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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昔日的文章 / 昔日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句迟来的抱歉能否挽回昔日的友情

文/王仿

阅读提示:妍(化名)和小七(化名)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两人都在一个学校读书。然而,因为林(化名)的出现,两个姐妹渐行渐远,最后反目成仇。时过境迁,两个姐妹的情感纠葛依旧未能化解。近日,妍向记者敞开心扉,追忆那段回不去的时光,希望一句迟来的抱歉,能够挽回昔日的友情。

“一见钟情”,姐妹二人相伴十年

记得那是1996年秋天,我们刚刚升入四年级。学校开设了微机课,并在年级挑选微机成绩好的同学组成兴趣班,每个周末都到学校练习五笔打字。我和小七就在这个兴趣班里认识了。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因为早到,我一个人无聊地在学校操场上游荡。小七也早到了,迎面向我走来,我故意装作没看见,躲开她的目光。其实我早就知道小七,她是我们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每次学生书法展、考试成绩排名表里我总是能够看到她的名字,就连我们班的老师上课,也会表扬她。没想到,小七却微笑着跟我打招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接着,我们各自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姓名、班级,一起聊天,讲老师、同学们的八卦。就在那天,我和小七成了好朋友,虽然在不同的班级,但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耍。

后来,是小升初考试。小七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黔江中学。而我,意料之中没考上。开学一周后,我以择校生的身份去到了黔中,一进教室,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小七,我心中大喜,那是1999年,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三年的初中时光在小七的陪伴下转瞬即逝。她一直都是那么优秀,而我,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2003年,高中文理分科,我转班去了文科班。仿佛上天的安排,小七也从另外的班级转到了文科班,我们再一次成了同班同学,好像上天注定一样。我把小七当成是我最亲的姐妹,一起去食堂、一起逛街,我所有的秘密都毫无保留的讲给她听,

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也因为我太招男孩子喜欢,妈妈管我管得很严,除了上学,也不准我和其他人过多交往。唯独小七除外,每次,我被关在家里出不了门,小七都会来“救我”,然后我们疯跑着、欢笑着,跑马山、情侣山、仰头山,还有黔江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从认识到高中毕业10年,我们成了彼此最信赖、最不可替代的姐妹。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这般深刻的情感,才让我们最终那样透彻的恨,那样刻骨的伤。

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没有认识林

经过那个黑色的高三,小七顺利地考上了川外,当时我为了和她在一起,则选择了南方翻译学院,却没想到两个学校距离那么远。一上大学,我像脱了缰的野马,享受着在母亲监视下永远得不到的自由。我终于可以大胆地恋爱,终于可以不用再拼命地学习了。我和小七每周都会聚一次,有时我去川外,有时她来北碚。认识的人都说我们像情侣。是的,我也以为,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如果我们没有认识林。

记得那是我们刚上大二的一个周末,小七班上组织爬山活动,我也参加了。一群人,一大早,背着背包,踏着重庆的浓雾,上山去了。一路上,小七班里一个叫林的男生一直和我们走在一起,林是个帅气的北方男孩,一口富有磁性地北方口音让人着迷。他对小七呵护备至,一会帮着提包、一会帮着买水。

“咦,怎么回事?这么优秀的男生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献殷勤献得这么明显?不会是在追你吧?”趁着林走开,我打趣道。

“他是我们班的班长,照顾下我这个弱小女子很正常啊。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小七不以为意地答道。

“这么优秀的男生你不要,我可要了哦。”我开玩笑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想着,上大学以来就一直想要谈恋爱,却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林高大帅气又会照顾人,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小七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一笑。

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微笑,代表的是迟疑,是小七心里对林深深的爱。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林。

我的自私,让我们的友谊支离破碎

后来,我和林互留了联系方式。却没想到,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知道我是小七最要好的姐妹,希望我帮着他追求小七。那一刻,我心里的恶魔出现了。我一边叮嘱林让他不要急着向小七告白,一边要小七撮合我和林。被蒙在鼓里的小七,还是向往常一样,带着林去北碚看我,或者带着林一起逛街、看电影,她以为那是给我创造机会,林以为是我在给他创造机会。

可是,窗户纸始终是要捅开的。终于,我向林表白了,并告诉他,小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撮合我和林,根本不是喜欢他。林既吃惊又气愤地转身离开。几天后的深夜,喝醉酒的林打电话给我,我从北碚一路打的来到林的跟前。他说,小七告诉他,我很喜欢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够幸福,所以,林愿意跟我在一起。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因为我知道,其实小七也是喜欢林的。

那之后,我和林在一起了,他还是那么会照顾人,还是那么高大帅气,就算他总是喝醉酒偷偷地给小七打电话,总是在喝醉酒之后把我当成小七,但我想,没关系,只要林在我身边就好。我和小七渐渐疏远了,好几次打电话约着玩,她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而我,为了让林对小七死心,要求他坚决不准背着我再和小七有任何联系。可是好景不长,或许是因为我把他抓得太紧,大三那年,林终于不顾一切地和我分手了。林说,他心里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小七。我把心里所有的不甘心全都转化成了对小七的恨。于是,我故意在小七班里的男同学面前散布一些谣言,故意在那些女同学面前说小七的坏话。我知道,像川外那样男生稀缺的学校,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因为林苦追小七而心生厌恶呢。不出所料,小七的名声越来越坏,什么样的传言都有。我太了解她了,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议论和指指点点,除非是她在乎的人。

