,飘荡着……

父亲和母亲这两个行进在垦荒大军行列的先行者,在创造土地丰饶的同时,也创造了我以及那个土块儿平房的家。当我远离的时候,已无有小时候撒娇的姿态,南方的风雨滋润着我北方的情怀,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荡涤着我的灵魂。因此我常在梦里徘徊,“一定有什么声音来过/芦苇藏了秋风,那一年我十八岁/北方的小路潮湿”《回来》。

在石河子,我还有幸见到了《绿风诗刊》的曲近、彭靖宇和刘涛等老师,他们黝黑的皮肤下面有着一份执着的坚守,“纯净的面容却是绿风的故乡”。曲近老师给我说,坚持自己的,才是不可取代的。我相信这不是老师对学生的一般的泛泛而言,因为我是在那片土地上生长起来的,有着血脉一样的亲情。我没有理由辜负这片土地。

每一个人都有言说不尽的故事,包括必须要经历的生离死别。只要活着,存在的情怀承载生命的过往就不会麻木。渴望的生活在每一个人的现实中无与伦比,包括一个小女人“守着窗儿”的“点点滴滴”。“与自己交谈,花草不断上升”,我似乎找到了介入心灵本体的对话方式,那就是用诗歌照亮我的生命。“天黑了,心就亮了/只有高声朗读,眼泪,疾病,灰尘/也能获得诗歌“《向晚》。我没有接触过系统的诗歌理论也并不想深入,更不在乎这样的“主义”和那样的“流派”,我手写我心当是最好的状态。

时常漫步于古城小巷的青石板上,穿过挂在矮矮屋檐下的灯笼,格子窗里似乎还有伊人的一笑,铜锣开道还走着张飞的丈八矛,登中天楼看尽“城南天下稀”,进贡院只见得“方寸处处苍茫”……那嘉陵江水滋养了英气勃发的父亲,心有不甘从这里出发而又最终回到原点。历史的过往,有多少宿命的轮回,多少足迹的重叠啊。或许人的一生就这样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太多的空白。因此我单薄的诗歌总是追求唯美的情怀,总是要砍去繁枝缛节,在有限的意象里,有限的诗句和有限的意境里,尽量地提供丰润的二度创作的空间。人生都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无论是快乐或者是忧伤,既然要用诗歌的语言表达,就要有触及力,哪怕这种触及力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

多少次把目光投向窗外,花开花落,生命总是在自然的更替里生长和消失。或许闭上眼睛,在一种安宁和虚无里,任玫瑰色的光阴在迷离中把人带远。然而生长却是快乐的,仿佛无穷无尽,代价却总是遗忘。凝神静息的一刻,有时候以为自己是有翅膀的,在遥远的高山大海上飞翔,有时又渴望忽然单纯和明净起来。因此我又努力地在潺潺的流水里,在心房的溢香里伸出我的头,仰望流云,走笔江山。“等什么?飘扬所有的记忆/我把大地和天空的幸福喊出来/让灵魂敬畏,说出人的尊严/说出热爱,以及山河的方向”《群山上》。情绪的冲动而为,我以为诗歌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唯其这样才有最高的境界。

或许在生命的某一个时刻,太阳不再那么炽热了,但那始终的阳光却一如既往地温暖和哺育着大地。“我看见了我的大海/呼出的气,如同天上走水/哺养我漂亮的鱼群和闪亮的星辰”《夜里的海》。诗发乎情而情自心灵。诗是爸爸的南方,妈妈的北方,我在梦幻里抬起头并安静下来,谁也无法阻止一次灵魂的舞蹈。这就是我的诗歌。

最大最开心的幸福

今天是周日,中午,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我没有先吃,而是动手给母亲和儿子扒虾,左手边是母亲,右手边是儿子,我把虾扒好,放进母亲碗里,再扒一个放进儿子盘里,看着他俩吃的津津有味,我觉得自己真幸福,不由自主地说出口:“守着母亲和儿子,我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不知为什么,享受这种幸福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父亲,眼泪就会不知不觉流出来。不好意思被他们发现,我转身借拿纸巾擦手的功夫,快速地擦了一下眼睛。回到桌上,看到老公也不时地摘下骨头上的肉有时放母亲放碗里,有时夹快肉多点的骨头放儿子盘中。此时,母亲虽然嘴里不停地说:“别给我,你吃就行了。”但我觉得她心里一定也高兴,母亲回想起了曾经来过我家,和心雨同龄的一个父母离异的孩子,他当时看到我们这样吃饭,然后一起看电视,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感慨道:“你们一家真幸福!我好羡慕!”母亲记住了这个孩子的话,经常幸福地念叨。今天,她依旧重复了那句话。

“知足者长乐” ,人呀要知足,你说,还有什么比得上和最亲的人在一起快乐地生活而幸福?

