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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油菜花的优美散文

2022/12/17好文章

关于油菜花的优美散文(精选12篇)

鲜花簇拥的村庄

文/李晓春

慕名东阳象田已久。

前日,偶过湖溪,至象田,自是不肯放过。

我的脚刚落到象田的土地上,一股清凉的雨意,一阵馥郁的清香,不管不问,径直冲进我的鼻孔,钻进我的五脏六腑,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顿觉腹中浊息一扫而空。

眼下象田,正值油菜花烂漫季节。

也许是下雨使然,此时,来游玩的人并不多,正合我意——前些时日,全市乡村休闲旅游节开幕式在象田举行,当时就有文友摄友邀我一块前去赏玩,我婉拒。这不是说我不喜欢踏青春游,而是岁数渐长不喜欢赶热闹,总觉得人山人海有煞风景,这好比一幅美丽恬静的乡村田园风光画,留白都被游客填满,臃肿而少了清韵。

撑开雨伞,在金黄的油菜花海中行走,我感到自己尘封一冬的心在渐渐柔软。春天来了,油菜花开了,万物葳蕤,置身在满天遍地的油菜花中,我觉得自己生命中那些沉重正在剥离远去,而一些生气盎然的事物正在身体里复苏萌生。

油菜花是朴素不起眼的花,它是春天百花园里的灰姑娘。但,我对油菜花却充满了敬意。这种草本植物,只要气候允许,适宜在各种环境下生长,生命力极其顽强,极似生活在底层的普通而平凡的劳动者。我曾在青藏高原见过油菜花的坚强,在呼伦贝尔大草原领略过油菜花的大气,而象田的油菜花则给了我一种玲珑精致的美。这种灵秀之美之韵属于江南,只属于象田。

整洁的村庄。清澈见底的小溪流。芬芳的田野。富裕的生活。

这哪里是我记忆中的乡村,分明是人间天堂。

到了象田不久,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对象田并不陌生。早些年前,我曾到过离此不远的石洞书院,可当时给我的印象是村庄破旧肮脏,一个个粪池粪缸置放在田间地头,臭气冲天,小鸡肚肠似的小溪流逼仄浑浊,倒满了垃圾……是五水共治让象田的溪流变得宽敞重回清澈;是新农村建设让象田村旧貌换新;是打造美丽乡村,开发乡村旅游业,让三乡大地每一个村庄都将变成了诗,变成了画。

新旧对比,何止天壤之别。

徜徉在花间,尽管,雨意朦胧,我的心在淅沥的雨声中,渐渐地被油菜花照亮了。

我在一丘地处低洼的水田边蹲下。在油菜花覆盖的田野上,这样的水田有好多块,错落在油菜花海中,勾勒出的空白和线条,使田野有了山水生动的写意之美。这些水田没有种油菜花,而是养着藕,藕田里高高低低竖着许多枯瘦的荷枝,其间,有几只长脚的鹭鸶在水草丛中戏耍,这些藕田和春意喧闹的油菜花地相比,略显沉寂和荒芜,显得不露声色,但通过潮热的地气,我强烈地感受到地底下生命蓬勃的涌动,这些深埋于地下的莲藕,在冬天春天里积攒着力量,一到夏天,荷叶田田,高举荷花,火炬一样把整个村庄耀亮。

沿着一条刚铺就的条状石径,我往一座小山坡上走,石径两旁长满着齐腰高的油菜花,尽管,春雨绵绵,花丛中,我还是看到一些细小的黑黑的小野蜂在嗡嗡飞着,它们正在采蜜。走近坡顶,我看到有两个中年男人正在冒雨铺路,像那忙碌的蜜蜂,他们的衣服上沾满着碎石粒和泥尘,却如此美。

来象田前,曾有人对我说,象田的美过多人工斧凿的痕迹,比如脚下踩的沥青路,精心打磨铺就的蜿蜒的石径,那些用挖掘机挖出来的梯形山坡,没有原汁原味自然美的韵趣。而我的想法却与其迥然不同,世上万物,皆是从无到有,勤劳聪明的东阳人在创造发明上最喜欢无中生有,象田的人为之美,不仅丝毫没有影响大自然美的绽放,美的汪洋,恰恰飞翔着象田人的智慧和瑰奇的想像。

此时,雨停。灰厚的云层中开始露出了一抹亮色,渐渐地,亮色越来越亮——太阳从云层中撕开了一个口子,跳了出来。天地间哗地明亮了。

站在山坡上远眺,油菜花由近而远铺展开去,阳光和满天遍地的油菜花互相辉映,渐渐地融为一色,金色的油菜花潮水一样涌动翻滚着,把整个象田拥抱在怀中。

油菜花开

文/何亚兵

下班的路上有着一大片的建筑工地。工地上自然到处堆满了砖沙瓦石,一座座高楼就这样拔地而起的。

不经意间,发现工地的间隙透着一处金黄,定睛一瞧,原来开着那么几株柔弱的油菜花,开得虽孤单却热烈。

又是油菜花开的季节了。想起幼年时曾经还吃过油菜呢。二三月份,油菜将要开花了,奶奶每每提起她的小脚颤巍巍地走到油菜田里,打回几把油菜苔。当然是用香油清炒了,炒成七分熟就香味扑鼻,柔嫩可口了。倘若再加点香菇或木耳,那就更好吃啦,是难得的佳肴。爷爷也很高兴,我们爷孙都喜欢吃,这么一小盘就够爷爷捻须泯酒一个早晨了。不过奶奶炒油菜苔的时候不多,奶奶说费油。于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吃的是油菜粥。把油菜苔洗净切成段切成块,和着米一起放水放盐煮成菜粥。因为是菜粥,奶奶就不用炒菜了,可奶奶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清闲。奶奶的小脚一趟又一趟地来来回回,洗涮、晾晒、打扫、收拾、放鸡、喂猪,一个大家族的事务啊,没片刻安宁。

