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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避暑的文章 / 避暑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在诗词中“避暑”

文/高志坚

夏日避暑,很多人选择旅游,去海边,去山林,去避暑胜地……而我喜欢“宅”在家里,吟读,或挥毫泼墨——用毛笔书写唐诗宋词……

这习惯还是少年时代养成的。那时候,一放暑假,我就成了野马,和小伙伴下河游泳、捕鱼捞虾,去果园摘果子,到地里偷西瓜,总之是变着法儿快活,时不时还闯祸……母亲特别担心我去游泳,因为我们村和邻村几乎每年都有孩子淹死的,父亲见我成天不着家,更是气恼……于是有一天,父亲厉声叫住了正往外溜的我,给了我两本书,一本是《唐诗三百首》,一本是《宋词选》,要我抄写,瞪着我,警告我每天必须抄写多少首诗词,才能出去玩,我自然老大不情愿,可是也不敢顶撞、违抗,只好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地抄写……少年时代的一个个暑假,我翻来覆去地抄写唐诗宋词,着实烦恼、气闷,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我渐渐喜欢以这种方式来避暑了……

这是有原因的。一是我慢慢读懂了唐诗宋词,理解了诗人词人们的情感、思想,感受到了诗词的美,所以越读越有味,越读越陶醉;二者,只要挥毫写上几首诗词,或翻开书卷吟读一会,烦躁的心神就会安定下来,胸怀里一片澄明、宁静……而心静自然也就凉快了。

这天正是周末,午睡起来,洗了把脸,喝了几口茶,我便搬张椅子,往院子里的槐树下一放,坐下来,捧着本《唐诗鉴赏辞典》翻阅、“鉴赏”起来……天气虽然炎热,树荫下却清凉,耳畔虽然蝉声噪杂,心中却宁静、安详。漫卷诗书,和苏东坡、欧阳修、秦观他们交游;品读华章,与温庭筠、李清照、辛弃疾他们对话……时光悠悠,心神悠悠,真是说不出的愉悦、享受……不过,这样的悠闲只有周六日才有,平日里,我常常在夜晚,在灯下吟读,多数时候是书写唐诗宋词。握着饱蘸墨水的毛笔,在白纸上或一笔一划,或“龙飞凤舞”,书写着、品味着王维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辛弃疾的“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杜牧的“青山隐隐水迢迢……”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情总是特别舒畅,那些隽永的诗词,不但消解了疲劳、燥热,也使夏夜情味荡漾……是的,唐诗宋词就像那“随风潜入夜”的雨,不仅带来了清凉,还滋润着心灵的土地;唐诗宋词又似醇厚的酒,“一杯一杯复一杯”,不觉就让人忘了现实中的纷纷扰扰……

就这样,在诗词中避暑,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就送走了炎夏,迎来了清爽怡人的秋天……

避暑田园

文/王景瑞

这些日子,每每早晨天一放亮,我就发现,烈日,又是烈日,它会更疯狂地照耀着这个城市。湖中兀现出累累沙石,油路上泛起腾腾热浪,谁也无法阻挡这威力无穷的酷热。街道上的女人都步履匆忙,怕被紫外线灼伤她们的皮肤。工地上的民工常常在身上泼一桶凉水,顶着毒日继续劳作。走在大街上,五颜六色的太阳伞在阳光的照射下,倒是格外鲜艳夺目,遗憾的是,无人再有欣赏的兴致。赤日炎炎似火烧,好想好想有股清凉的风抑或清凉的雨光临。然而现在,却是一种望梅止渴般的奢望。

到了夜晚,人们尤其不喜欢这个时段的节奏,它把所有的一切都已逼乱,即使用满天的萤火来安慰,也弥不回那份从容。那是进了一个封闭的蒸笼屉,蒸腾的桑拿浴。如果允许,人们多想找个临水的开阔地儿坐下,看看月光是怎么召唤出它水中的精灵,又是怎样教会它们在这停滞的空间里跳起空灵的舞蹈。我想,很多人只能这样去想象清凉……

持续高温,有时没有办法,只能躲进小楼,紧闭门窗,枯与电扇空调为伍。心情稍有松解之后,想象的翅膀逐渐得到伸展。我想,如今盛夏时节,尽管热不可耐,终究还有电气设备解困,可是古人如何熬过漫长夏日的呢?连续几天,闲来无事,只得翻阅书刊解闷,不想这个疑问倒是渐渐有了答案:一是赏荷听竹。孟浩然在《夏日南亭怀辛大》中说:“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晚风送来荷花的香气,露水从竹叶上滴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岂不舒适至极!二是游山玩水。元代释英在《山中景》里写过:“六月山深处,轻风冷袭衣。遥知城市里,扑面火花飞。”闹市里烈日高悬,山中却是树木葱郁,清凉怡人。三是静心闲神。白居易有诗为证:“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但能心静即身凉。”在他看来,自然界的气温高低,终究还是由“心”做主。

