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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吃饭的文章 / 吃饭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初春的早晨

文/李运昌

初春,乡下的早晨,依然十分宁静。我家的小黄狗,在院子里偶尔狂吠几声。春节这一个又一个夜晚,除了辞旧岁的爆竹声响,就是狗的吠声伴我度过的。狗是我们家忠实的宠物,无论我何时带着浑身的疲惫回来,它总是抬头举目望着我,仿佛能读懂我回来干什么一样,它十分亲切地围着我,摇动着尾巴,用舌尖轻轻抵我的裤管。这一时刻,我藏于内心深处的酸甜苦辣咸,就被这一条黄狗舔舐了去。所谓的心酸,感受不到酸了;所谓生活的苦辣,也感受不到个中滋味了。狗的嗅觉,狗的触觉,狗的一切灵性,就这样软化了我僵化的心肠。

初春的早晨,固然美丽,美在没有阳光的妩媚,却有很久不曾相会的雪了。雪是天气送给人们的颜色,它的味道冷冷的,不夹杂一点人的体温,却在人的眼里,又显得那么的纯洁。雪的习性,性喜飞扬,飞飞扬扬,下个不停。是雪,它给我们这一个古老的村落增添了色彩。

昨天的雪,飞扬了一个下午,它容不得人们视觉的品味,落地面就溶化了。它融化的速度,不亚于日月的轮回,容不得他人过多遐想,就不见雪的踪迹。雪化成了水,却不曾结成冰霜,这是地表温度送给雪的温暖。雪是天与地之间这般默契“传情”的纽带,它不带一丝丝体温,降落到这一个村落,就这样被大地拥抱。我是怎么踩着雪水渲染的街道回来,怎么弄脏了鞋子、裤管,仿佛早晨醒来,皆然不知晓了。

虽是早晨,不闻鸟叫,是雪的到来,惊退了鸟的歌唱吗?

狗的吠声,起起伏伏,嘎然静止。忽而从屋子外面传来扫雪的声音。我缩头在被窝里,在想父亲,想父亲的一切过往。父亲啊,我的父亲,您年轻的时候,看到我,从来没有笑过。现在,您老了,脊背已经有点弯了,脸上却多了笑容。

这几天,这几个月,这两三年,我时常回来。我在家乡县城医院发展了药品业务,为的是可以常回来照顾父母亲。虽然我时常回来,可是我儿时的性情,依然没有改变,热爱和朋友在一起。我就像是一只流浪猫,时常不回家吃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儿时的我,就是这样吃百家饭长大的。如今的妻子,时常说我脸皮厚,吃饭也不知道回家来。我想也是,儿时的习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可是,父亲年轻时的习性,已经改变了。他过去的岁月里,从来不关心我是否吃饭,或者饥饿着肚皮,满世界乱跑,抑或是在哪里。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父亲默认了我的成长,他看在眼里,暖在心底,每当吃饭的时候,他不管午时,或者晚上,总是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呼唤我回去,让我回家吃饭。变了,变了啊,生活中的一切都变了,我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父亲,他也有所改变了。他从一位沉默寡言的父亲,变得可以和我说几句话,虽然他话语不多,却总是含着衣食丰足的笑容,可以从细微之处关心我了。每当接到父亲催我回去吃饭的电话,虽然我不能按时回去,心里总是暖暖的,是一种期待了几十年的暖流在我内心涌动。

春天的早晨,如往日一样可爱,我想不到什么豪言壮语,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活着,应对着岁月变迁的节奏。我倾听着父亲在院子里扫雪的声响,感悟着父亲过往的一切,悄然从舒适的被窝里钻出来,伸一个懒腰,穿衣起床,朝屋外走,却不小心碰到了瓶子,发出一声叮当的声响。瓶子,是我床头儿挂的吊瓶,这是村里的大夫给我输液的瓶子。昨天晚上,从朋友家里回来,感到头脑昏沉,拿出血压计测量,嘿!高压一八零,低压一一零,输液吧!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实在不想惊扰父母亲了,是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帮我喊来大夫治疗,是朋友倍伴着输液。这是昨夜的小插曲。当时朋友笑谈,伙计,你有病了,说一句心里话,我很想这样陪着你,因为这二十多年,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总是没有机会表示谢意。我面对重情义的朋友,笑一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因疾病而保持了沉默。其实,我想对他说,我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我若偏瘫在床,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生活怎么过啊!我病倒了,父母亲的福气要弱化了。我的两位兄弟,他们远在苏州谋生,生活依然艰辛,怎么能尽到做儿子的义务!唯独一个妹妹,远嫁他乡了,回来一次很不方便!

