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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叶的文章 / 红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香山红叶

文/赵萍

大约是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我和广电局的几位同事去北京出差,我们就去了香山。那次适逢大雾,飘飘荡荡的大雾将整个香山笼罩了个严实。我们是乘索道上到香炉峰的,站在峰顶,眼下一片白茫茫,天气阴沉沉,看样子大雾一天也不会散去,我们只得悻悻而归,不仅无缘看红叶,连看看香山真面目也成了奢望。

1997年的金秋十月,我去北京参加一个笔会,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是去香山观光。一夜北风,刮出来一个大大的晴天,路两旁的白杨树金黄色的落叶,盖满了马路,整洁的大巴轻快地行驶在阳光充沛的大道上,耳听着悦耳的轻音乐,欣赏着满地落叶,心情也特别明亮和熨帖。

那天秋高气爽,连绵起伏的香山以它的瑰丽多姿呈现在游人面前,山上的枫叶已红了大半,灿烂的阳光把苍翠的松柏、杜鹃,嫣红的枫树和金黄的白杨、银杏都染上了一层煌煌的亮色儿,风一吹,整座香山瑟瑟索索,像极了一幅浓笔重彩的活油画,将游人拥在它宽阔的怀抱中。沿着石阶和路标指引的方向,我们游览了清清的静翠湖和曲径通幽的玉华山庄,路旁山石间一丛丛,一簌簌的红黄白紫色的菊花开得正艳,有的从几尺高的地方一直倒垂到地面,风姿潋滟,看花人眼。山中密林间的木刻楞房子里,展示着造型各异,错落有致,色彩最接近自然的各种插花和盆景,给游人创造了一个春深似海,秋艳如菊,美不胜收的艺术世界。

信步走上高高的香山寺,远远看见寺前牌楼上刻着俊秀飘逸的“甘露”“永安”几个大字,近前欣赏,竟是乾隆爷的亲笔御书。香山寺始建于金大定二十六年,几经战火掳掠又几次修复。康乾盛世以后,每年红叶时节,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不绝如缕,香山的大佛也慧心如海,有求必应,致使香火鼎盛,世世不衰。

坐落在香山东端半山腰的《双清别墅》,是一座环境清雅的庭院,别墅面山而建,因石壁上有两股清泉流出而得名。院子里有一池清水,池边建有供人休憩的亭台,还有青翠的茂竹,十几间房屋。正房外面,池塘边有一棵巨大的老银杏树,树干有一搂多粗,枝干覆盖了半个院子,树上的银杏叶腻如凝脂,金光灿灿,迎风起舞,成了别墅中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这所别墅先后住过许多的达官贵人,1949年,这里迎来了自西柏坡进京的毛泽东,毛主席在此地工作生活期间,从这里同朱德总司令一起发布了解放军渡江的命令,敲响了蒋家王朝的丧钟。陈列室中,存放着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等篇文章的手稿,无论是铅笔还是毛笔,毛泽东那大气磅礴,气壮山河的书法都令人赞叹不已。在毛泽东的卧室的木床上,线装书占了大床的三分之一,他穿过的睡衣和拖鞋原样放着,静静地述说着曾经的辉煌,俱往矣!加拿大作家说过一句颇具哲理的名言:一代去了一代来,大地春常在!

那年黄昏时离开香山,回眸望去,陈毅手书的“香山红叶好!”几个大字在夕阳中熠熠生辉,香山红叶如炬,层林尽染。那番游香山,圆了我把香山装在心中的愿望。

2014年的十月,女儿邀我去北京玩,星期天时我想到多年没去香山了,正好又是枫叶红了的季节,于是坐上了去香山的公交车。那天北京雾霾严重,不巧的是又赶上北京举行国际马拉松比赛,要等到选手们跑过去才能放行。一车人只好干等,等的时间太煎熬了,车上的人受不了,或步行或倒地铁,陆陆续续下了车。我等的心焦,不止一次地要回去,可女儿说来都来了,反正没事,索性等吧。从9点一直等到11点半,汽车终于开动了。

在距香山两三里地的地方,汽车就停了。因为人太多,道路又狭窄,人挤人,人挨人好不容易来到山下,看过去更为闹心!这里早已不是前些年来时那天高地阔的景象,山路两旁是一家家挤挤挨挨的店铺,卖的是吃喝和毫无新意的旅游纪念品,把道路挤成了窄窄的一条,面前人头攒动,脚下肮脏不堪,还不时有新建的建筑挡住去路,七转八转地好不容易顺着指示标记来到写的大大的《观红叶处》,只见山间的空地旁竖立一棵大拇指粗的枫树,可惜够得着的地方叶子早被人掳光了,只在树顶摇摆着星星点点还未发红的树叶,好不容易来到树下的人们看着这观红叶处和树上稀稀朗朗的几片树叶,无不发出戏谑的苦笑。远远望去,可能还未到霜打枫叶红的时间,山坡上还是一片黄绿相间的颜色。