林找到我,问我那些谣言是不是我散布出去的,我毫不否认。林抬手准备打我,可最终没落下手来,他愤愤地转身,我看到他身后泪流满面的小七。那一刻,我好像听到心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我和小七10多年的友情,碎了一地,再也回不去了。

再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从旁人那里听到小七和林在一起的消息,气愤地我诅咒小七永远都找不到真爱。后来,大学毕业,小七和林还是分开了。再后来,我结婚了,有了孩子,辗转从朋友那里得知,小七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很多时候,我会想起和小七在一起的那些年,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对不起,真的是我错了,不知道这一句迟来的抱歉,能否唤回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记者手记  

对面坐着的妍,虽然已经28岁,虽然已为人母,但从她时尚的穿衣打扮,精致的妆容,丝毫不难看出学生时代难以掩盖的美貌。妍口中的小七,成绩优异,才情了得,想必也是一个相貌清秀,温婉可人的女子。

听了妍的倾诉,先是震惊,然后是惋惜。都说在爱情面前,人都是盲目的、自私的。一段10多年的姐妹情份,就因为一个男人,最后反目成仇,未免太过不值得,太过可惜。妍如今早已认识到自己错误,并且悔恨万分,不知道小七是否早已释怀,早已放下。无论如何,十余年的姐妹情相信不是那么容易就破碎的,希望两个姐妹能够早日重归于好。 

给父亲圆梦

文/陈祖涛

父亲今年79岁,这几年很少出远门,但他一直有一个愿望:希望到曾经工作了19年之久的宝鸡市凤县去看一看。今年4月,我请了公休假,陪着父亲去实现这个愿望。

1962年,父亲从陕师大毕业后带着他的青春梦想,来到凤县黄牛铺中学做起了物理老师,后来又在留凤关中学、凤县中学执教,直到1981年10月才调回老家。4月8日早晨,我驾车从西乡县出发,沿着316国道前往宝鸡凤县。下午6时,我们到达了父亲工作第一站凤县原黄牛铺中学,昔日的中学已被改建成了中心小学。父亲透过小学半敞开的门,探着头努力地向校园张望,搜寻着43年前学校的情形。眼前整齐矗立的教学楼和宽敞的校园,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父亲在校门口,静静地伫立了两三分钟,便退了出来。他向学校门卫询问昔日同事的情况,门卫告诉他认识的老师中,十有八九都已去世,在世的2位也随着子女搬到凤县以外的城市养老去了。我担心父亲伤心,便劝其赶紧赶路,但父亲似乎并不太相信门卫所说的情况,决定要在小镇上走一走,看一看,希望能找到过去的同事和教过的学生。路上,先后遇见两位60多岁的老人,父亲都自豪地介绍自己,曾经是黄牛埔中学的物理老师。他说话的口气,让人觉得集镇上的老人都应该认识他似的。我开玩笑说,你的同事或学生,如果现在还居住在这个小镇上的话,你会感到很失望和失败的,父亲没有作答。我想当年这个小集镇上的居民没有不认识父亲的,人们彼此熟悉,彼此尊重。而这50多年时间里,这里的居住环境、生活方式、人际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会再有人认识他了。但父亲并不在乎这些,他依然固执地打听着昔日同事和学生的近况,当印证了小学门卫的说法后,父亲很久没有说话,坚持默默地走完小镇的街道后,才赶到凤县县城找旅馆休息。

次日一早,我陪伴父亲徒步逛凤县城。父亲在凤县中学工作了6年,原本以为他可以给我当向导,但不见了昔日的窑洞、平房和苹果园,父亲很快在这四通八达的公路和林立的高楼中,迷失了方向,渐渐地表现出了老人的混沌和遗忘,对县城的一切都充满了极大的兴趣,有时甚至在广告牌前还会停留很久,直到在我的提醒下才离开。凤县中学昔日的青砖平房,被高大的教学楼取代,山坡上成片的苹果园也不见了踪影,昔日桀骜不驯穿城而过的嘉陵江,在水泥河堤的束缚下温顺地通过了县城,父亲不停地感慨县城的这些变化,还讲起了过去下乡砍柴、修路等工作生活经历。我将父亲讲述凤县的每一处变化,努力地用相机拍摄下来,以便父亲日后查看。中午,父亲终于联系上了昔日的老乡同事高老师来宾馆叙谈,高老师比父亲小9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凤县当教师,并在这里安家育子,在凤县教育界享有盛名。我们返回宾馆时,高老师已经在宾馆等我们,高老师身体硬朗,声音洪亮,口齿清楚,父亲非常高兴,一一询问昔日凤县工作的同事及学生的家庭、工作情况。高老师是个凤县通,将他知道的情况作了详尽地介绍,父亲听后,他的记忆力突然地变好了,就连昔日调皮学生的名字,也想了起来,询问起情况,高老师也都一一作答。下午,高老师在自己家中举行了家宴。老同事相见,追忆几十年的教育生涯,感叹山区县城的巨大变迁,一切物非人亦非,不禁感慨万千。俩老人直叙到晚11时许才告别离去。