还记得奶奶一口一口地喂我吃菜粥。儿时的我讨厌菜粥那碧澄澄的怪异颜色,不喜欢粥的清淡寡味。奶奶于是在我的粥里滴上点酱油,哄着我说,大孙儿乖啊,吃得多,长得快啊,长大了帮奶奶上街买东西呐!一边把粥里的菜苔挑出来吹吹热气再喂到我嘴里,坐在板凳上不安分的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奶奶呢,喂一口,就像完成了一件重任似的高兴地笑着,奶奶一笑白头,这一笑,却不知何时就印在了她的孙儿心头。

奶奶是在一个寒冷的二月走的,没等到油菜花开。六岁的我还不懂得生与死的界限,却懂得了离别的残酷。多年后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帮奶奶买过东西呢?奶奶生在旧社会,裹了小脚,一辈子都没能上过街、赶过集,想必奶奶对那一方陌生而繁华的街市有着深深的渴望和遗憾吧!

又是油菜花开的季节。我远远地凝望着那几株柔弱的油菜花,孤单却热烈地盛开着。直到轰隆轰隆地搅拌机开过来碾压过去,我才如梦方醒,有点不舍与可惜,不过转瞬一想,花开就会花谢,花的盛开就预示着一步一步走向凋谢。

奶奶在那个艰苦的年月盛开过,为了一个家族的兴盛开放过,虽柔弱却并不孤单。如今她的子孙们在她的抚育下走出了田园乡土,也在各行各业四面八方盛开着。

盛开在一个油菜花开的季节。

金花灿烂俏江南

文/释之

没有缤纷的色调,没有艳丽的面庞,暖暖春阳中,蛰伏了一冬的油菜整装待发,以惊人的速度近乎忘我地猛窜疯长,把江南的原野都润染成灿烂的花的海洋了。前拥后簇,你追我赶,那些菜薹尖上的点点花珠竞相盛放,好一派繁盛的景象。融入无垠的花海之中,如若不是脚踏坚实的厚土,还真分不清这一躯幻身,究竟是在天上还是人间呢?

难怪我以天庭仙境来形容它。在水泽天国的江南,不论是丘陵还是平原,特别是那水草肥美的长河两岸,都有大片的油菜地。花期一到,无边无际的花田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一夜间就变为汪洋的花海了。

梯田上的油菜花层叠递进,高低错落,微风一拂花浪滚滚,香风阵阵。不论你是站在山巅眺望,还是立于谷底仰观,总会发现油菜花不一样的美态。这些鲜嫩翠绿的花株,以春风为经,阳光作纬,轻捻慢拢地织就了一块块天然的巨型花毯。远处的民居,山脚的溪流,田间的耕牛,荷锄的农人,在菜花纷纷扬扬的世界中,此刻都成了背景,成了陪衬。在花间还时时萦绕着淡淡的水雾,让花海添了飘渺灵动的韵律,雾朦胧,花朦胧,心也随之朦胧起来。

雨中的油菜花是十分可人的。撑一把小伞,在被横斜侧倚菜花湮没的田埂间徐行,踩着微微松软的泥土,任带有菜花清香的雨珠把衣襟染透,心中不但没有丝毫厌恶,反而有些小小的欢喜在暗自滋生。把目光定格在油菜花头之上,久久凝视,不忍转睛,湿湿的,亮亮的,花儿黄得透明,叶片绿得晶莹,那些平日里积聚的尘埃,在风雨中抖落,越发显出了田园作物独有的清新、纯净来。风过时,群花起舞,金涛俯仰,雨过处,素面朝天,清泪四溅。这就是油菜花,雨中的油菜花,那朵朵向着风雨高昂挺举的小脸,天真、可爱,释放青春的劲头令人顿生怜惜和爱意。

江南的油菜花傍水而生,依泽而长,密集的河网,纵横的沟渠,到处都是一片金黄,肥硕的油菜花在水的孕育中灿然绽放。手把一支划船的细桨,拨开倒映着郁郁黄花身影的河面,有清风,有晨雾,还有油菜花香。轻轻划,缓缓荡,满眼的春光流转原来不仅可以是桃红柳绿,也可以似这般菜花金黄。穿过小木桥,转一个弯,和迎面扑来的荡荡花海撞了个满怀,你是惊奇还是诧异,世间竟有如此的风景令你沉醉,让你着迷。菜花无语,波光中映照着你的莞尔的笑意和浩瀚花海的碧绿金黄,有零落的花瓣浮在水面之上,点点片片追波逐浪。

