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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文章

2022/12/11好文章

关于母亲的文章(精选12篇)

温情的记忆

炎炎夏日,突然停电了。妻子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一把旧的竹篾扇,一下又一下不停地扇动,脸上的汗珠子还是不断冒出来。在我的印象里,扇子过去是人们夏天必不可少的防暑工具,家家都有几把不同种类的扇子。

扇子在中国的历史源远流长,商代就发明了扇子,但只是用以遮阳、挡风沙,直到西汉,才用来扇凉,种类也多起来,尤其在东汉,一改单一的羽毛扇为丝绸、绫罗扇,就扇子款式,是个飞跃。传说中济公活佛、铁扇公主,诸葛孔明、乾隆爷,手里都有一把非同寻常的扇子。

“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这首像绕口令似的扇子诗,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记忆扇子有很多种,蒲草扇、麦秸扇、竹篾扇、芭蕉扇、鹅毛扇、折扇,至于丝绸扇,尤其是雁羽扇,就不是寻常之物了,难得见到。

家乡扇子的形状,多为桃形和圆形。质地和大小不同,会扇出不同的风。比如芭蕉扇、竹篾扇的风清凉解热;纸折扇、蒲草扇、鹅毛扇的风柔和舒适。扇子,不仅带来凉风,还能驱赶蚊虫。夏夜纳凉,乡亲们聚在一起,除了说话声,就是扇子的摇摆拍打声。

从前我的母亲和邻居大娘们喜欢用麦秆芯做扇子。先是将麦杆芯做成不足一寸的平整的草编带子,做好了然后用棉线剪接处缝纫起来,编成一把圆形的草编扇子。然后再拿一条竹片夹住,好了,就是一柄麦秆扇子了。整把扇子,金黄如谷物,像一件难得的工艺品。

不知道母亲一生编了多少把这样的扇子。麦熟时节,酷烈的阳光洒在麦场上,母亲瘦弱的身影游走在阳光里,小心翼翼地掐下一根根麦秆,扎成小捆。闲暇时,坐在门墩上编织。光亮洁净的麦秆,像一根根琴弦在她手里弹拨、跳动。我总了忘不了母亲那专注的神情,还有那时不时在额头发丝里蹭一蹭针的动作。

无数个酷暑的夜晚,母亲的扇子一下一下轻轻拍在我的头上、身上、脚上,顿时蚊虫逃跑,凉风袭来,一片清爽怡人,舒畅了每一个毛孔,不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睡了一觉醒来,夜里一片静谧安详,母亲的扇子还在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在我的身上摇曳。

很多的时候,扇子显得悠闲舒缓,即使蝉鸣能叫出火来,还是不紧不慢,一扇一扇,仿佛与夏日默默叫板。但扇子也有急的时候,劳动的人汗流浃背从地里回来,一进门,顾不得洗手喝水,打起赤膊,急急忙忙抓起扇子,就是一阵猛扇。

如今,随着时代的进步与高科技的突飞猛进,扇子被人冷落,风扇、空调成为宠儿,在城乡慢慢普及。只有偶尔停电,或者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人们才会拿出蒲扇,边走边摇,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勾起心底一抹关于扇子温情的记忆……

藏在棉鞋里的爱

文/梁伟洪

[感悟:风从破旧的窗户里灌进来,火苗晃几下,母亲映在墙的影子也晃几下,有些恍惚而亲切,而他,通常就是在这样的恍忽和亲切里,枕着温暖的被窝,看着在油灯下做棉鞋的母亲,甜甜睡去。]

这个雪花飘飘的元旦,他去商场买取暖器。从一个堆满五颜六色样式各异的棉鞋专柜经过时,无意中看到一双黑帮白底的手工棉鞋很是刺眼地躺在其间,激动地赶紧抢在手里,却发现并不是记忆中的那双棉鞋。心,象是被针生硬的扎了,疼通不已。关于棉鞋的故事和情节,带着辛酸,夹着温暖,瞬间在涨潮的水里翻涌不已,撞击着他那根天性敏感的神经。

小时候,家穷,他没有棉鞋穿,脚不知什么时候就冻了,最恐怖的还会冻泡,而且每年冬季都难逃恶运。一双脚的脚背脚后根肿得通红,揪心的痒钻心的疼。母亲看他可怜的样子,心疼之余更多的是自责。每次用热水给他烫脚时,都会紧紧地捂住长冻泡的地方,一边轻柔,一边自言自语:“妈知道,身从脚下寒,等日子稍微好些了,一定给你做一双棉鞋”。但由于当时家中困顿,很长时间无法实现。11岁那年有一次,和同伴们玩时,村主任的儿子穿着新棉鞋不小心踩到他长冻泡的脚,他竟哭了一个下午。原本是想得到母亲同情的,没想到被母亲当场狠批,还用棍棒打了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一点事就哭成这样,你真是一个好哭包!”“您不就是想拍村主任的马屁吗?”愤怒的话脱口而出,他跑开了,空留下母亲愣愣地背影。

