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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条的文章 / 那条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菩提本无树

文/雾湿楼台

我家曾有两处宅院,现在是只剩一处了。原来的那出几易其主,如今却不知姓谁了。我最难忘的是那一处老宅院,宅院不大,容得下我们五口人,就再难容他人了。夏天会有苦楝花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只是每逢暴雨,我们家的那条可怜的狮子狗就遭殃了,它是住在露天的院子里的,它的狗窝只有一个顶棚避雨。

于是每逢下雨,就会有风吹着雨水灌进它的窝,这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我记得那条狗身体很衰弱,羸弱的身体使这条可怜的家伙无法走很远,也总是受到其他狗的欺负。弟弟常常给这条狗喂食,他总是把馒头嚼过,吐给狗吃。

后来这条狗不知去向,据说是被人抱走了,一个陌生人。

后来我们家还养过几条狗,大多不得善终,有两条“兄弟”狗居然被人药死了,死状凄惨。

只是那些开在房顶上的苦楝花,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而今搬离那座宅院很久了,不时会回忆起它,回忆起那些不知所终的狗。现在我们家仍然有两条狗,一黑一白,黑的油光发亮,白的一尘不染,一黑一白,倒常让人想起黑白无常。

我觉得人间自有极乐,这种想法是在我看见那条狗的睡相之后突然产生的。那天很晚了,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那条狗,黑狗,油光发亮的那条狗,它闭着眼睛睡在我的床边,睡相恬然。我突然感到了宁静,感到了无比的安宁,我想到了那远在乡下的奶奶,她一直教我,教我认识佛,认识佛教,我常常幻想极乐,可是我没想到极乐就在身边——一条狗,深夜的陪伴,无限的满足,无限的感叹……

忘忧花,含羞草,菩提树,极乐鸟,人间自有极乐,何必非要去寻西天的极乐呢?

或许你不懂我在说什么,你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其实我自己是明白的,这就足够了。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自己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就行了,不必非要表达给别人知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智者不言,极乐在心。

我想起了家中的那一株菩提,夏季会缀满沉甸甸的果实,阳光的惠顾会使菩提充满盛夏的味道。有人说没有感知过硬生生的疼痛的果子最好吃,或许也是有道理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树,安知树不知痛?

离树最近的算是风了,我觉得,那并不存在的风都不知道菩提树正在想什么,何况是我们呢?我说风不存在,只是因为风不过是空气的流动,本身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空气,而不是风。

这流动的空气并不知道自己是不存在的,它也不知道树在想什么。于是树有了自己的极乐,那是一个绝对寂静的世界。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甚至没有鼻子,于是对外界缺乏感知,但那些所谓的感知不过是人类自以为是的感知罢了,没有这些感知的树,谁知道有没有更高的智慧呢?

六祖慧能有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六祖慧能说的是什么,是菩提,是明镜?或者,他什么都没说,“本来无一物”是也!

流动的空气,它又知道什么呢?

无欲的菩提,它又知道什么呢?

今夜的笔者,我又知道什么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或者,那个在川上长叹的老人,也什么都不知?

罢罢罢,由他由他!

路,还是那条路

文/放意斋

近来,要是有空我每天都要沿着那条漫漫的小溪流,沿着那条曾经的小路,散散步、吸收吸收新鲜空气。

路,还是那条路,那条沿着小溪流的清新之路;路,还是那条路,那条充满幻想的漫漫长路!

曾经的那条路,是条弯弯曲曲的田埂小路。

我经常光着脚丫,踩着松软的田埂小路,倾听着哗哗的流水声,迎着晚霞,和着月光,走入了你的怀抱。

那一闪一闪的光亮,吸引着我那充满稚嫩的眼眸,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你的眼前,原来那是一只一只的萤火虫。田蛙在那里不停地叫着,似乎在提醒那幼小的心灵,这里是劳动者的田园,可不要贪玩了,将这优美的田园践踏咯!

那幼小的心灵似乎懂得田蛙的呼叫,小心翼翼的从草丛中捉了萤火虫,放在小掌心,用另一只手盖住,高兴的离开田园,沿着河岸走上了小山丘,惬意的数落着满天的繁星。

一个松手,放飞那小小的萤火虫,幼小的心灵跟着那小小的萤火虫一起,一直飞呀飞直到银河旁,去寻找心中的那颗启明星。

岁月如梭!一个眨眼,那小小的萤火虫化成了一颗颗闪闪的星星,将迷人的夜空点缀得晶莹夺目。

沿着那充满幻想的河道,看着那闪闪的星星,欣赏着迷人的月色,共同交织成绚丽的霓虹灯,直照着潺潺的溪流,和那林立的高楼上的灯光,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把我们带入了一个现代的都市的迷人夜色。

曾经的小路依稀于迷人的夜空,变得是那么遥远,是那么的亲切!

