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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树干的文章 / 树干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俗话说,人生不易。其实,树活一生也难。

立于山中的树,展示给世人的是,挺拔高大阳刚坚强的一面,它们在生长时经历的磨难,都自我咀嚼,暗自消化,不为世人知晓;生在阴坡的树,勤谨地扎着主根侧根须根,储存营养,供给树干,把树干滋养得粗壮高挺,羽冠而立,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雨露中;长在风口里的树,为了树干不在风中夭折,不怕皮撕破,筋断裂,磐石般的脚跟死踏大地,真是踏在石头上,留下了刻骨的痕迹;活在乱石中的树,根如地质探测仪,寻金子般,不停地找水找土,石缝稍宽,点滴水土处,便立脚安身,喘口气后,继续前行,向深处,向远方,为诗意的栖息地,不断探索着,寻找着……树知道,只有坚持,才能生生不息;只有不断接受大自然的抚摸,饱尝岁月的沧桑,才能历练成大树。

在与大自然抗争中,树根树冠配合默契。树根感恩树冠给予的阳光和温暖,又义无反顾地爬向山崖,跌进深渊,只要能为树冠寻来能量,使其蓬勃向上,根,远走天涯,也在所不辞;树冠深知,根深,叶茂,根大,树牢的理儿,尽力向上向上,向天空摄取营养,乳化后,不声不响地输送给树根。树冠在树根面前低调,不显山露水,身居阳光下的光鲜,决不向树根显摆,坚信没有树根的默默支撑,自己不会脱颖而出,树冠对树根的反哺,一刻也没有停息。树冠和树根同心,树感到很踏实。

树根有多大,树冠就有多大。树根,不材也。可它能跋山涉水,开山铺路过河架桥。柔弱的身子,比铁坚,比钢韧,生活的空间不见天日,可心里阳光铺盖,信心满满,遇到坎坷,没有抑郁沮丧,唉声叹气,低头徘徊,而是从强大的体内,输出一股股坚韧不拔的力量,前行前行,只为让树冠拥有那一片蔚蓝的天,就一根筋地向下向下,向着大地,向着远方……

树的儿孙们,随风跟鸟四处漂泊,它的老年得靠自己养活。在与病虫害、风雨雷电周旋时,还得朝气蓬勃,继续拼搏,再艰难的日子,也得过,也能过。

人,有时脆弱得不如一棵树。

人,路途艰难,一定要想想树;路途宽坦,也要想想树。

爱上一棵树

文/朱钟洋

不知是什么时候,江边长了一棵梧桐树,正对着我家阳台。

数年以来,每个清爽的早晨,我都会凝望着它。当晨雾散尽,太阳爬上东面那座山头时,树叶闪闪发光,树干变成了金黄色。一阵微风拂来,还可以闻到树叶散发出来的淡香味。当太阳再升高一些,树叶上的露珠不见了的时候,树叶就微微抖动,像在轻歌曼舞。

每一个季节,梧桐树都呈现出不一样的风姿。春日里,一树似锦繁花,蜂蝶在繁花上跳舞;夏日里,绿荫浓浓,我可以端坐其下或背靠着她,享受一夏的清凉;秋日来临,落叶缤纷,枯黄的树叶落尽了,我就看到了黄灿灿的果实,心中欣喜不已;冬日的北风呼呼刮过,光秃秃的树干结了一层冰凌,变成了铮铮铁骨。

每个季节,我都要无数次走近梧桐树,或背靠着她,或躺在她的树荫里。奇怪的是,每次走进树荫,我就会听到她的呼吸声,还听到她心动的声音。被凡尘侵扰过的心,此刻,慢慢变得澄净,变得轻盈起来。

我一定是爱上了这棵梧桐树。我被自己这样的发现吓了一跳。可后来仔细一想,爱上一棵树也未尝不可。我可以好好爱她,照顾她,为她动容。

一个火红的秋天,两个伐木工人来到梧桐树下,他们说梧桐树违背园林规划,要伐树。我死活不肯,毕竟我爱她,我有责任照顾她。

伐木工人对我的爱嗤之以鼻,他们说我的爱是一厢情愿的爱,从未取得树的同意,他们甚至以为我产生了幻想。

我好说歹说,他们相信了我对梧桐树的爱,可他们说,除非我能证明梧桐树也爱我,他们就放弃伐树的念头。

我终于没有找到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他们开始伐树。

斧头狠狠地落在了树干上,树干瑟瑟发抖,树叶落了一地。

终于,在梧桐树应声倒下的那一刻,我找到了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因为,树流泪了,泪水打湿了伐树的斧头。

登顶

文/赵润林

终于登上山顶!我向前把手中的树棍往土里一戳,手背剐到了旁边的灌木丛,枝叶唰地摆动了一下,我赶紧抬头,鼻间的汗珠被我抖落下来掉到唇上,抿抿嘴,咸咸的味道便溜进口腔。我松开一直紧握树棍的手,顺头发滑下的汗滴答滴答地打在脖子上。我用力抹了一把汗,随后又狠狠往地上一甩。

太阳显得很薄情,既没有烈焰般的张扬劲儿,又没有干脆就躲在层云后面的乖巧劲儿,而是慢慢地、事不关己般地蒸着我。我咧着嘴,鄙夷地瞪了天公一眼。本来是盼着能有登高后一览无余的快感,能看看飞鸟啊,山石啊,蔚然而深秀者啊,听听熊咆啊,龙吟啊,哀转的高猿长啸啊……可是眼前耳边种种,全不像我幻想的那样!有的只是杂乱无章的草木,跟聒噪不休的蝉鸣。

不禁长叹,近处看来再好的景色,也经不住距离的模糊省略吧。何况,还有这雾霭为虎作伥……

忽然,我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什么动静?我缓缓环顾四周——

起风了。

远方白茫茫的蒸汽开始吞吐万象,却又不依不舍地仍想拢尽万物。我忽而心悸,看见那些浓气露出了狰狞的面相,无数的“触角”死死钩住千万个树干,树干上的叶子不满地抖动起来。它们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满身的鳞甲在碰撞;此时,我惊讶地发觉,身边的那些杂乱的丛林,亦开始叫嚣了,窸窸窣窣地,像是擂起了战鼓,蝉鸣也越发响亮,仿佛在呐喊助威……风拂得我全身的汗都干了,凉飕飕的爽意袭上胸腔,我展开双臂,望着远处的战场,迷雾正节节败退,忽然有群鸟从深林中奋起,明亮地高歌,振翼驱散那阴霾的最后一点儿残兵败将。顿时,我心中的炽热开始激荡,如有浪潮在拍打,“啊!”我双手拢到脸侧,大吼一声。

世间无尽变化,都有赖于一股名为风起云涌的力量,这,又是一种别样的美。

明媚的金色终于又重返大地,我感喟万千。纵这世界被无尽阴霾笼罩,把我们的心田压抑,不见天下,身心俱疲、怅然若失之时,所企盼的不正是那乍起的狂风带来的交响曲,顿扫晦暗之气吗?到那时,万物舞动,挥洒淋漓,又岂是静止时那些呆若木鸡的静物所能媲美的?

的确,眼前山河清晰可见,蔚然而深秀。可是,不知怎的,我却更怀念起风时的“战场”,那惊驷凛羽旗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