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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石榴花的文章 / 石榴花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石榴花开

文/张永生

五六月份,正是石榴花开的时候。火红的石榴花,挂在石榴树的枝头,闪烁于葱蓊的翠绿之中,一朵朵红萼流光溢彩,像极了一团团燃烧着的火苗。那一份鲜艳夺目,那一份生机勃发,格外叫人精神振奋。看着那满树朴素而热烈,火红而不张扬的花朵,一丝微暖的夏意已在心头点点荡漾。

石榴,没有玫瑰的娇艳欲滴,没有牡丹的华贵雍容,没有茉莉的芳香四溢,但它的热情似火更为贴近初夏的自然。五月的石榴,清新而不柔媚,蕴含着生命的热情与活力。

立夏一过,石榴花也开始由点点的红变成一朵朵可爱的小金钟,红绿相间且粗重厚实,而花头的部分却轻盈如绸,脉络细润光滑,娇媚的红花衬着叶片俏小的绿树,演绎出一道别致的风景。

石榴多籽,在老一辈中国人眼里,多子是福,所以石榴一直是吉祥之果。而石榴花则是富贵的象征,据说它们能给主人带来幸福美满、红红火火的气象。在我的记忆中,老家的村头曾有一棵很大的石榴树。每到石榴花开的季节,人们就围拢在石榴树下坐着聊天。那时,附近有一些村庄,老人们喜欢在清晨或者傍晚,带着各自的新鲜事,相聚于石榴树下。每每从他们身边经过,看到他们那种平静祥和的气氛,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亲切之感。这种亲切是简单的也是幸福的,它让我体会到了日子如流水般的从容。有时候,也会有几个青年在石榴树下下棋,生活的各种滋味在他们的对弈中显得是那样地平静,如一颗棋跳来跳去。我猜想,石榴花大概就是在这种平静中才开出滋味来的吧?

石榴花没有香气,也并不足够艳丽,然而从古自今,无数文人骚客吟诗作词,沉醉于这一片灿烂之中。白居易有诗云:“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苏东坡也曾在诗中写道:“石榴半吐红巾蹙。”杜牧则这样盛赞:“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鬟。”在众多吟咏石榴花的诗句中,我独爱元代马祖常的这首《折枝石榴》:“乘槎使者海西来,移得珊瑚汉苑栽。只待绿荫芳树合,蕊珠如火一时开。”短短28个字,不仅道出了石榴的起源,更赞美了其存本求真、适时而发的品格。

“石榴花发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盛开的石榴花,在这个绝妙的初夏里,为我们酝酿着一个成熟而丰盈的梦……

初夏石榴花

文/龚漫

黛青的山在河对岸绵延,丝丝的雨在车窗外弥漫。似雾非雾的天气,竟能远远地望见院子里的一树花,星星点点,密密匝匝。

“只为来时晚,花开不及春。”春红已远的初夏,石榴花开得正灿。油绿的叶,浓荫如墨,在院子里涂上一抹厚重。火红的花,明艳如霞,在朦胧中增添几分热烈。近看石榴花,似乎到了一个节日会场,串串亮着的灯流光溢彩;遐想石榴花,仿佛看到古代佳人别于发髻的那支玉簪,随着莲步摇曳生姿;细听石榴花,却像倒挂的口口钟铃,奏出悦耳的清响,余音绕梁。

院子里原本是没有石榴树的,关于它的存在,得将记忆追溯到第一回吃石榴的孩童时候。那天,有个远房亲戚来家里做客,带了个头很大、黄里透红的石榴,看到它们清爽鲜美的样子,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尝味道。于是,洗净了石榴,也洗净了手,才小心翼翼地剥开外壳,露出的石榴果粒晶莹剔透,顺着整齐的列序掰下来,入口粒粒酸甜,饱满多汁。奶奶找出遗弃已久的旧瓷面盆,装上土,将吃剩的石榴籽撒了几颗在里面,没过多久,发了芽。懵懂的我自是不懂得种植技巧,只知道满心期待地给它浇水,更多的是稀奇地看它长叶抽条。后来,长势最好的一棵小苗被爸爸移栽到窗前,任光阴荏苒,接受着阳光雨露的滋养,渐渐枝繁叶茂,长成碗口粗大的石榴树。