大沟

文/李爱霞

如果没有大沟,我想象不出我的童年是啥模样。

大沟是旬阳县镇赵湾镇西北三十多里地,山旮旯双台村的一条小溪。双台顾名思义分为上下两台,上台附近有山曰:五龙,山腰中有三块巨石,天然围成棚状,木桶粗一股清流从棚口汩汩涌流,棚口外恰是一片坡地,那清流一昂头便哗哗哗向下台方向奔走,不知多少年的冲刷,硬生生把五龙山冲出一条高沟深壑。双台虽小,可水资源丰富,每一个山凹土坑中都有清流冒出,每一股冒出的水都流淌成一条小溪,这么多溪流祖先们不知如何命名,就把五龙山这条最大的叫大沟,其他的都称小沟,为了区分小沟,便在沟前加上附近人家的姓,比如张沟,王沟。

因为五龙山高坎纵横,巨石林立,那水就十步一帘一小潭,百步一瀑一深潭。小潭有长方、椭圆、三角等各种不规则状,潭水透亮澄澈,潭底有几块石头,几条太公(蚱蜢),几只蝌蚪,只需瞄一眼就清楚。小潭边倾斜着一块接一块铺开的石头成为村里人天然的搓衣板,不知为什么,从我会说话开始接收到的信息就把这称为石皮,现在想来,大约应当叫石坡。

石坡和小潭是我们童年的游乐场,春秋时节,阳光温暖,村里一群女孩子用竹篮提着家人的衣服,脱掉鞋子,在石坡上一字排开,把脚塞进略有点凉的溪水里,边洗边打闹轻狂,你给我撩一把水,我给你洒一把洗衣粉泡泡,你说我是猪,我说她是狗,说着说着一红脸就去身后的草坪摔几跤,打几架分个胜负,都是散养的小山羊,都是风吹雨打的假小子,打了就打了,摔了就摔了,疼了哭几嗓子,骂几句,嚎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后各自沉默着,狠狠地洗完衣服搭在树梢灌木间。不等衣服晾干,大家又喜笑颜开,忘却前尘云烟。最好是夏天,女孩们寻了满满一筐猪草后,趁着大中午无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脱掉长衣长裤,悄悄钻进有巨石当屏障的小潭间,在潭里像男孩子一样练狗刨,比憋气,打水仗,一边担心着怕来人,一边又兴奋地把自己比作七仙女,时而羞涩地低头痴笑,时而又不管不顾地哈哈大笑,搅动得大沟鱼儿似的扭来摆去。

深潭往往在高坎巨堎之下,远处先看到一泓飞瀑,走近点才发现飞瀑下一汪幽深碧绿的深潭。大沟从双台流到赵湾具体有多少深潭从来没有人探寻过,但在我们下台子附近这一段有两个特别深的潭,只要是双台人没有不知道的。

两个深潭分列在下台人到赵湾街必经之路的上下侧。上侧的距路约二三十米,走在路上便可听到轰隆轰隆略显沉闷的水声。这潭水到底多深不得而知,每天大人会叮嘱一次“不许去”,说潭太深里面有妖怪。我们女生最怕妖怪,从来不敢,去它上方的石坡洗衣服时都会远远从坪上躲开。那些男孩子才不怕呢,时常搬石头往潭里丟,要打走妖怪。听老人讲,有一年夏天忽然从水里窜出一条巨蟒,把几个调皮男生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还请阴阳先生叫了好几天魂。从此这潭就成了传说,巨蟒也被传成了五龙之一的黑龙。另一个深潭在路下方百米左右连续石坡的下端,潭水到底有多深,到现在村里健在的老人也只会说,有几竹竿深,到底几竹竿,谁也不说,我们家更是不能问。

