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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桐花的文章 / 桐花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桐花垂垂香满空

文/高迎春

在我的心目中,泡桐树,就是生长在鲁北平原上的“攀枝花”,因为北方所有开花的树木,没有谁比它更高大的了。先叶而开的泡桐花,轰轰烈烈,一树芬芳。近瞧像一串串紫喇叭对空而吹,远观似一团紫雾萦绕树冠,令我想起蒋溥《桐花歌》中的诗句:“桐阴瑟瑟摇微风,桐花垂垂香满空。”

初见泡桐花,发现它很像鲁北平原随处可见的地黄的花朵。小时候,我们将地黄混称为“酒壶棵”,原因可能是它的花萼为钟筒形,像壶嘴吧?地黄基生如莲,抽葶开花,那一串紫喇叭花朵,对孩子们颇有诱惑力,因为把它的花朵摘下来,吮吸蒂处,有一丝丝甜味。有时候,孩子们也将地黄肥大的根挖出来玩,不知道这根就是中药材。地黄全株密被白色长腺毛和长柔毛,因此也有人称地黄为毛地黄。当我了解到泡桐的别称除了紫花树、大果泡树、空桐木,还叫毛地黄树时,不由会心而笑了。后来才知道地黄和泡桐,竟然同为玄参科植物,难怪它们的花朵如此相像呢。

在小城安家后,紧邻的岳父种泡桐,我也种了四棵。几度春雨摇风,四株泡桐便蓬蓬勃勃地吐绿展翠了。泡桐的生命力让人感到惊讶,只二三年,便长成了碗口粗、高丈余的大树,亭亭耸立,绿柯荫宇,夏日室内仿佛装了空调般凉快。泡桐树叶,轻摇如扇大,叶跳碎珠,最能听雨。所以陆游曾说:及时小雨放桐叶。所以曾几也说:五更桐叶最佳音。家有四株泡桐,浓绿高生云外,每逢疏雨滴梦,真让我听来有点点滴滴大如盘的感觉。清早时刻,鸟鸣晨钟,外出跑步,多亏来树上栖居过夜的众鸟再三敦促呢。

十年树木,此话不假。儿子十岁时,院内的四株泡桐都已过搂粗,两边的院墙都被它挤歪了。听从岳母建议,决定将其处理掉。乘下乡工作之便,给做木器加工的李万欣厂长说了意图,他言称做组合家具,正需要这样粗的泡桐木,很快派了车和工人,刨的刨,锯的锯,只半天功夫,便把小院清理得一干二净。小院里少了四株高大的泡桐树,顿时显得光秃秃的。按市场木材价格折算,四株泡桐得款上千元。又添了些钱,换得一套精美的组合家具,现在,这套组合依然在为我的小家服务,过季被褥衣物存放其内,室内就显得格外清爽。

眼下,又是桐花垂垂香满空时节。下班后去幼儿园接孙女,特意带她去看泡桐花。树上紫花含香,树下落花铺地,孙女欢呼雀跃,或许她也感受到了泡桐花的美丽。中国古来便看重紫色,常用“紫气东来”期冀美好祥瑞。看泡桐紫花累累,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桐树能引得象征吉祥的凤凰来了。

又逢桐花开

文/周少芬

清明前后,几场春雨的滋润,大地已经姹紫嫣红,杨柳早吐绿了,桃李也已披上盛装,桐树光秃秃的枝桠间才冒出一串串花苞,又经过几个暖暖的春日,一簇簇的桐花便泼辣辣地开了。

在四月,一树一树的桐花点染着山村。房前屋后,村里村外,河堤路旁,山岗荒野,无处不是桐花飘飞的身影。与牡丹的国色天香,桃花的妖娆艳丽相比,桐花的美,更多的是一份素朴淡雅,就像一位长在山野的村姑,不属于精致的城市,浑身溢满浓郁的乡土气息。

桐花开时,正是农人下田春播的时节,没有人有空闲去留意它的花开花落,倒是一群勤劳的蜜蜂,萦绕在繁密的花簇上嗡嗡忙个不停。那一串串缀满枝头的桐花,淡紫色的花朵密密匝匝,单层的花瓣自成一朵,细看犹如一串串紫色的风铃,又似一个个高擎着的小喇叭,风吹过簌簌作响。远望繁花似雪,蒸腾如霞,氤氲成烟,在乡村的上空升腾,弥漫,那略带甜味的香气轻轻飘散,恬淡遥远,似有若无。一阵风来,花雨纷纷,树底下很快铺就了一张紫色的地毯。

老家园子里也有数棵桐树,是一棵高大的梧桐和几株泡桐,姥姥一直精心呵护着。姥姥是一位慈祥优雅,性格刚强的老人。我听她讲过桐树的一些故事和传说,知道梧桐木是千古知音的上等琴材,相信梧桐树可以引来凤凰栖,所以有姑娘的人家有条件都会栽种一些梧桐树,希望美丽的传说真的能给女儿带来祥瑞,再则梧桐木成材后可作一份体面的嫁妆。桐花开的时候,姥姥格外高兴,一生命运多舛的姥姥,期望她最爱的孙女将来有好的人生归宿。

