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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奶奶的文章 / 李奶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家中的石磨

文/史雪坤

我家有一个石磨,听母亲说,在村里没有电的那些年月里,几乎全村人都来我们家用它磨面。那个时候石磨那特别忙,每天都在不停地转。

而在我的记忆中,它平时都一直闲置着,就是时光的脚步已踏入年关的时候,它才派上用场。

父亲找来几个壮实的汉子,把那个几百斤重的石磨从院落的一角移放到院落的中间。此刻起,村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我家磨豆子做过年用的豆腐了。

记得那年大年三十的下午,已经没人再来磨豆子了,父亲便找来几个人把石磨拆完后放到院落不碍事的地方。正拿着扫帚打扫院中人们磨豆子留下的狼藉时,村西的李奶奶带着豆子匆匆赶来了,她见当院中的石磨没有了,正想开口问时,父亲倒先开言了:“你来得太晚了,要过年了,石磨放在当院中碍事,已经把它拆掉了。”李奶奶听后很失望,愣怔了片刻,转身要走时,在屋内忙碌的母亲走了出来,她看到李奶奶不解地问:“大婶子,往年您来做豆腐是不落后的,早早地都做了,咋今年来得这么迟啊?”李奶奶一听问话,哀叹道:“哎!别提了,这段时间,老头子病倒了,把我忙坏了,我这无儿无女的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又没个帮手。这不老头子刚好些了,牙口又不好,吵闹着非要吃豆腐,实在没办法,我就来了。”李奶奶说着说着,还把泪盈出来了。母亲知道李奶奶的情况,李奶奶一生无儿无女,老两口相依为命。

李奶奶的男人,我应该称李爷爷吧!在他年轻的时候有回赶马车出差,也不知怎么弄的跟迎面走来的一辆马车相遇后马惊了,马车翻进了路沟里。马车摔散了,马摔死了,人没摔死却伤到了李爷爷的要害。后来,李爷爷跟李奶奶结婚后,就不能生育。人们都劝李奶奶跟李爷爷离了吧,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李奶奶就是不同意,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命吧!”李奶奶没跟李爷爷离婚,他们两个就这样相亲相爱相依为命。邻居们无不称赞他们老俩,几十年来从未吵过架拌过嘴。李奶奶还是个心慈良善的人,谁家有了困难还主动出手相帮。

如今李奶奶来做豆腐了,石磨又拆掉了,母亲真是为难。当她瞅着李奶奶凌乱银发下那张被岁月割痕的老榆树皮般的脸时,母亲的心便一阵酸楚。忙转身吩咐打扫庭院的父亲,把石磨重新安放在院落中。父亲听到母亲的吩咐,便有些不悦,瞪着眼说:“你当是棉花团啊!那么重的东西,刚找人拆放完,又要安置,这岂不是折腾人吗?”母亲说:“啥也别说了,赶紧弄吧!你们要是弄得吃力我给你们搭把手。”父亲听完母亲的话扑哧一下笑了:“就你?就你跟个大蚂蚱似的,还帮把手?”母亲有些急了:“放屁还不添点儿风?别废话了,赶紧的吧!”

按照母亲的吩咐,父亲找来几个人又把石磨重新安放在院落中。

为了早一些磨完李奶奶的豆子,让他们吃上豆腐,我们一家人齐上阵,有推磨的,有往磨眼里添加豆子的,还有在石磨下用盆子接豆浆的……忙到天擦黑时,我们一家人总算结束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帮扶”工作,天虽寒冷,可我们个个却挥汗如雨。

送走李奶奶后,有迎春的烟花在高空绽放了,五彩缤纷的,鲜花一样艳丽。

后来,再后来岁月里,村里人再也不用石磨自己做豆腐了,要是想吃的时候,到豆腐坊用豆子换或用钱买就是了。

我家那个石磨就一直闲置下来了,它在我家那院落的墙根处睡汉一样久久不肯醒来。

那年的腊月,我想把院子拾掇一下,铺上一层花砖,家里人提醒我:“石磨不用了,瞅它那碍事的样子,丢掉或卖掉算了。”

我没应允,到现在一直保留着它,平时也从不惊扰它,让它静静地去睡,因为在那些过往的岁月里,它已经忙累了,是到该歇歇的时候了。

快不了

文/张学兵

年近九旬的邻居李奶奶说话特别逗。

那天我正在家用水管子刷车,李奶奶拄着拐棍儿颤颤巍巍走进院来。我停下手,笑着问李奶奶有什么事,李奶奶说她新抱的一只小猫不见了,过来看看跑我们家来没有。我回想了想,说没有,李奶奶便嘱托我要是瞧见帮她逮回去。

我说行,李奶奶随后转身往外走,这时,我礼貌地说了句:“您慢走!”

不想李奶奶竟又慢悠悠地转过身,幽默地笑着说:“你看我这样子,想快走,快走得了吗?”