曾经以为油菜花田是充满神秘的,事实上它也确实是一方神秘的天地,那里有蜘蛛的家园,有蚂蚁的巢穴,还是狐狸、野鸡的藏身寓所。在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我曾经独自一人一头钻进油菜花海中,不知是为探险还是寻宝,总之一如童话故事里的历险主人翁,把油菜花田幻想为一个未知的世界,好奇地走近它,希望一路上能有奇特的邂逅。路是没有的,我在菜地里举步维艰,转了半天除了让鞋面沾满尘土,身上落满花粉之外,一无所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菜地的中央竟然有一截高高的树桩,我得意地坐在上面,仿佛坐在宝座上一样高傲地巡视着面前的油菜花,当时心情的雀跃是无以言表的。一个孩子静静地藏在油菜花海中仰看蓝天白云的场景,经常会出现在我的夜梦中,这足以说明油菜花留给我的那份印迹是怎样的深刻,怎样的清晰了。

油菜花真的算不得什么好看的花儿,但是这种以集体姿态亮相的花朵,却以其单一的色调,执着的铆劲,俏丽了江南,打动了你我,勾起了人们对乡村,对田园的一份惦记和念想。

油菜花香香万里

文/刘浩然

油菜花开了,每年都开在风和日丽的春天里,都开在激情四射的季节中。

那金波荡漾的油菜花,伴随着泥土气息与花香,携带着静静流淌的小溪,陪伴着婀娜多姿的垂柳,令人梦魂牵绕。

早几天,我与单位几个退休同事去乡村踏青,并专门欣赏那金碧辉煌的油菜花。我们一行五人与很多游客一起,漫步在乡村的田畴,道路两旁到处都可以看见油菜花倩丽的身影。在远处的山岗上,在近处的田野中,有的抬头挻胸;有的垂首低吟;有的翩翩起舞;有的迎风歌唱,就像各色各样的妙龄少女,带着青莲的醉态,芙蓉的清婉,以一种高雅的姿态呈现于游人跟前。站在山坡上望远处,那一片片油菜花又好像海浪里的黄鱼,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游来游去,搏击着风浪,在和煦的阳光下,在春风的轻抚下,熠熠生辉,令人心旷神怡。

清晨的油菜花,“朵朵美得像新娘”,她着一身淡黄色的婚纱点缀着大地。当东方出现霞光,大地的黑衣被一件件褪去时,油菜花似乎还沉醉在梦乡里。她们紧握着花瓣儿,仿佛要把自已融入绿色的大地之中。只有当那火红的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一跃而起时,那些油菜花才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抖去满身的琼汁玉浆,披着米黄色的头发从田野山岗中冒了出来,那股股香气早已耐不住,争先恐后从花瓣的缝隙里探出身来,随着滚滚花浪,飘然而至。

一到中午,那些油菜花儿们才全部舒展拳脚,露出了星星般的花蕊,犹如晶莹剔透的眼睛,闪烁着灿烂的金光。此时的花,一丛一朵,形成一大片,成就了黄的海洋,金的浪花,“遍地金黄随风舞”,在春光的照射下,引来了蜂儿,蝶儿,鸟儿还有踏青的人儿。特别是那些闻香而飞来的蜂儿,它们时而在花海中穿梭;时而附在花蕊中唱着美妙的歌声;时而又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这时,太阳笑了,山笑了,油菜花笑了!朵朵菜花露出了甜美的笑脸,多情的花茎舒张着双臂,深情地吸引着游人的目光,让游人情不自禁地投入她们的怀抱,爱抚她们,亲吻她们!

当夕阳即将落下帷幕时,太阳的热量已全部散发到天空,那些血红的云朵便互相传递着蒸腾腾的热气,并把太阳的余光斜射到油菜花上,顿时全变成金黄金黄的了。当春风再一次吹来,那金黄色的花瓣儿,就像成熟的果子一样,抖落下来,撒下一地的金黄。只有到第二天,它们才依然如故地跃上枝头,闪着柔和的光芒,然而现在却是金灿灿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黄昏时的油菜花!因为只有这时,我才能独处静心地去欣赏它们的娇艳。

“……遍地金黄随风舞,万里山乡似画廊,花在山上祝福,爱在花海飘扬。”

是啊!油菜花儿黄,油菜花儿香,她的确盛开在人生旅途悠然处,淡淡的,清清的,静静的;又开放在时代岁月深处,浓浓的,美美的,灿灿的。油菜花的美丽和灵性已进入人的心灵,收录于人们遐想情思之中。

争奇斗艳百花春

文/沈婉梅

三月的阳光,温暖柔和,沐浴着广袤的大地。田野上,堤岸边,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热烈绽放着的油菜花。那金灿灿的油菜花和绿油油的麦苗交相辉映,一望无际的田野宛如披着绿色的盛装,挂着金黄的珠宝,分外妖娆。一片片油菜花,露出金灿灿的笑脸,笑得那么开朗,那么惬意,那么甜美。蜜蜂嗡嗡地鸣唱,蝴蝶欢快地舞蹈,那满眼的金黄,像画师用画笔饱蘸了黄颜料,均匀涂抹上去的,艳丽绚烂,别具一格。秋天的菊花和她相比显得单调,浅淡;冬天里的黄玫瑰和她相比太过娇弱,冷漠。一阵微风飘过,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萦绕在鼻尖,你会情不自禁伸出脖子去嗅花蕊中源源不断溢流出来的香味,让自己的味蕾得到贪婪的享受。

