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一车的文章 / 一车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关沟只容一车过

文/文瑞

太行八陉,绵延千里的山脉横生出八条断裂带,有小路可以穿过。关沟是第八陉,又是太行山与军都山的交接处,全长40余里,两侧山岩陡峭,中间有路,极为狭窄,只容一车通过。沟内树木葱郁,一水旁流。《昌平山水记》形容:“两山壁立,中通一轨,凡四十里,始得平地。而其旁皆重岭叠嶂,蔽亏天日。”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描写:“山岫层深,侧道褊狭,林鄣邃险,路才容轨。晓禽暮兽,寒鸣相和,羁官游子,聆之者莫不伤思者也。”如今走在关沟,沿山边架起公路,有车水马龙相伴,还觉出险峻,若在当年,形单影只,无人相随,寒鸦鸣叫,回响山谷,令人不寒而栗,再遇有人生坎坷,冷清凄凉境地,伤感之情自然油然而生。

自北方进入京城,翻山越岭,走关沟最为便捷。古人已知重要,依据天险,建立雄关,此地便称为关沟。居庸一名由来,古人传说,始于秦皇筑长城时,让强征来的民夫等人住在这里,“居庸徙于此”,因而得名。而庸徒居于何处,是此沟还是这一带?条件险恶,生存艰难。假设后人建关,算是有了远见,不用文韬武略的将才,普通人便可守住关口,所谓一夫把关,万夫莫开。

两山之间,只在沟口才能见到平地。北端为居庸北口,即八达岭,南端为南口。穿越关沟,南口是必经之地。南口最初不称此名,古人以北为上,南口称为下口,这在《魏书》中有载,“常景传”中有记,都督元谭就曾据守“居庸下口”。后来称为夏口,《北齐书》中也有载,“文宣纪”中说:天宝六年筑长城,“自幽州北夏口至恒州九百余里”,即指从南口修到山西大同。到元代才称为南口,《元史》中称,“自南口以上”就是关沟。以上的记述,不仅知道名称的变化,还能隐约读出战事的频仍。

古时有人把居庸关称为蓟门关,北京古称蓟,就是进入京城的大门,不说普通战事,引出朝代更替的战争就发生过几次。辽代把北京称为南京。当年金人进攻京城,辽人据守居庸关,当金兵攻到居庸关前,没等开战,山石崩塌,砸死守关辽兵,金人不战而胜。到了元人进攻时,金人吸取了经验,知道居庸关的重要,铸出铁的城门,还在路上布满了鹿砦、铁蒺藜,绵延百十里,并派精兵驻守。元太祖犯了难,问手下札八儿有无破关办法,回答说:黑树林中有条小道,曾经走过,仅容人马穿过,若采用偷袭的办法,让士兵不作声响,“衔枚以出”,趁着夜色,便可穿过。元太祖令札八儿做前导,大军紧随其后,日暮进入山谷,黎明到达平地,放开脚步疾驰,到了南口城,金鼓之声齐鸣。守城的金兵从梦中惊醒,以为神兵自天而降,大败而逃。

元人当然知道居庸关的重要,又常出入关沟,往来于上都之间,开始在南北口派兵戍守,设立千户所。北口千户所属上都路龙庆州,南口千户所属大都路昌平县。之后又觉不稳妥,至大四年,枢密院上奏:居庸关一带通往京城的要塞有43处,有官兵把守的仅有13处,以前设置了千户所,位轻责重。此后升为万户府,各要塞增加了驻守兵力。皇庆元年,始改为隆镇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延佑二年,又把哈儿鲁军千户所归入管辖。元人统治不过百年,便被明人取代。朱棣长年驻守京城,更知道居庸关的重要,多次亲征漠北,都经此关出入,刚刚做了皇帝,便建起关城,加强关口的把守。《四镇三关志》载:“南口门堡城一座,永乐二年建。”

南口城的北墙横跨东西两山,峰巅两座残墩台应为当年北墙的东北、西北两座角墩,顺着残墩南下,汇为南墙,这片巨大的区域便是南口城。《西关志》载:“南口门在关城南十五里。其城上跨东西两山,下当两山之冲,为堡城。周围二百丈五尺。南北城门城楼二座,敌楼一座,偏左为东西水门,各一空。护城东山墩一座,西山墩三座,烽堠九座。隆庆卫地方,里口紧要。”从明代志书上看地图,居庸关居中,南北两口各建关城,南口城称南门口,如同南大门,封堵住沟口。南口城在北方威胁严重的时候,几经维修,明崇祯十二年重修,到了清朝的雍正十二年再次修葺。

