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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留给的文章 / 留给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外公

文/钟毅

我8岁那年外公走了,走在乍暖还寒的初春。虽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已过,积雪并没完全消融,野外牲畜拉撒的粪便依然冻得硬梆梆的。第二天清晨父亲按习俗摔碎了泥盆,一辆破旧的拖拉机拉着外公去了那个竖着大烟筒的地方,我哭喊着追出老远。三十多年过去,外公仍时常走进我的梦境,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外公跟我们住一个村子。越过大街,穿过一条窄窄的胡同,就到外公家了。五六岁起,逢年过节,奶奶就打发我给外公送好吃的,但我不明白外公为什么不和我们住一起,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稍大我才知道像外公这种情况叫“孤寡”,意即没人养老送终,这在过去的农村是非常丢脸面的事儿。我替外公担心:“外公,你老了跟谁养?”外公说:“跟闺女啊。”他说的闺女自然指我母亲。

我母亲有两个哥哥,很小就夭折了。打我母亲生下来,外公就视为宝贝,生怕有丝毫闪失。母亲11岁那年,外婆撒手西去了,外公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外公上过私塾,饱读诗书算不上,《三字经》、《百家姓》倒也记了不少,尤其他的毛笔字流畅有力,在村里也属于能写会算的“小能人”之列。

母亲说她嫁给父亲是外公的主意,外公看中我父亲是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他说有文化的人将来有出息,闺女托付给这样的人放心。父亲自然没让外公失望,他对外公如同对待自己的父亲。1976年秋天,父亲不顾爷爷奶奶的阻拦,毅然把自己过继给了外公,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赡养外公。

外公伴我度过童年,留给我许多历久弥新的记忆。他对我疼爱有加,有点好吃的总要留给我。在我的眼里外公始终是个和善慈祥的老人,他憔瘦的脸上布满沧桑,干瘪的肚子里装着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我有事没事乐意往外公家跑,不单单是为了吃饼子就咸鱼和香喷喷的鸡蛋,更喜欢听他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喜欢他“二五一十”地教我算数。

刚上小学那年,我摇摇晃晃地从村外为外公挑来两半桶水。外公惊喜地逢人就说:“哎呀,我外甥能挑水了。”满脸的骄傲和满足。也就从那时我开始住在外公家。

至今,外公故去已三十多年,留给我的是数不尽的思念。皓月当空的中秋节、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摆一副碗筷、洒一杯醇酒,我就觉得外公如轻风般飘来。可我能为外公做点什么呢?树座石碑,烧刀纸钱,大年三十傍晚在坟前放几挂鞭炮,磕几个响头,然后憋足劲头喊几声:“姥爷,回家过年啦!”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于我,外公就是这般。

孩子,我想留给你的……

文/张亚凌

孩子,我想把自己一生的经历乃至所有酸甜苦辣的记忆都留给你,供你参考,我只是想让你明辨是非从而少走弯路。

我想留给你,我的迷茫我的彷徨我的哭泣乃至我受到的伤害,我不怕揭开自己疮疤的痛,我只想让你看着我的经历调整好你自己的方向。

我想留给你,我不改的初衷我不懈的追求我洋溢着的幸福乃至我内心奔涌着的激情,我只想让你强烈地感受到我对生活永不言弃的深爱,而后深深地疼爱自己热爱生活,无论自己或生活展示出怎样的情形。

我想留给你,我那点小小的浪漫或自欺。在我追求理想屡屡受挫时,我会告诉自己:享受过程最为重要,一下子就实现的愿望,不是肤浅就是没有多大价值。在我人生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类似“颓废”“悲观”这样令人沮丧的词儿,我一直告诉自己,没有成功就是还不够努力,没有取得大成功就是过于平顺磨难太少。而每每成功时,我都觉得像沾了天大的便宜,因为我还准备了很多努力的方法尝试的途径。

我想留给你,感知幸福的敏锐性。天是温情的,风是柔和的,街边没有乞讨者,没有打架斗殴者,而你自己又没有烦心事,这就是幸福。孩子,幸福其实是很容易亲近的,她一点都不拿捏不摆架子。看见路边摇曳的花,看见老人皱纹里流淌的笑,看着孩子满脸欢喜地搀扶着长者……你看见诸如此类的美好,你就获得了幸福。幸福不等同于物质的价值,就像我们开心地说着笑着吃五块钱一碗面条,却有人脸颊挂着泪珠哽咽着吃不下山珍海味。

我想留给你,对清贫落魄者的怜惜与尊重,与富贵权势之人的平等心。因为种种原因,人们存在着贫富之别,可贫富与尊卑无关,外在与内心相去很远。有人生活不富裕衣着简朴却举止高雅,也有人有钱有势穿金戴银却言行粗俗;有人冠冕堂皇出语动听却心灵猥琐,有人言语木讷行为迟缓却心底良善。孩子,用你的心去与人交往吧,而不只是脆弱的眼睛。

孩子,我想留给你渴望成功又不会被失败淹没的心态,我想留给你喜欢热闹又不拒绝孤独的品行,我想留给你努力提升自己却不会伤害别人的美德……

我想留给你的很多很多,我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还有我一直向前的身影,都想留给你。

孩子,说了这么多,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在你的身上有像我一样的浪漫或自欺:它是一种缓冲,让自己不至于刚而折;更是一种养精蓄锐,让你远离气馁与绝望。

专留给我的地瓜

文/周生宝

老家里给我留了许多红瓤地瓜,年前放在地瓜窖,一直没有机会拿给我。

而今,我回到老家呆了半天,要赶回县城的家时,三叔说什么也让我捎了地瓜再走。我拗不过,便跟他一起来到村外的地瓜窖。

三叔用手扒拉开土,掀开石板,黑黑潮湿的洞口露了出来。三叔慢慢地从洞口缩进去,沉到一片黑暗中。

此时,我站在窖口,放眼四望,桃花杏花梨花的,都已经开了,直夺人的眼睛;杨树柳树已吐出清新的绿来,到处是沁心盎然的春意。春风荡来,我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到浑身无比的舒展。在老家,无论是哪里,我都感到无比的亲近和清新。

不一会儿,三叔在窖底喊我,让我提出成袋的地瓜。我费力地提出了四大袋地瓜,三叔才从窖底慢慢地钻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

“可惜啊,都烂了。”三叔遗憾地把袋中的地瓜倒出来,用手扒拉着。可不是,大多数地瓜已经全烂了,有的烂了一部分,完好的很少了。越大的地瓜,烂得越是厉害。我和三叔总共捡了三个半袋,三叔又从中再捡出两半袋好的,说是让我捎着的。我只有默默地看着三叔给我装袋。

这就是老家的人,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