10日,我们踏上了返程的路。我想,父亲此行不仅仅是怀旧之行,更重要的是了却了对同事的牵挂和学生的期盼之情。我深深感受到毕生为教的父亲的仁爱和宽厚。而我,在父亲有生之年能陪伴他圆梦,感受他对青春的记忆和师者、长者的风范,这也是我的梦。

昔日木塔寺

文/安雅琴

其实它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寺庙。因为这里面没有和尚,也没有尼姑。

它坐落在这个城的南边。据说其始建于隋文帝年间,是隋文帝为独孤皇后建的皇家苑林,因独孤皇后烧香念佛,于是,便建了七层木塔。在此基础上,各朝各代又加建并重修,形成木塔群,特别是宋元时进一步重建,规模进一步扩大。但元末战火大多木塔遭焚毁,亭台楼阁也大不如前。解放后,为保护文物古迹,在寺址上建有木塔寺苗圃。

妹妹从学校毕业便来到这里。尽管如今木塔已不再,可当初接纳它的土地在。历史将一缕灵魂留在了这里,才使这里成了喧嚣中的一片净土。在这里,满眼看到的,是一圈高大树木围成的围墙里,种着各样的苗木花卉,世外桃源似的。我对妹妹说:你的青春,就交给这个寺了。

记忆中,木塔寺周围没有多少人。方圆几里地,除了树木就是田地。围墙般的树木隔开墙里墙外,俨然一个独立王国,里面住着二十几户人。出工时听铃声,像早先的生产队,只是和乡间不同的是,一垅一垅整齐的土地,每一处都被精心地侍弄着,上面生长的植物一垅赛一垅的繁茂。有萌芽状态的苗木,高的低的,还有各个季节的蔬菜,像模像样,甚至有点玲珑的味道。办公院子有喷泉,大树下有用来浇地的水井。两棵上了年纪的古树供在砖砌的高台里,就像历经沧桑的老人见证着这里的历史。几棵高大的柿子树长在迎宾的墙根下,像守卫的哨兵一样;春风夏日,那棵歪脖子的桑树上长着肥大的桑叶和紫红的桑葚,女儿常拉着我采摘桑叶。夏天,妹妹的窗户被高大的树木遮蔽了阳光,不用空调也很凉快,而秋天地上铺了层厚厚的叶子,脚踩在上面很舒服。

春日时分,我和老公常带着孩子到这里来放风筝,那时,除了成片的树木就是一大片麦田,开阔明朗,风筝便会在无遮无挡的天空,借着风飞得老高,孩子追风筝累了,便又跑前跑后地逮着花蝴蝶。春光里,麦苗浪一般向看不到头的远处漫去……在高楼大厦里待得久了,这里还真是个醒神养眼的好地方。

野菜是和春天一起长在土地里,放风筝的季节也是挖野菜的季节,附近的小媳妇大姑娘结伙来到这里。当风筝飞在天上,蝴蝶舞在枝头,我和妹妹便拉着家常,在风筝飞过的地上挖野菜。嫩绿嫩绿的野菜捧在手里像握着一捧鲜活的生命。挖的野菜种类很多,诸如:麦护平,老翻滩,磨儿荠,草草菀,还有记不上名字的,总之很多,但现在能看得到的只有荠菜。一年又一年荠菜繁衍着我们儿时的梦。因为荠菜是儿时最主要的课外作业,也可能因为那时太穷,把对粮食以外的营养的希望全寄托在荠菜的身上,却没想到它成为女孩子一生走不出去的乡愁……

记忆里,挖野菜原本只是春天的事情。但在木塔寺的秋日里,我重拾了那个在春天里才能做的梦。秋日的荠菜比春天的更硕大。但周期不长,如果失了时机,很快就像秋天的落叶似的枯黄。不过这时却能挖到春日里找不到的小蒜。它们长在秋天的树林里,上面甚至于盖着一层秋天的落叶,细细的长长的叶子,像葱也像韭菜,但味道却更让人难忘。像专门有人种上去似的,一丛丛一簇簇,仿佛专等着欣赏它喜欢它的人来。可能城里人不大知道这种野味,所以它才得以静处繁茂,不受搅扰地独自芬芳。

怎么也忘不了最后一次去木塔寺。那时妹妹连同她的单位已经搬离了那里。带点怀旧的意味,也因为闲暇无事,便独自去了,原本是想挖点野菜。没有见到几个人,从前精神繁茂的花草树木也没了精气神似的,地里的草都长荒了,苗木也稀稀落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像营养不良的孩子短了精神似的。正是和往日一样的秋日时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如从前一般硕大碧翠的野菜。从前茂密的草地也变得稀稀落落,树也失了平日的精神。寻遍各处都没有荠菜的踪影,难道它们也随着从前的主人搬离别处?不但没有挖到野菜,还徒添了伤感。

那是我最后一次去木塔寺。从此后,它便淡在日光里,留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