那时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我似乎什么记忆也没有,似乎又非常深刻,深刻得害怕去回忆。母亲后来给我们讲,那一天是星期日,我的那个叫爱葡的大姐刚刚12岁。和往常一样她端着一大碗洋芋浆巴糊涂午饭,正要吃时忽然说:“妈,我特别想吃顿麦面馍!”母亲一愣:“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咱们蒸纯麦面馍”!大姐懂事的点了点头。

饭后,母亲趁着生产队还没上工,又抓紧时间坐到缝纫机前给左右邻舍缝补衣服了。葡姐背着家中最大的挎篮向大沟边的坡地走去,她一个人默默的寻满了一篮猪草,听到路上沟里棒槌声声,大姐把篮子放到大沟路边,走上去洗了手,和几个洗衣服的表婶打了招呼,忽然说,我要到下边石坡去一下,那儿有架五味子,我想给我妈摘几个,她最喜欢了。其中一个表婶大声说:“那石坡下窝子深很,你细发点!”说完就低头梆梆砸衣服了。母亲说那年月,忙不完的农活,女人们家里家外都要干,洗衣服都是抽中午男人们打盹的时间,大家都争分夺秒呢,都是命不怪谁……

爱葡大姐真的去摘大沟长石坡边的五味子了,只是,她的脚没踩稳,一个趔趄就再也收不住了,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不停往下滚。一个表婶回忆,当时她正在平台树梢上晾衣服,只听啊啊啊连续大叫后,轰隆一声闷响,她居然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几分钟后回过神来才回村拼命呼喊。 村里所有的人都到场了,他们扛来一捆长竹竿,清理杂草大树,拼命阻止悲痛欲绝的要跳入深潭的母亲,他们用尽所有方法终于找到了爱葡姐……

我真的记不起爱葡姐长什么样,若不刻意回想,我甚至想不起曾经还有一个姐姐叫爱葡。可我却清晰记得有几年,爱说爱笑爱唱的母亲很沉默,沉默的常常抽父亲留在家里的纸烟,常常面对家里成堆的麦子,蒸好的馍馍偷偷抹眼泪,记得母亲让我们把琴姐叫大姐。记得母亲严令甚至责打我们不许往路下石坡多跨一步,就算最后沟边那几亩地几亩林都分给我们了,我们依然从未到过那潭边。母亲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以至于生命的后十年都沉浸在黑暗中!

十多年前,村里开山修路,公路从五龙山腹地穿行而过,修路的巨石滚落大沟,听说那几个深潭被填埋的差不多了,那条我们读书、干活、出门日日离不开的小路也随之荒芜了。小村的老人故去的故去,中年人、青年人也一个个离开,原来热闹非凡的双台静默的掉根针都有了回声,爱葡姐的坟头早已塌陷的无法辨认,就连母亲也离开我们六年之久了。

大沟依然是大沟,清亮纯净,冬暖夏凉,滋润、裹挟着双台的雨雪微尘,喜怒哀乐,留给双台人最后的念想。我想沿着大沟的方向,那些远行人一定会寻找到彼此的足迹,会重新相聚和拥抱,比如我的母亲和葡姐,她们定在一起微笑注视着我们……

报答

文/赵锦英

冬天过去了,天气开始转暖,我们准备回老家看看。以往回家,在门口喊声爹娘,二老就一边响亮地答应着,一边急忙往外走……这一次,因二老在上海看孙子,没回来。当我们打开大门时,简直与老人家在家时有天壤之别,门口的鸽子粪满地都是,院子里的杂草高高低低,简直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简单整理一番后,我与丈夫就开始清理院子里的东西了。多种花卉,月季、牡丹、黄杨、桂花……,家里的院子简直就是老父亲的试验田,他甚至还从上海移栽了香樟树,竟然奇迹般地成活了。在默默拔草过程中,这样一个有年代的、空旷的院落,给了我无尽的思考,好多事情跳到了我的脑海中……

记得我们上小学时,父亲就一直给我们订阅《中国少年报》,并督促我们练毛笔字。我记事起,就经常看到父亲在干农活之余读书看报。有时父亲会和我们姐弟三人共读,农忙的时候,母亲就数落父亲:你又不考大学,还看什么书呀?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就乖乖地把书放下。母亲没有多少文化,父亲也不愿与她争执。可是母亲不会想到,正是因为父亲对知识的渴求和身体力行才给我们树立了榜样。

