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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骨头的文章 / 骨头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小时候,那年过春节

文/鹤飞舞

上世纪70年代,是一个凭票证过生活的时代,大到油、粮,小到火柴、肥皂,几乎想不起来究竟还有几种商品是不需要票证的,由此,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情形之下,春节往往提前一个月就在人们购物的喧闹中拉开序幕了,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年味早早就来了。

那时,因为父母要上班,7岁大小的我就成了购物的主力,印象中最恐怖去的地方就是粮店、副食品商店了,天刚蒙蒙亮,店外就布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刚开门时,队伍的次序还算井然,但随着店里关系户的不停加塞、货物不断减少,排队的人情绪就被激怒了,骂声、叫声能把房顶掀个底朝天,由于自己个子小,很难挤到人群前面,有时,挤的动作大了点还会被大人们踹上几脚,就这样,好容易拥到柜台前,人家营业员见我是一个孩子也是带答不理的,由此,往往为买一些哪怕很少的东西也要花费我至少3、4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这样的故事春节前还要重演无数次。之后,由于市场的放开,国营粮店、副食品店随同票证的终结,也淡然退出了市场,只是,每当我看到国营店那帮下岗的娘儿们,仍然想起的是她们当年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便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值得惋惜的了。改革,尽管也有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期间,我也同许多人一样,经历过发不下工资、下岗、打工的阵痛,但我对改革始终是衷心拥护的,毕竟,改革使利益伴同市场的需求实现了一次次再分配,使坐享其成的职业几乎成了不可能,使只要勤奋就可以成就梦想成为了现实,而这些改变在那时就形同于天方夜谭。

春节,是那时孩子们最期待的日子了,因为,那几天你不用看书、不会因淘气挨父母的打,更重要的,可以饱饱吃上几顿好东西。腊月二十八那天,母亲蒸了几锅雪白的大馒头,熟了一碗油辣椒,我记得自己用馒头夹着油辣椒一连吃了4个,直吃的热汗淋淋、嗓子冒火,直吃的解手时肛门热辣辣的疼,仍是欲罢不能。到了腊月二十九,整个工人村就弥漫了浓浓的肉香味,那时,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了,兄弟姊妹们或听父母们讲故事、讲笑话,或唱歌做游戏,只到天色很晚了,得到大人们分上的一小块肉骨头,美美的啃完方才去睡觉。前几年,北方很多饭店打出来“大骨头”的招牌菜,生意很火爆,其实,你仔细看一下,冲“大骨头”来的基本上是上世纪70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他们许多人无非是在啃“大骨头”的过程中回味一下儿时过年的感觉罢了。初一的早上,天不亮,工人村拜年的人流已浩浩荡荡,自然,相对于此,孩子们更热衷的是到长辈家里得到一块糖、一个核桃或几颗花生,再就是捡上些未燃放的炮仗,幸运的是,那一年,我居然在最多给5角压岁钱的情形下,得到了3元5角压岁钱,那个高兴劲儿真是无以言表,当时,直奔县城买了三本小人书和一把万头鞭炮,由于害怕父母知道,我一直把小人书、鞭炮偷偷藏了起来,初三那天,还是被父母发现了,在问清缘由后,母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鞭炮扔进煤火炉里,那一刻,母亲的哭声、沉闷悠长的鞭炮声,在已经有些落寂的工人村上空显得那样凄凉,一瞬间,我也突然理解了母亲,3元5角对于我们这个每月60元收入养活6口人、有时还要接济农村双方老人的家庭意味着啥?也就是那个春节过后,我感到自己长大了。

今年春节,因为中央的反腐要求,许多单位取消了团拜,加之严禁公车私用,年味显得比以往更淡了,但我却很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没有了天天接打不完的电话、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应酬、没有了工作的繁琐,和家人静静的逛街、看电视真是一种多年未曾有过的惬意啊!小时候过春节固然热闹,但谁又愿意回到那个时代呢?

