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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木槿的文章 / 木槿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木槿花开

因为天天沿着古新河步行去上班,每次看到她时,总会有想写一写她的念头;又好像是一件藏了几十年的宝贝,总想要拿出来示人似的。这个她,这个宝贝,就是木槿花。

从小就喜欢木槿花,因为小时候住在乡下,家家户户的菜园子都是以扦插木槿来做篱笆的,花开时节,木槿花姹紫嫣红,如同田间地头劳作的姑娘,清新,淳朴,且生机勃勃,充满活力。木槿不仅是极佳的花篱植物,其花还是一味中药,并可食用。

都说女人如花。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立即想到了木槿花。这是我深藏在心里的一个秘密。

初次见到她,就是着一件淡紫色的布衫,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青春逼人,如木槿花在浓荫中绽放。她嫁与我至今已有三十多个春秋,这一路走来,虽然平平淡淡,但我发现,在岁月的沉淀中,她的亲和善良,坚韧坚毅,谦卑却不俗,与木槿花的格调是越来越相像了。

记得那一年,我的脊椎莫名地患了一种病,当时我刚结婚并有了女儿,美好的生活正扬帆启航。为了治病,妻陪我到处问医,甚至到穷乡僻壤去寻偏方,最后陪我在上海做了手术。手术似乎不太成功,术后的我,左臂一直不能自由伸屈,手也不能灵活地抓握东西。这样的结果,严重挫伤了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然妻子对我的遭遇,并没有像我一样表现出种种悲观来,她只是默默地把家里本应该是男人做的事,以及因为我左手不方便做的事都接了过去。甚至还帮我做一些工作上的事,把我所写的稿件输入到电脑。

作家冰心曾经说过:这世界缺少了女人,至少没了五分的美丽、六分的温柔、七分的爱和八分的坚强。我深以为然。

秋雨霏霏中,木槿花依然在开放,如同她的花语:温柔、坚韧、美丽。

而我却深感这雨下得有些愧对这花。

木槿花开

文/杨红英

老家院门口有一株木槿,花开花落二十载,早已成了碗口粗的树。在它的脚下,美人蕉、菊花和苕花都曾葳蕤繁茂过,却终究没能在贫瘠的泥土上熬过葱茏岁月,成了院前匆匆的过客。

只是,如霜如雪,盛景繁花,开在濡湿烦热的夏天,如它的俗名——米汤花所预示的一样,从未引得主人侧目,终是无声无息,飘落尘土,被竹叶覆盖。

搬到小镇后,我养了许多花,却从未想过养一株木槿。即使在老家,即使没在意过,也叫拥有。已然拥有,就无须重复累赘。不过,丰富的生活总把原则冲击得七零八落,唯有感慨不已。

去年冬天,路过农贸市场,见一老者卖的梅花树,花苞饱满,根须发达,就买了八株。为何买这么多?其实,我只种了两株,其余的都发给学生做奖品了。

其实,街头流动商贩所卖的花大都是骗人的。我的梅花也着了这个道,一个冬天毫无动静不说,花苞还渐渐干瘪。到了春天,先生一狠心,把花苞与根茎接缝处的泥巴剥开,才发现花与茎完全是两回事。我气愤地把美人瓶里的一株拔出来,打算让它腐烂做肥料。放了一天,见根须还有些湿润,不忍心,又重新栽了回去。不过,恨意难消,我又在这两个花盆里种了小米辣,希望用喜欢的花朵来遮掩一下上当的滋味。

没过几天,美人瓶里的枯树却发出了两个芽,绿绿的,嫩嫩的,在褐色的茎上格外醒目。后来,塑料盆里的也跟着发芽了。虽然不可能是期待中的梅花,但终究是有了希望,我的心也随之步入了春天。

紧接着,小米辣探出了头,怕幼苗遭到鸟雀的糟蹋,我赶紧把两个花盆移到了室内。不知是暖和的室温起了催化作用,还是要把憋了一个冬的怨气泼洒干净,叉开的两个嫩芽几天就抽成了半个手臂长的绿条,用张开的绿叶宣告了它的名字就是木槿。这样,小米辣单薄矮小的身子在它的面前显得太可怜了。

可是室温的相对恒定,生命的成长也有了限度。当外阳台上的海棠在风吹雨打中完成一次生命轮回了,室内的木槿和小米辣却不见变化。我只得把美人瓶往内阳台的阳光处搬,把塑料盆搬到了外阳台。

树终究是树的风范,木槿站在高高的外阳台上,很快就以一枝独秀的方式,冲着天空的方向,一路风雨兼程,以一寸茎、一片叶的劲头笔直地向上。一个夏天,当别的花儿们在炽热的阳光下饥渴难当,四处张望时,它还在向上,似乎在寻找那个春天失去的梦想。这样的势头,恐怕只有昙花有得一拼。

不过,放在内阳台的木槿就不一样了,它完全还是春天的那一副模样,偶尔能在枝头看到一两片嫩绿的新叶,却也在时间中老化,对整株木槿的成长毫无意义。

一株恣意生长,一株徘徊不前,不同的天地竟然造就了两种不一样的生命状态,遥想到老家那一株自顾繁茂的木槿树,“命运”二字的含义似乎更加清晰明朗。

一抔贫瘠的紫土,一片浓密的竹林,本是许多生命不愿停留的地方。但是一株木槿却执着于此,在根须的发达中,枝叶的舒展中,与天地同呼吸,与雨露阳光共存,生命的的限制一点点被冲破,生命的分量就跟着厚重起来,生命的眼界也变得宽广起来。