再后来的一个初夏,石榴树慎重地第一次开了花。同期开花的还有广玉兰和月季。石榴的花显然没有广玉兰大朵大朵的高贵典雅,也没有月季在风中的倩影蹁跹,但它们那端正的红,更显仪态大方。一家人很是欣喜,开了花是要结果实呢!广玉兰和月季的美,是一种供人观赏的外在美,而石榴花的美,是一种朴实无华的内在美。记得奶奶给我们孙辈打了不少有意思的谜语,其中就有一条:“什么树叶像巴掌,什么花开十里香,什么树叶像蒲扇,什么花开钟一样。”“花开钟一样”就是石榴。

奶奶还说过,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的看医问诊也方便,搁以前(她小时候),栽有石榴树的人家总会留一些石榴皮,洗净晒干储存,作为止泻的药材,煎的汤水人畜都能服用。“那剂量和疗效呢,还是找医生比较稳妥吧。”我有点质疑。“那时候,小毛病不都是谋一些土方子。”奶奶微笑着,让人不禁随她的目光一起想象:那个远去的我们不曾经历的时代,大家时常聚集在石榴树下的阴凉里,也会有很多难忘的趣事和浓郁的乡情记忆吧。

雨后的石榴花,散落了一地。花瓣被浸润得越发绯红,红进了黄泥土地。石榴树是边开花边结果的,一地的缤纷,意味着树上果实已经萌生并走向成熟。曾经,它们在枝头绽放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美丽,为花蕊遮挡过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此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与枝头依依作别,不顾花蕊款款相惜,只带着深情重义,静静地、默默地回归土地。

奶奶已不在人世好几年,我只能在这一场石榴花的相遇里,记录着有关她的零散片段。终于明白了,要在飞逝的时间里抓住美好,是多么不易,因此,要珍惜生活。也渐渐懂得,人生什么最珍贵,什么最值得追求,不想忘记的人事,不愿错过的年华,如果怕忘记,不妨用心记着,用文字记着。

仰望枝头,未落的石榴花沁着甘露,仿佛女子红晕的面庞上,一抹含泪的微笑,楚楚动人,婉婉倾心。火红的花在油绿的叶间隐隐现现,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朵朵恍若在心里扎了根。万籁俱寂,唯有花叶丛中传来的“嗡嗡”蜂鸣。一场雨永远阻止不了生活的脚步,瞧,在一滴雨水将落未落之前,还有蜜蜂在为未来酿着一个甜美的梦呢。

石榴花开照眼明

文/赵德铭

每当夏天来临,我信步在“自古帝王州”的西安城郊,徜徉在“几度雕墙几度灰”的临潼骊山古道时,总是被那道路旁、莽林深处红得喷火、黄得流金、白得像琼脂初凝的石榴花所陶醉。

石榴,原产于中亚的伊朗、阿富汗和地中海沿岸。相传,汉代张骞出使西域,途经安石国时带回这一珍奇异果。因是从安石国传入我国的,所以又叫安石榴。安石榴被张骞带回国后,首先栽种在长安的御花园里,专供皇子和后妃们观赏品味。汉武帝见后十分喜爱,令人把石榴移栽到骊山脚下的华清池。到了唐代,武则天封石榴为“多子丽人”。每逢金秋季节,都要从宫中挑选若干名美女作为“石榴仙子”,身穿石榴裙、手捧石榴果,载歌载舞。

石榴,在红桃吐蕊、黄杏争艳、百花盛开的时节,却展现出了一副无意苦争春的样子。等到农历五月份,它才悄悄地将那红得喷火、黄得流金、白得像琼脂的花朵儿,从绿叶间拱出来,仿佛是株株绿树间嵌上的珍珠一般,给人们以“似火山榴映小山,繁中能薄艳中亲,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鬓”的美感。

历代诗人描写石榴,往往着笔于一个“红”字,又因其色红艳似火,鲜丽如锦,便又有“榴火”、“榴锦”等称誉。如隋代魏彦深的“新枝含浅绿,晩萼散轻红”;宋代王安石的“万绿丛中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须多”;元代张可久的“海榴浓喷火,萱草淡堆金”等等,都将石榴花的“红”描写到了极致。

如今,经过长期的培育,石榴花的颜色已是异彩纷呈,有火红、粉红、纯白、杏黄及杂色等,但最能吸引人的还是红色。元代张弘范的《榴花》诗曰:“猩血谁教染绛囊。绿云堆里润生香。游蜂错认枝头火,忙驾薰风过短墙。”石榴花香,引来蜜蜂采蜜,见到犹如血染的石榴花,竟误以为是枝头着了火,慌忙飞离。诗人以拟人手法来描写,别开生面,趣味盎然,说明五月的榴花如火光霞焰般的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