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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伯伯的文章 / 伯伯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张旧照片

文/邹嘉颖

爷爷有本相册,很旧很旧,而他却视其为珍宝。

其实,那本厚厚的相册里只有一张爷爷的照片,照片经过时间的冲刷,已经有些泛黄。

那天,我出于好奇,把那张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想要一探究竟,这张旧照片到底哪里特别了?我捧着它端睨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它的特别之处,除了旧的发黄。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问爷爷,谁知还没等我开口,爷爷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我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然后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爷爷,告诉了他缘由。爷爷愣了一下说“来。”然后把我搂进怀里,接过我手里的照片,用手轻抚着它的表面,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跟我讲述了它背后的故事。

爷爷儿时家境贫寒,作为长子的他不得不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然而,那时的他,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拾荒来贴补家用。一天,临近傍晚,爷爷攥着零散角票,想着家中仅三岁的妹妹正忍着饥饿等待着他,今天却毫无收获,他不由得放慢了回家的步伐。沿途一路金灿灿的油菜花,并没有让他心中的抑郁得到舒缓。就在爷爷灰心丧气地拖着脚步往前走的时候,他惊喜的发现那片油菜地旁有一抹绿,是一块菜地。这片菜地,绿的刺眼,绿的让他觉着心疼,让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原本麻利的他变得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乱拔。

一直低头拔菜的爷爷不知道,不远处一位老伯伯正在打量着面如土色的他,老伯伯就是菜地的主人。就在爷爷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却不偏不倚的碰撞在一起。爷爷说,那眼神不凶恶、但是却像一把尖刀,直逼他的心脏。他当时想撒腿就跑,但是他没有,他跑不动,他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捆绑住了双脚。那时的他做好了被谴责和惩罚的准备。而老伯伯只是拍了拍爷爷那正在颤抖的双肩,然后掏出一些角票塞到我爷爷手里,说了句“好好过日子。”就走开了。

自那之后,爷爷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用双手去成就自己、改变命运,去回报那位好心的老伯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爷爷苦读多年后,他考到了建筑师证。这张照片就是拿证那天拍的留念照,照片上的他捧着证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故事听到这里,我才懂得了这张旧照对于爷爷的意义。它不仅是爷爷一段沉重而又幸福的生命记忆,更是一座时刻鞭笞着爷爷积极进取的人生路碑。它也必将成为我成长道路上的宝贵精神财富!

馄饨店里的感动

文/刘克邦

我有一个习惯,每个星期天清晨,都要步行半个多小时,专程到三王街双燕楼,花上五块钱,吃一碗馄饨,一则早上车辆少,空气好,是散步走路的好时机,二则那馄饨价廉物美、别具风味,吸引了我。既锻炼了身体,又品尝了美味,可谓一举两得,物质精神双丰收。因此,不是出差或者是遇上特殊情况,我都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又是一个星期天,阳光和煦,风轻云淡,早早起床,伸伸手,弯弯腰,踢踢腿,吸一口清新空气,晃晃悠悠走出机关院子。

长沙,古老、文明而又美丽。我沿着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楼房商铺,踏着方格彩砖铺就的人行道,尽情吸吮着路旁玉兰树上飘送的花香,上城南路,经天心阁,到南门口,顺着步行街,折入太平街,转进三王街,径直来到双燕楼。

店子里,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给人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靠门口右侧墙上挂着一个灯箱,红底白字密密麻麻载明着馄饨的种类和价格,酸辣呀,三鲜呀,虾仁呀,腰花呀,云耳肉片呀,香菇菜心呀,等等,各种馄饨一目了然,尽在其上,任顾客随意挑选。厅堂中间,有条不紊摆放着七八张长方形小桌、三十几条漆木靠背方椅,桌子上高高矮矮的小杯、小壶、小瓶子、小罐子,分别装一些盐、味精、辣椒、酱油之类的调味品,方便顾客根据各自的口味和喜好自由选用。店堂里,早有人光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与我一样对这里情有独钟癖爱有加的老食客,或是慕名而来尝一次鲜享一回口福的新主顾,三三两两,或安坐等候,有说有笑,或无声无息,埋头饕餮。服务的大姐、小妹和师傅们,和蔼可亲,笑容可掬,服务周到,热情似火,让人有一种温馨、惬意、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付了账,要了份鲜肉馄饨,将筹码递给一位跑堂的大姐,找一空位坐了下来……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看样子年龄均不过三十,两人一左一右,牵一五六岁小孩,像是三口之家。这时,店子里已满堂顾客,少有虚位,他们进来后,站在过道中打量,见我所坐之处的侧旁和对面有两空位,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有人吗?”明知是空座,见我在旁,那年轻女子还是先问后坐,轻声细语,彬彬有礼。跟后的男子也不失风度地冲我点点头,笑了笑。

我心头一热,被他们的行为举止所感染,“没有人,你们坐吧!”投桃报李,我顺手把凳子拉正一下,友好地示意他们坐下。

三个人,两个位子,男人站着,女人、小孩分别坐在我的对面、旁侧。孩子天性好动,加上高兴,坐在凳子上,一点也不安分,手舞足蹈,又拍又踢,一只脚竟踹到我的膝盖上来了。我微微笑了笑,下意识地拍了拍裤上的灰尘。

女人见了,急得不行,赶忙起身,拉住了孩子活动不止的双脚,哄劝起孩子来:“崽崽听话,不要乱动,看你踹着伯伯了!”