惆怅中来到双清别墅,银杏树上的黄叶和别墅似乎还如以前,可是我以后不想再去看香山了。

书中的红枫叶

文/饶京水

早与红枫叶结了情缘,却从未近距离赏识过万山红遍,满山流丹的景象。

深秋又至,爽冷的气息不时敲打着旧年的记忆,蝎子沟的枫叶又该红了吧!幸有朋友进山采购,便搭车一同前往。山中的秋色没有山外的那么肃寂,依然描绘着火热的色彩,东山的苹果,西山的柿子,还有路边的山楂果都红彤彤的,像一堆堆燃起来的篝火,分不清哪儿是果实哪儿是叶。

在窄窄的街道里,扛着满口袋果子的乡亲从身边擦过,周身裹着的果香和挂在脸上的笑容,你便会猜出今年又是个好收成啊!进山收购的客商将车排成了一条长龙,占据了整整一条街道,空气里充满了讨价还价的声音和装车发出的咣当声,将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充斥得更加逼仄了。

一位旅店的老板看出我不是买卖人,主动上来搭讪,他问我说,是来看红叶的吧?来早啦!山上的红叶还没有红到极致,枫树的叶子还没全红呢。我店里有几位客人正等搭伴上山看红叶呢,我给你介绍一下?

原来,那几位客人也都是本地的,几句客套话后,也就成熟人了。老板主动当起了向导,简单地规划了一条路径就出发啦。老板看上去有60多岁了,一抬脚就看出是个常爬山的人,谈话中得知他就是本地的农民,起先为游客义务当导游,以后就把自家改造成了农家旅店,专门从事旅游服务业,这次是免费带我们看红叶的。

老板边走边介绍,他说这里的红叶主要有黄栌、山漆、五角枫和藤蔓的叶子。他指一下山坡,你看,一簇簇黄里透红的,那是黄栌。山里最常见的树,数它的叶子红得早,但不成林,像星星般点缀在山坡上。山中间那条红带子就是山漆林了,现在已经红透顶了,就是叶子小,颜色也有些暗淡叫人觉得不震撼、不过瘾,它有个不雅的别名,当地人管它叫“王八木”,说它“咬人”。其实,说的是与漆过敏的人从树下过,碰着树枝会过敏起疙瘩瘙痒;山漆树人高马大,远看是一片红海,站在树下时,便会看到割漆时,留在树干上眼睛似的伤口了,让人不舒服。山的高处是枫林,红起来时像血染、火烧得一般,让人心跳加快,眼眶发热,随口便能诵出那句不朽的诗篇“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我们去时,枫树的叶子还没有全红,但树梢部已经红透顶了。我诧异地观看着树枝根部黄绿的老叶,脑海里悄悄改变着臆想中对红叶的意识。原来红叶不是先从根部的老叶红起来的,而是从梢部嫩芽开始变红的,越是梢部的嫩芽越红得鲜艳奔放。拉低一枚红枫叶近距离观看,你会发现叶子的边沿有些微微上卷,青黄色的筋脉凸出在叶面,血一样的色素沿着清晰的筋脉向四周分布,把叶子染成了夕阳的云霞。将一枚红枫叶托在掌心,冰凉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怵,僵硬的身躯已经没有了水分,厚度也只剩下绿叶时的三分之一,随风摇曳的身姿就像挂在天边的云霞,随时都会飘入沉睡的黑夜。

红枫叶面的沧桑代替了她春夏时的娇柔,暴露的筋脉隐潜了她往日的葱茏。一种对红枫叶的膜拜,不时拍打着狂跳的心口,陈毅元帅的红叶诗篇,就像浪涛一般涌向脑际,“书中夹红叶,红叶颜色好。请君隔年看,真红不枯槁。”叶是树的孩啊!树是叶的本,红叶在生命的最后,也没忘记紧紧牵住母亲的衣襟,即便飘然离去也要依偎在母亲的脚下,化一捧净土滋养来年的春夏。我望着血一般的红叶,真想抱住头颅痛哭一场,张开双臂高呼一声,祖国!我亲爱的母亲!

