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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泥土的文章 / 泥土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老房子

文/董御翰

沧桑的泥土老房子的周围,有我童年多少故事,看到它我仿佛又回到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年代,看到父母亲年轻时那勤劳的身……——题记

村里现在像我家老院子里的泥土房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周围都是红砖磊砌、水泥抹皮的新房子,它在这些新式的建筑里,成了沧桑古老的老奶奶、老爷爷。假如附近有一个很高的了望台,你站在上边往下看,她就是一个老奶奶领着周围的重孙子立在那里。那久经风雨淋吹的泥土墙壁,一道道竖沟,写满了故事。后来加上的灰色瓦上也长满了青苔,瓦缝里长出了茅草。除了周围的邻家新房,院子里边陪伴她的就只有满地的荒草和一棵老枣树了。

小时候的事情,七八岁以后还记得清,三、四、五岁的事情,也就模模糊糊、有一段无一段了。记得我七岁的时候,父亲拆掉以前更老的房子,请来村里的泥瓦匠翻盖这三间泥土房,盖房子那是泥土的,也要打好地基,先用水浸,等水下去了,半干了,就可以打夯了。贫穷落后的年代,没有机械化的打夯机,靠的是七八人乃至十几人用麻绳拉着一个圆柱状、大概七八十斤重的石头,围一圈人,由一个会唱夯歌人指挥,使夯有节奏的一起一落(也就是那块石头,我们乡下人叫拉夯),来把地基打实。当然夯歌唱的不仅要铿锵有力,还要有节奏、有韵味,唱到节点上,其他拉夯的人还要唱和。村里唱得最好的要数外号叫“小炉匠”的。那时候他三十多岁,黑瘦、小个,但嗓子门超大,还有人送他外号“磨天响”,意思是把天都磨响了。他最拿手的夯歌就是《小金鱼》,记得有几句是这么唱的:“小金鱼来嗨,就蹦蹦里跳呀!”其他人就接着和唱:“嗨呀嗨哈嗨呀”,然后他扯大嗓门:“拉起来齐吼,”众人:“喂呀嗨嗨呀!”,唱到这里夯被拉得过头顶高,由于夯拉的高,掌夯把的要脱手松开,让夯把也随夯起来,等落到可以接住,再掌在手里,不会的撒不开手就要被带倒,趴在地上,落下来的夯就会实实在在的砸在身上,不被砸扁,那就怪了。

小炉匠的夯歌好听,有气势,让人听了给力。我和小伙伴玩耍,学了好长时间,那段时间基本每天弄块破砖,找几根麻绳系上,边学着拉边唱,学不全,就是翻来覆去的那句“小金鱼蹦蹦里跳呀,嗨呀嗨嗨呀”。

地基打好了就开始垒墙,先垒一两层石头,再垒砖,也就七八层砖,再往上就全是泥土的了。男人们盖房打墙,女人们管烧水做饭。老年间盖房子是有讲究的,盖不完房子,女人不许上地基、不许迈墙,也不许离得太近。据说如果不遵守规矩,会很不吉利,比如:墙打到一半倒下砸死人、摔伤人。事实上这事是有过巧合的,所以谁也不敢违背。也不完全是迷信,做什么都图个吉利吧。

经过七八天,房子盖起来了,墙比现在的砖墙厚,一般都是四十五厘米到五十厘米(现在砖墙的都是二十五厘米),只要地基打好了,也是很结实的。据说这种墙在战乱年代,子弹是打不透的。房子盖完,院子整的相当利亮,我和小伙伴们房前屋后的追来追去,打打闹闹,气氛很喜庆。

风风雨雨,三十几年过去了,我再也回不到那快乐的童年,这座房子依旧立在那里。七八年没人住了,也没拆掉重建,原因是随着时间变化,周围建设的房子影响了风水,宅基和房子正对一条胡同,原来的好风水阳宅地,变成了凶地。在农村认为这是很不吉利的,不管是真是假,也确实在七八年前没搬出来的时候,家里发生很多事情,俗话说得好:“家里有病人,不得不信神”这是老谚语。不管怎么说,这座老房子和父母兄弟一起,守着我从童年到成人,为我遮风挡雨、挡热挡寒、给过我温馨。从贫穷到富裕,经历了无数的日夜。它凝结着父亲和母亲的血汗,是二老用自己的双手辛勤积攒的钱,盖起来的。它曾经让我在远行时恋恋不舍,在远方想念。就如母亲、父亲一样,把一切留给我们,把苍老留给自己,而今你却默默无声的立在那里……

秋叶一舞

文/千夜寒梦

如果真的有机会化作风的话,我一定要化作那深秋的风,与秋叶一舞,来送别老朋友。在我的记忆中,秋风总与‘终结’二字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这源于秋风送走了太多生灵,太多我所要忘记,却不想忘记的人。秋风抚起,如同那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预言着很多无辜的生命又将逝去。

此时此刻,正是深秋之时,我独自一人慢步于故乡的小径上。那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捎来了这么多的悲凉与惆怅,心底那一丝暖还在痛苦的挣扎。如往常一样,我有再会了那片小树林。一切与过去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几个顽皮孩子的笑,有的只剩回忆与我孤单的背影……

终于,我在一棵树下止步,任由那似火一般的枫叶飘落在我身上,头上。也许,这是它们安慰我的一种方式吧!毕业时,离别时,他们哭了;开学时,新生活到来时,他们哭了……我呢?我只觉得心中像被一块石头坠着,沉闷,疼痛。我却没有晶莹的泪划过脸颊的那一幕。因为我深知,过往已定格于过去,如今已迎来明天。该走的,从不久留;该来的,如期而至。就像我身边的这棵树,不也正和伴它一夏的叶子做最后的告别吗?也如同我不喜欢这深秋的风,可它不也来了么?