移到花盆后的木槿,成长的格局本来就被拥挤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如果再给予温厚的空气和温和的阳光,不温不火的节奏,对生命不是催生,反而是约束。幸好,还有无边的空气包围,还有四季的变化劝导,外阳台上的木槿用反冲的形式已经完成了一轮生命的追回。

你看,在十月已来临的日子,那藏在稍顶的绿叶间,不是还藏着一个花苞吗?迎着金秋的阳光,那紫色的喇叭状的花儿撑开万般褶皱,终究打开,看到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虽然只有一朵,那花心里盛着的也是希望。

迎着这份木槿花开的希望,曾经的怨与恨,羞与辱都已远去,我看到的只是梦幻般迷人的世界。

木槿花开

文/张继梅

木槿花,是我喜欢的一种花,娴静恬淡,如一位朴实清秀的少女。它还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朝开暮落花。古诗既有“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在朝昏”的感伤,也有“暮落不悲容艳好,旭日依旧无穷花”的乐观。

少时,在老家,有木槿花,不多,更多的是栀子花。我们家和本家二爷地头有一带木槿树,也做“屏条树”。听奶奶讲,以前是没有的。两家的地在一片平原上,辽阔肥沃。可二爷仗着他高大壮实、身材魁梧,一担能挑两百斤挑子,经常在犁地时占我家的地,为此,两家经常吵架。我的爷爷是村里的会计,文弱书生。奶奶是个不识字的老实人,再加上她抚养了一个哑巴儿子,自知在村里矮人三分,总是吵不过他们。

后来还是村长出了个主意,栽上木槿条吧,划个楚河汉界。二爷对村长有几分畏惧,因为村长家里有八个儿子,再加上村长有文化,是个明事理的人,村里人对他都敬畏几分。就这样,爷爷从别处拦腰劈断一些木槿条,扦插在地头。木槿的生命随意且顽强,落地生根。很快生命重新盎然,枝叶茂盛,长成一个美丽之极的花篱。

自从有了这一带木槿,两家再也没有吵架,反而慢慢处好了。单调乏味的绿色平原上,闪着点点艳红,增添了一股丰盈充沛的生命力,让平原突然亮丽起来,多了几分活泼的趣味。

常在地里忙活的奶奶告诉我,这种花叫大碗花、鸡肉花,也叫“母鸡花”。“母鸡花”?听到这个名字,我立马想到家里那只下完蛋满院子“咯咯”叫的母鸡。幼小的我无论如何开动脑筋也不能把二者联系起来。

长大后,我才知道是奶奶发音错了。群芳之中,栽培历史最悠久、文化内涵最丰富的非“木槿”莫属。《诗经·郑风》云:“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与一位木槿花一样美丽的女子同坐在车上,她的一颦一笑,实在是美丽。木槿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舜”,意思是其花朝开暮落,只在“瞬息”之间。

少时的我总觉得木槿与院子花坛里的蜀葵长得挺像的。它们的花期大致都是在六月盛开,到九月气候转冷才落尽。蜀葵开出的花硕大而美,又名“一丈红”,远远看去,如一片粉紫色的烟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木槿,那朵朵薄如蝉翼的淡紫色花瓣耀眼地绽放开来,宛如千百张略带羞涩的少女的美丽笑脸。我后来才知道,蜀葵是草本植物,而木槿是木本植物,它们是大不同的。

“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槿荣。”木槿花一开,夏已过半了。它的花刚长成时是一个小小的花苞,被叶子裹着,绿绿的,花苞前端露出一点玫瑰红,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味道。过一段时日,花苞绽开一丝笑脸,爆出了大红的花瓣,摸起来很光滑。花朵半开时像几个小朋友拥抱在一起。完全露出花瓣时,颜色和最初相比,开始变浅了,从粉红变成桃红色。它的花瓣很美,有一些白色斑纹,到最后颜色很红,变成了淡紫色。通常是早上开成小喇叭状,到夜里就凋谢了。第二天,又有许多淡紫色的花苞,开出颜色粉粉的小花,在绿色柔嫩的枝叶的支撑之下,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这是一种青春而清澈的绽放,只为明天的美好开着美好。朝开暮落,虽然短暂,但也美丽。美好过,就已足够,繁华过,就已满足。

我时常用木槿枝条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奶奶却随意摘下几片木槿树叶,择去萼片、花蕊,就留下嫩嫩的花瓣,洗净了做菜,冲汤,入口滑润,鲜美无比。有时也会放在掌心里和着水揉搓一会,就有许多泡沫沾满手,涂抹在发丝上,一会便洗出一头清清爽爽而又光泽顺滑的头发。有时也会摘一朵别在辫子上,用手去抚摸它,如抚摸自己的青春,抚摸自己已逝的年华一般。

下雨时,木槿更显美丽。飘渺的雨丝如雾如烟,就连空气也有几分舒适的凉意。偌大的木槿树在微风中摇曳着身躯,粉红色的花朵在碧绿的叶子间时隐时现,好像薄雾中一群舞女披着绿纱露出了点点红唇,煞是迷人。雨后,木槿花蕊里注满了雨水,在瓣上滴着细细的雨珠,如一盏玉碗盛满琥珀。有的被风吹落,一地残红。这时奶奶会小心地捡拾起朵朵落红,放在盛满清水的洋瓷缸里,期望着它能多开几日。

木槿花的花语:温柔的坚持。它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的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都是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有低潮,也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坚持。

木槿花,淡紫色之约,花开花落,无欲无求,只为馨香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