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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发小的文章 / 发小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童年回忆

文/宅男35b

当我们都是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读完小学,一起读完初中。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唱歌跳舞。一起过了五个六一儿童节。发小的情感与日俱增,辉子,勇子,建子,奎子……,等等这些都是伴随了我N年的发小哥们儿。

那年除夕,你们俩打着火把和电灯翻山越岭到了我家,这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了,因为有了你们的到来,所以难言那意外的惊喜。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很开心。

再后来就各自为阵了,初中的时候似乎在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慢慢彼此都淡出了各自的生活。阔别16年后的今年,终于联系上了。所有的语言都显苍白,青春的情意无价。

感谢你们在我的青春岁月里留下了痕迹,青春年少羞涩的花季里,有你们的陪伴让我多了更多美好回忆。

美丽的谎言

文/吴建德

从呼和浩特乘坐火车k712到达衡水已是凌晨,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了站台,我找了个石凳坐下,等待去梁山的火车。

夜色笼罩的车站,没有了白日的喧嚣,露宿在站前的疯子时而传来云遮雾绕的叫骂声,满天的星星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离我不远的石凳上,一个人枕着用编织袋装着的行李,在呼呼地睡着,夜风吹来,不觉一阵凉意。“哥,几点了”?石凳上的人站了起来,趿拉着鞋,小声的问我。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个睡眼朦胧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两道浓浓的眉毛很是醒目。“石凳凉,夜里冷,别睡了”,我说。也许他看我很友好的缘故吧,瞬间便和我没有了距离。

在后来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他今年三十二岁,结婚晚,有个女儿还不到两岁。原因是为给他母亲看病耽误了,用他的话说“差点打了光棍,但是一点不后悔”。前些年,他母亲有病换了个肾,花了二十六万,钱都是找亲戚朋友借的,为了还债,他初中没毕业就毅然缀了学。“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大病报销的政策,现在好了,大病小病都给报销了,我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了,再努力一年,账就还个差不多了”,说这话时,他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可他窘迫的眼神里,蕴藏着多少生活的艰辛和困苦,又像黎明前渐隐渐去的星辰,一半清醒,一半在梦里。

他乘火车刚从北京来到衡水,坐的是慢车,腿都肿了,出了站台,躺在石凳上就睡着了。原来他在北京干了三个月的保安,每个月工资两千一百元,管吃管住,生活费每天十七元,老板太抠,三天发一次给五十元。他所打工的单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省吃俭用花了两千多元买了个手机,烦闷的时候,也可看看新闻,玩玩游戏,“奶奶的,谁知还没新鲜过来,在地铁就让小偷偷了,只好又用起了原先的手机,屏幕都黑屏了,连个时间都没法看了,只有摸着糊子接打电话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他家在离衡水不远的一个村里,搭车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可他不能回家,他说“手机丢了,不能让母亲知道,俺母亲不会抱怨我,可她心里疼惜钱,要是有个好歹,我会后悔一辈子。”他已买好了去沧州的火车票去找发小,把丢手机的钱挣回来再回家。我问,你母亲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说,他说还是在北京,一切挺好的,房间里有空调,顿顿都有肉。其实想想,在北京一天十七元的生活费能吃啥,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说到发小,他眉飞色舞来了精神,他说,他发小头几年出过事,接到发小的电话是在夜里,发小说去洗头房让刑警逮着了,交上三千元的罚款就放人。开始他以为发小是在开玩笑,还噼里啪啦熊了发小一阵,等刑警接过来电话一说,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果真出事了。他急忙骑上自行车到了刑警队,看见发小和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带着一个铐子,在墙角垂头丧气的蹲着,他心里啥都明白了。“奶奶的,要不是刑警拉着,我非跺他两脚!”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说。他当时也是刚到衡水的一家啤酒厂当搬运工,手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况且还是发小到了难处”,他说。考虑来考虑去,他硬着头皮给啤酒厂的经理打了电话,说有事急着用钱,经理知道他在厂里干活实在人又老实,当即答应了预借给他工资。交上了罚款,他和发小从刑警队出来时天都亮了。他带发小吃完早餐,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跺了他两脚,“奶奶的,三千块钱给你老婆买辆上好的电动车也用不了,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看不把你阉了!”

开往梁山的火车来了,我一股脑儿把吃的东西塞给了他,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大颗大颗的泪珠瞬间从他的脸上悄无声息的滑落:“哥,下次到衡水一定给我打电话,好饭没有,孬饭肯定让你吃饱。”他送我到检票口远远地和我招着手,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难以平静。请多保重,我擦肩而过的朋友!

