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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锅巴的文章 / 锅巴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香馋的锅巴饭

文/康庆民

以前,我们襄阳普遍烧柴灶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吃上一口喷香焦酥的锅巴饭,那股香味让人不要菜就能吃一大碗。

襄南盛产麦仁(大麦米)、小米和大米,无论用哪两种合起来做干饭,其锅巴既厚实又焦黄,盛饭时一饭铲铲到底,吃着有饭的柔软,也有锅巴酥脆;如果光吃锅巴再浇点荤汤,其味更是香溢满口,嘎嘣焦脆,不能不说是一道美食。

小时候,我在家里是“娇宝”,吃锅巴总是先让我满足,我特别喜欢吃油炕锅巴。每天吃完午饭后,妈妈总是佐油盐给我炕一些锅巴,让我当零食吃,其酥香味不亚于现在的油炸食品。

如何做好一锅锅巴饭,还真有些讲究。在襄南,老人们相传有两种方法,一种叫“控饭”,一种叫“紧水捂”。

所谓“控饭”,就是米下锅后边煮边搅,再用筲箕控起来,沥干米汤,而后往锅里添适量清水,再把米倒入锅里,用筷子插若干气眼,上边用锅盖盖好,这样饭就上气均匀,不跑气,不夹生。然后,撤掉灶里明火,把剩余底火扒开铺满灶腔底,对着锅的中部,使锅里米饭受热均匀。待十来分钟后,锅巴炸得啪啪响,把盖一揭,香气袭人,锅巴黄灿灿的,这顿锅巴饭就做好了。“紧水捂”顾名思义就是看米添水,一直把饭做好,和现在电饭煲做饭一样。不过这种做法也要边煮边搅米,待米搅得黏稠了就不搅了,让它自己煮,煮到不见水了,锅里只冒泡,就赶紧用锅盖盖好,把灶里明火退掉,只留灶底余火,直到噼噼啪啪炸锅巴,闻到了饭香,锅巴饭就算做好了。

如今,条件变好了,炊具现代化了,想吃一口原汁原味的锅巴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姥姥的锅巴

文/刘志非

姥姥家是东房,只有两间。外屋放着几口用来盛放粮食和杂物的大缸,一个红色的躺柜,一张四方的桌子,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里屋靠窗户一侧是一个火炕,占去了大半个屋子。连着火炕的灶台却有两个。一个是冬天用的烧煤的灶台,一个是平时用来烧水做饭烧柴的灶台。也许是年纪大了怕冷的缘故吧,记得姥姥家烧煤的灶台一年四季都是生着火的。火炕的对面墙上有一扇长方形糊着白纸的窗户。说是窗户却是打不开的,它的功能是采光。让我难忘的,就是这扇窗户窄窄的窗台上姥姥盛放在碗里的香香的锅巴!

由于孩子多劳力少,家里的粮食一直都不够吃。和我们一块生活的还有一辈子没有成家的二爷。二爷个子高,饭量大,这样就更加重了生活的窘迫。吃饱肚子是我最大的梦想!那时每顿饭几乎都是玉米面。即使是这样也是不管饱的!一口不算大的铁锅,贴着七个玉米面饼,成了我脑海里永远清晰的画面。二爷两个,我们其余人一人一个,吃不饱就吃土豆和豆角煮在一起的菜。土豆一切两半,豆角是整根整根的,没有油,加一瓢清水,煮熟了就行。更艰难的时候,有时候土豆豆角就是主食,连一个玉米面饼都成了奢望。

那时生产队的牲口好像都要比穷人家的孩子待遇好。它们有料豆可以吃。料豆是用黑豆做的,用盐煮过,咸咸的,好吃极了!我们躲起来,远远地看着,负责喂牲口的生产队员把料豆放到牲口棚里的槽子里,上面再放上草料。等他离开,我们便悄悄而又迅速的跑过去。我们把吃的正欢的牲口赶开,着急忙慌的把料豆连同草屑装到口袋里。那个队员有时会回来检查,我们便怀揣着紧张乱跳的心,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姥姥家无疑是安全而温馨的。窗台上那个小碗里盛放的锅巴成了我填饱肚子的希望。每当我吃不饱饭的时候,我就会溜达到姥姥家。姥姥总是盘坐在炕上,多少年都不动的样子。以至于多少年过去,想起姥姥,还是盘坐在炕上模样。看见我去了,姥姥却异常灵活起来,三挪两挪就下了地,也不等我说什么,就把那个小碗端下来,手脚麻利的往里面浇一点儿醋,滴几滴油,一碗美味的锅巴就做好了。锅巴虽然也是玉米面,但吃起来却是香香脆脆的,也许是因为放了醋,更因为滴了几滴油吧,就有了特别的味道!做好这一切,姥姥早已又三挪两挪的上了炕,盘坐在那儿笑着看着我。那时常在想,姥姥家真有钱啊!有这样好吃的东西。后来才听妈妈说,生活条件好的人家,锅巴是不用来当饭吃的。他们会直接往锅里放上水,用刷子把锅巴刷起来就成了泔水,用来喂猪喂鸡。贫穷的姥姥找不到其他可以给我吃的东西,能做到的只有把锅巴铲起来,留给我。

长大参加工作以后,每次回老家都会买一些吃的喝的去看姥姥。姥姥依然盘坐在炕上,我习惯性的看向那个窗台,那个小碗有时还会放在那里。可是姥姥却好像已经不记得那个小碗里的锅巴,也不知道那在当时对我是多么重要和有意义,更不知道这些给我儿时的记忆留下了这许多的美好。

姥姥去世已经八年了。那两间房子也因为多年没有人居住倒塌了。但是盘坐在炕上的那个慈祥的姥姥和那香喷喷的锅巴却永远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