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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街巷的文章 / 街巷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在古城吃水

文/韦昕

我吃了数十年古城西安的水,熟知古城基本缺水,却又旱、涝灾害不断交替出现。

小时候,见到过四郊农民进城祈雨的队伍,锣鼓齐鸣,旗帜翻飞,在一群光头赤膊、黑水汗流的庄稼汉前面,总有一个被称作“伐马角”的神灵附体的汉子,他赤裸上身,脸贴黄表,或手持利刃,或铁签贯腮,手舞足蹈,疯狂跑动。人们盼水呀!两季干旱呀!而有时古城却又会阴雨连绵。唐代大诗人杜甫就有过困居长安的《秋雨叹》:“雨声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湿高飞难。秋来未曾见白日,泥污后土何时干?”1949年开国大典举行时,首都北京秋阳高照,古城西安却阴雨四十余天,人们是撑着雨伞踩着泥泞到革命公园对面的体育场去参加庆祝大会的,可见旱涝的历史弥久。

其实与我们紧密关联的倒是每天的吃水问题。“凿井而饮”是古城西安的日常景象。在四合院、三合院里上房与左厦房天井角落的空处总凿有水井。那水井普遍深及十米,用石圈固住井口,上置辘轳一具。安装辘轳的砖座上常常砌一神龛,供奉泥塑的或木板印刷的井龙王神位。家家有井,历经千年,井里多为苦水,虽不利于饮用,但夏天绞上一捅,泼洒在晒了一整天太阳的砖铺地面,院内便倍感清凉。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作电冰箱,一个月买上一斤肉,用竹篮吊到井里完全可以保鲜不坏。不过,有点财力的住户则多吃“西门大井”的甜水,随时可见手推木轮车的水夫沿街走过,身后一溜漏下的水迹。水夫用一条顶端有铁钩的皮带,钩住装满水的木筲底部,就像挑扁担似的把两筲水挑进来,倒在陶瓮里。同水夫谋生的手段相似,也有淘井的、捞桶的不时从街巷走过。他们吊在绳索上下到井底,把黄淤泥淘出吊到地面上,井水便一下子更旺更清。捞桶的,肩扛一根上绑许多不同方向的大铁钩的长杆,伸到井底,三摇两摆,就把那个逃逸的水桶从水底钩上来,使得主妇们笑逐颜开,如释重负。

随着城市建设现代化的进程,各家各户的水井终究要退出历史舞台。西安解放初期,就建立起亘古未有的自来水公司,向全市区供水,在街巷中心修起了水站。那时自来水尚未大面积入室入户,我每次回到母亲住处,便去水站挑上几挑水,把家里水瓮装满,年轻力壮,似乎不费什么劲儿。直至不担水已经许多年,我耳畔似乎还常常回响起铁钩碰撞水桶的叮哐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挑水人排队的嘈杂声和收水牌子的街巷大婶的吆喝声……

直到改革开放,遍布全城的水站逐渐消失,自来水不声不响地登堂入室,通向各家各户的厨房、卫生间。同时,城市供暖、消防、环卫和工业用水也得到很大改善,当然需要更多的新水源。我曾到黑河的山峪里旅游,那绕山而蜿蜒前行的路边就是那个浩瀚的大湖般的黑河水库,山色苍翠,微波不兴,云雾环绕,飞鸟掠水,如同仙境。这个水库带给西安人的安适幸福,可谓是言说不尽。随之变化的是,旧时景象已逐渐远去,成为记忆。

那风,皱了仓桥夜

文/邓光耀

那天,我在绍兴。下班后,有同事相约,就随便找了家饭馆,全且小聚。大家在一起喝得尽兴,酒毕,其他人都散了,看看天色还不晚,就借着微微酒意,想出去随便走走。

顺着马路,一路闲荡,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仓桥直街的巷口。我知道,从巷口拐进去,那便是仓桥的街巷,经年旧远的老巷。那个街巷我是去过的,离我在绍兴的住所不算远,走路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人们只知道,绍兴是鲁迅故里,有沈园,有兰亭,要说仓桥的街巷,肯定很少有人知晓。是的,仓桥的街巷没名气,它只是一条极普通的街巷。但对我来说,有没有名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有老旧的细节,久远的味道。一直想,有空的时候,在晚上,再去仓桥,去走走老街的石板路,今天岂不是恰好,沐浴初夏清凉的夜色,探访陈年旧墙的斑驳,沁润墙脚苔藓的霉潮。

夜幕下的仓桥老街,静寂中的小桥流水,剪影般的远树近宅,朦胧隐去了她们的棱角,夜幕淡化了她们的色彩。

老街的巷子很深,也很窄,巷子引申出的巷子就更窄了。有几家铺面还开着张,巷子的那些老宅的窗前,有的也还亮着灯,时不时的就有人影往来晃动,落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空显得很是清脆。这一切,恰似某部旧电影里出现过的久远的镜头。而对于我却是一次难得的,心情漪澜于久远往时中的状态。

拿着手机,拍那夜色中的街景,我发现,屏幕上的画面,比现实的景物,似乎多了些朦胧。单从摄影专业的角度讲,无论是技术还是艺术,这样的拍摄时间,这样的拍摄工具,都不可能成就一幅像样的作品。如果说究其对于老街夜色的态度,这样的虚与实,这样的明和暗,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为了追求某种感动而已,有这样的感动,真的很重要。