南口城经历了大小多少次战争,没做统计,却延续了上千年,其中有特点的就是北魏,杜洛周在燕州起义,正是北方一带。朝廷派兵征剿,官军把守着当时称军都关的居庸关至喜峰口一线的重要关口,阻断起义军的进军路线。统领这次战斗的都督元谭占据南口。不久,河北安州的石离、冗城、斛盐三地的官兵造反,联合起杜洛周的起义军,兵力达到3万多人。元谭派手下将领崔仲哲把守军都关,结果战死。杜洛周与造反官兵内外夹击,元谭腹背受敌,大败而逃。起义官兵夺取了南口。

南口城经历过历史的沧桑。清末修建的京张铁路,后来修通的京张公路,皆穿城而过,大部分城墙已被拆毁。时至今日,只剩一段南城墙。南城门还在,经过修复。券门完整,外表是新砖,洞内砖为旧物。城门两侧连接着城墙,因临着关沟的河水,墙上用的是大块鹅卵石。城墙高5米,上宽3.5米,下宽5米,东西长约300米。城门旁住着一户人家,小院门敞开。主人正在家中,名孙国新,55岁,在区里工作,看到我们在观察古城便说,南口城中有南北大街,早年为车辙重重的石板道,后来全部改造重铺路面,垫高了,数百年悠久历史埋在了地下。2008年村中进行上下水改造,原始地面暴露,能见到因长期行走而磨光的鹅卵石地面。

南城门外尚存一座照壁,经过修复,四周用着旧砖,中间墙体用的还是大块鹅卵石。孙国新说,路面升高,城与照壁看起来都比当年矮了些。有了照壁,人们便在后面盖起房舍,城门前自然形成了两条岔路。孙国新指着东侧的那条岔路说,当年日本鬼子的坦克就是从这条路开进的。此时望着古老的城墙,又多了一层感触,新砖后面,也许藏着刀枪剑戟的伤痕,还会留有枪炮子弹的痕迹。古老的城墙起着防御的作用,直到现代还在阻挡抵抗,成为正义与不屈的象征。

南口城在明清两代曾经兴旺过,城内外有龙王庙、娘娘庙、关帝庙等。城中有南北向大街,有经营粮食、布匹、杂货等店铺,渐成商业集镇。问起是否还有现存。孙国新说,现在还有一座清真寺,向南走就能看到。清真寺在南口村中心,去时寺门没开,只能围着四周院墙观望。清真寺为中国传统建筑形式,四合院布局。寺内古松高大挺拔。正好墙边有堆柴火,踩着上去,看到了全貌。清真寺经过维修,存有正殿三楹,带廊,石台基座,四级台阶。北面有三楹配殿,无廊,基座低些。正殿前立有一块残碑,经查,为光绪年间重修清真寺时,由着有《昌平外志》的文人麻兆庆撰文。该寺为南口地区较早的清真寺。

从清真寺出来,回望南口城,巨大的鹅卵石砌成的墙面斑斓,如同虎皮,称为虎皮墙,似乎比一般城堡结实了许多。历朝费尽心机经营关口,至明代建起城池,防卫达到顶峰,而地非不险,城非不高,兵非不多,粮非不足,却没能挡住朝代的更替。李自成进入京城,并没偷袭,也没走偏道,而是堂堂正正,沿宣府、怀来、八达岭、居庸关、南口城这条大道,一路过关斩将,甚至兵不血刃,颠覆了大明王朝。看来,还有比城墙更为坚实重要的,那就是国法与人心的向背。

关中蓬莱

文/曹军华

道路光洁宽敞、林木绿意葱茏、屋舍错落有致、环境幽雅清静,这是曲江新区留给人们的强烈印象。无论你是这座城市的市民,还是偶尔光临曲江的游客,置身在这块土地上,其清幽宁静定会令你深深陶醉。

作为曲江的居民,每天生活在如诗如画的曲江,沐浴着令人沉醉的明净清幽,却一直无法精准地描述出其气质与姿容。是啊,大象无形,大美无言么。近日,曲江实乃关中蓬莱的意象倏忽飘入脑际,真如灵光一闪,瞬时我感到自己抓住了曲江这片区域的灵魂。然而,要描绘出曲江的时尚前卫与宜人,这篇小文实不足承其重。所以不妨说说其缩影:南湖。