我终于明白了: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稍微变了容颜而已。但是,我很困惑,到底是变得老了还是变得漂亮了;是前进了,还是落后了?

心中的一盏明灯一直在照耀着我,一直在指引着我,一直在告诉着我,不管心中的这条路,她的容颜是变得如何如何,但是,路,还是那条路,永远是那条路,那条通往光明之路,永远不会改变!

那条麻子狗

文/何媛媛

三十五年前六月的一天,母亲生了小弟,全家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次日清晨,生产队的一位老婆婆背着一个空背篼从我家屋后走来,家人热情地留她坐坐,可她支支吾吾地推诿着离开了。不大一会儿工夫,一只麻灰色的小狗摇摇晃晃地从屋后走出来了。瞬时,家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小狗是刚才那位老婆婆悄悄送到我家来的,可在当时那年月多一条狗也算家里添了一张口,所以老婆婆也不好意思多停留。对于这条其貌不扬的小狗,我们倒是很欢迎它的到来,又是铺窝,又是添饭,就像喜欢小弟弟一样收留了它。因为它长着一身麻乎乎的绒毛,妈妈便叫它“麻子”,这也算是有了名字了吧。

弟弟一天天长大,麻子也一天天长大。待弟弟迈开第一步走路时,麻子早已长得结实而健壮。偌大的生产队,它几乎是跑遍了每一条田埂。特别是我上学的那条路,不论天晴下雨,只要有我的足迹,必有它的足迹,可以说它是义务承担了接送我上学的事务。呆得久了,麻子熟悉了家里每一个人生活的规律,只要看我早早起来背上了书包,它准会一溜烟跑到我面前,又是跳又是摇尾巴,裂开嘴巴,嘴角上扬,吐出红红的舌头,那时我总觉得它在笑,怎么看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在说“呵呵,上学了,上学了。”

每天,麻子都会按时把我送到学校。有时下雨了,我就会阻止它同行,因为我可以穿雨衣,它只有淋着雨,我怕它感冒。可是,不管我怎样呵斥它,它哪怕是远远地跟着也绝不放弃。好像是怕我生气,只要我一回头,它就会立刻停下脚步,很不甘心地转身走几步,然后扭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一迈步走,它又会转过身跟着我。我看着它一身湿漉漉的灰毛紧贴在身,雨水在肚子上流成了水帘子,心疼地唤它来到身边,把身上作雨衣的塑料布缠在它的身上,只露出眼睛和腿,而我就戴着那顶雨帽和它走在雨中。这时,它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静静地走着,一声不吭。雨中的世界是安静的,有狗狗陪伴在雨中漫步是温暖的。

麻子的性格十分刚烈,生产队来往少的人是不敢轻易靠近它的。可是对家人,它却温顺而谦恭。小弟弟有时靠近它,拍拍它,它也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甚至会乖乖地卧在地上,任由弟弟当马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个世界的。甚至在潜意识里,它还有着保护弟弟的意识,只要别人想抱走弟弟,它立刻会毫不客气地狂吠起来,吓得别人赶紧松手。乍一开始,小弟弟也会被吓哭,它就好像不好意思似的,一边低头哼哼着,一边慢慢靠到小弟弟身边,用软绵绵的身子不停地蹭着他,还不时眯着眼睛,扭着头看小弟弟,似乎在乞求原谅。

后来,我到远处读书了,一年半载也很少回去,可是麻子从不曾忘记我。只要我回到家里,它都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不停地往我身上扑,一直扑累了,才歇下来卧在我的脚边,呼呼喘着粗气。一旦离开,它总会一直送到车上,车走得很远了,还可以看见麻子呆呆的身影。

渐渐的,家里只剩下母亲、弟弟、麻子了。母亲有时忙极了,就告诉麻子看着弟弟,麻子就会一整天地哪里也不去,一步不停地跟着弟弟。弟弟摔倒了,它就会跑上去又是用腿刨,又是用嘴推。要是弟弟摔疼后哭了,它也会昂起头呜呜呜地轻声叫着,弟弟看着看着就不会哭了,自己爬起来继续玩。五岁那年,弟弟因为意外去世了,全家人悲痛难当,麻子也恹恹的,随便躺在哪里,一卧就是一整天。

又过了三五年,麻子老了,好像得了肺病似的,整天咳咳咳的。母亲请了赤脚医生给它看病,可是总不见好转,最终,麻子还是永远地走了。

而今,我在外工作很多年了,总是会时常想念老家,时常想念麻子,时常想念流逝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