小时候,我们姐弟三个要上学,用父母的话说就是要让我们“飞出小山村”,要实现这个愿望,对没有工资收入的父母来说,难度是可想而知的。那个时候,市场的行情决定父母田地里的农作物,韭菜、草莓、菜花、树苗、药材、苹果、桃子等,而现在是我们的需要决定父母种什么,牛蒡、粘玉米、谷子、芋头……一路走来,是父母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和贫瘠的土地,给了我们开阔的人生。

母亲是典型的农村劳动妇女,可是她却用行动教会了我们很多。为了这个家,她总是无怨无悔、不辞辛劳地付出,从来没听见过她抱怨什么,总记得她屋里屋外地忙活。母亲过去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现在条件好了,每每给她买衣服或者给她钱的时候,她就会把她的所有“家当”给我们抖搂一遍,以证明她是多么的“富有”,让做儿女的我们心安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母亲尽自己的所能照顾两家老人,有一些稀罕的东西,都是先打发我们小孩儿们分别给老人送去,之后一家人才享用。包水饺的时候,老老小小都吃完之后,母亲经常吃最后的面皮。等我们稍长大一些,懂事了,就“骗”她说我们吃饱了,背地里会偷偷的多给她留下一些。我们就从这些琐事中,逐渐懂得了怎样才算是“尽孝”。

母亲还很注意教我们做人,她总是对我们说:“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说好话和说坏话用一样的力气,为什么不说好话呢?母亲这样说,自己也是这样做的。我记得她从来没有大声呵斥我们姐弟,对邻里亲朋也是如此。

在母亲的眼里,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而不是索取。她认为,人活着就要干活,人生就要忙忙碌碌,游手好闲、碌碌无为地享受生活那简直是一种浪费。

还记得小时候依偎在爷爷身边朗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情景;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晚上我们姐弟三个坐在床边上,等着父亲依次给我们洗脚的情景;还记得老母亲挑着超出她体重的草莓翻山越岭到县城去卖的经历;也记得冬天我们缩在被窝里,母亲不断地给我们掖被角,亲吻我们脸颊的情景……

我们怎么做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唯有更孝顺,唯有更好的生活,唯有对身边的人更温暖,才能回报父母给予我们的爱。

给坏时光一点时间

文/陌陌

朋友都说我乐观,一天天嘻嘻哈哈的仿佛没有烦心事,从而喜欢和我在一起。其实我并不完全像朋友眼里的那样任何困难打不倒,什么也不在乎。我心里清楚,我比谁都脆弱,别人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刺伤我的心,更会因为别人的一个小举动而心怀感恩,只是我善于把它们隐藏起来罢了。

当我遇到烦心事儿或者心绪不佳的时候,我会暗暗告诉自己:别急,给自己和他人一点时间。当然了,这样的悟性是要经过时间的发酵才能具备,要历经很多的不如意之后才能感知的。

最坏的时光里,往往有最好的人。失恋了,每天无精打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同事小汪知道了,就时常陪我聊天,带我出游,陪我吃饭。我们原本交集不多,却在短短的时间里认识了彼此,发现三观吻合,至此成为无敌闺蜜,如今回头看那些坏时光,都成了见证我们友情的美时光。

阴霾不会久遮云,爱神再一次光顾我,没想到这一次走入了婚姻。可是婚后,偶尔吸烟的他变得烟不离手,才发觉此前有诸多的伪装,于是吵吵闹闹便成为日子里的常态。我常常歇斯底里地吼他:再不戒烟就离婚!而他也指责我:哪里有女人的温柔?我俩互相指责和抱怨,可是一想到他的优点,离婚的念头就打消了,再一想,今后几十年的时光,难道就这样吵下去吗?

于是我改变了策略,一点点地劝他戒烟,并买回来大堆的零食,当他想吸烟的时候,拉他出去散步,或者给他拿水果,泡一杯茶。时间真的不长,他就表示:一定戒烟!熬过了最艰难的半个月,他人整整瘦了一圈,我好心疼。不知不觉间,我们又回到当初最美好的时光中,我温柔,他豁达。

人到中年,最坏的时光无疑是父母生病吧。母亲生病的时候,我刚刚接了一个远超我能力的大项目,压力大得要命,母亲却偏偏这时候住院,我只能辞掉项目组的工作,一心陪母亲。母亲的病疼在身上,也疼在我心上,背地里我哭得那么痛,鼻涕眼泪混作一团,一转身面对母亲的时候,依然要笑靥如花。我深知“病去如抽丝”的道理,当我和母亲及家人一起挨过那些糟糕的时光后,才可以快乐地和远方的亲人通电话:“放心吧,母亲好着那,吃得好睡得香哦!”