接下来几天他以沉默表示反抗,不愿与母亲说话。直到有一天,他无意起床时上厕所时,发现里屋的母亲独坐床头暗自流泪。他轻轻走过去,“妈,您怎么啦?”“孩子,妈那天吵你打你,心里也难受啊!你能懂妈的心思吗?”在他眼里,从记事起,再大的苦累都不曾让母亲落泪。那一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了母亲的手,擦干母亲的泪,然后,拼命的点着头。

终于轮到大哥、二哥可以在生产队挣公分了,家庭条件渐好起来。 13岁生日也就是腊月12晚上,他正要睡觉,母亲走近来,背着双手,脸上带着许久许久未有过的开心的笑,很温情很神秘地看着他,却不说话。约五六分钟后,他突然灵魂开窃,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地,光着脚转到母亲身后,惊喜地看到了一双梦寐以求的棉鞋。他摸了又摸,那是一双雪白的六层底灯心绒,毛茸茸的鞋面,鞋帮上还有几丝雪白的棉絮线头露在外。顾不得冬天的寒冷,他兴奋地把脚塞进棉鞋,不大不小,不宽不窄,不长不短,正合适,一股暖意顿时向上蔓延,直至全身,果真如母亲所说,脚不冷,身就不冷了。也就是在那一年,脚就没有再长冻泡了。

印象中每年冬天晚上,冰冷的土坏房里,忙完家务和农活的母亲只做一件事:为孩子们做棉衣或者棉鞋。瘦削的母亲总披着一件肥大破旧的对襟棉衣,头低垂着,靠着昏黄的煤油灯光,穿针引线。空气里弥漫着煤油的味道。时间长了,油灯芯会结一个球,光线越来越暗,象宣纸上泼了厚厚的一团墨。母亲的手指有好几次被针撮了直流血,夜深静得甚至能听见母亲用嘴吮吸的声音,一声,一声,很轻,却疼。这时,母亲总是很淡然的用纳鞋底的针轻轻将它剥离开,一下子,屋里就变得亮堂了。风从破旧的窗户里灌进来,火苗晃几下,母亲映在墙的影子也晃几下,有些恍惚而亲切,而他,通常就是在这样的恍忽和亲切里,枕着温暖的被窝,看着在油灯下做棉鞋的母亲,甜甜睡去。

最愧对母亲的是有一年,天降大雪,年少不懂事的他一时兴起,穿上棉鞋就跑出去和同伴们玩起打雪仗堆雪人的游戏,待疯狂一个下午之后,回家时,鞋早已湿透。想着母亲熬更守夜的辛苦和越来越近视的眼睛,他特别害怕。没想到,从村里归来的母亲看到后并未责怪埋怨,只是赶紧帮他脱下棉鞋,和以前一样,捂住他冰凉的脚,心疼地说:“棉鞋进水就不再暖和了,肯定会把脚冻坏的,妈晚上再为你赶做一双。”那轻巧淡然的语气就象做一双棉鞋不过一支烟的功夫。殊不知,说这番话时,母亲的手还有脚早就冻坏多年了。

为他每年做一双新棉鞋的这份坚持,一直到中专毕业他参加工作后,76岁的母亲得了白内障,眼睛再也看不见,才放弃。转眼,母亲离去6年,他在城市里的新家已安装了暖气,但在这样一个雪花纷飞的元旦之夜,想起母亲为他做的棉鞋,他知道他穿的不仅仅是一双棉桂,而是背负着深沉的母爱在前行。

母爱从来都不会写在脸上,挂在嘴边,亦不会镶嵌在缤纷的玫瑰与物质里,它总隐藏在最深处,就象剥洋葱,一层一层,会让你泪流满面。恰如识字不多的母亲,把对孩子们无尽的爱,一针一线,缝进棉鞋里,温暖妥贴,绵延不绝。

女儿的密码

文/朱凌

自从给女儿申请了QQ号,她便可以通过这个号码与自己的同学和家人联系。女儿的QQ我很想去关注,我想,她会在QQ空间里写些什么?再或者是她会不会无意交上坏朋友呢?每次让女儿加我为好友,她都会说:“老妈,你整天管我管上瘾了吧,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私密的空间吗?”

女儿说的没错,但是她QQ的密码,却还是成了我的心病。不是我有多么不信任她,而是我在想,以往小的时候,她总是会主动将日记本的密码告诉我。可是现在呢?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了?为什么与我有了隔阂?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我便觉得女儿离我远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依赖我的孩子。无意间与母亲聊天时,母亲轻声说:“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当妈的尽量少管,你管多了,孩子会不高兴的。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孩子心里是爱着你的。”

母亲这话让我半信半疑——既然孩子爱我,为什么有些事情要瞒着我?然而也就在此刻,我意识到,女儿此时表现的,不正是我多年前所经历的吗?虽然我是那么的不愿意女儿离我越来越远,可是我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了,凡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全依赖于父母。

一日女儿正准备上QQ时,我无意中看着她熟练地输入那一串号码,一时间,竟让我感觉是那样的熟悉。那是我的生日,我破译了很长时间的密码,居然是我的生日。

站在女儿的身后,我的心是暖的,原来真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孩子心里还是有我的。由此我也想到了多年前的我,那时的母亲也如同此时的我一样担心我。我的来往信件,以及我的日记,都成了母亲重点监视的对象。可是没有我的允许,母亲是不敢拆开看的,母亲事后对我说,她只是相信,她的孩子爱她,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如今的女儿,就像当年的我,如今的我,又像是当年的母亲。其实,无论是母女间,还是父子间,都是这样一种相依相爱的关系。无论对方心里的秘密是否愿意告诉你,但是并不妨碍对方爱你。就像女儿,那一串串密码,不正是爱我的表现吗?

