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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堂姐的文章 / 堂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树梨花

文/徐祯霞

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树盛开的梨花,俊美如雪,灿烂地绽放,在我生命的年轮中,从不曾凋零过。那是一棵故乡的梨树,它长在我生活的村庄里,在村人们必经的路旁。

村口有一条小溪,小溪自高处落下,在一个拐弯处积成一泓清泉,这泓清泉便是村人们赖以生活的水源。村人将这一泓泉水亲切地称作“泉水井”,梨树就长在泉水井的旁边。梨树很高很大,它从泉水井的石坝边长出,一个成人展开双臂刚好能够环抱,高高大大端端直直地伸向高空。它跃过一个5米高的石坝后,从上面生长开去,长成一个篷大的伞状,为高高的石坝路和石坝路下面的泉水井撑起一方阔大的绿荫。于是这棵梨树于村人便有了一种非同凡响的意义。

一年四季,泉水井边人总不断,担水的,洗菜的,洗衣服的,还有戏水的孩子,搓澡的男子。来的来,去的去,泉水井边人声不断,笑声喧天。

四月前后,梨花开始开放。梨树的花总早于叶,因而花开时就只见十分雪白。梨花很繁,一簇一簇拥挤在枝头。起初是圆嘟嘟的花苞,嫩白嫩白的,不几日,在一个透着寒气的清晨,就开成一片如锦的雪白。满树花开,缤纷一片,亮白一片,成为村子里最美的春光。

我离家的时候,要经过它的脚下;我回家的时候,它扑面而来;我洗衣担水的时候,它的花瓣在我的头顶飘落;我闲暇的时候,看蜂蝶在它的周围翻飞环绕。这一树如雪的繁花,来来去去总在我的眼中。

村人们常爱在梨树下打转转,泉水井边垒着一圈石头,人们闲暇时在此娱乐,有纳鞋底的妇女,有谝闲传的老汉,有打情骂俏的男女,还有嬉笑玩乐的孩子。一棵梨树,以坝为界,将梨树的世界分为两重天,常常是,梨树上边的人说话,梨树下边的人作答,梨树下面的人说话,梨树上面的人和着,上面和下面的人调笑着,下面和上面的人互戏着,一棵梨树将很多的人拉在了一起。

梨树下,白天是一个公共活动的场所,晚上,就成了青年男女约会的地方。我有一个堂姐和村里的一个后生交好,白天干完地里的活,晚上听得屋后山花处的一声口哨,堂姐就忙不迭地找个借口,悄悄地溜出去了。偶尔,我会打趣地问堂姐:“做什么去了?”堂姐羞红了脸,将小辫一甩,拉下一句:“不告诉你!”后来,堂姐和那个后生结了婚,我才知道,那棵梨树见证了堂姐的爱情,梨树花开,也是堂姐的爱情之花在盛开。

后来,我长大了,去了学校;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后来,我长大了,嫁到了另一个地方。但是,在一次一次的离去中,那一树梨花,我始终不曾忘记,她就像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像是我的闺中密友,让我总不能释怀与忘却。那一道永恒的风景,灿烂雪白,缤纷美丽,点缀着我生命中所有的旅程。

每次回到老家,我总会抽点时间去梨树下坐坐,看看它是否老去,看看它会否还依旧青枝绿叶?令我惊奇的是,多少年来,这棵梨树一直开得旺盛。春天是满树的繁花,夏天是满树的绿叶,永远蓬蓬勃勃,焕发出生命的鲜活与壮美。每每仰望梨花,总让我时时感知一树花开的美好,感知生命的美好,感知春天的美好。

止咳灵“药”

文/于永海

周末带女儿去堂姐家吃饭,饭桌上,堂姐5岁的儿子亮亮不停地咳嗽,听上去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我对堂姐说:“姐,亮亮咳嗽得很严重啊,一会儿咱们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堂姐叹了口气道:“唉,我已经带他去了好几家医院,但医生都说没事,说起来亮亮的咳嗽也很奇怪,平时一点事都没有,只要一坐下来吃饭,肯定就咳嗽个不停,我都快愁死了!”

