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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娃娃的文章 / 娃娃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老屋

文/何子

老屋小我六岁,可我喜欢叫它老屋,感觉很踏实很温馨。

1979年的春天,我们全家从东北搬回了梁山的老家,只因年纪轻轻的父亲受了很重的工伤,老家的气候更适合需要照顾的他恢复伤势。起先我们一家借住在后院的邻居家,等稍作安顿,热心的左邻右舍就跟着忙活开了。十几个壮劳力组成一个建筑队,他们先挑沟壕洇水,再填土打夯。打夯可是个技术活,圆柱形的夯体由石头打磨而成,上端按个长长的木把手,四周系十几条粗麻绳。随着扶把手的老师傅的一声号子般的开唱,打夯正式开始了。夯歌是必不可少的,夯歌没有太多的讲究,开始时唱的抑扬顿挫,团团围着夯体的壮汉们紧紧拉拽着粗麻绳,吆喝着一次次把敦实的夯体高高抛起。等到大家都累了,夯歌就唱的激情昂扬了,那股子热情与干劲引得我们这帮听歌的娃娃们好一阵子鼓掌。夯歌在当时我们那个连广播喇叭都没有的小村里是最美的歌声了,所以,不论哪家盖新房,一个村的娃娃们都不约而同的前去凑热闹,有胆大的也跟着扯开嗓子吼两句,顿时引来一阵欢呼,地基很快打好了。父母狠狠心拿出了父亲的补偿金,买了一部分红砖,请了村上最好的砌墙师傅。半个月后,四间漂亮的“砖房”出现在老乡们羡慕的眼光里——其实,只有外围一层是红砖,里面还是泥胚的。搬家那天,父母请村上的老厨师特意做了一顿大锅菜,算是回谢热心帮忙执意不收报酬的老乡们。

我和老屋的生活正式开始了,老屋那时还是崭新的。我和大妹都出生在东北,操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常引得一帮娃娃们跟在身后大声的叫:“臭蛮子,小臭蛮子!”我和大妹佯装急眼一个个追赶,娃娃们立刻四散逃开,一场追赶游戏在大家的友好善意中开始了。等跑累了,我们也成了好朋友,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齐刷刷躺在老屋的怀里美美的睡去,老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们护着我们。

天真无邪的日子总过得那么快,一转眼,我们都背起书包上学堂啦!小院里栽了枣树、槐树,还有一棵榆树,把老屋装扮得更美丽了。春天,当稠密的榆钱儿终于长的一簇簇一团团了,垂诞已久的我们像一只只身手敏捷的猴子,争先恐后地爬到树上、屋顶上,掳一把先塞进嘴里,等在树下的就忍不住大声骂起来:“馋鬼、馋鬼、馋鬼!快给我们扔点。”那馋相立刻引来另几个馋鬼的大笑。老屋也笑了,静静地笑了,满眼的爱怜。炎炎夏日,庭院里大树下,躲着大太阳的调皮鬼们也闲不住,爬上高高的树儿用自制的网兜罩起了正在高歌的知了。等一个个热得大汗淋漓又一溜烟钻到老屋的怀里疯闹起来。所谓的秋天,在我们眼里就是那满树的枣儿变红脸的那一天。其实,等到枣儿红脸的时候,就剩几颗孤零零地挂在高高的枝头了。大雪纷飞的冬天,我们在院子里捕鸟多年以后,学了鲁迅先生的课文才知道,我们用的那一套跟鲁迅先生的一模一样,这让我们好一阵子自豪。堆雪人、打雪仗,一个个冻的鼻涕老长,实在撑不住了,呼啦全爬大热炕上去了。

一天天一年年,老屋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天天长大。老屋是我们忠实的的伙伴,是我们慈爱的父母,更是我们宁静的避风港。老屋见证着我们成长的每一步,还有后来出生在老屋的弟弟妹妹们。老屋还善良的呵护着生灵们,屋檐下的麻雀窝一个挨着一个,厅堂的燕子每年都早早赶来生儿育女,就连潮湿的屋角旮旯,还藏居一条大青蛇帮我们消灭老鼠。我把得到的奖状贴到墙上,老屋分享我的快乐;中考不如意我哭的天昏地暗,老屋默默地陪我暗自伤神。