这边桃花开了,神态各异,千娇百媚。粉红的桃花像一片片火烧云,把人们心中的激情点燃;胭脂红的桃花灿若朝霞,璀璨夺目;白色的桃花像穿着芭蕾舞裙的公主,纯洁无瑕,高贵淡雅。美丽诱人的桃花招来一群群青春洋溢的女子,她们在树下谈笑风生,吟诗作赋,好一幅“桃林摇曳春意浓,人面桃花相映红。顾盼回眸百媚生,桃花女子笑春风”的醉人画面。

还有盛开的紫荆花、羞羞答答的梨花、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花儿你追我赶,争奇斗艳,生怕略输一分春色。黄昏的时候,一对对恋人在清凌凌的河水里荡起双桨,满载一船春色,在春辉斑斓里放歌;堤岸边,一群群老人在悠闲地漫步,个个春风满面,脸上写满笑意;更有那晚归的农民在辛勤地耕耘,把所有的希望都犁进地里。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的春天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令我们赏心悦目,陶醉怡然。

故乡菜花黄

文/黄开林

据说油菜花花语是“加油”,象征着春天、喜悦和欣欣向荣。时下口号喊得最多的是“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我做不了实事,又不想光喊口号,就写写故乡的油菜花吧!

流连在故乡的山水间,常常要被一种生命的景象所打动,被黄钟大吕般的天地玄黄所征服,那就是到处可见的油菜花。作为和谐乡村的群体,菜花是一种清雅的生命,平民百姓的风景,它们互为依存,和睦相处,把金色的希望延伸到天高地远。

我喜欢油菜花,不仅仅是它的璀璨,它的庄重,更重要的是它的笑容,它的过人气质。黄是金贵,是至尊。树叶的黄,是一种衰落;菜花的黄,是一种鼎盛。油菜花开的所有日子,都是黄道吉日。油菜花开的季节,大地都在黄袍加身。

别看油菜花貌不惊人,却与我有些瓜葛。其颜与我同宗,其色与我同姓,其禀性与我一脉相承。我与油菜手足情深,我与油菜是“一家子”。

翻过一个垭口,好像阳光猛地扑面而来,刹那间眼前一亮。油菜花,好鲜亮的油菜花!给点春风你就盛开,没有阳光也能灿烂。这是花的海洋,这是金色之瀑,这是欢迎的仪仗,这是花的团体操。花中有农家,农家在花中,真有点如诗如画的意思。我的眼睛近视,需要这样的视野盛宴;我的心胸不宽,需要这样的弘邈引领。我就想,现在的农民了不起,不写则已,一写就是大手笔,不仅让大地流金溢彩,还能让用锄头做的笔生花。

闻闻油菜花,有一种乳香扑鼻而来,是娘的乳汁味道。摸摸油菜花,有一种肌肤之亲的触动,是娘与我相拥相握的感觉。在欣赏花朵的时候,我想到花下稀疏的绿叶,它曾经填塞我的饥肠。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生产队每人每月供应十几斤粮食,饭里不搭些蔬菜野草之类的东西,就混不到月底。记得是油菜花正开的时候,也就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家中只有半升苞谷糁,娘一脸愁容。我悄悄拿了小篾篮钻进生产队的油菜地里,偷偷地去摘花下半黄半绿的脚叶子。篮子一满,刚要从油菜花丛中出来,正好队长路过,喊了一声:谁家的猪跑到油菜地里去了!明知是在骂人,也不敢还嘴。我大气都不敢出,胸口紧贴着地,这时的油菜花是那样的可亲,可惜我不是护花使者,倒是花掩饰了我的窘迫。队长走了,太阳光照进来,这时的每一朵花开,都有过日子的芬芳,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亲近过。油菜花并不起眼,也不装大,碎碎的,繁繁的,香而不艳,丽而不媚,质朴本色,淡雅素静,小家碧玉似的悄悄地绽放,只有那些辛勤的蜜蜂轻车熟路,沾花惹粉,睹尽芳容。

父亲讲过一件惨事,我三舅公的儿子,正当少年,给生产队放牛。一个下雨天,他披着蓑衣,躲在草丛中拉屎,突然坎上莲花台的卜才洪大嗓门在喊:“谁放的牛?在吃油菜,招呼挨批斗!”我应该喊叔的这位少年胆子特小,回到家中闷闷不乐,一个人爬上楼上吊了。父亲说,牛其实不太喜欢吃油菜,只踩踏了几蔸,主要是吃菜地里的红花草和蛾儿肠。这不怪油菜,也不怪卜家,怪只怪那个时代的紧张气氛。