母亲的萝卜丝

文/王永明

前几天回老家看望年迈的父母,返程头一天晚上,母亲问我,“娃,你爱吃萝卜丝,还是带一袋吧!”

我点头答应,母亲很快用两只干净的塑料口袋给我结结实实装了两包,塞进我的行李箱。

腌制萝卜丝,是母亲的一手绝活。

我很小的时候,就熟悉母亲腌制萝卜丝的流程。

一般是在冬天萝卜收获的季节,母亲到地里拔出带泥的萝卜用背兜背回家,除去叶子后淘净,把一个个精光的萝卜放在一起,然后摆开架式,搭上一条“骑马板凳”,摊上一个竹篾窝盖,就开始切萝卜丝。

母亲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从地里拔回的一大背萝卜便丝丝均匀地散落在窝盖里。在一旁嬉戏的我,见母亲面前的萝卜丝堆成小山时,隔会便用小手去把它摊开,以免影响母亲作业;有时,我还会忍不住抓几根萝卜丝放进嘴里,这时,母亲总是笑我辣得眼泪直流的狼狈样子……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母亲并不怕双手冻僵,倒是切萝卜丝时清脆而节奏感极强的“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十分闹热,平添了几分温馨祥和。

切完一大背萝卜丝,母亲随即就要把它背到附近宽阔平坦的青石板上晾晒——我也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后,然后在青石板上学着母亲的样子一起铺开、展匀。

经过十几天的风吹日晒霜冻,鲜活的萝卜丝才能变蔫,待水分完全除去后,母亲再把它清扫回家,用清水反复淘洗,然后用簸箕晾在家里的通风口。

几天过后,待水气干得差不多,母亲便将盐巴、五香粉、辣椒面以及生姜大蒜粉末和在一起充分揉拌。这时,以前白花花的萝卜丝就变成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红丝丝,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真是色味俱佳。

但这时,母亲绝不让我们入口,因为未经坛子腌制,这萝卜丝还是“生”的,不但没入味,而且还可能闹肚子。待坛子里密闭一周后,母亲再将它端上桌子,那真是一家人的美味佳肴,每餐必不可少……

记得我上初中时,学校离家有几十里路程。那时条件艰苦,学校食堂的菜油水少不说,菜还挺贵。我和很多同学一样,很少舍得花钱去打一份热菜。每周回家,母亲都要用猪油给我炒一锅萝卜丝,然后紧紧扎扎地给我装两个玻璃罐头瓶,供我下周在学校拌饭吃。到了冬月杀了年猪,或者正月开春家里还有腊肉,母亲还会将萝卜丝和些肉炒在一起。

母亲手艺好,炒的萝卜丝也格外香,同学吃饭时都争相到我那里夹一筷子萝卜丝调味。我的菜罐子通常到了每周三便见底了,以至后边几天只有到同学那里接济……

后来到了近三百里远的县城上高中,不常常回家。离开了母亲腌制的萝卜丝,吃饭还真没有口味。学校的“跑马油”吃多了,不是拉肚子就是胃里老冒清口水。

母亲知道我爱吃萝卜丝的习性,只要逢人进城,便会托人给我捎一罐子萝卜丝到学校。说也怪,每次吃了母亲腌制的萝卜丝,我都会胃口大开,身体更好了,学习劲头也更足了。

后来,我参工了,离家越来越远,生活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食物既多样化更注重营养搭配,萝卜丝再也不是家里的主菜。吃惯了大鱼大肉,我常常想起母亲腌制的萝卜丝。可是因为离家遥远,对母亲的萝卜丝很少能够“信手拈来”——虽然也常常在城里的农贸市场买些萝卜丝,但总吃不出母亲腌制出的那种味道。

母亲今年74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硬朗,但每年都不忘制作一坛子萝卜丝。逢年过节回老家,最熟悉最可口的就是餐桌上的那一盘萝卜丝。

“要不,你把这个坛子带到达州城头的家里去吧,这里有满满的一坛子萝卜丝呢!”母亲对我说。

我没答应,只是叫她给我装一袋子,回家放到冰箱吃一阵再回去装——我知道,这坛子,满满盛了几十年的母爱,我把它端走了,就再没有母亲的味道……

最美的笑容

在街上偶遇一对母子。那是淡淡薄雾氤氲的早晨。晨练归来的我看到她们。母亲三十岁左右的样儿,浑身荡满面粉,像是在面条铺干活的。孩子与她并排坐在电动三轮车驾驶座上。她一边握把慢慢前行,一边瞅着身边吃油炸糕的孩子。孩子五六岁的样儿,白净瘦气,穿着红色圆领毛衣,那一定是妈妈给他织得。女人爱抚的眼神漾满温柔,脸上写满慈爱和深情,孩子一脸的幸福。母子俩与我擦身而过,但这一幕定格在我的脑海。

年轻母亲脸上漾满慈爱与深情的微笑,是人世间最美丽的笑容!幼小的儿子,在母亲爱的护佑、庇护下,是天下最幸福的小男孩!

