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冰棍的文章 / 冰棍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李逵的月光

文/葛闪

高考那年,录取通知书刚飞入我家门,全家便在短暂喜悦之后,陷入了愁苦中:五六千块钱的学费,对于我家来说,无异是压在全家人心头的一座大山。为此,父亲卖了那头比我还瘦的老黄牛,又挨家串户地借了一圈,但到最后还是缺了近一半。

“我去窑厂,你去卖冰棍!”父亲把烟袋在地上使劲磕了磕,两眼血红地盯着地面。

于是,身体本就不好的父亲去了窑厂。而我,白天就骑着自行车到县城里卖冰棍。

那时卖冰棍,比的是脚下和嘴上的功夫。冰棍仔们骑着自行车,边骑边喊:“哟奶油冰棍哎,冰棍嘞,奶油雪糕哎……”特别是尾字更要拖长音,甚至要讲究令人悦耳的腔调。而我,却因为读书人的面子,死活也喊不出来。

连续几天,我都因为这个而失眠,常在夜晚发誓:“第二天再不吆喝,我就是孙子!”并常在无人的田野里特意清清嗓子,学着他们嗷嗷地吼几嗓子,感觉也挺不错。可是一到城里,我却又如霜后的茄子,瞬间就蔫了。看见人群,勇气便像是被扎破了的胎,瞬间就没了。逃窜的时候,我还安慰自己:“我本来就是我爷爷的孙子!”

安慰归安慰,但想到父亲大热天的在窑厂里受苦受累,而我却没出息,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天中午,我放下自行车,缩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号啕大哭间,同行的冰棍仔中一个和《水浒》里李逵重名的人走到我面前,说:“早就关注到你了。喊不出来是吧,以后跟在我后面学学吧。”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我还不能立即学会吆喝,但我发现:我完全可以借力打力。李逵的嗓门太大,穿金裂石的吆喝声像是炸雷。一个嗓子吼出去,四下里出来的人像是抛洒的种子一样,四处破土而出。而我箱子里的冰棍,也会借着他的叫卖声多卖出不少。

有一天,我对李逵说:“逵哥,谢谢你,我的学费慢慢就有着落了。”

李逵稍微一愣,这才知道我马上要读大学了。

后来的几天,李逵好像家里遇到了什么事,经济上仿佛变得捉襟见肘。卖冰棍的时候,常常是奶油、赤豆一类的缺货,只剩下一毛钱一支的水冰棍。城里人很少吃那种廉价冰棍,所以一路喊过来,顾客都会舍他而买我的冰棍。那一段时间,我的生意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

快开学时的一天,有一次午休时,我渴得着急,正巧自己箱子里一毛钱一支的水冰棍卖完了,便跑到李逵面前打开他的冰棍箱子准备借一支。却发现,里面满满地躺着一支又一支的奶油、赤豆一类的冰棍。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抓住李逵的手,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李逵眼睛一瞪:“大男人掉什么泪!”转瞬,面色又很尴尬,讷讷说,“我不是故意这样,只是有心想帮帮你,但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所以就变换了一种方式。俺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自尊心特强。”

那一年,我凑足了上大学的费用。在厚厚的一沓钱里,有很多是李逵对我极尽呵护的帮助,里面更蕴藏着李逵小心翼翼对我的善良。那颗善良的心,像是皎洁的月光,在我人生的道路上伴着我,给我温暖,催我奋进。

老冰棍里的甜蜜记忆

文/筱静

夏日炎炎,大街上琳琅满目的雪糕与冰淇淋又粉墨登场,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冷饮,我不禁怀念起小时候吃过的那种老式冰棍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的冷饮就只有老式的冰棍。它的成分很简单,充其量也就是水和白糖组合成的冰块,外面用一层薄薄的纸包着,上面简单写着厂家名字或“冰棍”两个字,有的还会写一两句简单的广告语“清凉解渴”之类的,一般五分钱一支或一毛钱一支,一毛钱一支的大都是加了绿豆或赤豆的,吃起来绵软柔滑,格外香甜。在炎炎夏日里,我最盼望的就是能够吃上这样一支甜丝丝的绿豆冰棍了。

