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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桌子的文章 / 桌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外婆菜

文/黎明莉

记忆中的年味儿总离不开外婆家的老屋。老屋坐落在小池镇上一条不太繁华的街道里,要经过弯弯曲曲泥泞小路和小胡同才能到,是个前有院、后有屋、旁边有塘十足“别墅味”的老房子。僻静、朴素是我对老屋的印象。

每到过年老屋便是“三代同堂”,容纳6家人,热闹气氛可想而知,大人们围着炭炉子聊天,小孩子们在院子嬉戏。这时最忙的要属外公、外婆及几位姨妈。那时偶尔玩耍到厨房时,我看到外婆拿着铲子炒菜,旁边摆着一盘一盘整齐的配菜正往锅里下,外公拿着扇子扇炉火,姨妈们洗菜、切菜。那时的他们也许最不想看到小孩子出现吧,危险又添乱,所以我除了瞟到了他们的忙碌,丝毫没有机会关注外婆炒菜的细节。等到大圆桌子摆上厅,便是“满汉全席”要上桌了,大人们纷纷上前端菜,不一会儿桌子全满了。那时的桌子没有转台,吃对面的菜只有转位子或是对面的亲戚帮忙夹,但丝毫没影响一大家子吃美食的欢乐。萝卜牛肉、香菇炖鸡、墨鱼炖猪肚几大“瓦罐系列”总少不了,还有外婆亲手制作的芋头圆、萝卜圆、“狮子头”,再是外婆拿手的几道烧菜,吃完后少不了喝碗香气扑鼻的锅巴粥去去肚里的油腻,一顿家族聚餐真是让人吃在肚里乐在心里啊!

时隔久远,在老屋吃着外婆烧的饭菜已是童年的回忆,而我的外婆也没有体力再能做出那么多丰盛的美餐了。现在的年饭成了酒店席宴,早已不在老屋过了,但庆幸有我亲爱的外婆继续陪伴着三代人。过年有外婆陪伴,便年味十足,而与外婆一起吃年饭,便是最美“外婆菜”。

父亲与酒

文/周进平

父亲病了,酒不能再喝了。喝了一生的酒,造成的伤害今天才显现出来,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们小时候父亲就爱酒,一碟豌豆就可以喝上半天。他总是喜欢让我们坐在旁边,边喝他的酒,边跟我们说话,那或许就是我们兄弟几人的家庭课堂。他爱讲他童年的故事,讲爷爷怎么在战争年代活过来的,讲外婆如何把母亲拉扯大,这些故事我们都听了很多遍,没有办法,只有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听他讲那说不完的故事。我们心里早已不舒服,但又不敢发作,只是盯着他的酒盅,怎么还不见底?

有一年,弟弟顽皮,一根树枝差点弄瞎了他自己的眼睛。父亲把他带到城里的大医院去,医院里不许喝酒的规定苦了他。有一次,城里的亲戚请他们父子俩出去吃饭,他把没有喝完的半瓶酒带回了医院。因为父亲有偷偷地把酒带进病房的“前科”,一上楼护士就拦住一身酒味的父亲。父亲笑了笑,主动拍了拍身上的口袋,什么都没有。一进病房,父亲就从弟弟的衣服里面拿出那半瓶酒,放进了柜子的最里面。

父亲喝酒的故事和他喝的酒一样多。那年,父亲工作的石灰厂倒闭了,家里的地又不多,他想承包村里的几十亩池塘,大伯第一个反对,说父亲爱喝酒,哪一天喝醉了酒,掉到水里怎么办?为此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兄弟俩还吵了一架。最终父亲保证少喝,才包下了那片池塘。有了大伯的支持,我们开始监督他,让他少喝酒,果真他的酒喝得少了。他也很好学,到处向那些有经验的养鱼人请教,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吃饭,酒是少不了的。一杯过来,一杯过去,所有的经验就滔滔不绝地讲出来了。没过几年,父亲也成了养鱼能手。

前年,父亲已经60多岁了,因为脚的缘故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出院时医生拉住父亲,反复叮嘱不要喝酒了。父亲不住地点头,连声说好的好的。但回家后父亲依然如故,我们劝也不听。他对我们把脸一沉,说医生都是吓他的。今年,又一次住院,医生又说起戒酒的事时,父亲默不作声,点了一下头,神色很落寞。看见他那憔悴的样子,我又很难受,在一旁补一句说:“偶尔喝点还是可以的”。医生横了我一眼,很严肃地说:“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无言以对,惭愧地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一生爱酒的父亲,如今真的要离开酒了。我为他准备了一台电脑,让他上网,订了报纸,打发他无聊的时光。他慢慢地在适应,只是话说得少了一些,特别是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总是匆匆地吃完饭就下桌了。我们拉他多说几句话,说不上几句,他就要去看电视。想起曾经那个坐在桌子旁滔滔不绝的父亲,我们的角色似乎互换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我曾经预想过许多次,但真正到来时,还是让我措手不及,再多的心理预期也减缓不了我心中的这种落差。真希望他能再回到精力旺盛的中年,我还想坐在桌子的旁边,听他絮絮不停地唠叨,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那才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享受,只是我现在才发现。

感念老师

文/肖云

偶然听说张老师得了白血病,正在接受治疗,心里不禁一惊。

张老师是我的初中物理老师。印象中,同学间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看到也不说,只需用眼睛微微一瞟,课堂就安静了。而我也特别害怕他的眼睛,怕到后脊发凉。但说也奇怪,初中三年,却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我以为和张老师就这样敬而远之的过完初中三年。直到一次物理课上,张老师说要选物理课代表。我成绩并不突出,想想也不可能,况且心里害怕,于是便低下头看笔记。“你来当我的物理课代表!”听到声音,我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全班同学的目光瞬时投向我,吓得我手心直冒冷汗。

第一次去张老师办公室,物理组四个老师都在办公,四张桌子分成两排,靠在墙两边。桌子都很整洁,只有张老师那一张桌腿黑黢黢的,桌面还垫着一张半旧的报纸。我把一摞作业本放在桌上,正欲离开,他却把我叫住,打开抽屉,从屉子里拿出一叠物理卷子让我发下去。我不经意间看到他屉子里面一片漆黑,仿佛被火烧过似的,便问他桌子怎么了?“硫酸毁的!”他说完,径直改起作业,我不便多问,只好离开。

一次,在路上碰到化学老师,才知道张老师帮一位老师做实验,不小心弄倒了硫酸,结果整个桌子就变黑了。学校一直想给他换一张桌子,他每次都说还能用,不必换,一直延用至今。

再见到张老师已是今年八月了,张老师已赋闲在家一年,一年的化疗使他的身体浮肿,头发也稀疏了,但他的笑容却增加了。他说现在心态很好,自己教书二十多年,如今休养也挺好。我们谈了许多,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最让他自豪的还是学生的成绩,以及学校的中考情况。

经历过生死考验,如今张老师乐观的态度深深地感染着我。再次离别时,心里不再那么感伤,倒是多了几分期许。张老师,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