我抬起头,蓝天白云,轻风微抚。枫叶以它独特的姿态,飞舞着,旋转着,终以华丽而悲凉的一舞,完结了一生。那么着急做什么呢?落地,还不是归为泥土?泥土……泥土!!对啊!秋叶一舞,不就是为了归根么?而归根,又恰恰是为了化为泥土,用泥土的营养,来报答大树这一夏的收留。来年,它们还会再见。

而它们所舞,既是为了送别,也是为了迎接;既是为了终结,也是为了重生。那么,这平常的感悟,又有几人知?又有谁能懂大树与秋叶的一片情意?只有秋风,唯有秋风,年复一年,来伴秋叶舞得更美。

深秋,告别的季节。而秋风不再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一丝暖在心底,扩散,温暖整个心灵。

大自然给予人这微小而平淡的真理,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人明白秋风真正的用意。

我走了,秋风仍旧舞着,它是真正的舞者。

再见了,明年秋风再起之时,我还来做这支舞的观众。

驻村札记

文/李瑞华

今年6月份,我被组织选派到一个偏远的乡镇驻村。和我同去的是一个县武装部的后勤科长,我们俩同住一个村委会的办公室单间,安装了电脑、床铺,备齐了锅碗瓢勺等生活必备品,就在村里安顿下来了。除了组织上安排的走访座谈等工作外,我们还肩负着了解村民诉求,帮助村民办一些农民自己办不了的事,帮助村“两委”做好了美丽乡村建设规划以及落实措施。忙活完这些事,最惬意的还当属闲下来的时光,当黄昏来临的时候,我们两个常常走出村外,沿着散发着庄稼泥土气息的田间小路转悠,或者坐在地头上,看太阳落山的黄昏景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村庄里最后一方橘黄的窗纸融入夜色,露水打湿我的头发和衣服,我们才慢慢踱回住处。

其实,我喜欢看落日,红红的软软的落日。当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看它徐徐落下的时候,就感觉落日就落在村西那片高高的杨树林的后边直到不见了踪影。多数时候我会兴奋不已,仿佛自己在一种美的氛围里骚动或升腾。在这个时候,遥望村庄,村庄好像在炊烟里浮动,就像山峦在山岚里浮动一样,有时还会听到一两声牛哞,或一个母亲喊叫贪玩的儿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我想,那牛一定是闻到了主人拌好的草料的香味了吧,而那个顽童一定正沉浸在他和伙伴玩的迷藏里,且他的伙伴还没有找到,还屏着呼吸躲藏在麦秸垛的后面。当然,离开家,驻在这偏远的小镇,有时候,太阳落下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忧伤和惆怅,感到一种空荡和苍凉,但却是那样的不可名状,正如一位诗人写的那样——“荒原凝目残柯下,为谁伤心夕阳红”!

除了落日之外,我还喜欢感受黑夜。在城市,我曾经一个人面对一杯浓浓的清茶,坐在窗下电脑屏幕前,整理一下自己羽毛一样零乱的心绪。但我期望的那份宁静却常常被楼下音乐的节奏击碎,而令人心乱的情人话语又像在我的清茶里加入了令人返酸的白糖。坐在地头就不一样了。在那里,如盖的天空是那么高远,仿佛你想象之外的一把纸伞,又好像离你很近,你一伸手便能握着。你听到的是虫鸣,是思维转动的声音。如果天气晴朗,你还能看到银河里流淌的星星和那些溅到银河外面的星星。在它们闪烁的银光里,你的心境会洁白而开阔,会风吹草动般和谐。在这个时候,你逐渐湿润,并渴望拔节、生长,和庄稼站在一起,和玉米大豆花豌豆花一起开放。

我偶而还会在路边的某一座坟旁伫立一会儿。小时候,在上学的路上,我特别害怕坟,尤其是那些高粱地旁堆起的新坟。我常常在风吹高粱叶发出的忽忽拉拉的响声里,几乎把鞋子跑掉。现在却不同了,现在是大人了,现在是党的人了,我们不迷信,也不害怕了。倒是喜欢这种异常的静谧,散发着青草和庄稼的葱茏味儿,地瓜、花生,还有树上成熟的苹果,嗅一嗅,入心入肺,沁人心脾,满满都是成熟的果香,我知道,那是硕果的味道,还有农民汗水咸咸的味道。若看见一株秧苗被风吹倒,你下意识的一扶,就拯救了一棵生命,你所拯救的这株秧苗,说不定等你秋天再来的时候,它已硕果累累。你的奉献感、成就感也会油然而生,想到这里,“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句谚语便浮现在脑际。

嗅着这散发着泥土的芳香气息,我不禁想起我的老家,其实,我的家离这里并不远,我的出生就在老家,我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不过参加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少了,显得对老家淡漠了,无论如何,那种在骨子里的对于老家的眷恋,还是深深地牵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时刻提醒我,我的根在农村,心永远在老家,心中时刻怀念着泥土。

少时和泥土摸爬滚打惯了,心里无时无刻不生发出无限的深情和崇高的敬意。泥土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更多是我们收获时,无法表达的喜悦之情。每年春天我们步入田野,掬一捧黄黄的泥土,就会闻到沁人心脾的清香,望着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心旷神怡的同时带给我们的是对生活的美好憧憬,泥土对于每个人是公平的,一分耕耘就会有一份美好的收获,我们无论身处何方,离开家乡有多远,但对自己脚下的一片无垠的黑土地总会产生深深的眷恋,直到现在总找不到原因何在,我想,这也许就是叶落归根、血脉相传、繁衍生息的生命的轮回吧?

我爱这所驻的淳朴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