一到夏天,就会看到卖冰棍的小贩走街串巷,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一个木箱子,一边走一边还响亮地吆喝着“冰棍冰棍,绿豆冰棍”。一听到那吆喝声,我们这些小伙伴就一窝蜂地围了上去,眼巴巴地瞅着木箱子,嘴里都快流出口水来了,看着小贩打开箱盖,掀开里面裹着的厚厚棉被,棉被下面便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冰棍,一股白气挟裹着冰凉的气息迎面而来,忍不住伸手进去摸一下,冰冰的,透心凉,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箱子里去凉快一下。

那时家里兄弟姐妹多,不宽裕,吃冰棍儿的机会自然不多。每当看到小伙伴们乐滋滋地吃着冰棍儿,我总馋得不住地咽口水。不过父亲为了给我解馋,偶尔也会买上一支。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撕开却舍不得扔,还要放在嘴里嚼嚼,因为上面还沾有不少甜味呢。然后把冰棍小心地含在嘴里,让那甜香味慢慢弥散在唇齿之间,混合着丝丝凉意,简直就是无法形容的惬意与满足。

偶尔,大人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自己做冰棍。我儿时居住的乡镇医院里有一台老式冰柜,晚上大人们空闲下来,会用红糖化了开水,先让它凉下来,然后再将它放进冰柜里做成冰块。每逢彼时,院子里就像过节似的,大伙儿围坐在一起,乘凉、聊天,吃着自制的冰棍,伴着树上的蝉声和徐徐的晚风,那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

现在,那些在自行车上卖冰棍儿的人再也找不见了,那种老式的冰棍儿也早已被用料繁多、包装精美的各式冷饮所代替,渐已消失在岁月的风尘之中。但儿时的老冰棍,仍是我内心深处永远不化的甜蜜记忆。

老冰棒带给我的初恋

文/何小琼 杨春晓

那时我们还小,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时候的夏天虽没有现在酷热,但也是蝉鸣震天,刺眼的阳光透过门前的芒果树,明晃晃的让人心燥。而能让我和小伙伴们企盼的,就是那位推着冰棍车,步履缓慢的老大爷了,还伴着他充满韵味的,独特的叫卖声:“凉喉,清凉解得渴啊!”

每到这时,他就会拉着我的手,和欢呼的小伙伴一起争先恐后地跑向老大爷。那车是手工做的,有轮子的木箱,木箱里有泡沫,里面躺着花花绿绿,散发着诱人香甜气味的雪条。放好车,老人总是好脾气地说:“慢慢来,排好队。”我们总是捏着早准备好的一毛二毛钱,吞着口水,两眼放光,叽叽喳喳地叫着:“我要红豆的。”“我要白雪条。”随着一张张纸的剥落,伴着一声声吸着雪条“嗞嗞”的美妙的声音,炽热的空气立刻弥漫着清凉香甜的气息。他总是买两根,把我拉到一边,给我一根。冰棍真诱人,我轻轻舔了一口说:“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他说,可以,只要他来卖,你都可以吃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老大爷来卖冰棍,他总会出钱买两根。而钱是从哪来,我直接的想法就是,卖家里宰杀鸡鸭的毛,还有就是

卖牙膏皮,因为小伙伴们都是这样攒钱。直到那一次,他父亲打了他,原来,他把母亲收集的鸡毛鸭毛拿出来,还有家里的牙膏也被他挤掉,换钱买冰棍了。我躲在家门后,偷偷看着他父亲骂他贪嘴,不懂一分钱金贵。我难过得想哭。这次之后,他还是买冰棍给我,只买我的,我不要他就生气。而我也不问,把冰棍吃了一半就给他,他不要,我也生气。那些夏天的冰棍的甜全屯在了我的心里。

准备上初中那年,我要随父母到城里。那时正是酷夏,也是蝉鸣震天。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在客厅等着,我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直挺挺地站在那棵老芒果树下,望着平日老大爷来的方向也那么等着。母亲摧促再三,我眼泪流了下来,真要走了!那天,在车的后窗,他挺拔的身影就那样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和他再没见过面。我写过几次信,可都没回音。再后来,我嫁了,日子过得安稳。一次,老公给我一盒奶油冰激凌,我

突然说想吃以前那种老冰棍,老公笑了,说现在找不到那种古董了。我当时一阵失落,那些名目繁多的冰激凌,也不及老冰棍在我心底的甜蜜诱人。那长条形白玉一样,淡淡的清白。到如今依然是我深藏在心底的记忆,一辈子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