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白露的文章 / 白露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枫叶荻花处,茫茫江浸月

文/小妖桃桃之桃夭

抛却沉浮的凌乱,静临秋水,一潲烟雨风梳后的清寂,低回在此际的韵脚里。

远眺,一抹寒烟净,寂寞黄昏,一樽薄酒话寂寥。

千年沧桑的古歌,千年之后的人们仍在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所谓蒹葭苍苍,不过是一季白首的凝望,一生执着的等候,仿若伊人的白色羽裳,旋舞在隔岸的河之洲,如梦似幻。

千年之前,行走在秦风里的青衫男子,痴情溯洄在芦花飞雪的水之湄。寒露湿衣,雁阵远去,凄迷的水烟深处弥漫着冷意,他的目光在飘渺之中迂回,热切的祈盼慢慢荡开一丛芦苇的飞絮。秋雁啼鸣声声,啄穿烟波里抬眼凝望的思情。

千年之后的女子,仍行走在水湄之滨,纤足轻轻踏碎一径秋霜,袖挽一朵千年梦境中飞出的浪花,如瀑的青丝挑了一肩芦花的轻盈。以白露,以轻霜,填写的一阕旧词,终是余音袅袅,散尽。

枫叶荻花处,茫茫江浸月。若有未了的尘缘,未断的守望,千年轮回之后,此世的我,该往何处寻君?

始信尘世间,必有不离不弃,必有地老天荒;今生的我,仍是身着一袭白衣,素手婉婉,长发不剪,蓄三千青丝做相认的凭据。为君,在浅浅的光影里搜寻过往的痕迹,秋风凉薄,灌满我的衣襟。河岸边上,残阳倒映水面,一簇簇随风摇曳的芦苇凄凄,只是啊,山重水复,溯不回千年的凝眸。

我的城楼,惟有频频传送的七弦音破,一城阑珊的灯火,默默与君相错。

步履匆匆,跫音渐遥,悬在西边的缺月,钩响别枝的惊鹊。夜色苍茫,君的身影消失在影影绰绰的风声花影中,回首已成空。君可知,结缘的前世,负君的我,只待今生一并奉还。用泪滴续写的章节,起承转合,都是命定的笔墨。旧梦不须记,那幻影般的约,能否,就让它永远停在柳梢头,不浮起,也不落下。

剥落的莲子,我只取莲心咀嚼,咽下,纵是苦,也不说。

一季秋,一梦千年,彼岸的我,依然会在白露未曾凝霜时,拨一曲弦音,静看落叶飞花,心境从容而怡然。任前世今生也罢,红尘往事也好,都逐波而逝,随烟云散去。

晨曦,携朝露行于疏风青竹的小径,暮晚,躺在一首古旧的曲子里,静静聆听,在悠扬的旋律中,忘了自己。

人依旧,风依旧,白露之后,叶子添了寂寞的颜色。

独对西窗,岁月无恙,这样的沉静与安适,于我而言,是一种佛赐的恩典。

慵懒的心事,任由笔锋一一拦截,平平仄仄的诗韵,再不可轻易落笔。素帛之上画一叶泊岸的木舟,风拂过蒹葭的白首,借一波清涟,渡我的无言。断了恩怨,断了思念,凝望是跌落在剑刃上的花朵,殷红片片。

红笺小字,渐至无色,填满的尘缘,尽或未尽,无奈与慨叹,此去经年,聚散,不过是一朵花开的时间。曾是满树桃嫣,转瞬,空枝寂然。为怕多情无解,从此不与风月有染。倚怀静谧,淡看云烟,微澜处,行过岁岁年年。

白露

文/马科平

时间无声地流走,夏日的草长莺飞渐行渐远,凉风阵阵,秋意渐浓,我开始禅定于秋夜的朗月清辉。虫子们的叫声急急忙忙,密密麻麻,夜间和早晨尤甚,仿佛就在我的耳边、窗前甚至床头。

秋始白露。从此,风轻、云淡、天高、水长。白露含秋,那晶莹的露珠折射出诗意般的韵味。这个季节最为写意,它兼有水墨的浓重与工笔的细腻。阳光很亮,明晃晃一大片,但不燥热,仔细分辨,竟见纹理,丝丝缕缕,照得行人心生暖意。即使没有阳光的日子,秋风也解风情,临高而站,衣袖被风鼓起,清风满袖。只有秋天的风,才称得上一个“清”字,也只有秋天的风,才可以还人一份清爽。

长河两岸依然葱茏,阳光还是慷慨爽朗,带着殷殷的期望,走进田野。前些日子还蒸蒸日上拼命生长的玉米们,开始把劲头儿全部转向怀抱中的宝宝,顾不上太多的梳妆与打扮,显得有些懒散倦怠和放松。高粱如喝红了脸的醉汉,头重脚轻,被秋风轻轻蹭了一下就左摇右晃再也停不下来。红薯丰腴得有些木讷,花生一簇簇在眼前摇晃,大地变得丰满香甜。