桐花还可以充实那时贫瘠的菜篮子。花开时节,正值农家“菜荒”,每逢此时,姥姥便会踮着小脚搬来梯子,嘱咐我攀上桐树捋下一些嫩嫩的花朵儿,洗净后去蒂去蕊,放在开水里焯过,再拌上盐和佐料,就是一道可口的菜肴了,物质匮乏的年代,山村素食岁月里的记忆,桐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十岁那年,一脸青春痘让我苦不堪言,正值桐花盛开,细心的姥姥顺手从树上捋下一把桐花,放在手中揉出汁液,轻轻地敷在我的脸上,慈爱地说“我的闺女长大了,梧桐树也成材了,是不是该做嫁妆了”。而今姥姥虽早已作古,但是那慈祥的笑脸却总是辉映在漫天的桐花里,成了四月最温暖的回忆。

又是清明,桐花又开了,依然如故的浅浅紫色,依然如故的淡淡香甜味,另一个世界的姥姥是否感受到这花开的声音?在她长眠的山岗上,一树一树的桐花绚烂开放,在春风中摇曳,纷纷飘落的花雨,洒满姥姥的坟茔,也掀起流年深处里那一段挥之不去的思念。

人家四月桐花香

文/文子客

今年四月回了一次家乡,再次见到了正值盛开的桐树花,感觉到满心的欢喜。几年未见,家乡的桐花还是熟悉的样子,还是熟悉的味道。

桐树对于在黄河流域一带长大的我们,是再也不能更熟悉的植物了。滚滚的黄河水哺育了黄河两岸的华夏儿女,也吸引了桐树在这里生根发芽,成为黄河一带最为普遍的一种树木。桐树分为油桐、梧桐、泡桐等很多种,在我的家乡,最常见桐树就是泡桐的一种,又叫兰考泡桐。桐树是家乡人最钟爱的一种植物。在农村,无论是田间地头、道路两旁,还是家庭院落里,都有桐树的身影。人的手掌一样的叶子往往是在幼苗时长的很宽大,却很稀疏,各自展现着自己的个性,常被调皮的孩童们折下来当做雨伞。而在桐树长的高大起来时,手掌一样的叶子繁盛了,也小了很多,低调了许多。即使大风吹来,树冠上的叶子也是叶搭着叶,手挽着手,风怒吼着,雨滂沱着,它依然低调,为树下遮挡了大部分风雨。笔直的树干通常是桐树最为显著的特点,泡桐的树干在幼苗期是光滑的,像孩童的皮肤,没有一点岁月践踏的痕迹,水灵灵的让人怜爱。在时光中,岁月在它经历一年年的成长后给它内心留下一圈圈年轮的记忆的同时,也在它的树干表面留下了一道道如斯夫的时光流淌过的痕迹。抚摸着,感受着,和常与桐树为伴,一点也不怕风雨的大人们的手是一个感觉。

当然,说起桐树,最让人喜爱的还是它的花,桐树花。每年春天,沉睡了一冬的桐树并不着急依靠花儿来与百花争风头。在春风里伸展了懒腰后,它谦让着躲过桃花、杏花争芳斗艳比娇嫩,梨花、杨花争先恐后比洁白的风头。待百花凋谢,沉静下来孕育果实的时候,四月中旬,夏日的脚步近了,桐树花才慢慢的露出花蕾。在这么多落叶乔木中,除了桐树,我再也找不到一种正直与风度兼备,内涵与美丽并存的树木了。杨梨状、浅紫色的花蕾,在树枝上一朵朵排成串,一串串连成簇。盛开的花朵都倒悬着,是倒悬的钟铃一样。泡桐的“悬铃木”的学名也是来于此缘故吧。

四月末五月初,是桐花的盛开期。即使有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即使有个平凡的外表,盛开的桐树还是让人心动不已,叹为观止。从远处走来,远望盛开的桐树,这哪里是一棵树,分明是一个花枝盛开了一朵巨大的、浅紫色的花朵。还未走进它,那颗被美丽勾引的心再次被空气中弥漫的桐花特有的香甜味儿深深的迷住了。细长的钟玲状的桐花一朵朵聚集在一条条大的、小的、粗的、细的枝条上,盛开成自然成束的繁花。一簇簇又沿着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褐色的枝条流淌开来,直到除了树干,满树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花海。家乡的人对于桐花的美是认可的,也是很尊重的。在桐花盛开的日子里,大家就开始在巨大的花树下小憩,吃饭了,即使是农村的粗茶淡饭就着桐花的香甜也别有一番美味。桐树花是孩子们的最爱。一朵桐花落下,有孩子拿起来吮吸,一股蜜一样的汁液又引起了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春风中浅紫色的桐花飘落至树下,静静的仰望着高大的桐树和来来往往的大小不同的脚步,很坦然。小孩子们喜欢在满地的落花上跑来跑去,踩在落花上有“啪、啪”的响声。在银铃般的笑声里,有一份清脆也是这满地的“悬铃”的声音。

桐花的香是它藏在骨子里的本色香。在繁花盛开,花朵鲜艳时它是香的,在落英缤纷,枯萎成干时它也是香的。在家乡,掉落的桐树花也是被人尊敬的。满地的落花并没有化为桐树的春泥,而是被人们晒干后收起来。桐树花是一种药材,据古医书记载,桐树花有清大热、解毒、疏风、明目益肝、散湿除痹、开郁解燥的功效。

从家乡返回时,满树的桐树花依然开的很盛,从家里到路上,经过的道路两旁和田间地头,盛开的桐花不时地出现在眼前。沁人心脾的清香透过车窗钻进鼻孔,在五脏六腑随着气息流淌着,抚慰着远出人儿的心灵。不管到何时,无论经历过什么,依然有自己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