今生难忘父母恩,报答不完的养育情,我感谢父母在我最“丑陋”的青春期里没把我“扔掉”,任我“作”,依然坚持养着我。记得当年母亲总是和人说我:“长大就懂事了”,如今几度蜕变,才有了豁达与自信的我。

看淡人生,但不要看破红尘,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好时光是生活里锦上添花般的美,那些令人讨厌的坏时光,其实是来加速成长的,它折磨你,打击你,刁难你,如金匠,只为把痛楚雕琢成薄如蝉翼的金饰品,日后的我们,才能把这些坏时光转化成丝滑的语句留待回忆。

序曲

文/蒋建伟

麦浪呼啸,大地山河流金。

这是丰收的序曲,是大平原上的人们期盼了一年的呼啸声,是微风的指尖弹奏着寂静的大海,数不尽的鸥鸟正从一支交响乐最高潮的部分飞过来。麦子养大了我们这些平原上的孩子,一听见麦浪巨大的呼啸声,低沉的、深沉的、沉睡的、沉甸甸的,仿佛可以看见一棵棵成熟的小麦站在黑夜中,麦穗依偎着麦穗,麦芒抚摸着麦芒,谷壳里,隐藏了一粒粒饱满的惊喜,五六月的大地上,千里流金,万里麦香,农民忙着收割,麦子流入粮仓,无疑,这是麦子的天堂!准确地说,这个天堂就是河南,就是我和薛顺名的老家……

我喜欢麦子黄金般的色泽,更喜欢倾听麦子们放声歌唱,闻闻它们的香气。每当我享用一日三餐时,白面馍、汤面条、蒜面条、芝麻叶面条、甜面叶子糊涂、卷子饼子、锅盔麻果子、油条馓子、荆芥叶子、藿香叶子、煎茄子、疙瘩汤,一顿不吃,真是想得慌啊!刹那间,我仿佛就站在千万亩波涛汹涌的麦田里,每一口饭就是眼前的一两棵麦子,每一顿饭就是眼前的几垄麦田,“哗啦啦,哗啦啦”的麦浪把我一个人淹没了。醉了我的,醉了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不正是麦香吗?所以啊,我们歌唱麦子、赞美麦子、感恩麦子,是因为麦子给了我们乳汁、给了我们血脉、给了我们骨气,让我们不低头,不屈服,不认命,不怕苦。麦子是祖先们流传下来的麦子,是大地赐予我们的金子。

捧读薛顺名的散文集《心空回声》,我脑海里时不时蹦出来“麦浪”这个词。

我想象出了万千幅麦子丰收的画面。比如,薛顺名在散文《淡去的镰影》中说:“更深夜半,伴随着悦耳的鸟鸣和金鸡的高唱,人们便不声不响地赶往麦田,按照分工开始劳作。待东天放明,收麦的队伍如游泳队员一样,早已游过半程。举目望去,他们眼前是起伏的麦浪,身后是收获的金黄。”当人们赶往麦田时,作者用了“不声不响”这个词,既侧面描写了农民强压住丰收前的巨大惊喜,又传递出他们急切、紧张、即将大干一场的心理。最值得玩味的,是黑暗中这个队伍不约而同地呈现出来的同一种心理。麦收时节的故事太深刻了,人们在地里忙掉头,一天才吃两顿饭,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大人小孩地抢收麦子。作者说“收麦最关键的是抢。抢在下雨前不分昼夜打麦垛垛,抢在清晨夜半趁风扬场,抢在烈日炎炎的日子晒麦入仓”,一个动词“抢”,被作者勾勒出三个画面:“打麦垛垛”、“趁风扬场”、“晒麦入仓”,分别发生在下雨前、清晨夜半、烈日炎炎下,有细节,有生活现场感,逼真而传神。