地头槐树的叶子细细碎碎,绿豆般的籽粒点点滴滴,如同繁复纷乱的过往。崖头酸枣树的累累果子,光滑圆润,有些表皮开始泛红,尝尝已有酸滴滴的味道了。枣子饱满丰盈,只是口感还是差得太远。酥梨黄灿灿、沉甸甸很是惹眼,愈发娇媚红艳的苹果,腼腆害羞,在枝间叶中躲躲藏藏,时隐时现。

野草们仿佛具有灵性,它们与自然如此相通,都努力地结出籽粒,留待下一个春天的再绿。虽然草籽都是那么的细微,也正是如此,它们可以随着一阵风、随着走兽的皮毛、随着人的衣角、随着鸟的叼啄而走遍天涯,生命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被选择,不论在什么地方落脚,它们总能创造出新一轮生命的传奇。

今天早晨,步行户外,不经意间裤角沾满水珠,田间地头的庄稼、蔬菜、草叶之上,布满晶莹剔透的露珠,或平躺叶面,或悬挂叶尖,或流淌茎干,煞是好看。顺手摘下了几枝野花,稚嫩的小花,在片片盈盈绿叶的衬托下,显得玲珑可爱,娇小的花瓣正努力地开放,展示着只属于她们的那份美丽,闻闻有田野的芬芳和淡淡的清香。

天空格外湛蓝,抬头望南山,山峦叠嶂,深远无际,怪石嶙峋,巨石突兀,白云缥缈,山之灵气,山之神韵,好似人间仙境!天上的闲云,让心中的淡定涌动,突然间有脱离俗世的轻松。

入夜,白露以它特有的方式和言语,释放特有的秋韵,一丝丝沁心的凉意缓缓袭来,有点秋夜凉如水的感觉。我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甘若薄荷的秋意。纯净的露水,清洗着季节的思路,使我的思维和灵魂从往日的浮躁桎梏中重新复苏,一切的憧憬都步向了理性和成熟。

芦花深处

文/钟芳

远远的,夕阳把河面涂成了金橘色,河滩地的芦苇绵延一片,茫茫如雪的芦花在风中飘飞,簌簌喧响,闪烁着银光,就像翻卷着的波浪,缓缓地滚向远方。渔舟在时宽时窄的河道中轻盈地穿行,橹桨声虽轻,却也不时会惊起一群苍鹭,扑腾着翅膀猛地蹿入芦丛深处去了。

芦花,我深为喜欢的一种花。它是一种很特别的植物,没开之前称荻花,是红色或紫色的花蕾,而在初冬渐冷的时候,花穗耀眼,茎秆变黄,充满情趣,白白的花絮,在暖暖阳光下迎着微风摇曳,如雪般飞舞,美不胜收。在童年的家乡,芦苇是最常见的植物,只要有水的地方,都能看到芦苇那随风飘舞的身影。每年春江水暖的时节,芦芽破土而出,冒出一片片嫩嫩的叶子,勤劳巧手的母亲就会早早地采摘回来,做成一盘可口的小菜,脆脆甜甜的。盛夏三伏,芦苇翠绿一片,河湖中大片大片的芦苇,形成浩瀚的芦花荡。我们这些淘气孩子,经常钻进芦苇丛里捉迷藏、摸鱼虾、掏鸟蛋、吹芦哨……到了秋末冬初之际,百花凋谢、草木枯萎,笔直俊逸的芦苇脱掉一身碧绿的戎装,顶着蓬蓬白发,在阵阵寒风中,它们被吹向一个方向,像古时军队出征旌旗猎猎、威武雄壮,浩然荡远。这时的母亲总会要我们把芦苇砍下来,一小把一小把地捆好,摆在门前晒。晒干后芦秆用来编席子和农具;芦花装进枕头套中,可做成芦花枕,躺在上面,似躺在绵软的云朵上,给人的感觉是温情、美妙的。

凡花皆美,各有不同。冬日里成片成片的芦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我曾在临水岸边采摘过一大把芦花,插在案前的花瓶里。一眼看上去,空心的芦秆、絮状的花,修长而飘逸,她们犹如淑女,高雅、素洁,欲语还休,飞扬中透着灵性之美,柔顺中隐含着傲骨,让人心生愉悦。《诗经》有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而蒹葭其实就是芦苇,这千古佳句为芦花平添了几分浪漫与诗意。唐人司空曙的《江村即事》一诗中也说:“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后来还读过宋人林逋的一首赞美芦花的诗:“苍茫沙嘴鹭鸶眠,片水无痕浸碧天。最爱芦花经雨后,一篷烟同伴渔船。”透过诗句,幻想着那芦苇开花的季节,丝丝絮絮的绒花轻飘漫舞,该是何等美好!

凉风起,雁南飞,苇叶黄,芦花白。在这白露为霜的日子里,我愿静静地划一叶扁舟停泊于芦洲之中,与芦花相会,以一颗恬淡淳朴之心,看花开花谢,潮起潮落,随意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