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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草儿的文章 / 草儿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眼里的春天

文/春江花月夜

此刻,我正期盼那娇嫩的绿草,以漫天遍野的阵势,占领我的视野;

再有一阵细雨,从空中飘落,如一颗颗晶莹的珠儿,在宽的叶儿,窄的叶儿上撒欢儿打滚儿;还有的就懒懒的黏在那里,起伏着,翻转着,如同一个赖在床上不愿早起的懒丫头。

若再有一线阳光,趁着那雨雾将要走远的缝隙,投下一片光亮;

若再有一阵儿的微风,轻轻的推搡着柔柔的草儿。

这湿漉漉,闪着亮光儿的草儿啊,就像极了出浴的美女们,铺天盖地的相互簇拥着,娇嗔着,叽叽咋咋嬉闹着;端端正正,大大方方靓丽着……

当然,当然,我最大的期盼,是你应该毫不犹豫的在这样的春光里出现!把这一片风光占尽!

如果不能,你就常驻这里。

就让这景色时时不休,日日生暖!

问草

文/吴克敬

如果可能,我想问一问草。

但草不会说话,我又怎么去问呢?这怪不得我,当然也怪不得草,人和草,相处得那么紧密,却又相隔得那么遥远,这使人傲慢而气短,眼馋而虚弱……我拼死忘命地读书,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开我热爱的土地,到水泥钢筋灌筑起来的城市里来。乡村和城市,有千种差别,有万种不同,但有一样没有差别,也没有不同,那就是人对草的感情了。

乡村就在草的缠绕里,城市也少不了草的装点。

只不过,乡村里的草是自然生长的,而城里的草是刻意种植的。可能我的身子盘踞在了城市,而我的心还牵绊着乡村,所以我对城里的草,虽然也很热爱,但却亲不起来,甚至看着被不断减削修整的草儿们,还要生出一些悲凉感来,为它们忧伤,为他们叹息。乡村里的草是多么自在呀,房前屋后,田头地角,想从那儿生出来,就从那儿往出生,完全不用顾忌它的生长,会碍着谁的眼?会伤着谁的心?

久不返乡,去年秋天,门分中一位兄长去世,我回到乡里。此一时也,地里的麦子全都收回了家,地就裸着了,像一个扒光了衣裳的老农,四仰八叉地歇下来,突兀地错陈在田地上,生着绿汪汪的草。

没有人,人都走了。

没有了人的田地,田地很放心地把它们交还给了自然。自然有风,自然有雨,一场风,一场雨,光裸的田地,草儿们齐花探出头来。开始的时候,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担心有什么不测,突然地从天而降,腰斩了它们的身条,砸碎了它们的脑袋。但是没有,庄稼人忙了一个夏天,把麦子收尽晒干,藏在了粮圈里,他们心满意足,抽空儿要歇一阵子,同时还要铺张着乐呵一阵子……忙罢戏,今日才在东庄息鼓,明日就又挪到了西村开锣,《三滴血》《火焰驹》《赵氏孤儿》《周仁回府》……都是大家看过的戏,今年看,明年看,咋看咋过瘾,村与村都有着亲戚,庄与庄都通着音讯,人来人往,热茶热饭,冷落了的只有田野。无边无际的田野上,一片宁静,能听到的,只剩鸟叫,或是虫鸣。三伏天,太阳光的明亮,没有哪个时候可比,草儿们不畏烈日,朝起一身露珠,向晚一身晚霞,大模大样地生长着,把自己的身条儿,往高处举一举,再举一举,使自己尽可能地长高一些,天堂就在高不可攀的地方,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到达天堂,惟有向上,再向上。

回乡奔丧,我再次被乡间的草所迷醉,我知道不用多久,被镰刀切削后的麦茬,会发黑腐烂,变成草儿生长的养料。草儿不会辜负这一分馈赠,草儿会更旺盛地向上生长,用它的绿色向往,把漫无边际的乡野占领。人的一时疏忽,让草儿们得寸进尺,它们成了自己的主宰,也主宰了自然。它们乘风起舞,有的扭腰,有的摆臀,有的长袖飘飘,有的长发飞扬,它们是快乐的,有太多的喜悦,唯有舞之蹈之才能释放。当然,它们也有安静的时候,在某个清晨,或是某个黄昏,风清月明,草儿们从容地站立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呆头呆脑,一动不动地欣赏着日出或者日落。

