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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异乡的文章 / 异乡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黄昏渡口

文/楓落吴江

在那古老黄昏的渡口,我送你远行。暮云阴重重地,压弯了岸边拴着船缆的大柳树。离巢的鸟儿在回家。送你走后,我的家在哪儿呢?

不说一句挽留的话,转过头去,把眼泪洒在波涛里,让它一程又一程地随着你,并且在你决定上岸的一瞬间,永远地,打湿你的胸襟。

其实,我就是你唯一的嫁娘。当你徒劳地漂泊,当故乡变成异乡时,你还会再来寻我。而那时,我又将去远行。

人都在流浪中长大。为了爱你,我曾经甘愿老死在一个地方。可是现在,我也要你像我一样,无悔地等待一次,这终会来的幸福。

乡音

文/陈昱宏 陈俊

现在比较害怕见到熟人。

异乡逢故人,颔首探乡音。怕的,其实是碰到熟人后的“乡音”。

这种熟人,不是每日相见的同学或同事,而是一不小心在超市里,或是在某个速食店中碰到的黑眼睛黄皮肤的同胞。

“来几年了?”“四五年了。”

“时间不短了呢!”此时话题开始进入速热期,“那你计划回国么?”

若回答“回国”,那么对方一定感叹“哎呀,还是回国好啊,你看这……你看那……”若是回答留下,又是另一番话娓娓道来,但句式也是很类似的“不回也好啊,你看这……你看那……”。

这一番乡音,其实已经在自己耳边和内心里翻腾了千百遍,那一席话中的每个字就算碎成渣后不做标记,我都能在一秒之内像做拼图一样恢复原貌,上一句开口前嘴角往哪边动,我都能想到五分钟之后会说到哪段台词的哪个字。

这一番乡音,其实源自众多海外华人内心的一潭水,一天天发酵,所以越酵越浓。

回,还是不回?

谈话双方,或许真的关心回还是不回的问题么?不一定。其实在这个话题中,可以感受到深层次里的那种华人社区的普遍心态,人们内心缺乏归属感而挣扎的无奈。生活在异乡的文化夹缝之中,黄皮肤里包裹着根深蒂固的儒家文化,黄皮肤外却浸润在山姆大叔的快餐香气中找不到故乡的味道。无奈外国的月亮其实一样圆,但举头一看,思念的是故乡。

这种无奈,渊源已久。

相比西方文化中崇尚个人的自由与独立,中国人更加珍视家庭与家族的荣辱与共。中国的家庭文化中有对“团圆”的渴望,唯有“团圆”的家才是幸福圆满的。

一个人再怎么漂泊,无论天涯海角,血脉源自哪里,故乡就在哪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中国人的乡愁情结其实早已被深深烙在文化之中,走得够远,离开得够久,乡愁就愈深。

落叶归根,游子终究还是会回的。

若“不回”,这种无奈,还得继续。

东南亚国家有基数庞大的华裔,都是历经几朝漂洋过海“下南洋”讨生计而去。他们世代在异乡劳苦耕作,繁衍生息,可是,被沉淀千年的“农耕文化”哺育的华人,却终究无法与异乡文化交融而获得归属;他们投资置业以求安全感,却终究不那么“安全”,貌合而神离。

留不下,胡不归?

不是“不回”,只因时候未到。“衣锦还乡”当属很多游子梦寐以求的状态。若未“还乡”,只因“衣锦”还没有做好。学子求学,商人经贸,跋涉千里之外,费尽周折,若不寻得上等“衣锦”,必将惭颜于色,何以“还乡”?

要在异国他乡做得人上人以购“衣锦”,只能努力蜕变,摸清当地文化的脉络,形成新的重组的文化。如同社区里全是钢筋混凝土大楼,但你却住在小木屋中,为了与社区整体建筑风格一致,纵使你敲敲打打拆拆补补,把小木屋按照其它大楼的格局进行改建,然后刷上灰蒙蒙的涂料,看似能够以假乱真,但实际却岌岌可危。这种形似的构建在强震之后必会分崩离析,塌陷于顷刻之间。最终适合这些木材的,依然还是坐北朝南依山傍水而建的小木屋。

异乡,不是你用各种方式留下了,它就真能收纳你的,有“国籍”的人不一定是“国人”。在异乡里,回荡不绝于耳的“乡音”,只是一遍遍在提醒自己,“乡”就在那,不远不近,但你的“衣锦”备好了吗?

异乡,不一样的风情

文/杨立芹

在异乡,习惯用眼睛去丈量风情,喜欢用心灵去领悟民俗,不管身处何地,一砖一瓦,一人一事都让我有着说不尽的情怀。

摇鞍有两大特点,是我之前很少见的。北方少雨自然应以平房为主,可在摇鞍随处可见的都是尖顶瓦房,高高的围墙砌成深宅大院,朱红的大门镶嵌其中,院里的枝桠许是耐不住寂寞爬出了院墙,这样的建筑,在家族观念浓郁的北方庄严又不失生机。我从小在山村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躺在山脚或山腰的石板房,很少见过这般建筑,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问号:院墙为什么砌这么高?大门为什么用红色?房顶为什么是尖的?

走在异乡的小路上,看朝阳满天、夕阳余晖,看农作的人们三三两两欢颜笑语,也就懂得,不是所有问号都要有所以然,怡然自乐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摇鞍,除建筑外,见得最多的就是带篷子的三轮摩托了。这种车,多是妇女接送孩子上学,也有老人赶集用的。初见,甚是惊奇。小时候,家乡的出租车还少,那时就是用这种带篷子的车载人的,不过是农用三轮车。渐渐地,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种出租车就不见了踪迹。远离家乡,当我看到这种车的时候,亲切之外,对摇鞍人民的聪明才智又多了几分钦佩,接送孩子,遮风挡雨,防寒抗冻,篷子车竭尽所能地发挥了它的价值。

晚饭一般很早,我喜欢饭后出去走走,叫上朋友,沿着公路走上一段,有说有笑,既愉悦心情又打发时间,还能小小的锻炼一下。有时会想,在路上如果遇到当地的村民,我一定要停下来,听他讲讲摇鞍的故事,说说这里的风俗民情、逸闻趣事。

已是小雪将至,办公室外的小槐树在风中不断摇晃,树叶变黄、凋落,树上的鸟巢不知道是否还有温度,巢里的细草应该不会被风刮掉吧,想去看看,但没有勇气,这个时节,它是整个院里唯一富有生机、藏着秘密的地方,我不可打扰它们。

我是半个月后才发现这秘密的,惊叫着告诉朋友,飞奔到树下,踮起脚尖,拨开树枝,空空的巢里看不到鸟的踪迹,鸟儿呢?几天后,一只小脑袋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