这些中原农村的记忆,正是薛顺名这样的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人亲历过的,也是他们独有的,无法复印的。我还注意到,在作者“忆海潮汐”一辑中,有几篇类似记忆的散文,比如《蹲饭场》中全村人捧着碗在村头吃饭的热闹劲儿,《牲口屋》中对生产队牲口屋里昏暗的油灯的描摹,《过冬》中提到的乡下冬天寒冷而漫长的苦涩感,语言极具豫东地域性。《看庄稼》中,薛顺名说“虽说临时避难所没有家里房子保把,但完全可以遮阳避雨”,我看到“保把”这个土语,笑了,“保把”是一个土得掉渣的词儿,指保险、保证、牢牢的意思,但农民还嫌词义介绍得不清楚,又突出了“把”字,我认为“把”就是用一双手紧紧攥住,不让手中的东西跑掉了,万一跑掉了的话,东西就抓不牢了。薛顺名用词很准,一下子就击中了要害。一个作家的语言有没有个性,有没有特点,很关键的一点是,你能不能告诉别人“我是不一样的谁”。

薛顺名的亲情散文,角度也很新。比如散文《母亲的谎言》,作者就是纠结于“至爱的谎言”和“对生活中谎言的批判”两个心理,描写了母亲对我撒谎、我对女儿撒谎的三代人的故事,最终,作者事事选择了“爱的谎言”,方才心安。谈到母亲撒谎时,作者说起了“母亲阻止小时候的我吃煤渣”、“母亲吃不惯鱼的腥味”、“我上大学时,母亲卖掉一头驴给我买手表”等经历,随处可见母爱的点点滴滴,每一句谎言背后的故事,都会让人流泪。文章一开头,作者就提到了母亲的告诫:“不要撒谎,撒谎是最不讨人喜爱的孩子。”但一路读下来,你会发现母亲从第一次撒谎,到后来的撒谎,每一次,都事出有因,都是讲一位中国农村的母亲如何在教子做人,都是为了如何去爱自己的儿女,你会不由自主地原谅这位老人。这时,母爱的序曲徐徐展开……

在《幸福感应》一文中,作者讲了一个小细节:“在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千万年来沉寂无声,偶尔会发现一些小光亮缓缓移动,那是从一种叫安康鱼身上发射出来的光芒。菲律宾的丘陵山地,常年被山岚雾气笼罩,时常被风暴和泥石侵袭,却顽强生长着一种只有三枚小叶子的风流草,只要树叶缝里滤过一丝阳光,它就能感知光与影的变幻,频繁划着美丽的曲线求得生存。安康鱼与风流草命运相仿,身处幽暗,却能捕捉瞬间的光亮……”我想,薛顺名用一篇散文告诉我们:“这是灵魂的序曲。”如果你有一双爱的眼睛,你会发现世上万物,都各得其所,幸福安详。如果你还被欲望、金钱、名利、烦恼、贪婪所困,请尽数放下,留下空心,你也一定幸福安详。

丰收的序曲,爱的序曲,灵魂的序曲,这一个个序曲,带我们开启美妙的生命旅程……

别再给那一抹温柔添伤

文/白米粥

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执我手,温热安全,在身高上不及肩头,仰望,那就是我的天。摸着我的头叮嘱着点点滴滴,寂静的夜里总会有那个人把你踢卷的被单拉直,太阳还没探出头的时候,习惯的有人在厨房忙碌,时常被吵醒,我还不满的嘟囔,年复一年,再执她手,粗糙冰冷,话多了,唠叨多了,担心多了,操心多了,小时候,只需给我们提供温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现在的我,掉个了,母亲到了我的肩头,每次一回家,母亲总会说“时间多了,看到你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那时你天天在我身边打转。现在走了,感觉心里空空的”。

时间,可以抚平失恋的伤,可以抹去那些难过,却无法拂去母亲慢慢出现鬓角点点的青丝,在外的我们,不要找什么借口,多给母亲打打电话,她给了我们依赖,踏实,每次跟母亲讲电话,总感觉是幸福的,心里满满的喜悦。不要跟别人谈什么最爱了,虚幻的我们高雅的大谈爱情,虔诚的追逐,都忘了在你难过时那个悉心开导你,给你力量的人,我厌恶这个分亲的社会,打着下半生的幌子,来疏远至亲的人,有的人给不了自己母亲的幸福生活,何谈陌生的她呢?这个虚伪的世界,装着耍贱的人 。 架空的自己,不时的感觉到许多,埋怨了许多,触痛了许多,现在的我们装点在喧闹世界的每一边,那些多出来的时间却看不见,拿着心安理得的成人礼钱,挥霍在青春的乐活地带,不免觉得可悲,活在自己理所当然的天。