我深深明白,近十年的高血压疾病,都是读书和写作给我换来的。病情的复发和一次次的加重,出乎我的意外,我再也不能大意了。疾病和死亡,虽然无法逃避,但是我不想现在就视死如归,我要面对未竟的事业,我要对父母亲尽够我的孝心和义务,我要让父母亲颐养天年!

这一个春节的前夕,我是在医院度过的,父母亲不知道,我在外发病输液期间,是怎么放弃住院,是怎么拖着病体忙业务的。我是药商,药商除了赚钱,我总是以为,还要承担一种责任。我不送药,医院就会断货,断货了,很多住院病人就无药可用。为了送药,为了挣钱,为了治病救人,早晨驾车,在送药的路上,高血压病情加重了,那一时刻,我没有想到,120救护车,他们来的会那么快。他们是五分钟的速度赶到的。大夫给我量血压、服药、输液,过程紧凑。住院的过程,实在不想惊动家乡的父母亲,我什么也没有说。说了,我害怕父母亲心酸。

早晨的天气,满眼是雪的天地,有点寒冷。我需要休息,更需要锻炼。我深刻明白,想干的一切事情,需要一个好身体,没有好的身体,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我走到屋外,望着扫雪的父亲,没有说什么。父亲停下扫雪,关心地问我的病情。我说,没什么,已经好了。父亲的心情,似乎很沉重。说几句让我休息和按时吃药的话,又低头扫雪了。我望着院子里的积雪,望着父亲弯腰扫雪的背影,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儿,又不想说了。现在的我,却成了父亲年轻时的缩影。

这美丽可爱的早晨,因为有了雪的存在,仿佛蕴含着温馨的情调。我不是摄影家,却有了摄影家的情怀。

我折身回到屋子,拿起相机,走上楼顶。这一个早晨,有了雪,就有了我的兴致。我迫不及待地拍下眼前的村庄和房舍。雪中美丽的村景,就这样定格在我的相机里。之后,我下楼和父亲打一声招呼说,吃饭时不要打电话了,我想到外面走一走。父亲再次停下扫雪,温和地笑着说:“中,我不打电话了,天气很冷,你要早点回来吃饭。”

我面对父亲,没有说什么,任凭脚下的积雪“咯吱”响着,欣喜地朝门外走去。

人生的吃相

文/一叶

小时候跟弟弟妹妹一起吃饭,我狼吞虎咽一会就吃完,而弟弟妹妹们则不同,仿佛吃饭是很艰难的事情,吃得慢条斯理,香喷喷的饭菜在他们口中似乎难以下咽。特别是上学以后,每次都是我先吃完,然后背着书包等他们,等得心焦。但是父母常说我吃相难看,没有弟弟妹妹文雅,要我改改这毛病。有一回外婆来我家,妈妈包的饺子端上桌,我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吃了两碗,再看妹妹才吃了两个。母亲说我是饿死鬼投胎,而外婆却在一旁赞赏我,说男子汉就该这样,吃饭做事像老虎。而事实上我长得敦敦实实的,也从不生病,不像妹妹,似乎是病歪歪的林黛玉。

渐渐长大懂事,自然也改了吃相难看的毛病,但是吃饭速度仍然很快。后来迷上《水浒传》,最吸引我的是八个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是我最羡慕的事情,也是有关吃最酣畅淋漓的境界,但却苦于没有机会尝试。中学毕业去了江南打工,有次发了工资,同两位工友买了大块肉,携了几瓶酒,到太湖边对着夕阳喝酒,才体会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情,可惜事情并不像想的那样美好,因为很快,几个人都醉了。

