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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火把的文章 / 火把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正月十五扔火把

文/郝天鹰

小时候,春节过后,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渐渐稀疏起来,男人们忙着四处走访亲友,女人们在家忙着招待客人,孩子们过年的兴致依然不减,掐着指头盼着正月十五快快到来,因为元宵夜一年一度的“扔刷帚疙瘩”表演让人激动难耐。老辈人就会说: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正式走远了。所以,元宵节夜晚把刷帚点燃抛向高空,是人们庆祝新春最后的狂欢,也是年最后的盛典!

“刷帚”是一种刷锅碗的工具,有高粱苗捆成的,高粱苗是高粱穗除去粮食剩下的,可做刷帚和笤帚。刚刚捆成刷帚时,高粱苗很长,但随着一天三顿饭后的刷锅碗磨损,刷帚越来越短,日积月累高粱苗就几乎磨秃,剩下的就成了“刷帚疙瘩”。这时候,每家节俭的主妇们把短的不能再短的刷帚收集起来,放在某个角落里,等待过了春节,凑着天气晴朗时,再把它们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为元宵夜扔火把做充分的准备。

等到十五那天傍晚,孩子们就早已按耐不住了,把晒干的“刷帚疙瘩”末端捆上一截粗又壮的麻绳,有的还稍稍在刷帚上晒一些点灯用的煤油,等这些工序完成,扔火把之前的准备工作就算妥当了,然后,兴高采烈地拎起来和小伙伴们一起走向村外的大田地。在空旷的麦田里,孩子们踏着厚厚的麦苗,一边笑声朗朗,一边点燃火把。瞬间,田野里火光点点,小伙伴们拉开距离,用右手攥住麻绳头,抡起胳脯,把火把甩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并且用尽全力越甩越快,随着火把一圈圈的飞快旋转,火苗越燃越旺,等火把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火把就变成了一个个耀眼的大火圈映入眼帘,众多的火圈闪现在黑漆漆的夜里颇为壮观,等到火苗借助风力的作用响起了“呼呼”的燃烧声,再把火把用力抛向空中,然后抬起头,瞪大眼睛,看谁的火把飞的高,把火把扔的高的小孩就显得格外有面子。等火把落下来拾起来再扔,直到火把燃尽。每当这时,大人们也从远处观看助阵,看着上上下下的火把起起伏伏,映红了大半个天空,也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孩子呐喊助威。

看到自己手里的火把像火龙一样地在天空飞舞,小伙伴们兴奋的红光满面,一边争相欢呼,一边还大声嚷嚷:我的火把飞得高,南瓜长成狗伸腰。那时候各大队都种南瓜,这句口号就是希望本年的夏季南瓜大丰收,长得像狗伸腰那么长,那么大……

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扔火把时大声喊出的许多顺口溜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都是些祝福的话语。老人们说:火把甩的越旺,新的一年就会风调雨顺、庄稼收成会越好。所以,扔火把活动不但是孩子们有趣的游戏,还是民间祈福的一种形式。如今,这种活动虽然逐渐销声匿迹,但每当到了元宵之夜,五彩缤纷的烟花绚烂多彩,夜空变得更加璀璨,这些变迁,也预示着人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生活一年更比一年强,但尽管如此,儿时扔火把的记忆一直珍藏在我的脑海里,那种热闹的情景,每到元宵之夜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老家的年味

文/雨子@

窗外,邻家孩童在玩鞭炮,断断续续扰乱书房看书的我,似乎在提醒着,年味渐散。

外面没有春意,许是哪一场迟来的冬雪带来的寒冷。一个春节,异常空荡懒散,只管吃饭睡觉,逐渐长胖的身躯却体会不到一点儿熟悉的年味,记忆里,有八年不曾在老家过春节。

孩提时代,总要眼巴巴的盼着过年。老家的年味是极浓的,一到腊月,地里没有什么农活,母亲就开始征询我们姐弟几个的意见,鞋子上绣什么样的花式。母亲手巧是村里出名的,千层底的布鞋上绣着梅花,牡丹,小猫咪,各样式的,都是母亲灯下熬夜赶出来的。当然最为激动的是跟着大人去赶集。

老家是不到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每次赶集都要翻上两座山去镇上赶集,平常寥寥无几的人群,到腊月天人就乌泱乌泱的。一条街道,摆摊的有衣服,水果,菜品,加起来也就不到十几家,母亲却要逛上一天,讨价还价无数次,而我们姐弟却乐在其中,冰天雪地的,鼻子耳朵都要冻得掉下来,却丝毫没感觉。现在想想,走上几百米就累的不想动弹,如今再回老家翻上几座山去赶集,那岂不是要命的。

当然镇上不是每天都会赶集,只有一星期一次。腊月天的四个赶集日子,母亲就得规划好,什么时候买衣服,什么时候买零七零八的,物质匮乏的年代,没有足够的条件让我们去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父亲母亲一件衣服总要穿上好多年,把钱省下来给我们姐弟添新衣服。

