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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报春的文章 / 报春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报道春天

文/叶松铖

春讯

日光掠过水面,风突然变得谦和了。

一只鸟开始梳理凌乱的羽毛,风絮叨着从树梢上走过,一个冬天了,它一直被人咒骂。风很委屈,委屈了就流泪,于是天空淅淅沥沥。

鸟儿的眼睛在滴溜,孩子的眼睛似葡萄……

河岸,一垄垄麦苗,被风抚摸,冬天的板滞与僵硬,在柔软的温煦中,突然变得苍润、鲜嫩了。

日光为风穿起了衣裳——薄如蝉翼!风不再臃肿、不再狰狞、不再横眉怒目。

空气明净,一些声音,在风中弹唱、鸣啭,风迈着碎步,姿态婀娜……

报春鸟

细雨如织。报春鸟,从雨中飞过……

家的房屋抖了一下:一个舒展的懒腰、一声绵软的呵欠。松木镶嵌的板壁,此刻散发着木质的清香。一队黄蚁连成一条延伸的曲线,从板壁上走过。潮湿的地上,一只蚁王,昂首腆肚,指挥一群喽啰,吭哧吭哧搬动两粒大米。

鼾声在调动一种情绪,褥子放松了承载,一个与春天有关的梦,从嘴角散漫地溢出……

报春鸟,在粉彤彤的桃林里鸣啭千回。

一只蛙和一只蛤蟆,在远处的池塘,跳着欢快的肚皮舞。

蚯蚓很忙碌,它叫醒了所有的同类,在淅沥的雨中,开始疏松板结了一冬的忧郁……

报春鸟声声啼唤,嗓音清亮。

土地从冬眠中醒来,自个儿捶打着酸麻的腰身……村舍安详,晌午了,炊烟在屋脊上摇摆着一种曼妙,饭香浓郁,锅碗叮当……

此时,一只芦花公鸡,领着一群母鸡,徜徉在细雨中,它们都很激动,兴致勃勃谈论着天气……

报春鸟,在雨中穿梭。

它看见了瓢虫、蚂蚁、蚯蚓;看见了蜻蜓、螳螂、屎壳郎;看见了青蛙、蝴蝶、蜜蜂;看见了燕子、麻雀、黄鹂……春天热闹起来了……

牛和犁,站在雨中,庄严而又神圣,它们在等待,等待那个为土地写诗的人……

早晨

我挽起裤腿,行走在田埂上。这是一个多雾的早晨,湿漉漉的青草,抚摸着裸露的脚踝。

雾比我还要茫然,这个早晨全然成了雾的天下。我被雾托着,像一叶漂浮在波涛上的舟子。

浓雾撕扯着田野和模糊的庄稼,分割着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林。一只鸟,突然惊觉,从乳白色的幕帘穿过,那时,我的心脏扑腾了一下,童年的村庄,在眼前露出了灰色的檐角。

我失重的身体,在迷雾即将散去的时刻,与灵魂一起落在了地上。

庄稼从迷迷瞪瞪的梦中,被一缕清亮的曙色摇醒。一只绿花公鸡站在我家的院墙上,开始和太阳深情地对话——

喔喔……

我的脚下分明感到了一种柔软,那是春天的柔软。就在这一刻,我知道,土地醒了……

油菜花开了

油菜花开了,或许就在凌晨的那场春雨里。

朦胧中我听到了鸟叫,很清晰、很嘹亮。接下就有了风声和雨声,雨不是太急,但却密而且细,她轻柔地在瓦脊上奔跑:沙沙沙……感觉像是一双秀美的手在琴键上灵巧地弹动……

迷糊中像是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叮当声,脆脆的,余韵袅袅。

眼帘有光扑朔。揉揉惺忪的眸子,玻璃窗泛出黄澄澄的光亮,那黄交织成一种迷离、一种意绪的恍惚,让人魂不守舍。

悄然开门,一阵笑声扑面而来……

油菜花开了。它不是一枝、一朵、一咎、一圃,而是一次浩大的铺展、一次汹涌的奔泻、一次狂放的渲染:那黄、那金、那明艳,宛若焰火,把山谷、洼地、田畴、河滩,烧成一片璀璨……

一支油菜花并不可爱、并不美丽、并不让人感到惊心动魄,而一片、一块、一山梁、一河滩,那就不同了。美有时就是一种相互的牵手、凝聚和守望,这是生命的意义,也是生命的价值!