油菜是一种会过日子的植物,常常精打细算,花谢了就结荚,结荚了就长籽,籽熟了就出油。有一件事,也与菜油有关。1978年,我在县邮电局管伙,手上掌握着一百多人的口粮油票。架线的线务员吃41斤,邮递员吃39斤,我只有31斤,不管粮食吃多少,菜油一律每月4两。若到外地出差,取全国通用粮票时就会毫不留情下掉4两油。有一个乡邮员,36岁得子,连忙给我报喜,那时不兴凑份子,说几句祝贺的话就行。他一直坐着不走,末了嗫嗫嚅嚅冒出来一句:黄师傅,孩子不足月,***妈的奶水不足,想问你要几两油票,油水厚一点兴许能发奶。我连想都未想,就给他撕了8两油票。后来听说他给孩子取乳名,就叫“八两”。

现在日子,真是富得流油,用一句流行语:幸福像花儿一样。走在油菜花丛中,通身如洗,谁还敢将邪念与肮脏揣在怀里,即使你有满腔的忧怨,也会一展愁眉,让心灵轻松地放飞一回。

洪应明的一茎“菜根”让人嚼了四百多年,仍然那么有滋有味。故乡的油菜花一定会目接千载,风味独具,香飘万家。

尘世里的初相见

文/白衣梧桐

我走在记忆的城堡里,穿梭过一条条不息的河流,心头涌起淡淡的喜悦。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家乡的油菜花开了吧。在我的脑海里,我总是会想起春天的某个黄昏,那时候的我刚放学,路过田野,路过一大片油菜花地。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在风中起舞,如同梵高笔下金色的飘带。油菜花丛中,是奶奶操劳的身影。书包被我甩在了田埂上,我狂奔向奶奶,奶奶望着我露出慈爱的笑容。于是,在无数个梦中我都会梦到那大片大片明亮的黄。一个少年内心的梦想,如同灿烂的油菜花,总会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里鲜艳地绽放。

我喜欢和伙伴们一起去春天的田野拥抱灿烂的油菜花,去夏日的池塘边钓鱼,去秋日的山顶采摘丰硕的野果,去冬日的院落里堆雪人。无忧无虑的时光,短暂而美好。我们的电影,像一幅充满乡土气息的乡村画卷。故乡的山山水水,养育了我们一颗颗真诚善良博大感恩的心。如今,那些儿时的玩伴已经不在身边了,但每每想起,我的嘴角便会浮起浅浅的微笑。

直到有一天,我离开家乡,踏上逐梦的旅途,我才突然感受到家乡的一草一木是那么地亲切温暖。我不敢回头,只是大步大步地往前走。故乡的风很轻,故乡的云很淡。那年,我背着简陋的行李,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每次回到故乡,我都会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怀。邻居大妈粗糙温暖的手一把拉住我嘘寒问暖,隔壁大爷抽着卷烟冲我憨憨地笑,亦有不少小孩会张着一双双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此时准会有人叫住调皮的小孩让他们称呼我为“叔叔”。耳目所及,皆是浓浓的乡音乡情。我拘束的心一下被打开了,便开始一边畅饮着故乡的茶一边和大妈大婶开怀畅谈,感受着故乡点点滴滴的变化,内心涌起巨大的自豪与满足。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乡土情结吧。就像我喜欢的一位作家柯灵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得意时想到它,失意时想到它。逢年逢节,触景生情,随时随地想到它。海天茫茫,风尘碌碌,酒阑灯灺人散后,良辰美景奈何天,洛阳秋风,巴山夜雨,都会情不自禁地惦念它。离得远了久了,使人愁肠百结:‘客舍并州数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又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好不容易能回家了,偏又忐忑不安:‘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异乡人这三个字,听起来音色苍凉;‘他乡遇故知’,则是人生一快。一个怯生生的船家女,偶尔在江上听到乡音,就不觉喜上眉梢,顾不得娇羞,和隔船的陌生男子搭讪:‘君家居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会使这种感情褪色:这就是乡土情结。”

当我们为了梦想,为了实现人生价值,不得不离开家乡时,我们亦无需感伤。只要我们心中有家,那么四海皆可为家。这个世界的每一缕温暖的阳光,每一颗璀璨的星辰,每一条奔腾的河流……都是我们共同的财富,亦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我愿意亲近每一片陌生之地,使之成为我的另一个家园。我愿意将自己的足迹踏向更辽阔的远方,用自己真诚的笑容照亮每一张陌生的面孔。

世界如此之大,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努力珍惜彼此某个不经意的擦肩。尘世里的每次初相见,都值得我们用心珍藏:第一轮朝阳的冉冉升起,第一声婴儿的啼哭,第一次成功的喜悦,第一次恋爱的甜蜜,第一次与亲人的拥抱,第一次烧焦的饭菜……每一次的欢笑与泪水,都是见证我们成长的勋章。我们青春年轮上刻划下的是一道道无悔的追求与拼搏。

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力量,我的眼神更加坚毅,我思想的羽翼开始展翅高飞……

油菜花香连天黄

文/何伟良

油菜花是弱小的,她的生命也是短暂的。然而,每年阳春三月,这稚嫩的生命不忘伸展蓬勃的身姿,给大地敞开金灿灿的笑脸,相邀亿万之众向天欢呼向天歌唱,向人们昭示他们欢乐而幸福的存在。油菜花的舞姿是浪漫的,她的内心永远思念着生活的锅碗。油菜花生来是农家的孩子,朴素平淡,毫无张扬富贵之气,以致人们很容易淡忘她。