忘忧草

文/浪淘沙

早晨被一阵敲窗的瓢泼大雨叫醒。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确的,起来看看,后院刚刚生出的嫩草芽上,分布不均的覆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点点雪花。骤降的气温使得室内寒冷异常,母亲也刚刚醒来。我在柜子里把已经收起来的保暖衣裤重新找出来,嘱咐母亲换好。这一换足足忙乎了大半个多小时,在等母亲洗漱完毕后,我已经烧好了早茶。

这样的天气少有顾客,自然可以坐下来慢慢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我也可以在喝茶的时间段里,听母亲的絮叨。现在她正在给我讲昨晚看到的新闻联播。----“习近平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身后站着两个扛枪的警卫,好威风呢……还有好多外国人,他给他们挨着个的,往胸前带一个什么证件……又是飞机,又是操练当兵的,是不是要打仗了……”我猜这大约是习主席出访哪个国家了吧?我有好几天没顾上看新闻联播了。

母亲一会又开始讲她的老朋友。兰姨我是认识的。听以前的邻居说,兰姨因为儿女们工作忙,顾不得照顾她,去年把她送去了养老院。昨天母亲听人说,有一回她女儿去看她,临走时兰姨死活拉着女儿的手就是不肯放开。从那以后,女儿再没敢去看过她……我于是逗母亲说,“明天要不要把您也送去养老院啊?哪里的老朋友很多。”母亲立刻摇头,坚决不去!

要不是儿子打电话过来,我居然忘了今天是母亲节!

说来惭愧,我至今不曾给母亲买过花。年轻的时候也想这么浪漫一回,可母亲知道后一顿数落,说什么花不花的她不喜欢,只要她看着孩子们都过的好好的,她就知足了。所以从此以后我也就只好把这个念头打消了。母亲一辈子大字不识,没有什么情趣爱好,她这一生都是围着儿女们转。我们开心,她就快乐!

我想,只要是随了母亲的心愿,无论买不买花并不重要。让我也套用现在最流行的一句歌词,稍改动一下,送给母亲吧----“我能做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您一起慢慢变老……”我希望我贴心的照顾,就是一束康乃馨,让母亲感到温馨!我希望我是一株忘忧草,让母亲天天开心,没有烦忧!

在此祝福天下所有的母亲们---母亲节快乐!

母亲的爱

文/坠落地球的妞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

五月,阳光暖暖,正是花开的季节,空气中飞舞着绵绵的柳絮,伴着淡淡的花香。

有一种花,不惊艳,甚至不起眼,却自然清新,朴实亲切,它就是萱草花,又名忘忧草。

母亲的爱,就如温婉的萱草花,散发着淡雅的香,如果你仔细品读,便会深深的沉醉,她不如玫瑰的动人,也不如牡丹艳丽,就那么轻轻地,柔柔的,浸入心菲,无论开在任何地方,都尽量开满,纵使零落成泥,护花。

母爱深深,深几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的,我们的成长,带着母亲的期盼,装满了母亲的叮咛,是母亲浓浓的牵挂。

小时候,母亲就是我们的守护神,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会看到母亲温柔的目光;每一次跌倒,都会得到母亲的搀扶和鼓励,母亲就是生命的阳光,赐予我们力量,让我们坚强。

打开你那沉睡的记忆,回想当我们生病时,母亲床前那盏不眠的长灯;还记得么?第一次逆反,母亲在灯下那憔悴的面容;还记得么?那离别的站台,母亲那离愁的双眼。

也许你的眼角没有挂着泪,但,你一定会记得,会想起,因为这样的点滴我们都经历过,因为天下的母亲对儿女的爱都是一样的。母亲为我们做的事虽小,却是点点滴滴汇流成河,是凝聚着母亲一寸一寸的心意和爱,对于母爱,母亲从不求回报、我们也无法回报。

我曾不断为母亲写各种文字,总是没有一篇让自己满意,也许是母爱太深重,也许是母爱太平凡,平凡到已经和生活相融,让你看不到,摸不到,却一直在生命中悄然低吟浅唱。

这世间真正的美,不在于是否华丽,总是朴素的,才更能深入人心,为母亲写的歌,不用委婉动听,定能产生共鸣,为母亲写文字,定是朴素温婉,却能温润心间。

流年似水,谁都无法阻挡始终不停的脚步,不知不觉中,母亲的头上已经满是白发,母亲的脸上,已经镌刻下了皱纹,那深深浅浅的岁月印记,是孩子心中不愿触摸的伤。我们一生都在向母亲索爱,却忘记了这个奉献着自己毕生之爱的人,也需要爱,也曾年轻过,直至今日衰老。

亲爱的母亲,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达对你的爱,该用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母亲给的爱,是我们一生都忘不了的恩情。

请不要在母亲节的这一天,漫天微信复制着各种版本对母亲的感恩,请关闭你的流量,让我们停下匆匆脚步,回家给母亲一个拥抱;让我们在繁忙中,在平淡的日子里,给母亲一些温暖,让我们用真心为母亲送上一株忘忧草,愿我们的母亲,乐而无忧,幸福安康!有母亲的日子,每天都是母亲节!