记得上次回家,母亲早早的便打电话说:“饺子包好了,就等你呢?你爸去接你了,来了就可以吃了。”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感觉心里酸酸的,刚进家门,母亲便赶紧的凑上来,完整的看了一遍,生气似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瘦了”,一年没见,余光中看见母亲束在脑后的头发的发根处白了一片,母亲渴望的是什么?是看你坐在饭桌前吃饭时的笑脸,是并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是来时的安全和走时的送别,每次的离开总会在车窗外看见母亲欲流未流的泪,强挤出的笑脸,最后总不忘的稍带一句:“到了打电话啊”。

许多的时候不免在想,还有多少的日子陪母亲一起度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越加的强烈,现在的很多人失去了才去懂得珍惜,跌倒过才知道摔下去的痛,这样的生活只会让你悔恨的更多,痛疼的更多。

以后的以后,多给母亲一些问候,其实她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就可以温暖一整天,趁时光还在,别再给疏导你心底的那一抹温柔添伤,好好珍惜吧!

忽然落泪

文/包利民

列车飞快地穿梭于东北大平原上,我们坐在窗后,看那些村庄城镇依依而来又飘摇远去。渐渐的,车速慢下来,正经过一个小小的村子,正是黄昏,斜阳挂在每一家的檐角。对面的一个朋友,一直痴痴向外望着,蓦然,她便落下泪来。我知道她六岁就进了福利院,成了孤儿。也许这个村子,酷似她遥远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地方。那是永远回不去的时光,永远回不去的所在。

一次在朋友家,他正翻箱倒柜地找一本书。书箱书柜里的书全堆放在地上,我便同他一起找。忽然,从一本很旧的书里,发现一张照片,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孩。便给他看。他一下愣在那里,良久,他去看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字。只看了一眼,他便失声痛哭。他自幼便被告知母亲远在外地工作,然后他随父远离故土,而母亲却从未回来过。而父亲在他十岁那年,突发脑出血去世,连话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他的生活从此艰难,也曾在心底怨恨着母亲。我看见了那一行已经模糊的字迹:“孩子,妈妈舍不得你,可是妈妈的病已经治不好了!”

和同事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出差,以前曾听他说过,那里他曾经停留了许多年。一个傍晚,我们一起散步,便随他走到火车站附近的一条街上。他忽然停住脚步,站在街旁的一棵树下,瞬间泪流满面。回去的路上,他告诉我,在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带他来这里寻找父亲,父亲没有找到,母亲便带他在这里乞讨,就在刚才的那棵树下。母亲最终病逝于此,当年的那棵小树,如今已经粗壮了许多。远远地回望,在暮色苍茫中,像一个温暖的身影。

一个朋友给我讲前些天发生的一件事。周末,阳光大好,她便准备下楼去晒被子。她便叫一直坐在那儿玩电脑的儿子帮忙,可是儿子没有听见,便只好自己往楼下抱。下了楼,将被子搭上的时候,她忽然就哭了。再上楼的时候,儿子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忙道歉,把被子抱下楼去,说以后妈妈叫我,再也不装作听不见了。她对我说:“我不是因为儿子而哭。我搭被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我妈,那次她也是要晒被,喊我帮忙,我正入神地看一本书,便装作没听见。我妈就是在抱着被子下楼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我一直恨自己……”

有一年去宁夏探亲,在西去的火车上,与邻铺的老者聊得十分融洽。老者神情中有着一种期待和兴奋,他年轻时便在宁夏工作生活过,回到内地有三十年了,常常梦回曾经挥洒过青春汗水的地方。他给我描述那里的美好,那里的天高云淡,滚滚黄河在贺兰山下流过,清风万里。我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为老者的那种思念而感动。天亮以后,老者已早早地坐在窗前的小座上,外面是广阔的西部大地。我也向外望去,风沙遮天蔽日,贺兰山只余一道浅浅的影子,许多个炼焦厂错落分布,大烟囱里涌出滚滚的浓烟,仿佛在封闭的车内都能闻到一种味道。我看见老者落泪了,凝望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不知他是看见故地的激动,还是看见如今污染的心痛与失望。

人的一生中都有过那样的时刻吧,某些事件或某种情绪,一下子击中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泪便轰然而下。忽然流泪的时刻,是一个人卸去所有面具与伪装,最最真实的时刻,也是最美丽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