大自然赋予生命无穷的奥妙,而小小的油菜花储藏着自己的自然密码,年复一年不忘在春天歌唱自己的存在,叫鸟儿为她飞舞,为蓝天衬映出漫天火黄,给茫茫大地洒满淡雅迷人的芳香,为蜂儿送出丰盈的琼汁,为人们献上剔透晶莹的琼浆。

置身于黄色的海洋,难免对这漫天火黄产生不尽的联想。我问几位在花丛相遇的学生:这花为什么是黄的?他们的回答直截了当:本来就是黄的呀。我耐心而不厌其凡地给他们作了一番超常的说教:不同颜色的花,之所以展现出不同的颜色,是因为他们不吸收阳光中的那种颜色!这黄花就是因为不吸收阳光中的黄色谱线,所以最终将黄光反射给了我们的眼睛。令一群学童悻悻然,我则获得一阵自鸣得意的快感。

是啊,城里的色彩再鲜艳再华丽,无论如何也拼不过油菜花的天然娇媚、淡雅甜蜜的芳香。当你放松心情,暂时远离人工堆砌的城堡,去亲近土地时,假如恰好与那漫无边际的连天黄花不期而遇,你一定会忘情地吸吮那甜蜜清新的芬芳,敞开胸怀热烈地拥抱那浪漫廉价的小花。如果你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她金黄娇嫩的小脸庞,漫天黄花会唤起了你诗兴大发,抒发出你关闭多时、压抑已久的情感。当你兴奋地向天高歌时,那说明你生命的热情被这小小的油菜花激活了,你获得了无限的快乐,你对生活的索要简洁了,你向生命的原点靠近了。

一片油菜花瓣可以被忽略,当她们以亿万之众奔腾跳跃,必然就撩起你对生命无限的敬畏。近近细看油菜花的一片花叶,在阳光下它是透明的,剔透中把阳光中的黄色谱线过滤给春天,它的美是一种淡雅而清纯的乡间之美,天然之美。一片油菜花叶的香味是浅得不能再浅的,甚至难嗅其香,唯有那向天边奔涌的黄花之海,则蕴藏了无限的芬芳气息,献给缤纷世界阵阵醉人的清香。

赏花宜对平淡心。漫天火黄黄的浪潮向天滚涌,一如金色的飞毯飘飞在时空之中,幻化澎湃,蓬勃生机诠释着一个新春的开始。

春的足迹

文/邹函岑

踏足春天,我的脚印留在了那迷人的花海,先是美丽的梨花、桃花……接着是一簇簇挨挨挤挤的油菜花。有人说春天是一本缤纷多彩的画册,翻开它便有无数迷人的芳香。但我觉得把我们的足迹留在这本画册上,似乎更有诗意。其实,不用请画家,你踏足春天,春天便拥抱你,永远留下你的足迹。

瞧!梨花洁白如雪,多么高洁;桃花美如少女,多么羞涩;迎春花盛开不谢,多么顽强;那简简单单,随处可见的油菜花,在阳光下绽放出朴实的笑脸,似乎更为大方。

踏足春天,踏遍油菜花间的小路,大吸一口油菜花香,突然发现油菜花一朵朵形态各异,颇为精致。这朵,小巧玲珑,藏在绿叶间羞羞涩涩的,但一点儿也不忸怩,反而给人一种美丽大方的好感;那儿一朵开得正旺,反射出太阳耀眼的光芒,花瓣玲珑剔透,让人不禁赞叹春天的心灵手巧。忽地发现一个捣蛋鬼把一簇油菜花的叶子撸光了,只剩下孤独的几朵花开在那儿。这时我突然发现了叶的光彩,我们的目光总停留在油菜花上,对叶子视而不见,但你见过无叶树、无叶花吗?其实花与叶是相辅相成的,俗话说“好花还需绿叶衬”。油菜花的叶子也特点多多,那绿色绿得深沉,绿中略带微黄,和油菜花的色彩相得益彰,更多了份稳重。

踏足春天,找到了心的家园;踏足春天,明白了大方的含义;踏足春天,拥抱春天,年年乐度春天。

春来共赏油菜花海

文/苏锦秀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繁花似锦,春盛如绣。桃红柳绿,姹紫嫣红,赏尽花海,人间最美不过油菜花开。

每到阳春三月,油菜花儿正值盛花期,满目金黄恣意绽放,真不知是哪位神仙画家打瞌睡,怎么就一不小心把那明亮亮的黄颜料流淌到了人间,泼染上了油菜花儿,这里黄成一块,那儿黄得一片,弄得山坡田野沟壑湖岸到处都是,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黄灿灿的披风。微风拂过,披风像锦缎在天地间轻颤,如诗如画,美如梦幻,有哪种花儿会如此激情热烈,如此色泽明艳,如此阵容壮观,如此随处可见?怎不叫人心生欢喜啊,你是大地的嫁衣,你是春天的使者,春到人间,春满人间!