老家的风俗就是过年添新衣,很多同龄的小伙伴甚至过年都没有一件新衣服,有的只是买上一件外套或者裤子便好。母亲的手巧,我们姐弟很受惠,新的方格子棉裤,红红绿绿的绣花鞋。最为开心的是,盼啊盼啊终于到了除夕,母亲才肯把新衣服取出来放到我们枕边,总在初一早上就能穿上新衣服串门,是孩童时期最兴奋的事情。

老家有除夕守岁的习惯,父亲母亲总会通宵熬夜包饺子,栽火把,等大年初一天还没亮,母亲就推醒熟睡的我,穿上新衣服站到院子里看父亲接财神,点火把。放在柴堆上的松柏枝叶随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好不热闹。村里总是看谁家的火把堆的高,谁家来年的日子定会红红火火,所以,父亲会花上大半夜的时间堆火把。

点完火把,放完鞭炮,天才微亮,母亲便煮好饺子。狼吞虎咽的我们,草草吃完便要串门,随着母亲身后一阵叮咛“去别人家要拜年,别乱拿别人家的东西……”我们早就不见人影了。同龄的小伙伴总会聚到一起,比新衣服的样式,谁的鞋子好看,当然我和姐姐的鞋子每次都得到好评,听见别人夸母亲手巧,心里一阵的得意。

老家的风俗,初一不出门,初二去姥姥家,初三初四姑姑家,初六姨妈家。于是我们姐弟几个初二就出动了,带着父母亲的叮咛和糕点,挨着拜年讨压岁钱,当然那个时期的压岁钱就是一块两块的,尽管如此我们也乐的合不拢嘴,过完节总一起攀比着谁的压岁钱多。

如今回想,足有十年不曾体会过老家的年味。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的老熟,面对一年又一年的春节,只是睁眼闭眼的送走每一寸光阴。没有老家的冬雪,没有父亲的火把,没有母亲的绣花鞋,没有奶奶的羊肉饺子,年味淡之又淡,最后唯有仅存的一点记忆,来回想孩童时的温暖。

年已然没有了味道,再也回不去的年代,总告诉我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了。心里莫名的惆怅,夹杂着些许泪水,回味老家的点点滴滴,那贫瘠的土地,朴实的村民留给我回忆无穷的温暖。

都说人生如梦,老家的年味是我最梦幻的东西!

皮影戏里的 童年

文/刘希

“一盏灯,布围框,三五人吹拉弹唱;皮刻人,半面脸,一席地操演雄兵。”这是对皮影戏最简洁生动的描述。皮影戏,又叫“灯影戏”,这门比京剧还要古老1000多年的表演艺术,囊括了绘画、刻纸、说唱、戏曲等,被誉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活化石”,被国家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皮影戏,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也陪伴我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谁家遇上红白喜事,放几场电影便是件奢侈的事,但遇到日子相撞,电影被人预约,另外人家只能选其次,放几场皮影戏来热闹下了。所以,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关于皮影戏的记忆要比电影多得多。我的脑海时至现在,依旧还时常晃荡着那些锣鼓喧天、皮影人蹦跳的画面。

虽说皮影戏是次选,但在当时,看一场皮影戏也是难能可贵的。但凡听到谁家会放皮影戏,不管和那家有没有亲戚关系,也不管穿山越岭要走多远,必定要成群结队不计一切困难地赶过去。那时候,手电筒还是稀缺之物,一路照明的,是用稻草扎成的火把。而火把总是不经烧,路途远的,得备上好几个。碰到冬天有风的日子,点燃火把也是极困难的,手抖,风猛,大家只能围成一圈,把火把保护在中央,即使这样,也需要浪费好几根火柴才能把火把点燃。怕它灭,举火把的人赶紧跑开,扬着火把使劲地耍呀耍,风呼呼地吹着,红红的火星子逐渐散开,直到蹿起一小团火苗,大家紧锁的眉头便陡然间舒展开来,每个人都咧嘴笑着。即使下着鹅毛大雪,心里却一点也不冷,因为红红的火光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因为马上就能看到的皮影戏给了每一个人前进的动力。

放皮影的舞台一般都设在主人家屋檐下,拉一块皮影布,摆上各类皮影,锣呀,鼓的,这样就把工作人员和观众隔开,形成一个演出台。吃过晚饭,院子里就陆陆续续来人了,主人家都会提供一些凳子,运气好的,便能占到座位,运气不好,便只有找个地方站着,但无论有座位还是站着的,都兴高采烈,和熟的、不熟的人吹着牛,聊着天,热闹极了。待锣鼓一响,顿时安静下来。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皮影,嘴角翘着,笑意渐渐浮在脸上。只待皮影开场,和皮影中的角色一起感叹喜、怒、哀、乐,度过一个愉快又幸福的夜晚。

看的最多的皮影戏,便是《西游记》、《小二黑结婚》,哪里该谁出场退场,哪里该配什么乐器伴奏,都滚瓜烂熟,但仍百看不厌,而且每次看得都津津有味。回来后乐滋滋地讲给父母听,然后照着那些角色在脑海中的形象,画在家里的门上,柜子上,甚至是作业本的背面上。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幸福而快乐的时光。

如今,看电影倒是家常便饭,却很难得再看上一场皮影戏了,那些看皮影戏的日子,却是我记忆里最鲜活的部分,是我生命里最难得的好时光。我想念皮影戏,就像想念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那种想念,只能随时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