南湖是曲江池遗址公园的简称,数年前,曲江建设者于盛唐皇家园林曲江池遗址挖塘引水造湖,堆黄土成坡成丘,栽佳木筑道路,盛唐景致得以重现。环绕千亩水面的柳树摇风,亭阁倒映,可谓步移景异。碧波荡漾,绿荫蔽日,蜿蜒回环的曲江池蓄水千亩,号曰南湖。环湖周边有亭数个,曰曲江亭、百花亭、涟漪亭、千树亭、红蓼亭、藕香榭。有楼阁数座,曰云阁、凉殿、畅观楼、云韶居、阅江楼。有桥数孔,名曰明皇栈桥、汉武泉桥、濯缨桥、片云桥、陭洲桥、黄渠桥。遮蔽天日之树木数十万株,有:银杏、女贞、垂柳、古槐、松柏、红枫、柿树等林林总总,单从这些富有历史文化气息的名字和种类繁多的树木中,曲江池浓郁的历史文化积淀和隽永的诗意由此可见。

再看那或矗立或安卧在湖四周道路边的来自关中民间的古老石刻。它们有拴马桩、望柱、上马石、老门墩、老石狮、老石羊、古翁仲、古瑞兽,于清寂雅致中增添着南湖浓浓的历史文化气息。环湖的林荫道上,有双人脚踏车欢快地驶来,撒下的是一路的欢歌。那三三两两散步的人群,相随默契的是恩爱的夫妻,欢声笑语,说东道西的是友好的邻居。还有孝顺儿女用轮椅推着行动不便的老人颐享天伦之乐。年轻的父母领着孩子在湖中浅水区的石头岛上攀爬玩耍,忽然,小女孩跌倒了,浸湿了心爱的花裙,被这有惊无险的一幕逗乐了的妈妈立即举起手机拍照,数秒后这一“历险记”便传遍了她的朋友圈。随着一阵儿汽笛的长鸣,穿行于园区的观光小火车正徐徐开过,看车上人们的欢颜,分明满载着的是一车的兴奋、一车的好奇,还有那一车的开心和惬意……更有那如彩虹般飞架在南湖上空,连接着大雁塔、大唐不夜城、大唐芙蓉园及唐城墙遗址公园数个景区的曲江新干线,相信随着它的建成和观光车的开通,会使美丽的曲江更加魅力四射、多彩迷人。

这就是曲江,一座适宜人居的美丽新城。这就是南湖,一颗镶嵌在曲江的秀丽明珠。

拉瓮

文/丁明烨

儿歌曰:三爷爷,去拉瓮,一路小心就怕碰,走过一座石头桥,咯嘣,仨瓮烂了一个瓮,又过一座木头桥,咯嘣,俩瓮剩了一个瓮,小小心心到门口,咯嘣,仨瓮一个也不剩。

先前的农村,庄稼人盛粮食,一般是草编的粮囤。后来鼠患盛行,往往把草囤咬破,人们只好用缸和瓮来盛粮食,尤其是口小肚子大的陶瓮,烧制简单,价格便宜,深受农户的青睐。

盛粮食的瓮,一般由黄泥烧制,体积硕大,壁薄易碎,不易运输,窑主不到村上销售,需要者要单独雇车到集市或窑上去拉。因此,通往乡村的土路上,就会经常看到一排排拉瓮的车队。有的一车拉三只,有的一车拉五只,还有的一车上下两排拉七八只的,看起来很是险绝。

拉瓮时,装车可是个技术活,瓮的摆放要对称,缆绳要刹得紧,瓮与瓮之间要隔上些松软的夹层,不然一个破绽就可能使一车子陶瓮变为一堆残瓦碎片。

当时,乡间的道路凹凸不平,车辙,石块,水坑充斥其中,过沟过桥,上坡下坡,拉瓮更要讲求技巧,一不小心引起的颠簸,都可能造成整车陶瓮的损毁。有经验的拉瓮人,懂得掌握步伐不快不慢的火候,太慢太专注会费力不赶路,太快太用力又会引起车子的剧烈颠簸,因此,不快不慢,不松不紧,成为拉瓮人的诀窍。

这使我想到一则着名的佛教故事:有位琴师请教佛陀,修行应该怎样用功为好?佛陀问他平时弹的琴弦是松还是紧,那人答道:要想演奏出美妙的曲子,琴弦既不可太松,也不可太紧,太松则音色低沉晦涩,太紧则音色急切高峻,都无法弹奏出动听的音律。佛陀告诉他,修行也是一样,太松会流于懒散,太紧会过于执着,都不利于心性的修养。

不快不慢,不松不紧,或许对我们的生活与养生,都有启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