“哦?这么说他的咳嗽应该和吃饭有关,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过敏?”

“可是给亮亮做的过敏检查显示,他根本没有过敏的东西。”表姐皱着眉,看得出亮亮的咳嗽让她既心疼又头疼。

“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女儿在一旁忽然开口说。

堂姐听女儿在背广告词,摇了摇头道:“宝贝儿,没用的,电视广告上的药我几乎给亮亮吃遍了,没有一种管用!”

女儿眼含深意地看了亮亮一眼,轻笑道:“哼,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嘿嘿,不想吃饭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一听这话,我和堂姐不约而同地看向亮亮,让我们哭笑不得的是:他正在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姐姐,竟然真的不咳嗽了!

夹竹桃

文/焦淑斌

四月下旬的一天,机场大巴载着天南地北的旅客,迅速驶离黄花机场。耳部的不适隐约还在持续,我侧头使劲地揉着耳朵,车窗外一排开花的树映入眼帘,这让我突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车速很快,我无法看清是什么树,我快速在脑海里搜索,始终找不出答案。

后来,从耒阳去炎帝陵的路上,我又看见几株这种树。之后的一些日子,这种似曾相熟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就经常困扰着我。

直到五月八日,那天在长沙橘子洲头游玩,我又与这种树相遇。我站在树下,又升起一种不知在哪见过的模糊的感觉。坐在树下乘凉的一个女孩说:“这是夹竹桃。”听到“夹竹桃”三个字,我突然怔住了,只是这夹竹桃仿佛与我记忆中的夹竹桃又不相同。

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起儿时老家常有人种夹竹桃,但都是几十厘米高的盆栽,多放置在影壁处。你只要去养了夹竹桃的人家,一进门就会先看到夹竹桃。夹竹桃总开着粉色的花,箭形的叶子墨绿墨绿的,一副直愣愣坚强的样子。那时我家是清贫的,母亲忙于生计,家里不曾养过花。我对夹竹桃的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大伯家养的那一株,不是因为养得多么漂亮,而是因为堂姐告诉我,夹竹桃花可以用来染漂亮的指甲。堂姐说,下次她们染指甲时给我也染一次。之后,我就常会跑去大伯家,等着堂姐给我染指甲。只是我从来不主动说出来,就一个人蹲在夹竹桃旁边,等姐姐喊我进屋染指甲。但堂姐总会告诉我,染指甲不但要等花开了取些花瓣,还要等弄到明矾才可以染,不是随便想染就能染的。堂姐答应等东西都齐了,一定叫上我染指甲。后来,我常看到她们把手藏在背后,她们一不小心,我就看到她们新染的指甲,一种淡淡的红色。我只好又去大伯家的夹竹桃下等,只是从来没有染过漂亮的指甲。我现在一直拒绝染指甲,想来可能是那时空等留下的后遗症了。

眼前的夹竹桃俨然是棵树,与北方的截然不同。幽幽的香,绿腊似的叶子,几米高的样子,我差点没认出这个老朋友。我在树下仰望,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隐隐生出一丝丝如归故里的错觉来。在橘子洲头,一排夹竹桃密密麻麻的叶子交织着搭出一个凉篷,我突然停下来,再不想走开,坐在树荫下仰望,绿色的凉篷挂着一团团粉色的花,还透下来一小片一小片的天蓝。别人眼里的司空见惯,对我仿佛是一件新鲜事,当然,花开一树也是司空见惯,但对于此时的我,在这样的地方,与心爱的老友重逢,就不寻常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离开湖南几个月了。我开始怀念那些平凡的夹竹桃了,在这样一个暖风习习的夜晚,仿佛又闻见幽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