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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都江堰的文章 / 都江堰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拜水都江堰

文/张岩

夏日去了趟都江堰。

站在“鱼嘴”那一刻,我确实被眼前这幅大自然的杰作惊呆了!这不止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更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都江堰建成以前,岷江江水常泛滥成灾。公元前256年,李冰父子带领巴蜀人民,凭借“刀耕火种”的原始劳动工具,“深掏滩,低作堰”;凿离堆,平潦旱。造就了滋养古蜀,润泽当代,堪称世界奇迹的都江堰。

余秋雨先生曾认为,中国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如果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那么,它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长城的社会功能早已废弛,而它至今还在为无数民众输送汩汩清流。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看云看雾看日出各有圣地,要看水,万不能忘了都江堰。”

看都江堰的水与看九寨沟的水,二者的看点各有不同。

看都江堰的水,看的是强悍奔腾的水如何层层叠叠化为生命的涓涓细流。飞奔如兽、桀骜不驯的岷江水,经过都江堰,立刻将仰天长啸变为喃喃细吟,将浪涛如山变为珍珠四溢,将凶猛如火变为柔情万缕……出宝瓶口流入内江,立刻呈现一派水光潋滟的情景,让人叹为观止,看到水的柔劲、可塑和万难不屈、常流不懈的生命活力。那是一种将绚烂归于平淡,将刚劲寓于柔顺,将一时融入永恒的生命。

如果说,九寨沟看水,看的是水如何从人间流向天上,如何从现实流向童话,如何将自己化为一种启迪人类、净化心灵的艺术,是一种出世的艺术之水的话,那么,都江堰看水,看的则是水如何从天上流入人间,如何从神话流入现实,如何将自己化为一种哺育人类、灌溉庄园的生命,看的是一种入世的现实的水!

若将九寨沟的水比作女人,都江堰的水就是男人;若将九寨沟的水比作情人,都江堰的水就是爱人;若将九寨沟的水比作爱人,都江堰的水就是母亲。

站在“二王庙”前,追溯古人兴利除害恩泽后世的丰功伟绩,领略岷江纵贯二千多年来的世事沧桑,无不使人感慨万千。抬眼望去,自西而来的岷江水,经古堰疏导,朝东、朝南奔流而去,保证了大约三百万亩良田的灌溉,使成都平原成为旱涝保收的“天府之国”。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从这个角度上说,都江堰之水,不仅是自然意义上的水,还是文化意义上的水,心灵意义上的水!着名诗人陈运和曾有过这样的诗句:

“都江堰之水凝聚过智慧的汗珠与卓绝的远见

灌溉了历史,灌溉了民族

灌溉了古诗,灌溉了良田”。

都江堰随笔

文/张钟霖

岷江之水奔涌前行,它不管人淘了什么滩修了什么堰。因为前行是它数千年不变的使命。它也不会在意两岸的人感激它的滋养或是愤恨它汹涌。

河的使命是奔涌,人的使命是生存。所以人只在乎江是不是让他们生存,生存和奔涌一样,都是纯粹的。

玉垒山上不知何时有人盖起了亭台楼阁,与苍翠而极富层次感的山峦相互映衬。每一个角度都能找到可入画的景致。李冰当初修都江堰时大概没有这番好景色。

那时的都江堰应该是尘土满天,到处堆放着石头木材,满身臭汗的民工高喊着号子。水气、汗气、烟气、热气混合起来四处弥漫。人们为了纯粹的生存,甘愿下任何苦。

在离这个工程不远的地方,八百年后人们又修建了一个举世闻名的浩大工程——乐山大佛。依然是为了治理水患,唐人选择了修大佛,秦人选择了修堰。唐人选择了虚幻,秦人选择了现实。

战国,那是华夏文明正源生成的时代,是纯粹为了生存,抛弃一切虚伪空想的大争之世。是充斥着诞生与灭亡的时代。那样的时代,必定诞生出那样的人。人人斗志昂扬,个个向死而生。只有奋斗与抗争,哪里容得苟安。

两千年前。 两个老人。

嬴稷,暮年的秦昭襄王。李冰,秦国蜀郡守。

咸阳宫里,一个黑瘦面皮,散发无冠,一脸花白胡子的老者缓缓踱步。这张脸可以在秦国任何一处村庄的任何一间茅屋里找到。任谁也难看出他就是王,那个天下最大的王。走累了,老者索性坐在池边大石上,眯了眼,歇息起来。自己确实老了,长平折兵数十万,冤杀名将白起,邯郸两度战败,秦国已是极其空虚。如果都江堰再出了岔子,白白耗费民力财货不说,六国就会再拼死合纵一次,秦国将有亡国之危。但自己不是一向知人善用么?难说难说,老了,糊涂了!邯郸一败,自己一统六国之梦化为泡影。老天总不至于让嬴稷成了亡国之君吧。再说,都江堰真修好了,巴蜀就成为和关中齐名的大粮仓,到那时,秦国恢复国力,再战六国不是问题!

他忽然想起年轻时攀着铁索梯子登上华山,再用大石头做棋子,喊叫着与天神博弈。当时觉得,天地有什么?万物有什么?等身体好些,自己还想再爬一次。嬴稷老了么,说到底没有哩,天要寡人糊涂,可寡人偏要当个暮年明君给那司命老儿看看!