一连做了数日“宅男”,隔绝自然,实在令人乏味难耐。若再碰上停电,整个身子冒油,岂不让人走投无路?于是,想起古人的乡下消暑纳凉秘笈,周末举家回到久违的乡下。这里地处鄂赣边界江北平原的一个鱼米小村,青绿的河水,松软的沙土,成片的柳林,鱼儿在水底追逐,白云在天上悠闲,村里的房子掩映在一棵棵绿伞般的大树和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之中,四周涌动着绿荫,偶尔露出的黑瓦白墙的房舍,就有了一幅幅近似“徽派建筑”的画卷。树上跳跃着几只红肚绿羽毛的小鸟唱着婉转的歌,院里院外振膀亮翅的大红公鸡、昂首挺胸的大白鹅、走起步来一跩一跩的鸭子,让小村有了色彩,有了灵性,有了音乐。院落里有一眼压力井,这是农人生活用水的来源,井水随着杠杆的压力被抽取上来,取上一瓢,在盛夏时节是很不错的解暑饮品。

乡下房前屋后都绿得要流出水来,给看惯了城里闹哄哄、灰蒙蒙的我洗了一次眼,洁了一次耳。这里虽然也是那个太阳,也是那样火辣辣地挂在天上,但是有着广阔田野的微风轻轻吹过,不用风扇,也有了心底的凉爽。于是,每天持一蒲扇,携一躺椅,泡一绿茶,秉一书卷,听着蝉声,静心默读。其实,我们应当感谢夏天,就像感谢朋友也要感谢敌人一样,就像感谢幸福也要感谢苦难一样。在秋天收获的庆功宴上,我将斟满一杯酒,献给教我忍耐的夏天!

有人说,城市是乡村的纪念碑。我却说,城市更像是乡村的流放者……

白居易避暑

文/李阳波

盛夏毒热天气,吹冷气吃冰棒最是现代人消暑之法,那么古代科技未明时又是如何消暑呢?

唐代白居易是负有盛名且影响深远的诗人和文学家,他有若干有关消夏避暑的诗作,而且首首都是经验之谈。由此不难看出他是个避暑有方之人。

炎炎夏日,到何处避暑?白居易在他的《何处堪避暑》一诗中说:“何处堪避暑?林间背日楼。何处好追凉?池上随风舟。日高飢始食,食竟饱还游。游罢睡一觉,觉来茶一瓯。眼明见青山,耳醒闻碧流。脱袜闲濯足,解巾快搔头。”

白居易告诉我们,避暑最好是到树木多兼有水的地方,那里的背日楼是避暑的好处所,到水上划舟,凉风习习,自然很凉爽。饿了就享用消夏的美食,吃饱了就接着泛舟。游累了睡上一觉,醒来饮一杯茶。在这里睁开眼睛就可饱览青山绿树,耳听溪水碧流。然后就可以坐下来,脱袜濯足,解巾搔头,岂不快哉美哉!

这是白居易避暑的深刻体验,可说是经验之谈。

盛夏酷暑,穿什么?吃什么?以什么心态度夏呢?

白居易在《夏日作》里说:“葛衣疏且单,纱帽轻复宽。一衣与一帽,可以过炎天。止于便吾体,何必被罗纨。宿雨林笋嫩,晨露员葵鲜。烹葵炮嫩笋,可以备朝餐。止于这吾口,何必饫腥羶。饭讫盥漱已,扪腹方果然。婆娑庭前步,安稳窗下眠。外养物不费,内归心不烦。不费用难尽,不烦神易安。庶几无夭阏,得以终天年。”

当时这位六十五岁的老人认为,葛麻缝制的衣服布纹稀疏而且单薄,细纱编织的帽子既轻巧而又合适。光这样的衣服和这顶帽子,已足可伴他度过炎热的夏天了。

适体和舒服是选择夏天衣帽的标准,白居易还认为,只要适合自己的身体,不必讲究精美的被子,只要适合自己口味,也不必大鱼大肉。吃些清淡的竹笋时蔬,饭毕闲庭漫步,在窗下安然入睡,不烦不燥,人安心安神安,自可度酷暑,延年益寿。

白居易还告诉我们最简易、最方便、最快捷的消暑办法,他在《消暑诗》里说:“何以消烦暑?端坐一院中。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散热由心静,凉生为室空。此时身自保,难更与人同。”诗人面对暑热,独坐院中,修心养性,心神安宁,迎著临窗的徐徐凉风而怡然自得。诗人认为,只要心平气静,室内少放杂物,就会感到清凉了。

白居易曾于天气酷热之时去拜访当时知名高僧恒寂禅师,却见禅师在密闭如蒸笼的禅房内安静地坐着,并未像常人那样汗如雨下。白居易很受撼动,于是作诗《苦热题恒寂师禅室》:“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为人心静身即凉。”白居易明白表示:清心静气是消暑良方,“心静自然凉”是避暑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