邻居李奶奶

文/叶桂锦

记得那是1984年底,一个寒冷的冬季,李奶奶和她老伴搬来住进了我家隔壁。当时我刚生孩子不久,出不了门,不知新来的邻居啥样?听“小人人”他爸说,李奶奶的老伴有病,卧床不起,一切生活都得由李奶奶照料,老两口相依为命。

一次,李奶奶到我家来接水,家里恰好没有人。好奇心的驱使,我便起床推开房门,探头看看这位被称为李奶奶的人?啊,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真让我吃惊。只见李奶奶衣衫褴褛,补丁摞补丁,全身裹得厚厚的,看似把她所有的衣服都给穿上了。她头戴一顶发黄的旧“风雪帽”,面容苍老,满面皱纹。一双好似“睁眼瞎”的灰蒙蒙的眼睛,用两小块白胶布朝上贴住,显然眼皮已经塌垂。看到她动作迟缓,提着一大桶水,我便不自主地跑过去帮她。

“您就是叶姐姐吧?”她问。“嗯”我答道。她便关切地说:“听说您在做月子,可不能着凉,快进屋躺下,我自己能行,谢谢您。”无奈,我只好罢休。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李奶奶有78岁,老伴85岁。然而,他们看上去要更苍老得多。老两口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前妻所生,小女儿是李奶奶的亲生闺女。姐妹俩都各自有了家小。李奶奶没有工作,也没什么文化,一辈子的生活都依赖于丈夫。现在老伴年迈久病,每月六十多元的退休工资得维持老两口的生计。大女儿的生活还算过得去,但也只能微顾其父。再说久病也无孝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女儿,一个临时工,经济上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够在平时抽点空来帮二老洗刷洗刷,尽一点心了。艰难的日子还得由李奶奶一个人撑着熬下去。

她省吃俭用,好点的东西都留给生病的老伴吃,自己却天天伴着清白苦菜度日。有时,还能够看到她盐开水泡饭就解决了一顿饭。我有时也送点什么给她,她很感激,如果她自己有好吃的,也总会毫不吝啬地给我的小孩,甚至还要多得多。一次,她因下石阶不小心,摔伤了右手,我很同情她,便主动帮她洗衣服,可后来,她回报我的却又是一套小孩的的短衬衫。其实,这只是顺手之劳,我根本不在意。让我更“恼火”的是,假如她煮上一顿肉,总要端上一碗来给你,让你接受也不好,不接受也不好,不然,她会说你瞧不起她。看着这一碗油腻、颜色又不太正的肉,真叫我难以下口,只有再送回去,苦苦推辞,向她反复重申,情我领了,方可罢休。其实,我知道,她这样做是向我表达“瞧得起”她和帮助过她的感激心情。此外还有“我”今天吃肉了,让大家知道知道,也炫耀一下,让大家分享自己今天吃肉的快乐。

本来,吃顿肉对现在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对李奶奶来说就不一样了。她得忙活儿一整天,高兴一整天。作为旁观者的我,为李奶奶高兴,但也为之心酸。后来我也不敢或很少给李奶奶东西了。

李奶奶是一个热心、勤劳的老人。每天我们还没有起床,她就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遇到天阴下雨天,她总会帮助你把晒着的衣服收了,让你外出时,不用为此发愁,也不必担心小偷会光顾你的家门。我的小儿子经常出入她的家中,给她寂寞的家带去点儿生机。她很高兴,也很维护我的小孩,如果有别的孩子欺负了我的小儿子,她定要臭骂别人一顿。一次,我姐姐的孩子到我家里来玩,两个孩子在一起抢玩具,恰好被李奶奶撞见了,她也毫不留情地骂了那孩子一顿,孩子吓哭了,弄得我很尴尬。

平时,李奶奶总爱和我唠家常,可日子长了,也对她有点烦。有时看到她走进我家里来,我只好装着做别的事,要么看书,要么看电视,不愿和她多说话。因为话匣子一旦唠开,她就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甚至,还怕你听不见,把头贴近你的脸,不小心吐沫就飞到了脸上,让人受不了。想来这些都是因为在家里没有人和她说话,孤独寂寞的原因所致。

我记起了那么一件事:李奶奶养了一只老母鸡,有时老母鸡跑出院子,立刻便会听到李奶奶莫名地扯开大嗓门,像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大声地咒骂着那只受惊吓的老母鸡,以发泄她苦闷、忧郁的心情。可怜的老母鸡又怎能够体谅得了李奶奶此刻的心情呢?不过,这顿咒骂后,李奶奶舒服、舒坦多了。虽然她骂的言语较低俗,满是脏话,却融入了那么点儿“人情味”,让人听后发笑,又感其中的苦涩……

最让我痛心的是,去年李奶奶的小女儿在上班时,因事故原因被砸伤致死。这不幸的消息,大家认为不告诉李奶奶为好,倘若她一旦伤心气坏了身子,那她瘫在床上的老伴怎么办?可是,事隔不久,一天,李奶奶走进我的家对我说:“叶姐姐,你知道吗,我的小闺女不在了。大闺女说她出差了,可我不相信,一个临时工出什么差?近来我老梦见她,前些日子我便找着路去看她,结果才知道她死了。你瞧瞧,倒霉事都给我摊上了,养儿养女为了啥?该我命不好,我不哭了,我还要留着眼睛望望路呢。”看着李奶奶,我不知对她说什么好。原想她一定会伤心绝望、悲痛流泪,没想到坐在我面前的李奶奶却是那样的镇定、坚强。两个女儿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父母不求儿女们能有什么回报,只望孩子们个个好好的,平平安安就是他们的心愿。一个母亲,没有再比失去儿女更为痛心的事了。然而,李奶奶却能勇敢地面对现实。她热爱生活,盼望能够在有限的余年再多活上几年,哪怕再苦再艰难,她都希望好好地活着、活着……

我的邻居李奶奶一生饱尝了风风雨雨,艰辛苦辣。现在她的日子越加艰难、贫寒。我在想,假若她的老伴百年了,她的生活将会是怎么样呢?因为她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几家欢乐几家愁?但愿人久长,人间情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