万物美好,你在中央

文/柢哦

显然,我已经很久不曾与人联系了。

放假的日子,无非是给了借口将自己隐藏起来,习惯性的选择闭门不出,日子过得却是愈发闲散。前段时间故里落了一场雪,覆了一层又一层。白茫茫的,甚是好看。只是没过两天,雪就融了,稍稍兴起的一些小心思也就随着屋檐上滴答滴答落下的雪融声而就此作罢。

不得不承认,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就会使人丧失意志。比如自己,在家的日子,每天用掉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补眠竟也不觉得有丝毫的惭愧。恹恹地度日,没有任何动笔的欲望。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困顿起来了,从头到脚的慵懒。像一只猫,一只俯在阳台裸露在阳光下整日整日只会睡懒觉的小笨猫。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像冬日的煦阳,微笑地纵容着我的怠倦,我的懒散,我的无所事事。父亲则在一旁打趣说能够这样放肆这样无所顾忌的日子对我来说不会太多了。我想,或许正是如此,他们才会百般纵容着我的不好。替我收拾着生活的琐碎,打理着一日又一日的杂乱。但这样能够随时将笑容溢出嘴角的日子真的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

某天早上起来,发现母亲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有沾着泥土的小新芽,也有光秃秃的小木枝。问母亲这些是什么,母亲欣喜地一一给我解释。这是葡萄枝,这是芍药,这是牡丹。看着母亲一脸笑意地清理着自制的花盆,我不禁愕然,这些东西是这个时节种的吗?能存活吗?显然我是不懂,虽一直不讨厌这些花花草草,但若让自己栽种打理,肯定是不乐意的。我知道,母亲对这些也不甚懂,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做一些让自己高兴的事。顿然,我有些羡慕母亲,到了某个年岁,心思也就愈发的澄净淡然了。不在乎结果怎样,只是享受着亲手栽培的乐趣。或许,这正是时光熏陶的产物。干净美好而纯粹。

而我,显然做不到。

不过近日气温回升,每天都是暖暖的。冬日的阳光也总是显得那样亲切,让人禁不住就喜欢。在下午的时间总习惯窝在临窗的沙发上安静地发呆,或者读一些可有可无的闲书,再捧一杯淡淡的清茶,自是惬意无比。推掉了好些高中同学的聚会,虽然一直怀念着那段干净的时光,也想念着一些亲切美好的人儿,但因为自始至终的不擅长交际,所以也不肯委屈自己去掺和什么。倒不如把所有的时间都空出来留给自己,独自享受这份静谧的时光。

敲着这段文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有着独属于自己小小的快乐,小小的幸福。时日闲散,亲友相伴,且可以随心所欲地过着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好不快哉。

这样温暖的二月,满怀感激,足以让人心喜。

和父亲一起高考

文/李良斌

新县东部有座白云山,海拔900多米,西麓山脚下,流淌着白露河,汉潢古道沿河蜿蜒前行。河旁坐落着一片明清民居,有几十户人家,三四百号人。那里是我的故乡——毛铺大湾。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家有七口人:爷爷父母,加我们兄妹四个,我是老大。父亲是大队民办教师,母亲在家务农。家中一贫如洗,却也其乐融融。

爷爷老家是息县的,年少时逃壮丁落户到毛铺,没正经上过学,但他小时趴在学堂窗外偷听教书先生上课,将教的东西默记在心,识了一些字。后来村子里办夜校搞扫盲,他更如饥似渴认真学习。

爷爷在对待儿女上学问题上,态度坚决。我的父亲是他唯一的儿子,为孩子上学他甚至讨过饭。父亲毕业于县高中,以微小劣势在高考中落榜。他惆怅地回到家乡,但学识很快在农村派上了用场,积肥量方、小队决算、喷写标语等等都非他莫属,他很快当上了大队民办教师。

父亲有段时间迷上了学英语。为掌握正确发音,他步行往返十余公里,到相邻沙窝公社完小收听英语广播讲座,一周几次,直到把一本书学完。

1977年,全国恢复了高考,那年我13岁,读初中,在学校是班干部。有一天,父亲神情严肃和我谈起学习、高考和未来的话题。随后日子里,父亲严格要求我的学习,布置大量课外作业,收集大量的资料、试卷让我学让我做。星期天,父亲把我留在学校学习,遇到难题,他和我头抵头演算,几番周折终于拿下时,他和我相视大笑。实在做不出来时,父亲会带题目赶到周河中学找老师请教。

放假了,我和三个弟、妹每天都有作业,邻居们常能看到我们兄妹几个一起做作业的情景。有时母亲会唠叨着让我们早起拾猪粪,或叫我们砍柴、捡茶籽,父亲会说“书中的东西比猪粪茶籽强多了”,家乡很多人常把父亲这些话当笑话传扬。

1978年5月,我夺得全公社应届初中生学科竞赛第一名,参加全县应届学科竞赛又进入前20名,被县高中提前录取进入“尖子班”。

上高中时,我14岁,个头小坐第一排。学校生活简单清苦,在家里带米换成饭菜票,再配点咸菜就是饭食。一天晚自习下课,雨雪交加,我和同学往寝室跑,我一脚踏进水坑里,鞋袜都湿透了,到寝室后把袜子使劲拧了拧就睡了。第二天清晨,上操哨音急促响起,我没有替换鞋袜,只好穿上湿袜湿鞋,刚开始跑步时脚上冰冷刺骨,跑着跑着,慢慢也焐干了。

有天中午饭是油炸馒头片,我很想吃,可一摸口袋,没菜票了,没钱买,也不好意思借,就悄悄离开饭堂在外转悠,有同学问炸馍好吃不,我拍拍肚子说好吃好吃,真香啊!