其实,草儿没有我想的这么复杂,它们奋勇向上,风来了舞蹈,风去了发呆,都只是一种本能。我就想起我逝去的这位兄长,和我一起生活在乡村时,不无哲思地给我说过,他说草儿向上走不了多久,也走不了多远,它奈何不了犁铧的切削,也奈何不了锄头的砍杀,最后都会死在那无情的铁器下。兄长的这句话,存放在我的心里,像我获得的某件珍宝一般,一直没有丢失。我回来给他送行,他说的这句话,就不断地翻腾在我的记忆里,使我突然有一个新的认识。我承认兄长说得不错,但不很全面,因为草木一生,不只一条向上的路途,它们天生还有一条向下的路途。犁铧、锄头等等铁器,虽然锋利,但却只能斩断草儿向上的希望,而向下的那一份执着还在,还会孕育出一个新的向上的理由。而且是,哪怕根断了,也不要紧,草儿成熟了的籽粒,一旦落地,就会自觉地偎进土地的怀抱,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首先向下生出根来,再蓬勃向上,朝着蔚蓝的天空,重新开始一次。

草民百姓……我的那位兄长,原来如我一样,百般努力,千般用功,是也想要背离土地,到大城市的饭锅边,加一只自己的碗。他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平时和我拉话,总要说他是一介草民。他人去了,我不想和他争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又不是一介草民呢?

乡野里的草是草,城里的草也是草。草不会哀伤,草不会矫情,草死了有种子在,把种子埋进土里就可以重生,而人呢?把人埋进土里,还能重生吗?

我明知不能,但在我的兄长被埋进土里的那一刻,我希望可以重生。

草儿等人来看呢

文/漠泱

这天我起床比较迟,阳光从窗帘后面使劲往屋里挤。缝里看到黄亮亮的,心便也灿灿的了。

住在小城之外,出门往后可以爬山,往前可以去江边。如此方便的依山傍水,我却极少出去看春光。这么一想,就有些急,好像慢了春天就跑了一样。想必那春光在等人去享受、那花儿草儿也在等人去看呢。

后山农户静悄悄的,家门闭着,大概都在地里忙着。山涧溪水边跑边喊,听上去像要为这春增加些澎湃。山绿得很好看,风一丝丝地来,凉得很是内敛。

遇到一簇新生的小白杨,树干细的,笔直笔直的,枝丫也笔直笔直的,连叶子的根茎也笔直笔直的。那叶儿光亮着,水滑着,像长得正好的年轻人。只是不稳呢,风一来,就摇晃得厉害。在这微风里,感觉还是有些柔韧性的。可是大风来了,我就不知道了。

马桑树也在风里摇,但它们个儿不高,也不是直愣愣往上长的。它们铺着长,四下里弯,弯成一个大伞样。这时候果实还没熟,小果粒半青半橙的。等着多晒点太阳,多吹几股风,多喝几次春天下的水,然后就能熟得等人来吃了。

地里的菜苗和土豆苗排着队,有点严肃地站着。每一棵之间都有些距离,风吹着时,使劲靠身边最近那一棵也靠不到的样子。它们脚下没有杂草,干干净净地站在干干净净的土地里。人们要它们孤单成长,可能也要这样孤单着才能长得更好些吧。我猜,它们还是可以隔着距离喊些话儿慰藉生长的寂寞。

最后,我停在一群草中间。我走来走去,打算跟它们玩到太阳下山才回去。

活血丹开了紫色的花儿,个个像是小喇叭,一般是两个结伴挤在一起。蜂儿在花儿间飞,一只匆匆在花蕊处钻一下头就换下一朵。另一只却是停在花儿上,吮吸花儿喇叭的根部。原以为采蜜都一样,想不到它们也是各有各的习惯呢。

视线落到蒲公英上,这草我们又叫它苦麻菜,因此是熟悉的。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这是什么样的蒲公英呢?那中间长起来的根茎上又长出了新叶,可这叶是心形的呢,只是那心尖上叶子拉得更长些。是因为平时没有细细看它们吗?还是这时节才生得这么好看?

香茅草还是牛仔草到处都是,说是香茅草有柠檬香气,自己常年偏头痛,倒是记得这个草是治疗这个的。摘一叶下来放到鼻尖下嗅闻,暗暗想:那些偏头痛的药里,是不是也有它呢?这样,好像也就无端地有些亲切了。

说到亲切,艾蒿也是的。小时候肚子常痛,身为赤脚中医的父亲,总是采它给我熬水喝。那苦的味道,像是贴在心里头了。这么一看到它,就觉得苦呢。

野豌豆草也在开小小的紫色的花,果实还没结出来。那小豆角,小时候常摘下来掐断一头,抠掉里面的籽,拿起来当口哨吹。

锯锯藤跟鹅儿肠长得很随意,不清楚它们是否有别的作用,小时候采猪草它们可是首选。后来知道,鹅儿肠有个好听的学名叫繁缕,听上去很是文艺。此时对照名字看一看,就好像它也更有味道了。

还有些什么不知名的草儿呢,反正都认真看了看。虽然没有走多远,但是就在这草啊树之间等着,就知道是在春天里等着了,就知道是在美好里待着了。

你听,那鸟儿也叫得更起劲了,它们也等人来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