有关吃的词语有很多,特别是形容吃得痛快的,什么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等,这些词看上去就让人舌底生津,有着吃的冲动和欲望,这大概是汉字的魅力,或者说是人的本能欲望吧。当然也有生吞活剥、囫囵吞枣、暴饮暴食等,这些都不是什么好词,可以让人吃的欲望大减,换一个角度看,很多贬义词都有止饿的功效。

吃有时也是一种计谋,一种重要的社交手段。先不说酒肉朋友那般庸俗,也不说请领导吃饭那样小心谨慎所表现出的阿谀态,《红楼梦》里,那些公子小姐锦衣玉食浅尝即止的吃饭方式,也不必去提。倒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既开了眼界,又吃到新鲜,被凤姐等捉弄,刘姥姥却一点也不恼。此时的刘姥姥表现出极大的智慧,为了逗贾母开心,故意装疯卖傻,吃相可以说是第一难看了,但却赢得众人的喜爱。

儿时记忆中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有一个过路人饿晕在我们村头,村人给他送去吃的。那个人看到食物,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用筷子,直接动手抓起碗里的饭,往嘴里塞去。由于吃得实在太快,一下子噎住了,脖子伸长,喉咙一动一动的,就像吞了整条鱼儿的鸭子,让人非常担心。一碗吃完,那个人稍微定了定,向大家点头致谢,然后端起第二碗饭,拿过筷子,非常文雅地吃起来。

可见吃相好不好看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跟人所处的境地很有关系。

一粒米家训

文/朝阳书生

在家里饭桌上,我有个僻好:喜欢把每一盘菜逐个消灭干净。

小时候,家里穷,菜的分量少,别说是剩菜,那是连菜汤都不会放过的岁月。记忆里菜汤拌饭的滋味极佳,尤其是极少吃到的红烧肉,用香浓的汤汁拌饭,那种源于味蕾的感动,让年少的我常常感叹:人生美味莫过于此。

父亲出生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常给我们讲当年他生存的艰辛:八岁稚儿,天蒙蒙亮就起床,先要上山砍一担柴,挑到村口卖了回来,喝一碗清可见底的稀粥,然后匆匆去学堂读书。儿时的食难裹腹的经历,使父亲格外珍惜粮食。我稍微懂点事时,每次吃饭父亲总要提醒我:碗要净,不能余一粒米。饭呢,父亲总要检查我和姐姐的碗,绝对不允许有饭粒看到!

我承继了这种勤俭节约的家风,工作后,在家吃饭时自不用说,每每上酒馆、饭店,只要经我安排,无论私人宴请还是单位公务,我都根据来客人数精心点菜,点到够吃就好的量,若不够再加菜。有时请重要客人用餐,或是别人请客,每见尚有菜余,我都会悄悄交待服务生席罢人散帮忙打包。即使是大家一同离开,我也会独自折回,将剩菜拎回家。天热时就放进冰箱里,晚餐或是第二日加热来吃。那时,酒店用餐剩菜打包的客人极少,每次这样做确感尴尬,但少时被教导要珍惜食物的影响还是占了上风。打包有时会招来妻的不满:这菜,既不值钱,又不好吃,也值得你大费周章的带回来?

而今生活好似芝麻开花—节节高,这种习惯还是改不过来,我不用菜汤拌饭了,但盘盘清的习惯保持到今。母亲喜欢我在家吃饭,看我将她做的菜在筷匙飞舞间一扫而光,是她颇有成就感的一件快事。女儿刚能上桌吃饭时,老是夹菜不稳,不免掉些到桌上。我边夹起自己吃,边教育她夹饭菜要小心,再传授些诸如把碗靠近菜盘就不会漏到桌上的教诲。女儿饭毕,碗里尚余剩饭,我还没来得及唠叨,一旁的老父亲早已捧过女儿的碗,用筷子挑了挑说:钦钦(女儿小名),还有三十多粒,太浪费了,赶紧过来把它吃光。言传身教下,女儿渐渐的也养成吃饭不浪费的习惯。

在我成长过程中,父亲望子成龙、总爱唠叨,唯难忘有这“不能浪费一粒米”的家训—这是一句貌似严厉刻板却温暖实在的美德传承,充满了一家人对土地和务农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