下山的路上没有了上山时的喧嚣,都默默地回味着对红叶的眷恋。带路的老板也没了上山时的唠叨,故意拐了一个小弯,他把我们领到一棵老橡树下。老橡树的叶子已经落尽,树下积了厚厚的叶,疙疙瘩瘩的躯干上挂满了伤痕,像一张张刚毅的嘴唇紧闭在一起,秋风从树梢掠过发出呜呜的响声。橡树的下方有一条普通的石洞,垒洞口的石墙已经坍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老板望着我们漠然的面色说,这就是八路军的弹药库啊!当年,敌人扫荡了几次就是为找这弹药库。为了保卫这处弹药库,有多少好青年从这里拿着武器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弹药库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叫什么名字,后辈们都记不清啦!

我们听完老板的讲述,默默地对着弹药库,深深地鞠了一躬!

载我上山的朋友正在捆扎着满车的果筐,他漫不经心地问一句,采到红枫叶了吗?我说,采到啦!我已把它夹在生命的书页中了!

伍家冲赏红叶记

文/高旭洲

深秋的天空高远辽阔,美好的景致撩动人们亲近山水的情怀。大别山的红叶便成为人们观光赏景追逐的目标。

陆游诗曰:“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霜降过后,随挚友一起去乡村采风,路过伍家冲村时,便被眼前的美景而吸引,一片片田野和茶园之间,一株株红得耀眼的光芒让我们停下了车。远望,四野的乌桕树红红黄黄地摇曳着旗帜,让我们慢慢畅游在这美丽的氛围里。

乌桕树俗名木梓树,房前屋后、塘边河旁、山涧坡地处处能见到它的踪影。乌桕是装点秋色的主要树木。阳光明媚之下,随行美女与红叶媲美,在拍摄过程中,人与自然的乌桕树融为一体,树就像藏在深山中的骏马,一匹,两匹,一群,两群,在村落旁,在田埂边,在茶园中,在田野里,在起落的山丘间,立似画卷,动如游龙。

漫步其间,最惹眼的是红叶乌桕。乌桕不是枫树那种单调的红,它有橘红、桃红、紫红、酡红等红色;它红得普遍广泛,红得自然柔润,色彩流光闪亮。

一棵舞着美姿的乌桕树或一株苍老的乌桕树,在随行的摄影家眼里都是一幅艺术佳作。枝叶之间交互的气度,像书法家的狂草吗?还是画家的奔马图?叶与叶的交响中,是天籁之音?还是心灵与自然的融渗?在这美妙的景色里,不由勾起对童年的回忆:“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

乌桕籽榨出来的油,不仅可以工业用,还能用来点灯,照亮乡村的寂寂黑夜。但山村人舍不得,常用松明子来替代。记忆里用它来炸食品吃倒是有些难忘。但主要还是将其采撷或捡拾到合作社去卖,由此换回学费和书本纸笔。所以至今,我仍然对乌桕树有着特殊感情,也多半缘于此。

记得有一位作家写乌桕的散文中,谈到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将乌桕油推为诸油品第一,“(乌桕籽)榨出水油清亮无比,贮小盏之中,独根芯草燃至天明,盖诸清油所不及者。”“燃灯则桕仁内水油为上,芸苔次之,亚麻子(陕西所种,俗名壁虱脂麻,气恶不堪食)次之,棉花子次之,胡麻次之(燃灯最易竭),桐油与桕混油为下(桐油毒气熏人,桕油连皮膜则冻结不清)。造烛则桕皮油为上,蓖麻子次之,桕混油每斤入白蜡结冻次之,白蜡结冻诸清油又次之,樟树子油又次之(其光不减,但有避香气者),冬青子油又次之(韶郡专用,嫌其油少,故列次),北土广用牛油,则为下矣。……”中古世纪的中国之夜,秀才们读书,和尚们念经,皇帝与官员们在堂上会议,恐怕都是在乌桕籽油的照耀之下进行的,这就是乌桕树席卷江淮、会集大别山中的原因吧!

可见,乌桕曾经照亮了中国的历史,功劳不可磨灭。随着时代的变迁,乌桕树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大别山最僻远的山村,都已经通上了柏油路与电话,爱迪生发明的灯泡被水电站与火电站提供的电力点亮。曾经的灯油之王乌桕树,现在也成为庄子所说的不材“散木”无用之木。大批的乌桕树被当地农民砍掉,诗人们眼中的萧萧玉树,已多被农户当作柴薪烧掉。只是近几年兴旅游,赏红叶才想起了它。

望着眼前美丽的乌桕树,火红的旗帜摇曳在大别山中,我在想,有多少往事的记忆,在升起朝霞的山岭里荡漾,就像神奇的树,值得人们观赏的同时,更多的是去保护它,呵护它。让更多的人知晓它的美,领悟它的历史和厚重,让乌桕在乡村焕发出独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