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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候鸟的文章 / 候鸟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候鸟

文/邹文倩

去年春天,我去过一个地方,我把它叫做鸟的天堂。鸟的天堂是一个靠近十里湖的小山,山上长满了枞树。数不清的白色的灰色的鸟还有黑色的鸟在树枝间自在地嬉戏。鸟与自然的那份和谐,让人忍不住地欣赏之,羡慕之,我安静地看着它们,也默默的祈福它们。

于是,鸟的天堂也成了我挂念的地方。今秋,忍不住呼朋引伴,约着朋友们,去往鸟的天堂看鸟。伙伴们也早从我的文字里知道了这个地方,于是,都以极大的热情跟着我出发。

鸟的天堂离县城不远,也就十来里路,叫做金鸡山,一路乘着浓浓的秋意,饱含满心的期盼。近了更近了,穿过几个稻谷飘香的村庄,我记忆中鸟的天堂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不过,来到山脚下,我就有些狐疑了,去年在山周上空盘旋的鸟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问了一个在山脚下放羊的妇人,她摇摇头说,没了,早没了。我的心猛的失望到了极点。

我是那么的不甘心,山顶上的林子深处应该还有鸟栖息吧,于是便又有了新的希望,带着大伙往山上登。没有,还是没有,我们登上了山腰,还是没有看见鸟儿,去年的那些鸟呢?那些在林间热闹欢唱的鸟呢?竟一只也寻不见,好像被风吹走了一样,连一只鸟的影都没留下。

我站在空荡荡的林子边,给大家讲着——上次这棵树上有鸟窝,窝里好几只小鸟;这树顶站着一只雪白的大鸟,脖子伸得长长的;还有还有,蓝天上有好几只鸟在盘旋,忽高忽低,还有的飞到那边的湖里,那真的是鸟的天堂啊!我的手指点着比划着,神情万分激动。

伙伴们安慰我说,没看见鸟很遗憾,说不定它们是飞到南方过冬去了。但是,你看看这个地方,它依然如仙境,有山有水,有奇异状的大石头,还有散落在草间树下的枞菇。是的,山上有很多枞菇,扒开草丛就能寻见。我的心有些释然,我猜着它们也可能真的是去南方了。于是,便也跟着大家看风景,采蘑菇。山上的秋色很迷人,采摘的枞菇也很香,可是我的眼总是忍不住朝树林里看,我希望能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希望能看到忽然飞来的鸟。可是,一次次的遐想都是瞎想,还是不见一只鸟,倒有许多美丽色彩的翩翩蝴蝶飞来,也有肉嘟嘟的蜜蜂在花蕊里滚动,野花也艳丽,秋草也芬芳,要是有鸟儿能飞过来那该是怎样的意境呀!说是释然了,可我的心里还是牵挂着那些鸟,脑子里闪现着它们的身影。

到底没有看到鸟,鸟的天堂里没有鸟,留给我太大的遗憾。后来听一位朋友说,说不定那些鸟都被人抓了去,当野味给吃了。我说不可能,那漫山遍野的鸟抓的完吗?而且谁会忍心去吃那么可爱的漂亮的活泼的鸟啊!朋友不屑,有,新闻里不是说了吗?他们张一张大网,一下子捕鸟无数,莫说你那山上,中国许多地方的鸟都快抓光了。

我的心头一紧,悲从心来,我想起那位妇人的话,没了,早没了。难道真的是这样的结局?我不愿,真的不敢去想象。但愿如朋友们说的,它们是飞到南方过冬去了,明年春天它们还会回来的。

我带着这个信念守候着,守候着鸟儿们春天的回归。

候鸟风景

文/原因

秋深天凉,草木枯凋,大地仿佛一张黄皱的草纸,被扣于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罩下面。有候鸟翩然飞来,顿时给这有点萧索的坝子增添了活泼泼的气息。那通常是大雁,它们变换着队形在天幕移动,轻声哼唱着怀乡的谣曲,播下的清亮回声,如盈盈露水在飞。

这是刻印在我儿时记忆中的一幅图画。

是的,大雁是最常见的候鸟,来得早,飞得高。然而在云南高原,它只是种类繁多的候鸟之一。

记得某年的圣诞节看过一张照片,昆明翠湖边的一棵银桦树上栖满了红嘴鸥。照片上题写着:“别处的圣诞树上堆满了雪,而绽放在昆明圣诞树枝上的全是海鸥。”是的,每年秋冬,总有红嘴鸥如期而至,不论滇池、翠湖,还是盘龙江、大观河,凡有水汇聚的地方,就有红嘴鸥的翩翩身影。昆明四季如春,来自西伯利亚的客人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对冬天的遐想:明亮阳光下翻飞的银色羽翼与漫天飞舞的雪花大概没有什么不同吧?