南下的味道

文/高东国

向南。我们选择与家的方向背道而驰,与我餐餐不离的酸辣味渐行渐远。向南。公元一九九九年正月十五日,中雪。在发小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我们坐大巴翻越秦岭。万幸,我人生中的初次远行,在防滑链的“卡蹦”声中,终于安全到达省会车站。

发小比我早出社会一年。他以“老经验”判断火车上肯定人挤人,吃东西非常不便,提议现在就去把肚子填饱。“水司”车站,虽以开停陕南班车为主,但车站内外,不乏褶皱纵横满面尘烟的关中老汉。他们人手一篮罐罐馍蹲在车站四周,双目不停地左右横扫,紧盯出站方向。我随即向其中一位招手,孰料竟从四面八方扑来十几位老汉,不由分说,每人朝我们怀里塞了两只罐罐馍,并异口同声地问:“碎娃,得是你们要馍?”我们慌忙点头,挨个付钱。

迷迷糊糊,列车就停在了祖国最大的铁路枢纽站:郑州。在被上下车旅客接踵踩醒的同时,一股奇香来袭,我四处张望,这香味原来是从站台透窗而入。“道口烧鸡,又香又嫩的道口烧鸡!”售卖员们拉开架势,彼此抬高嗓门大声吆喝。发小拽了拽我的衣服,耳语道:“肯定贵得很,早知道就不买馍了。”我瘪了瘪嘴。车到开封,他喉结还在不停地蠕动。他的喉结,自从在工地卸了一年水泥后,的确比我突出了好多,而且比我更缺油水滋润。我发誓,等以后挣了大钱返乡时,一定请他吃一只“道口烧鸡”。

人生第一次跨越长江,呼啸的。空气中开始夹杂江南独有的湿润。南京长江大桥“拱”形霓虹灯绵延数里,真如课本上所描述的那么壮观。晨时,不知从中途哪一站上来一群清瘦女人,个个手端大号铝制脸盆。“粽子,粽子!鸭蛋,鸭蛋!”发音干脆,带有嗲气。整个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这群疲惫、躁动,来自西北高原的男女老少,显然是被这种“低海拔”的江南妩媚所安抚。车厢幽长,寂如雨巷。这次,是发小招手。一只粽子,两枚鸭蛋,五元。我对发小抱怨,没有糖,买粽子咋吃?发小二话没说,呼啦啦剥开粽叶,我赫然发现:这粽子不只造型像船,里面竟然还有馅:糯米晶莹剔透,鲜红色火腿肉包裹其中若隐若现……发小不无得意地说:“这叫‘船形粽’,馅有很多种。”“这是红心鸭蛋,江苏高邮特产……”我哪有心思听他说道,三下五除二,鸭蛋留给他,粽子已被我“颗粒归仓。”

“山外青山楼外楼”,三十多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终于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杭州。发小姐姐前来接我们。西湖区浙大玉泉校区后门,本地人饭馆,异乡的首顿饭菜,由发小姐姐亲自点来:东坡肉、干炸响铃、莼菜汤、冻豆腐烧雪菜、片儿川,大份。对于这些菜名,我除了啧啧称奇之外,剩下的只有期待。少顷,一份三块,软乎乎、肥嘟嘟、酱红色的“五花肉”冒着热气被服务员端上了桌。我还没问,发小姐姐便给我普及了这盘“东坡肉”的来历。我已经忘了当时我和发小是怎样狼吞虎咽解决掉这盘肉菜的,只是好奇这肉咋能不经咀嚼,入口即化。其他四样菜,除“莼菜汤”因鲜美无比,产自西湖而印象深刻外。“片儿川”类似老家的“酸菜面,”“干炸响铃”与“冻豆腐烧雪菜”因口味清淡,不易下饭,后来我在杭州六年,也极少去吃。

发小的工作,还是在杭州城东建筑工地干老本行。有次我从城西去找发小,他请我吃了望江门一带红极一时的“炒田螺。”那时我们还不会用嘴吸田螺,便连壳咬碎挑里面的肉。邻桌本地食客见状,除用异样眼光打量我们外,末了,还嘟哝一句本地方言:脑西搭牢儿。后来我们才明白,人家是骂我俩:脑子有毛病。

2005年,西溪国家湿地公园征迁,我失去暂住地,便去了江苏。其间辗转与发小联系了一次。我说有机会来淮安了,我请你吃小龙虾和蟹黄汤包,他说好。三年前,因扛水泥吸入太多粉末,他患上了尘肺病。每次碰面,都接连摇头:“万万没想到,我这体格,吃东吃西,现在竟吃上了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