幸福的骨头汤

文/许扣锁

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被车撞断了胳膊和大腿,躺在医院里,被石膏固定成一个木头人,动弹不得,只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些日子,妻子既要照顾孩子,又要赶着上班,还要悉心料理丈夫,忙得像一个陀螺,整个人憔悴不堪。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恨没有灵丹妙药,好让自己早点痊愈。

有一天,妻子炖来了骨头汤,照常拿勺喂给丈夫喝。丈夫不同意,坚持自己能行。妻子拗不过,就问:“你愿意我幸福吗?”丈夫坚定地回答:“当然,这还要说?”妻子说:“那你可知晓我现在的幸福是啥?”“是啥?”丈夫不解妻子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妻子舀了一勺骨头汤递到丈夫嘴边,柔声说:“这样伺候你,我就很幸福。”丈夫闻言,双眼湿润,笑着张开嘴,喝下了妻子熬的幸福的骨头汤,一直美味到全身。

婚姻,当彼此把为对方付出当做自己莫大的幸福时,才最完美。

啃骨头

文/何红雨

过年总有十分难忘又惬意的美好记忆,烙于心间,比如——啃骨头。

是一些非常新鲜的猪肉,或许就是村头刘大叔刚刚屠宰的一头喂养多半年的大肥猪,被他宰杀后,母亲就买下一块肉来,然后清洗干净后,放入大铁锅中炖煮。腊月二十八的上午或者黄昏时分,东边的厨房里便会氤氲袅绕起分外浓香的肉味。那时候,尚且还小的我,早已顾不得跑出去疯玩,是在母亲买回肉的那刻,就始终黏着母亲的。

很喜欢看母亲摆弄那些鲜肉的模样。似乎是极其满足又分外幸福的。白皙俊美的双颊,倏尔绽出朵朵芬芳亦美艳的花儿,然后,我也就欢笑起来。小小的厨房里,漾动的是十分欢快幸福的气氛,而,那些冬日里的寒冷,早已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幼小的我,会在母亲点燃一炉膛的火苗后,坐下来,使劲地拉那连着锅灶的风箱。然后,那些火苗呀,便迅疾热烈地攒动起来,红艳艳的火舌十分猛烈疯狂地伸将出来,似乎要袭向我似的。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一只手拉风箱还不算过瘾,会两只手并用起来,于是,便可以听到分外明显的呼哧呼哧声。啊,那正是我用劲拉动风箱时,风箱摩擦发出的声音。

铁锅中的水沸腾的时候,便是那些鲜肉入锅的时候。这时候,母亲会先揭开锅盖,热腾腾的水气扑向母亲的面颊,继而,氤氲起美丽的母亲。其时,我的感觉是——母亲就是那神话中的美艳女子,被云雾所袅绕,看起来亦分外得神秘。

那些鲜肉入锅后再次沸腾时,母亲会给锅中加入一些作料。八角、桂皮、花椒、生姜、辣椒、精盐等。然后,再用筷子搅动几下,盖上锅盖,以小火慢炖。

这慢炖的时段,便是让我最馋的时段。肉香渐次浓郁起来,从锅沿儿的缝隙中,也从那些氤氲的热气中,不断地弥散出来,再袅绕轻漫入我的鼻孔,幼小的我呀,便迷醉了起来。

那刻,总会觉得,能够尽快地吃上一口刚出锅的熟肉,或者啃上几口肉骨头、喝上几口既香浓又温热的肉汤,便就是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事儿了。

然而,每每待那一锅肉被捞出来时,母亲最多只会给我撕下一小块尝尝。最终给我的,只是几个几乎没有肉的骨头。但是,我却已经非常的满足。

冬天的暖阳照将过来,洒在庭院里,亦铺散在房屋的外墙上,似一张温暖奢华的大网。而这时,幼小的我,则会坐在堂屋外面的门墩上,十分仔细认真地啃骨头。些许的筋络粘附于骨头之上,使得那骨头啃得极为费劲。不过,也确是享受。在那样的年月,物质皆相对匮乏,在过年之时,能够如此这般地啃上几块骨头,已是十分的幸福和快乐。即使,那几块骨头上的肉、筋都极少,极少。

多年后的春节,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那一桌非常丰盛的年夜饭时,我对女儿讲起了我们小时过年啃骨头的故事。女儿显得十分惊异,怎么都不能理解——怎么仅仅只是一块几乎没有肉的骨头,竟然可以令我分外地幸福和快乐。亦满足,亦享受。

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日渐提高,餐桌上,也不再会缺少几块肉了。但是,我想,而今再去咀嚼一块肉,或是去啃几块骨头,那感觉,却早已经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