珍稀的黑颈鹤,是滇东北和滇西北湖沼湿地最尊贵的客人。它们轻快飞翔的曼妙姿态,悠闲踱步的绅士风采,或是并拢双脚的优雅跳跃,脖颈轻置背上双眼闭合的休憩,都凸显了湖沼湿地的苍茫与华美。

在香格里拉县的纳帕海,藏民认为黑颈鹤善解人意,堪为良友,因为它每年都是在青稞收割完后才飞来,来年青稞一种下就离去,从不损坏庄稼。据说当地人曾经把黑颈鹤当作神医:有人骨折时,就在它巢中的卵上画上一个黑色圆圈,使之误以为卵要裂开。这时它就会从远处衔来一种接骨石放在巢中备用,人们再悄悄把石块取走,他们相信这种石块能治好骨折。黑颈鹤一年一度的光临,总是给高原的秋冬带来欢欣。

至于赤麻鸭,它是湖沼湿地里起得最早的暂住居民。如果你天不亮就来到沾益县海峰湿地的芦苇丛边,就会看见赤麻鸭从芦苇丛中探出小脑袋,东看看西瞅瞅,然后一只跟着一只往前游,像排着队去郊游的小学生。噗通,排头的那只赤麻鸭猛地把头往水里一扎,然后整个身子前倾,向下俯冲,直至垂直倒立,尾巴高翘指向蓝天,稍许,它神气地往后一仰,露出脑袋,继续往前游去,溅起朵朵水花。噗通,噗通,噗通,后面的赤麻鸭一只跟着一只依样画葫芦……从第一只赤麻鸭重新露出脑袋到最后一只完成全套动作,竟然花了一个多小时。用这多米诺骨牌般的“洗脸”方式,赤麻鸭们抒发着对碧波之爱,以及生之快乐。躲在远处观看,你沉睡在岁月尘埃里的童心倏然被唤醒。

还有钳嘴鹳、栗背岩鹨、婚纱鸟、斑头雁、伯劳、灰鹤……谁也说不清云南有多少种候鸟。怪不得有人说,若将候鸟迁徙的路线在地图上标记出来,恐怕云南会成为来自四面八方的万千箭头的靶心。

候鸟迁徙,要穿越重重关山、漫漫风雨,经历数不清的侵害和捕杀,这个过程可谓惊心动魄,但其途中是有着一些驿站的。在巍山、弥渡两县交界处的一片山林入口处,明万历年间就立起了刻有“鸟道雄关”字样的石碑。每年深秋,成千上万只候鸟拥挤着从这里经过,遇到云遮雾罩的天气,它们就在山谷盘旋打转,婉转浏亮的鸣叫声响彻云霄。过去,一些当地人会带上网竿等捕鸟器具上山,他们把这些飞鸟视为天上掉下来的下酒菜。然而这一页早已经翻过去了,如今不仅不再有人捕鸟,人们还会燃亮篝火,为候鸟引路。

鸟吊山位于洱海之源,也是候鸟迁徙的一个必经通道。北魏的郦道元在《水经注》里记载:“……有叶榆县(即今大理),县西北八十里,有鸟吊山。众鸟千百为群,其会,呜呼啁哳……俗言凤凰死于此山,故众鸟来吊……”据说如今人们已经把这里开发为旅游景点。秋夜,万千候鸟鸣唱着从这里飞过,山谷山头,堆堆篝火腾起金色的火焰,少男少女身着鲜艳的民族服装,扭动腰肢,跺脚摆手,跳起“霸王鞭”,引得游客纷纷加入。是时,天上、人间歌舞飞旋,一派和谐的欢腾景象。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笑水声中。”这原是杜牧的诗句,我将原句中的“哭”改成了“笑”。当人和那么多远方飞来的珍禽异鸟以同一个节拍狂欢,如果流泪,那也只会是因为极度的快乐。

候鸟是大自然给人类寄来的联欢请柬,向我们传递了天人合一的愿景。

假如没有可爱的候鸟,这个世界一定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