此时,在岷江边,另一个黑瘦面皮、花白虬髯的老者拄着一根永远代替了拐杖的探水铁尺,穿梭在蒸腾的热气和汗气中。有时和工匠红着脸高声争论,有时用铁尺指指点点,像是指点江山一般。

远处的山峦变得越来越渺小。

两千多年了,都江堰被一代又一代人修缮,改进。战国时代的痕迹早已是荡然无存,留下的恐怕只有治水的思路。现在的都江堰一身肩负市民公园、旅游景点、水利工程三个责任。游客进去购买高价门票,本地人买月票进一次五角钱。本来就是鱼嘴,飞沙堰,宝瓶口,但景区要造出个景区样子,所以地方划得大大的,搞上观光车,自己修一些门楼子。对于这些东西我一向不怎么感冒,觉得俗气,但有个二王庙,供奉李冰父子,是古代留下,历史书上也有图片,不可不去。去了见到一些神像和匾额,与其他寺庙并无多大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三个巨大的石人,东汉的,据说是李冰父子像。原先放在河道里,相当于水位标尺。现在做了文物,移了出来。使我惊讶的是石像并不似真人形貌,而是把人雕刻得像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我本以为那是神化李冰的产物,因为是神,所以长得和人有些区别。后来到刘备陵墓看,刘备陵前的石人也是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东汉人的审美观?再想到书上说周瑜怎么帅,孔明怎么帅,不禁错愕,觉得偶像们千万不要是这个样子。转念再一想,似乎这种雕像只在四川见过。从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看,似乎古蜀先民就有把人像雕刻得奇形怪状的习惯。是否遗留到东汉也不可知。

荀子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上天所降种种,本无吉凶之分。岷江之水自然奔流,人要生存,现实摆在那里,全看应之以治还是应之以乱。上天不公,祸福往往无常,上天又大公,应之以治则灾祸成福,应之以乱则福反成灾祸。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高岸可为谷,深谷可为陵。

咸阳宫中夕阳下的背影,和岷江边暑气中穿梭的背影,两千年来一直矗立在那里,没有散去。

拜水都江堰

文/彭忠富

水是岷江水,从遥远的雪山峡谷奔来,一路风尘仆仆,演绎着摧枯拉朽的凌厉气势。在这样奔放的岷江面前,聆听着排山倒海似的波涛声,注视着那乱石穿空的豪放劲儿,你会对自然的力量产生一种莫名的膜拜。

安澜索桥很高,桥索由麻绳、铁链和竹篾编成,桥身由木板铺就。走上去,晃晃悠悠,桥身随着一些人的步履猛烈摆动,越裹足不前,摆动似乎越大,内心越加恐惧。我根本不敢看下面的江水,那卷起千堆雪的波涛,让我倍感惶恐,惊叹。我好担心,那颠簸的索桥不稳当,会把我在瞬间抛入岷江中。我只能扶着右手边的桥索,战战兢兢地迈过去。

都江堰是秦代建造的水利枢纽,水利设施自然是这里的主角。竹笼和杩槎,这就是都江堰的特色。竹笼以当地产慈竹、白甲竹编织而成,内装卵石,用以护岸、做堰。李冰主持创建都江堰时就采用了笼石之法,工程简易,费省效宏,至今仍在防洪中广泛使用。杩槎也称“闭水三脚”,常用于截留、防洪,调剂水量,围堤抢险等。用原木做成三脚架,架间用檐梁连接,再向水面插签子,置竹笆,加培粘土即成。使用灵活,拆卸方便,杩槎属于功效极高的治水工具之一。

李冰作为秦国的蜀郡郡守,没见到留下什么诗文,什么文治武功,但是,他留下了都江堰水利工程,一代代传下来,至今仍然灌溉着川西的土地。秦代的东西,除了长城,就是都江堰了。长城在历史的演变中,防御外族的功效早已淡化,成了单纯的历史遗迹。而都江堰水利工程,却历久弥新,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加焕发出蓬勃的生机。天府之国,如果离开了都江堰的润泽,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儿。作为都江堰灌区的受益者,我满怀感激,感谢李冰父子,在遥远的年代,为川西大地留下了一笔宝贵的遗产。

“深淘滩,低作堰。”我似乎看见,李冰父子在野外的实践中,如何由一介儒生,成长为卓越的水利专家。我似乎看见,面对蜀中的洪水泛滥,在神灵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李冰父子毅然组织蜀中父老,兴修水利,分岷水,筑离堆,分九河,造七桥,造筑都江堰,灌溉川西平原,泽被世代蜀人。李冰成功了,李冰成就了都江堰,都江堰也成就了李冰。鱼嘴、金刚堤、飞沙堤、人字堤、伏龙观、斗犀台和二王庙,都江堰景区的每一个角落,都充盈着李冰的音容笑貌。人们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又尊奉李冰为“川主”,至今四川各地还尚存有许多规模不一的川主寺。你仔细去看,他们供奉的实际上都是李冰,李冰已经永远活在了四川人民的心中,并且以神灵的形式定格在他们的脑海。

如今在每年清明,都江堰都要隆重举行放水节,祭祀人员颂词、献歌、献花、献锦、献爵、献食,向李冰塑像鞠躬。在庄重的古典仪式中,人们砍断竹索,放倒杩槎,外江水汹涌而下,流入内江,流向成都平原的广阔大地,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上善若水,高山仰止。在白浪滔滔的岷江水中,人们似乎看到了秋日的累累硕果,看到了蒸蒸日上的甜蜜,当然也看到了李冰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