在一个有灯光的老宅前,我很专心地拍那些个门脸、门扣,还有门牌,我以十分虔诚的姿态,叩问那些被岁月熏灼的斑迹,心沉浸于漫长远逝的无迹云烟里。一个姑娘的声音,从我身后的房子的窗户里传了出来,“大叔,你拍这门干嘛呢?”“哦,随便拍拍。”我敷衍地回答着她。还来不及转过头,看看窗下姑娘的样子,却突然窜出来一只野猫,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古朴、安静的小巷,虽然没有树,见不到风动树影的景象,然而却明显能感觉到风的存在,那风动了天上的流云,皱了仓桥的夜幕。风,在小巷里穿行,却并没有耽搁,想寻找点乐子的机会,你看,她们时不时地,就会调皮地扯扯我的衣衫,也会逗趣地鼓捣几下屋檐下的一些物器,弄得那些东西,晃晃悠悠地,不知如何安当才是。

一阵风的远去,就是一次决绝的分别。路边的街灯,像刚被抛弃的恋人,痴痴地待在原地,心不甘、情不泯,仿佛至死都要等到风的回头。殊不知,风只是尘世过客,对于那样的无形,那样的莫测,灯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

沿着街巷一直往北走,是仓桥直街的北段,越往前走越发地热闹了些,路灯加上那些店铺的灯光,整个街巷也明亮了许多。店铺的牌匾,也充满着老绍兴的意味,什么“元亨古藏”、“三味衣坊”、“老街茶楼”。风吹过来一阵臭豆腐的味道,我抬头望了过去,就见“老街臭豆腐”的旗子在风中舞动,旗子下面是锅灶摊位,一对老夫妻在那儿忙乎着。本来对臭豆腐没啥兴趣的我,居然也上前凑了几元钱的热闹。

光阴似水流年,平淡冲泡久远,一晃就成了当下。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十分怀旧的人,但我清楚,人固有的本愿,只为沉淀属于自己的难忘。过去的不会再回来,然而在心灵的某个转角处,不经意地就会想起某些人、某些事,那是记忆的孤本,没有注脚,无法淡忘。假如哪天我离开了这座城市,若干年后同样的,我会忆起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只将身心融入其中的街巷。

出了小巷,沿着东南方向,穿过几个路口,就可到鲁迅故居。我想再走走,过去看看,在没有月光的晚上,那些个在我儿时的课文里出现过的,鲁迅先生笔下的“三味书屋”和“百草园”的梦姿。

不巧的是,快到巷口的时候,陡然起了大风,一时间乌云骤集,风声四起,没多会儿工夫风就更加地大了起来,那样的风在我的意识里,是可以称得上狂风的,看来是要下雨了。好端端的心愿,竟然被一场风给搅和了,着实让我有些隐隐的不快,心想着这风为什么就不可以迟点儿来。

赶紧地,就寻了条近路,急忙往回走。

街上显得有些空旷,路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店铺大多都关上了门,风的声音和汽车的声音,融汇在了一起,那是十分低沉的环绕,酷似海潮的声浪。有时我会用近乎荒唐的想法,去解读一个词的意义,风景是不是在有风的景中才会动人呢。此时我确实以为狂风中的夜景真的就是不错,那些在风中舞动的生命是最具动感的鲜活。

到了楼下的路口风依然还很大,路边的树被吹得前仰后翻,但雨却还没落下来。既然雨没下,索性就不必急着回屋。我以一个观赏者的姿态想从另外的角度,去发现风的神秘、风的追求,还有风中的香樟树的香。今年的雨季又快来了,想必,眼前的风和即将到来的雨,就是这个雨季的前站。

雨终于下起来了,很大的雨点,由慢及快地,纷纷地从天空落了下来,打在路边的树叶上、打在街边的屋顶上,打在来往的汽车上。路上的行人猝不及防,慌不择路,而我却不紧不慢地任由雨的凉度,淋湿我的衣裳,淋在我回家的路上……

小街巷环境巨变

文/邢亚宾

朋友家住在旧街巷小区,家门口附近有个垃圾堆,那里是晴日一街土,雨天一街泥,小商贩拥挤在街头一角。每当大雨过后,垃圾和漂浮物涌进家家户户居民家中,臭气扑鼻。朋友出行的电动车挂满了泥土污水,身上总是披一件土色的风衣,戴一墨镜,灰色口罩遮住脸,隔壁大叔也没有见过他的真模样,他期盼有朝一日卸掉道具让街坊邻居一睹他的俊俏面容。

前几天,我路过他家门口,那些脏乱差的现象不见了,污尘不再飞扬,杂乱的垃圾堆变成了绿化带,街巷被整容,旧貌换新颜。原来是环卫工人将占道商贩劝离,通过洒水车、洗扫车、冲洗车等多种全自动洗扫车组合作业的模式,对便道、护栏、路牙石、卫生死角进行了洗扫。小街巷环境巨变,人居环境得到了提升,居民出行便捷、安全。朋友终于脱掉了他那件脏兮兮的风衣,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我行走在古城街头,一条条街道整洁通畅,一排排绿树成荫,车辆停放有序,健身器材焕然一新,古城到处传递着城市的清新和社会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