在老屋的呵护下,我长大了,去外地上学了,工作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老屋还是那么仁慈的静静地等在老家,等我们累了倦了再回到她的怀抱,我对老屋的想念就如想念我的父母,离开的越久就越炽烈。等我为人妻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小家,忙的天昏地暗,老屋就成了我梦里的一块铁。无数次又梦回老家又扑进了老屋的怀抱,还有那群各奔东西的伙伴,那破棉袄、大鼻涕,那憨憨的笑声就响在耳边,常常梦醒了就一脸的泪水。

老屋已经不在好多年了!响应国家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父母又盖了漂亮的新房,老屋孤零零的守在老宅像一位孤零零的老人,没多久自己倒下了。如今回到宽敞明亮的老家,只是觉得他是父母的家,我的根我的家还是那间老屋,魂牵梦绕的老屋。

儿时的年味

文/梁军刚

小时候,一放寒假我们就赶着早早做完语文、数学两本《寒假作业》,在村头巷尾跳房子、打陀螺、滚铁环,心里热乎乎地翘望着除夕的到来。

腊月廿三过小年。这天晚上奶奶要烧掉家里贴的门神、土地神、灶王爷、天神爷等各路神仙爷爷,谓之“上天言好事”。

在西岐,腊月廿三有一个千年延续下来的独特的习俗,给孩子“赎身”。简单地说,就是娃娃出生后家人把娃娃“寄保”给灶王爷保佑,给娃戴上“缰绳”,祈求神灵保佑娃娃不害病、有吃有穿、消灾避难。为了表达诚意和祈愿灵验,往往要给神许下猪、羊或鸡,等娃娃长到十三四岁时杀猪宰羊(多为杀猪)祭灶还愿,以表保佑之恩。这就叫赎身,可以理解为娃娃的“成人礼”。因为村里每年都有出生的孩子,所以每年小年都会有赎身的娃娃。我们总能在这一天美美地去吃顿臊子面,提前感受年的味道。赎身杀的“灶猪”要选养公猪,自家饲养一年,养的肥壮。腊月廿二杀前要把猪牵到灶房门口,用一杯开水浇烫猪的脊背,猪一叫唤,意为唤请灶王爷收下还愿礼。放炮宰杀后,晚上要将猪头献于灶王爷一宿。腊月二十三赎身日席宴待完客,就可以割分猪肉了。用现在的话说,那时的灶猪肉就是正宗的绿色无公害食品,纯粮食喂养的质量上好的猪肉还比镇农贸市场上的便宜一半块钱,自然成了邻里邻居的抢手货。

过了小年,父母长辈忙碌着准备年货,蒸馍烂臊子,扫舍洗门楼,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会找到公路边的自行车修理铺,花几毛钱买个自行车辐条帽和七八个车链子上的双孔环,制作一种叫做链子枪的玩具。装进扣下的火柴头或者鞭炮里的火药,也能开出响亮的枪炮声。在敲锣打鼓的队伍旁,我们总会没有恶意地开上几枪或丢几颗擦炮,耀武扬威。大人们也总是没有凶意地训喝几声,笙磬同音。

大年三十上午上坟祭祖。之后开始请神贴对联,谓之“下凡降吉祥”。灰里土气的村子,因为张贴的门神对联而变得鲜艳,好似也穿上了新衣。除夕,家族大团聚。爷爷奶奶都和三叔过,所以当晚我们都会聚集到三叔家里。伯伯、三叔、小叔来的时候都会做上两道拿手好菜。怕撞菜,我们下午都会提前打探。晚上,那间土厦房的炕上、脚底,满是人头,热热火火,吃着菜,喝着酒,看着春晚。奶奶乐得合不上嘴,光我们孙子辈的都十多个。作为孩子,我们最为期盼的就是领上大人们几块钱的缀命钱(压岁钱)。

父辈们都说外国人来中国了都讲究去法门寺,加之那个佛教圣地每年大年初一又免收门票。所以,法门寺便成了大年初一父辈们外出逛的最多的地方。村里有拖拉机、蹦蹦车的二伯四爸们生意火了:满载村民,浩浩荡荡,赶赴法门。父辈们带着娃娃烧柱高香、磕个响头,无非求得娃娃平安健康、考上大学、光耀门楣之类。最后吃碗摊摊凉皮儿,满足而归。

正月里放鞭炮、穿新衣、走亲戚、挑灯笼、看社火、放烟花、吃元宵,从“小初一”到“大十五”,春节算是过到了高潮,也过到了结束。

十五一过,父辈们又扛起了农具,辣椒又要育苗了,果树又要施肥了;我们又背上了书包,学校又要报名了,老师又要发书了。就这样一年一年,父亲母亲悄然老去,我们毅然长大。生活其实就像永远不能掉头的单行道。是一圈圈转动的钟表和一年年轮回的四季蒙蔽或者欺骗了我们,时光永远不曾循环转动和轮回。