我每月回家一次,星期五下午离校,星期日返校,步行往返70多公里山路。每次回家母亲都说伢儿太可怜了,真受罪呀,尽可能做好吃的“慰劳”我,其实也就是炒菜时多放点油,或在鸡窝里拿俩鸡蛋蒸了。有一次离家返校时,天才蒙蒙亮,起了大雾,母亲不放心,送我走了好长一段山路,最后又站在高些的山头望着。走出很远,我回头,看见雾中母亲身影隐约,眼泪立刻模糊了双眼。后来每次读朱自清散文《背影》,就会想起那次母亲送我的场景。

1981年,我参加高考。那时有个特殊政策,教龄满多少年的民师允许参加高考,父亲符合规定,但他已是不惑之年。最终我们一起参加了高考,都考入了信阳师范学院,都是数学专业,不同的是我是本科,学制四年,他是专科,学制两年。

没想到,母亲竟因此和父亲大吵一场。因为父亲一走,家里有很多农活没人干,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她自己没法弄。后来亲戚极力相劝,母亲才想通了。

九月份开学了,我和父亲收拾行李,各背一床被褥,双双赴校读书。教室在同一座楼上,班主任都是卢士堂老师,所学内容大部分一样,部分主课老师也是同一个人。

父子同学的事在校园里传开了,经常会有同学老师见了我们指指点点,慢慢地大家才习以为常。父亲学习态度认真,他的作业一丝不苟,书写规范,没有错别字,干净整洁得像印刷品一样。

两年时光很快过去了,父亲回到家乡到公社中学当了公办教师,工资升到了40多块,这让家里人都体会到了幸福感。

从1983年到1986年,二弟三弟小妹陆续考上了河南医科大学、东南大学和信阳师范学校。乡亲们都说,他家六口人,出了五个大学生,玄啦!一时间声名远扬,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家的读书故事了。这件事也激励了一批学子,光我所在的大队和公社,就有不少学生相继考上大学。

很多年过去了,到了我儿子上学时,父亲依然关注孙子的学习,成绩不错,他会高兴地抿着嘴,偷偷乐。表现不好,他会叮嘱教诲几句。儿子高考前,父亲打电话叮嘱,叫他不要有压力,一次考不好,多考几次,一定要考上好学校!对于我弟弟、妹妹的孩子,父亲也会定目标,提要求,最后他的孙子和外孙都顺利考上大学。

如今,想想我家读书的故事,不禁心生感慨。我亲身体会了读书的辛苦不易和充实快乐,体验了读书改变人生、知识改变命运的过程。体悟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休戚相关,明白了一个简单道理:个人如水滴,国家如大海,水滴只有融入大海,才不会干涸。在真诚感恩时代的同时,我也意识到,只有把个人理想与国家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把个人微薄的才识贡献给社会,才能对得起读书的初衷,才能无愧于国家的培养!

那年,那100只汤圆

文/管洪芬

6年前,我正在离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司里做着一份鸡肋似的工作,这份工作工资虽不高,但舒适安闲,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自得其乐,不想摆脱。然而,也是那年年前的几天,我的一位好友却突然找到我,说是年后如果可能想和我技术合作共同承包一个项目,说着,朋友就该项目的种种向我作了详细的介绍,并要求我年后尽快给个答复。

也许是受了朋友言辞的诱惑,这个年我过得是心情异常复杂:朋友是绝对信得过的,项目也依稀很有潜力可挖,只是真要从安逸的工作中跳出来单干,未来究竟会怎样,又将面临多少的艰难险阻,谁能猜得到?

在这种复杂的心境中,元宵节很快临近了。按照惯例,母亲又开始准备各式元宵了。只是让我诧异的是,这一次母亲别出心裁地居然一边包汤圆一边给我们出起了考题。母亲对我们兄弟几个说:“我给你们出个题吧,看谁先想出答案?说有100只汤圆,要放到6只碗里,而每只碗里放入汤圆的数量必须带有一个‘6’字,你们猜猜,要怎么分?”

母亲的考题一出,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立即思索开了。哥哥说:“每个碗里放入汤圆的数量必须带有一个‘6’字,那就是6、16、26等都可以……”

我插嘴说:“有100个汤圆呢,任何一只碗里放6只汤圆应该都不行,最少最少也应该每只碗放到16只汤圆以上……”

正在我和哥埋头苦算的时候,小弟突然拍手笑道:“我算出来了。你们看,100只汤圆没有要求平均分配,那么我就一只碗放60只,4只碗各放6只,最后一碗放16只,怎样?”