油菜花开了,沿着她开放的花径,一路走过,我所拾掇到的是这个季节的丰硕和精神世界的超拔……

“仙”花报春

文/胡月强

与水仙结缘有许多个年头了,每到春节,我家的水仙花如期盛开,幸福的小家也变得有几许典雅,透着温馨。

初买来的水仙,样子丑陋,外表粗糙干巴巴的,状如洋葱头,没有一点生机,只有头顶那丁点嫩嫩的黄芽,才勉强昭示着其还有生命力。水仙花的生活简单而朴素,性情低调,平和淑静,不娇贵,好侍弄,只需一皿清水、几颗鹅卵石就恣意绽放在百花凋零、草木萧瑟的寒冬里,灿烂在喜庆的节日里。

腊月过半,年味渐渐变浓,丑陋的“洋葱头”开始抽出嫩黄的新芽,然后慢慢地变绿,缓缓地成长,渐渐地舒展,长至扎许,恰似盘栽的蒜苗,翠绿鲜润,绿得让人心醉,绿得让人心旷神怡。我小心翼翼地给她换水晒太阳,乐悠悠殷勤侍弄。春节到了,只见她身材苗条,一袭绿妆,神采奕奕,生气勃勃。窜出的花茎,亭亭玉立,顶着花蕾,出落得楚楚动人。突然爆竹一阵脆响,惊得她头上一下子炸开五朵鲜花。洁白、素雅的花瓣,毛茸茸、金灿灿的花蕊,顷刻间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并不殷实的小家春意盎然,洋溢着祥和、温馨的气息,将节日的喜庆烘托得更加热烈,愈加丰富多彩。

暗香幽幽、绿意盈盈、花朵灿灿的水仙花,深得人们喜爱,历代文人墨客为这吉祥花题诗作画。

我栽养水仙数年来,特留意其风韵和品格:她一身冰肌玉骨,碧绿剔透,暗香袭人,超然立于清水玉石之上,看似柔弱纤细,却敢斗寒傲霜,以一介微不足道的生命之躯,和严冬岁寒抗争,坚贞之气可同菊花,劲节之气不亚于梅花;她安于凡俗的日子,不在意人们的视线,不理会人们的褒与贬,不以花小而自馁,不以绿弱而自嫌,不以香微而自惭形秽,任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坚守着去留无意、宠辱不惊的淡泊心境,倔强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宁静地生长,悄然地绽放在红彤彤的年景里。

一袭绿妆纤纤,一缕清香幽幽,一身正气凛凛,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越是花事冷落的时候,她却携着春光悄悄来临……

我爱斗寒报春、清水相伴的水仙花!

凭君“宾郎”报春来

文/黄雄

世界上生长着两种橄榄,同名异物,容易混淆。产于希腊、西班牙等地中海沿岸国家的那种榨制食用橄榄油的橄榄,我不去谈它了,本文说的是原产于我国的橄榄。

每逢新春佳节,如果你在潮汕地区做客,一进入主人家拜年,总可看到客气的主人手捧一个红桶盘(或有盖的玻璃容器),里面盛着青黄色的橄榄,连声招呼客人“请槟榔”。这就怪了,槟榔与橄榄是两种不同的水果,怎能混为一谈?原来,嚼槟榔是古代岭南地区的一种民俗,近现代以来,已渐渐式微了。但因为槟榔这个词与“宾郎”谐音,有着典雅滋儒气质的潮州人,就巧将橄榄代替槟榔作为款客的佳果了。正如刘恂《岭表录异》所载:“橄榄树枝皆高耸。其子深秋方熟,南人重之,生咀嚼之,味虽苦涩,而芬香胜于含鸡舌香也。”橄榄为珍贵的水果,鲜食滋味清脆,甘香适口,入口虽微觉苦涩,但经细嚼后苦尽甘来,所以,人们常用“嚼橄榄”来形容余味深长的事情。古人把橄榄称作“谏果”、“忠果”,当然是顺理成章、恰到好处的了。