近而立之年,恰逢乙未羊年来临之际,喜得小女。父母赶到照料孙女,今年就只能在城里过年。父亲来时捎来一蛇皮袋子自己磨的面粉。他说自己磨得面吃的放心,我也觉得就像得到了赎身的灶猪肉一样珍稀,这可能会是我们最上等的年货。

小黑

文/刘妙

自从两年前小黑“走”后,我不再养狗。

狗太通人性,对人特忠实,与我们培养出深厚感情后,它一旦离去,我们几乎要经历生死离别。我不想这样。

那是2001年的一个春天,刚出生一周的小黑,便被商贩摆在了箱子上,它高傲地支楞着脑袋蹲在箱子上,对南来北往的顾客们非常漠然。我和朋友闲转到它身边,它虽不是优良品种,但它的眼神里淡淡的忧伤抓住了我的心。抱着小黑回家的当晚,陌生的环境令它叫了一宿。渐渐地,它开始熟悉家里环境,而且不停地嗅家人气味,并慢慢地融入这个家庭。但凡听到家人上楼的声音,或者听到家人的名字,它总是第一个跑到门口迎接。摇尾示好,表示自己对家人的热爱与亲近。

有一段时间,小区严禁养狗,家人无奈将其卖给一位陌生的中巴司机。一手交狗,一手交钱,看着车远远驶去,我哭了,泪眼朦胧中依稀看了一眼车牌。就这一眼,为我们家与小黑此世续上一生的缘分。小黑被卖后,看着它留下的痕迹,我抽噎不止。妈妈就因我那一瞥记下的车牌线索,几经周折,辗转找到了骨瘦如柴的小黑。自从它去了那位“新主人”家之后,一直无精打采,滴水不沾,给肉也不搭理。看样子,它害了思念病了。看到我妈妈找来,小黑一下子冲到她的怀里,并发疯似的摇尾巴,嘴里还发出撒娇的喃喃之声。回到家,便将盘里几天前没吃的干馍一扫而光。

从此,小黑再也没有离开我家。

狗最通灵性,这点在小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它听得懂家里每个人的名字,谁对它好,它就对谁更亲近一些。自我怀孕后,小黑便被送往乡下,与我奶奶作伴,它整天欢乐地伴在奶奶左右,每个周末都盼着城里的家人回家看望它。如果看见车回来了,就急切地往上跳,以为接它回城。后来,当我的孩子学会走路,带娃娃回乡下玩时,家人担心小黑咬着孩子,一再给它讲,这是妙的娃娃,要离娃娃远一些。聪慧的小黑自然明白,不仅离娃娃很远,即使不小心遇到娃娃突然走到它的跟前时,它也总是以最快速度躲得远远的。

我奶奶最初总认为养小黑太麻烦,还担心它会咬到村里的孩子。其实,小黑基本上都不太出门,时刻守护着自家的院子,只准外人往院里扛东西,但绝对不允许外人从院内拿走一针一线。更有趣的是,我家内屋挂着竹帘,当奶奶两手端着饭菜不好进门时,呵斥道,“小黑,别光顾着自己进门,也不管我。”小黑竟然迅速转过身来用小脑袋顶起了竹帘,奶奶才得以顺利进门,令人直呼神奇!

记得,小黑最后一次生病,只是因为它太有情意。小黑生狗娃那天恰是半夜,又不巧遇到了寒流,六个小狗崽不幸都被冻死了,这件事情对小黑是致命的打击,从此小黑压根儿就不进食了。它腿软了,再没有站立起来,无法再像以往那样精神抖擞地在院前院后欢快地跑来跑去。为了挽救小黑的生命,家人将小黑接到城里,想尽办法,却最终没有把她搭救下来。

2011年的又一个春天,已经10岁的小黑,因伤感而断送了自己的命!当时,全家人都非常伤心,毕竟有十年多的相处,彼此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小黑离开我已时隔两年,每当我想到以前回家时,小黑那么亲热地亲吻我、依恋我的样子,听到它欢迎我回家的撒娇声,还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它依旧充满活力,依旧可爱伶俐,依旧在家里忠心地等我回来……

此生,我将不再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