听着小弟的解释,我忍不住否定道:“一只碗放60只,哪有那么大的碗啊,而且说好了分给6只碗,肯定是每碗数量应该差不离的……”我的一句话让一直沉默的母亲笑了。母亲站起身子,先是伸出手轻轻地拍拍了小弟的肩膀,随后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我们一脸疑虑,母亲笑道:“又没说不准一只碗放60只汤圆,更没规定分到一只碗里的必须让一个人吃掉,只是一道题嘛,你们干吗想那么多?其实答案只要符合题意就是对了。”说到这,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当然现实里,我们做一件事能考虑周全固然应该,只是有时候考虑太周全了就‘过犹不及’了,太多的考虑除了让人畏首畏尾,更是容易消磨人的斗志,而没了拼搏的精神,换来的势必也是碌碌无为的一生……”

听着母亲的话,我心中的众多纠结一下子茅塞顿开,更是瞬间明白了母亲出题的用意。也是那一年,我的人生开启了崭新的一页。事后母亲时常开玩笑,说那可是100只会说话的汤圆,我便也笑,我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因为那一年的汤圆不止蕴含了母亲对我深沉的爱,更完美地教会了我一种精神,一种勇敢向前、不畏艰险的精神……

想多陪娘一会儿

文/刘建忠

去重庆出差之前,娘生病住进医院。慢性胃炎和顽固的高血压长期折磨着娘衰老的身体,娘就像秋风中摇曳的枯草弱不堪言。

整整一周,我都是陪娘在医院的病房里度过。看着输液瓶里不停滴答的药水缓缓注入娘的脉搏,望着娘霜染两鬓、爬满皱纹的脸,我突然间发觉娘真的老了,老得让人心疼。见我一直不愿离开病房,娘就说,忠儿,去休息一会儿吧,你可不能垮,你垮了,娘就没指望了!

说这话时,娘略带浑浊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娘的话,让我深深地体悟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依赖。是的,正如小时候我依赖娘一样,老了的娘开始依赖我了。而我,竟然只有在娘生病住院的这个时候,才抽出那么一点点时间来陪娘,让她感受到那么一丝丝可以依赖的慰藉。对娘而言,这,是不是过于残忍了一点。

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哭。有几次,被娘发现,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怕您离开,不再回来!娘听了,笑着安慰我,傻孩子,怎么会呢?娘走了,你咋办?这话当然是娘年轻时说给我的,多少年过去,很多事情都淡忘了,而唯独娘的这句话一直镌刻在我心里。如今,这语气相似的话竟然又从娘的嘴里说出来,只不过,这次说的已经换成“你垮了,娘咋办”。那一刻,我蓦然从娘的话里读出了衰老之后的那种无力,读出了人终归敌不过岁月蹉跎的无奈。

娘的话,让我想起了古代孝子韩伯俞。他的母亲在他犯错时,总是严厉地教导他,有时还会打他。待他长大成人后,当他犯错时,母亲的教训依然如故。有一次母亲打他,他突然放声大哭。

母亲很惊讶,几十年来打他从未哭过。于是就问他:“为什么要哭?”伯俞回答说:“从小到大,母亲打我,我都觉得很痛。我能感受到母亲是为了教育我才这么做。但是今天母亲打我,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这说明母亲的身体愈来愈虚弱,我奉养母亲的时间愈来愈短了。想到此我不禁悲从中来。”

每次想到这个故事,我的心总会莫名的颤栗和疼痛。不为韩伯俞,而是为那位老得已经无力抬手的母亲。

而我病中的娘,同样在一天天老去。尽管她离不开我,但当她知道这次我要去出差,还是逼我离开了医院。娘说,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能再耽误我的工作了。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想让时光慢些再慢些,多能陪娘一会儿。可在亲情与事业之间,没有多少文化的娘从来都能够深明大义,都是将爱的天平倾斜于我,这就是做母亲和做孩子最大的不同。

作家毕淑敏在她的《孝心无价》里面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她说:“我不喜欢父母病重在床,断然离去的游子,无论你有多少理由。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不必将个人的力量夸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在一位老人行将就木的时候,将他对人世间最期冀的希望斩断,以绝望之心在寂寞中远行,那是对生命的大不敬。”每每读到这段话,我都会脊背发凉,感到汗颜。尽管,在别人眼中,我还算得上一个懂事的孩子,但离真正意义上的孝顺,我欠娘太多太多,终归没有做够。

有句话说得好: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果你的父母还健在,如果你能够从繁杂的生活中抽身出来,那就用些许光阴多陪陪他们吧!  

不等何时,就在此刻!