橄榄属乔木,双子叶植物,原产于中国南方,已有2000多年的栽培历史,在汉代时就有栽培了。福建、台湾、广东、广西、云南等地区均有栽培,尤以两广地区为多,一般野生于海拔1300米以下的沟谷和山坡杂木林中,或栽培于庭园、村旁。潮州有句俗语,叫做“桃三李四橄榄十二”,说的是橄榄得经过十二年的生长,方能成熟结果。橄榄有很多别名,如黄榄,青果,山榄,白榄,红榄,青子等。橄榄树高可达30多米,胸径可达150厘米,大有“玉树临风”的君子风度。

橄榄为花序腋生,果子卵圆形至椭圆形、纺锤形,成熟时黄绿色,外果皮厚,核硬,两端尖,核面粗化。果子在农历10-12月成熟。橄榄的采收要适时,过熟采收复,果实容易脱落;过早采收,则水分易蒸发,果皮皱缩,不耐贮藏。如为加工及盐渍用的,多在不完全成熟时采收,即“霜降”前后;如供鲜吃的,可于“立冬”前后完全成熟时采收。正如宋代诗人梅尧臣的诗句所写的:“南国青青果,涉冬知始摘“;而接地气、有生活气息的潮谚则是这么说的:“霜降,橄榄装在瓮”。

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写橄榄,曾留下“纷纷青子落红盐,正味森森苦且咸”的句子。我想,潮州人把生鲜的橄榄加上食盐和南姜一起捣碎所制成的“橄榄散”,用于早餐佐食,别有风味,似乎也暗暗呼应着苏学士的诗句意境。

橄榄除鲜食外,还可加工生成各种蜜饯食品,如甘草橄榄、五香橄榄、盐渍橄榄、糖渍橄榄、“宋橄榄”等。这些加工橄榄色彩迷人,有红、绿、黄、褐之分;风味有甜、咸、香、酸之别,令人垂涎欲滴。

在寒冬腊月、气候干燥的季节里,人们口含食新鲜橄榄,常有生津益喉之功。除此之外,橄榄在民间还多作药用。如橄榄萝卜茶可治咽喉肿痛、烦渴、急扁桃体炎、支气管炎。橄榄姜葱紫苏汤可解表散热、健胃和中,适用于风寒感冒、脘腹胀满、哎吐气逆等症。而橄榄煲冰糖,可解毒利咽、清肺和胃,用于燥热咳嗽、饮食积滞、酒毒积热、鱼骨噎喉等症。

橄榄是不是仅仅充作食用之料呢?非也。橄榄是很好的防风树种及行道树。其木材可造船,作枕木。制家具、农具及建筑用材等。刘恂的《岭表录异》中记载:“橄榄树,其枝节间有脂膏如桃胶,南人采取和皮、叶煎汁,熬如黑饧,谓之榄糖,用泥船隙,牢如胶漆,着水益干也。”这么说来,早在古代,岭南的劳动人民就晓得将橄榄树干和枝节间的脂膏充当“桃胶”,用于造船事宜。

至于用干橄榄核作燃料,以薄砂锅煮滚水冲泡工夫茶,据说是传统潮州工夫茶艺中的绝妙“仙步”,则更是潮人对橄榄“物尽其用”的一种极致,笔者尚未参与到此种茶艺,无从对其细作描述,只能留待他人补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