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儿,陪伴着我从儿时一路走来,细数流年里的春去春回。儿时的油菜花儿,开在大别山南麓余脉、长江中下游北岸的小山村。连绵的山间梯田缠绕,小如晒筐,大不过亩,金黄泼洒梯田,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肆意开放在青山碧水间,直逼人眼;山下的田间地头,绿的麦苗、黄的油菜缠成一幅色彩亮丽、淡雅空灵的田园画卷,又像一匹流淌着的锦缎,随意铺陈房前屋后。春光明媚,辛勤的蜜蜂们在花蕊间嬉戏,边歌边舞,恰似在锦缎上穿针引线。村里低矮的老房子大都是土砖砌墙,采蜜归来的蜜蜂们在土墙缝里飞进飞出,成了我们这些孩童乐此不疲的游戏:用透明的玻璃瓶罩住砖缝口,飞出的蜜蜂一头撞进来后,赶紧拧上瓶盖,看着蜜蜂在瓶子里折腾挣扎,比赛着谁逮的蜜蜂多。蜜蜂多的瓶子里积攒的蜂蜜就多,褐色锃亮浓稠的蜂蜜,是我们贫瘠童年里天赐的甜蜜美味,如此珍贵。春逝花谢后,想念着蜂蜜的味道,我们就期盼着来年的油菜花开,再拼一场甜美的春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很多年后,我告别了小山村的油菜花,在依江的城市里生活,一住经年。油菜花挤不进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根植在我儿时记忆里的油菜花,一度成了我寂寞的怀念。随着近年武穴的赏油菜花热,每年花开时节,我一季不落地汇入到乡村赏花的采风团,再赴油菜花海,以慰我记忆里不解的油菜情结。慕名纷涌而来的游客们,在无边的油菜花海里流连忘返,舒展身心,花香沁脾,陶冶性情。写者沉思默吟,画者挥毫泼墨,摄者举机狂拍,游者尽兴欢颜。花艳人悦,景美人欢,人景交融,醉美花间,汇成一道人与自然的美丽风景线,织成一幅人与自然的原生态画卷。

数十年前儿时自制的“瓶造蜂蜜”,早已被日渐富裕的生活尘封进历史。赏完油菜花海,山清水秀的村落里,生意兴隆的各种“农家乐”盛妆而待,热情地为来客们准备好了佛手山药、豆果煨汤、大坝鱼头、啤酒烧鸭、酥糖春饼、手包卷煎、山笋炒肉等等特色各异的武穴美味,等待着被油菜花儿打开的游客们的胃来尝尽鲜美,余味袅袅,人们赞不绝口,久久回味。那些畅游花海、享受美食的美丽记忆,或文字或图片,大幅展示在报刊、网站、QQ、微信……等等现代传媒上,继续芬芳着我们的生活。

在武穴,油菜不再是养育一方水土的传统经济作物,油菜花海,现已悄然成为人们踏青休闲的精神大餐。抬头又见一年春,春到三月好风光,遍地油菜花又黄。亲爱的朋友们,还等什么呢?放飞心情,背起行囊吧,共赏油菜花海!

菜花开处是家乡

文/杨文斌

久雨初晴,艳阳高照,好一个响亮的晴天!恰好,我的生日也不期而至,生日来武穴来看花,是一种独特的庆生方式。要看到我在灿烂的油菜花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母亲肯定会为我高兴的……

及至干沙畈,看那蓝天下,那一片一片的花海黄涛,好想吼几嗓、就地打几个滚!去年春天来这里,正下着雨,我打着伞,观赏了烟雨里的油菜花,那是一种浸润着水韵的风景与凝带着娇嫩的春愁。那天,蒙蒙烟雨,遮蔽了远处的山峰与村庄,平畴千里我只看到十几米范围内的油菜地。记得有一棵老樟树,在视野的尽头若隐若现,我曾在树下接受某电视台的采访……今次重来,干沙畈是真正的“干沙”,微风吹拂,阳光亮白。再次见到那棵树,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

那么,崇山贩的油菜花又有怎样的意蕴呢?

崇山畈的菜花更美!这里的油菜花,有更纯正的色彩,有更丰富的层次,有更深远的景深,有更开阔的视域,有更旺盛的人气。这里的特色,是有山、有水、有花、有人家——特别是,有水!崇山畈有个湖,叫象山湖,湖不知有多大,极目眺望,水天一色,远处青螺点点,隐在春天的晴空下。下了车,走向田野,一边是层叠的山岚,一边是耸立的群峰。那右边的山峰之下,有房屋依山而建,有村舍邻水而居。站在村前,看山看湖,山在湖中,湖在空中,山湖一色,青蓝澄澈。象山湖的山脊走势,起伏舒缓,整体看去,的确有几分大象的形貌。两山相对,呈舒缓的盆地地形,一眼望去,湖岸逶迤,那一条条、一垄垄、一块块的油菜田就分布其间,一派明黄蒸腾的气息!这里的花田向阳近水,长势极好,株株壮硕,花黄叶绿,滋润透亮。人在花田里,个矮的露出半个头,个高的齐到胸前。我不高不矮,花头拍肩,甚至有抵达鼻下,不用拈花凑嗅,就有花香丝丝缕缕,渗入肺腑灵台,令人脑清目明,精神振奋。晒着太阳,漫步阡陌,闻着花香,过着生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而络绎不绝的游人,穿着五颜六色的春衣,成了花海黄涛里的生动点缀,浑然天成,是美丽春天的一部分!不过崇山畈的田埂潮湿松软,泥泞不堪。走几步,两脚粘泥,摇摇晃晃,一条田埂没走完,就成了“泥腿子”。乡间小道很窄,只通一人行,游客们怕踩坏了庄稼,排成一字长龙。他们不忍心下到田里去,还时走时拍照,时走时赏花,后面的在催促,前面的没看够……在崇山畈亮光溢彩的花海里,一时间竟造成了“交通拥堵”。一不小心,有几个小伙子竟被挤到水沟里去了。半个身子都是泥,不过不生气,举着两只泥手,笑呵呵的……这一闹腾,真是清水秀太阳高,油菜花美人欢笑!

