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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不忍的文章 / 不忍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不忍你心疼

文/汪永丽

我以为有浪漫的爱情,有勤奋的双手就足够,于是我选择嫁给了他,开始憧憬我们贫苦却幸福的未来。

然而我错了,结婚不到一年,他变了。下班后的他不回家,我做好晚饭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同事家玩牌,不用等他。一次、两次,我信了,连续一个月他都是很晚才回家,我不可能相信了。

我没有开口问他理由,我希望我的宽容,能让他主动坦白。又一个月过去,他只字未提,依旧每晚十二点回家。

我不甘心莫名其妙地就让爱情这么走了,我想不通有钱的男人会变坏,而没钱的他为何也能变坏。我坐到晚上十二点,终于等到他开门进来,我说:“又是去打牌?”他楞了一下,说:“最近公司接了很多订单,需要加班。”我忍住心头的怒气,想给他一个机会,我平静地说:“过去的就算了,如果你在天亮前不能保证每天按时回家的话,今晚将是我们同床共枕的最后一晚,天亮后,出了这个门,各走各的路。”

或许是怕真的失去我,他竟然哭了,说为了多赚点钱让我过上好日子,他找了份帮人守夜店的工作,签了一年的合同。我这才发现他流着泪的脸黑了、瘦了,我在那一瞬间相信了他,我说:“你真傻,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还能去帮你看店,换你回家休息。”他露出释然的笑容,说:“你那么爱我,在家连袜子都不让我自己洗,我怕说出来,你会心疼。”

原来他宁愿忍受被误解的委屈,承担着加班加点的辛苦,却不忍我心疼与心碎,而我却只往坏处想,忽略了他因劳累、睡眠不足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捧着他黑瘦的脸庞,我潸然泪下。

雪情

文/韩亮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在节气的前夜。雪很轻,很轻,轻得透明,轻得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你。

绝美的风景,让人牵挂一生的情动。走过了玩雪的岁月,时间,将记忆封存在脑海里,总以为,时间带不走童年的乐趣,经历之后才发现,不是时间带走了童年,而是童年随时间远去。雪依然是雪,轻轻地落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样的雪,飘在这个万分寒冷的天——那样的洁白,包裹着那样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切都是那么地让人喜出望外。

等着雪来,等了一个年头。心情,就像是个孩子,脚步即将定格在前方没有一丝痕迹的雪里,笑着,跳着,灵魂快乐得想要先逃。

没有理由不喜欢雪,它比任何人的思想都要干净;没有理由不畏惧寒冷,它似乎能把人生的门窗都要冰封。彼此矛盾,彼此相生。注定中的结合,谁也无从选择。

风轻轻地吹着,雪慢慢地飘着,我不知道是雪依恋着风,还是风追随着雪,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来年依旧。

零下几摄氏度的风景,纯白色的世界,把记忆定格在这一刻,美到刻骨铭心。

我不忍走,不忍停。簌簌地雪片飘在视线里,飘在身上,突然有种幸福的温暖袭上心间。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不忍回首

文/杨盼凤

记忆中的外婆是个年老的瘫痪者。冬日里的她,行动起来颇为艰难,无情的严寒将她的活动范围缩小成一方土炕。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外婆下过那土炕,她总是坐在那早已塌了的土炕上,一天到晚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那时,天真的我还常常傻傻地问外婆:“外婆,你坐得屁股疼不疼?”外婆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傻笑着,还有泪水淌下她的眼角。而我,就那样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望”着她,想要答案。永远没有答案,只有外婆那张失控了的哭笑不得的苍老的脸。外婆是个完全没有感觉的人,至少在年幼的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次——妈妈在院子里正清洗外婆的脏裤子,满盆的清水在妈妈的揉搓之下完成了大变身——墨汁般的黑,盆沿儿还沾了一层垢痂。我惊讶得嘴巴确确实实可以塞进一枚大鸡蛋,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我又被呵斥声所惊吓。妈妈赶忙擦手,不到四五步的距离她却小跑着冲了进去。好奇的我也跟了过去。舅妈好像中了魔的野兽,冲着外婆怒吼,斥责,那双比黑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里射出满满的嫌弃,瞪着外婆,嘴巴一张一翕,从头至尾,我只听到了一句话——“你咋不赶紧死去?活到这世上都是人的负担!”

屋里静得出奇,唯独刺眼的就是依旧坐在炕角的外婆,她全身蜷缩成一团,身体抽搐着,满脸委屈的泪。她不再傻笑了。摆在炕沿上的是一条尼龙秋裤,腰上的松紧早没了踪影,上面沾满了粪便。我有点明白了。舅妈又开始了她的“狮吼功”,好像以为我们的沉默是对她的畏惧,变本加厉,声音越来越刺耳,貌似是停不下来了。

刚刚7岁的弟弟突然冲着舅妈吼了一声:“你就是个疯子!”屋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同舅妈。她心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而这个小不点却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火药味越来越浓,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连忙推着弟弟往外走。他还反抗着,小腿蹬着我,手乱抓着,嘴里不停地嚷嚷:“干嘛要拉我?疯子,疯子,她就是疯子!”屋里就交给了“替罪羊”——我们的妈妈。

当我再次进入那间屋子时,已是夜深。妈妈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为外婆擦洗着身子,一边擦,一边抹眼泪。外婆的嘴一咧一咧的,强压住声音的哭泣。稍微往前走一点,映入我眼帘的惨不忍睹:外婆的身子如粗糙的树皮,她的屁股,完全溃烂。瞄一眼,都是良心的遣责。如今,外婆已离开了我们。是的,她太老了,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她是安安静静地踏上那条没有疾病没有呵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