母亲的菜园

文/九满

刚立春,母亲就背着锄头走上了她的舞台。

她把那几块菜地翻过后,用锄头把土块打碎,等把地疏松得如同面包一般,便撒上土杂肥,然后耙平,依次撒上掺了土的西红柿、莴笋、辣椒种子,再用稻草覆盖、压实。接下来浇水,让那些种子一次喝个够。往后的日子,菜园便成了母亲的另一个孩子,成了她施展种植技艺的舞台,她用她的热情,她的耐心,她的汗水,来抚育这岁月里的欢喜。

种子或许听到了母亲一声声深情、亲切地呼唤,感受到了母亲对它们的照顾和期盼,几天后,便露出点点新绿,那些小小的绿芽顶着一粒粒珍珠在阳光里欣欣向荣,菜园一下子变得生动与鲜活起来。水嫩嫩的碧绿在母亲眼前,仿佛空气中也飘着绿绿的味道,母亲的脸色也变得生动光鲜起来,慈祥的目光里满是柔情,这柔情似是从孩子出生后就多了起来。

清晨起床,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菜园,看看这,弄弄那。或给西红柿打打叉,或是帮黄瓜搭架,或是给她生长在土地里的孩子拔草、除虫、松土、施肥。

在朝露里,黄瓜的须蔓晶莹剔透,好像玻璃抽成的丝,母亲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把它们引到架子上。整个过程都带着浅浅的微笑,如呵护儿女般轻柔。

到了六月,在轰隆隆的春雷中,黄瓜苗铆足了劲地一枝蹿得比一枝强壮,嫩绿的枝头像一个个开朗的少女,骚手弄姿向上兀立,并把它们的触角牢牢地圈在架子上,很快,黄瓜架被封满了,一根根黄瓜顶着一朵朵小黄花躲在绿叶里偷偷地把自己长成母亲喜欢的样子,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都有。

西红柿树长成后,开着一朵朵好似没睡醒的小花。不过结果的时候,倒是慷慨,一簇簇能有好几个。有黄有红,有大有小,在绿叶的保护下拼命地丰满起来。豆角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沿着竹竿,不断地蹿升,那最前的蔓永远好似探路者,不断地发现新的机会,不停地往前钻。渐渐的,近地的枝茎变得花枝招展起来,引得蝶飞蜂舞,让空气里弥漫着甜中带涩的味道。而顶着花的豆角悄悄地拉长着自己,每次去看它,母亲都会惊呼它的生长速度。

辣椒树永远是菜园的主角,占据着最核心的黄金地块。辣椒树矮矮壮壮的,开着白色的碎花,结出累累果实一直垂到地面。旁边的朝天椒个头比青椒树高多了,结出的果实却小如铅笔头,冲天角一样,径直指向天空。看着自己的杰作,母亲很是自豪。

冬瓜一般安排在菜园的边侧,瓜架也搭得低低,这样可以保证冬瓜长大后,能够安全地托在地上。南瓜总是被粗暴对待,它们只在菜园一角占据少少的土地,枝叶藤蔓则只能往菜园外面的荒地铺开。韭菜、洋姜、艾草的地盘稳固,它们栽种一次后,只要不把根全部挖出,就会在原地传宗接代,不断地生长,很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味道。我所喜欢的紫苏,在菜园的边边角角上,长得枝繁叶茂,远远望去,就如一丛丛紫绿色的花朵。

丝瓜,母亲一般都会把它点在猪圈旁。因为猪圈的屋顶有着更加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任着丝瓜的藤蔓自由发展了。丝瓜倒也喜爱这个水肥充足的地方,那种疯长的姿势,总是让人惊叹它攀升如此之快、如此之高。丝瓜开着硕大的黄花,在高处招摇,引得蜜蜂们纷至踏来,爬满了丝瓜的藤蔓。有些散漫的枝条偷偷地溜上了附近的大树,长在那里的丝瓜,母亲是没有法子去采摘的,也就由着它在风中径自生长了,那些长长的丝瓜,犹如一弯浅浅的新月挂在蓝蓝的天空中,一直长到深秋寒冬。

等到摘下的南瓜冬瓜堆满一屋,辣椒西红柿树也开始干枯,它们把全身的养分聚集到了果实,等着退出历史的舞台。母亲把那些瓜架枯苗撤出,重新翻地,再撒上小白菜的种子、黄芽白的种子、白萝卜的种子、胡萝卜的种子……

在菜园里干活,母亲是不喜欢别人插手的,总觉得不合她的心,达不到她的标准,好像别人一插手就破坏了她对土地的虔诚一样。种蒜,是母亲唯一让我插手的活。母亲先把蒜头分解开来,吩咐我一颗颗地摁入土中,间隔五六公分的样子。它们就像列队的士兵一般同一姿势、扭着嘴向右看齐,栽完后母亲总要站到垄头仔细地瞅,如果哪一棵放的方向不对,母亲就要重新再栽一遍,然后拍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笑笑。大概母亲蹲的时间有些久的缘故,她说腿酸无力,只好让我做善后的工作。在她的指挥下,我轻轻地给蒜们盖上浮土,等浇透了水,在上面再盖上从小溪里打捞上来的水草给它们保湿保温。这些秋播的种子,便在万物凋零的季节里发芽生根,在寒风萧瑟的气候里强劲有力地成长……

冬天,菜园被雪淹没,菜们只露出绿色的叶尖呼吸,母亲依然坚持去菜园采摘新鲜的蔬菜。母亲摘回又大又长的萝卜时,总是满眼含笑,她说:“雪地里拔出来的萝卜最为清香甘甜,这萝卜,你们尝尝看,生吃都是甜的!”我觉得母亲对萝卜的认可,更多的是对生活“知足常乐”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