菜花黄,黄得晃眼;菜花香,香得破鼻,看花看不足,看得不想走!我不是诗人,但也诗兴大发,一口气作出几首打油诗:“二月春阳来赏花,流金一畈灿干沙。东风慢拂乡村美,着锦春姑赛艳葩。”“崇岚村景美如画,水秀山青遍地花。垄上劝君休近看,归来只恐不思家。”一个微友给我留言,贴了一首据说是乾隆的诗:“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油菜花不是闲花野草,它开花,不为一斗芳菲,更不为招蜂引蝶,它开花是为了结籽,结籽是为了榨油,奉献它的光和热。油菜花兼具实用与审美之双美,它是乡村之花,是朴实而美丽的生命,就像土地上的乡民一样!

在我生日的今天,虽然我远离了母亲,远离了我的故乡,但,菜花黄,菜花香,菜花开处是家乡——有油菜花开的地方,就是家乡,油菜花,是一解乡愁的花,是思乡的花,有它的地方就有炊烟,就有母亲,就是老家!

看武定已衣油菜花

文/杨继渊

春节刚过,听说金沙江畔的武定己衣油菜已盛开。朋友盛情邀请,到己衣赏油菜花。刚到己衣,远远地看到大裂谷左岸成片成片的金黄,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观光和采风。热闹的游客与绚丽的油菜花交相辉映,成为己衣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是己衣乡精心打造的五百余亩油菜基地。

这样的季节,各种花朵都争奇斗艳,更何况这些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油菜花呢?记得小时那些金黄的花朵是父母整整一季的希望,夏收时节那些菜籽采下来能够换油,换微薄的一点钱,补贴家用。可是如今呢,景区开发之后,农民们辛勤种的油菜,竟然成为了观赏的一大景点,这或许是父老乡亲们一直没有想到的吧。

我喜欢油菜花。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家乡的油菜花留给我最初的温暖。上世纪70年代的农村,物质贫乏,唯有土地一年又一年为我们奉献粮食,养活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山里人。童年的记忆是清晰的,田野就是我们的游乐场。春天沉睡了一个冬天,被农民们深翻,在温暖的阳光下袒露着肚皮晒太阳。甲壳虫从隐秘的卵里钻出来,在空气中快乐地飞来飞去。在磅礴乌蒙高原上寂寞了一个冬天的孩子们,追逐着它们的影子,在田野里跑来跑去,常常钻进那望不到边的油菜花的海洋。千万朵簇拥着的玲珑晶莹的花朵,灿烂着生命的热情。偶尔有一只鸟儿无声息地划过,饱食之后,深藏在绿树丛中,婉转地唱起了歌。孩子们的笑脸在黄色的海洋里游弋,如大海上吹着海风的小船,天籁般的笑声在暖风中久久回荡。跑累了,光着的小脚丫踩在炽热的红土地上,一股热流迅速弥漫了脚掌,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尽情吸吮着生命的愉悦和舒适。

后来,读书读到有关梵高与向日葵的内容,喜欢上这个一生生活困顿、却执着地追逐艺术生命的荷兰人。很难想像,他如此阴暗逼仄的人生,却燃烧着最热情的生命之火。那些形态各异、张扬着火焰一般热情的向日葵,就是猎猎舞动的奔腾不息的生命之火。因受到他的感染,我对黄色的认识更深了一层。活着,即生命的燃烧。一个人要以怎样的姿态生活,把这样的生命状态展现给世界?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要尽情地燃烧,像油菜花一样去点燃生命的烈火。

好象所有的美丽都被这金灿灿的油菜花给掩盖了。这些花朵单一时是薄弱的,微不足道,甚至毫不起眼,在广袤的田野里那么稀疏,那么弱不经风,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似的,可是当它们聚集在一起,却是那么波澜壮阔,丝毫不被其他绚丽的色彩抑制,相反却是如此惊心动魄,掠夺了我们的眼眸和灵魂。

离开了己衣,一路上还见到不少的车子驱使进来。是啊,无论是谁都会陶醉在己衣那一片春天灿烂的油菜花海里。此时此刻,己衣大裂谷左岸金黄的油菜花随着春风舞动,像一张厚实的地毯,色彩清新地铺在滔滔金沙江畔磅礴乌蒙高原的己衣大地上,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和希望,我想这些就是希望,希望我们的明天都能够像油菜花般金黄和灿烂!

油菜花开幸福来!再见了己衣美丽的油菜花,相信来年你一定会开得更加璀璨,更加耀眼,因为你是滔滔金沙江畔磅礴乌蒙高原己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