听妈妈一说,孩子停止了动作,转过头来,瞪着一双大眼,直直地望着我。我生怕惊吓了他,微微一笑,轻声细语,“不要紧的,伯伯没有怪你。”

“还不赶快叫伯伯,对伯伯说声对不起!”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男人、女人都向儿子发出了指令。

“伯伯,对不起!”稚声稚气,怯生生的。

一股热流一下子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暖遍了全身!多么纯真、可爱的孩子!我长期在外,很少见到有如此通情达理、文明礼貌礼待别人的。有这样的父母影响和教育,这孩子日后定会崇尚真善美,嫉愤假丑恶,明了世事,宽以待人,融合社会,长大成材的。

“谢谢!”听一声孩子道歉,别提我有多高兴了。我情不自禁,伸手向前,握了握那又嫩又软的小手,打心里头十分喜欢这孩子,也非常赞赏孩子的父母亲。

馄饨上来了,为了早点让出座位,我顾不得热汤烫口,狼吞虎咽、三扒两口,很快就把它消灭个一干二净,赶快起身,离座而去。

“伯伯再见!”甜甜的、脆脆的,那童声竟从身后追了上来。

我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微笑着,向他们摆了摆手,“再见!”

我头一回在吃过馄饨以后,忘情得不知馄饨的滋味,但我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位幼小、天真、活泼的孩童面前,接受了一次最生动最深刻人生意义上的教育,品味到、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不论是男人与女人、大人与孩子、生人与熟人,应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尊重,多一份真诚,多一份爱心。若如此,世界将是何等的和谐、美好,我们的生活将充满阳光、绚丽多彩!

出得门来,一阵凉风吹过,好甜,好爽!

权伯权妈

文/李冰

1953年到1986年,权伯伯一家和我家在莲湖区青年路一起居住30余载。

我儿时常去他家玩。权居国伯伯是位勤劳的老裁缝,总是站在案前忙活。

权伯伯原籍河南,14岁投师学裁缝,18岁时河南大旱饥荒,来到了西安,一住70年,干裁缝一生。权妈谢桂兰两岁丧母,跟着父亲从河南逃难到西安,在大华纱厂当工人,直到和权伯伯结婚后,给权伯伯当助手。

1956年公私合营,青年路的三家裁缝合成一个缝纫组。权伯伯把缝纫机搬到了斜对面的杨叔叔家。再后来扩大到十几家裁缝成立缝纫社,权伯伯的缝纫机又搬到缝纫社。到最后成立了西安童装厂,权伯伯和权妈妈双双进厂。权伯伯1971年退休后,先后给东大街人民服装店和福康服装店培训裁缝十余年,80岁回到家中也闲不下来,巷子全是熟人,有人送活,有求必应。

1968年12月28日,西安市初、高中毕业生乘着大卡车或者火车,奔向农村,集体插队。这些知青里就包括权伯伯和权妈妈的两个孩子。而权伯伯他们只有两个孩子。10天后的1969年1月7日,我被大卡车送到了白水县插队。我放心不下患肺气肿的母亲。后来我得知,我走后权妈妈三天两头到我家陪我的母亲。上世纪70年代零星招工刚有风声,权妈妈听到,第一时间告诉我母亲。

那时我母亲每到冬季卧床不起,成天床头放着便盆。人们都住的平房,也没有客厅,来客很不方便,连坐的地方都困难,很尴尬。我来了客人就领到权妈妈家中。权妈妈替我招待,把来客也当女儿,亲热得很,做的家常饭十分可口。

权伯伯业余给人做衣。上世纪70年代初,我大哥要去哈尔滨学习,那里特冷,我母亲让把她的皮大衣改一下给大哥穿。时间很紧,权伯伯白天上班,晚上加工改成。我当晚去他家拿回改好的皮大衣。比起困难时期,上世纪70年代老百姓还是比较讲究生活质量,小孩子已经时兴买衣服穿了,但是西安市只有两家儿童服装店,一个是钟楼东大街口的,一个是火车站附近解放路西边的。每年春节前和六一儿童节前,这两家儿童服装店人满为患。那时权伯伯、权妈妈都在童装厂上班,二老工作很累,但他们遇上春节前和儿童节前,工休日就不得休息了。居民们给娃买不上衣服,就买料子送来,请求权伯伯给做。权伯伯为了不让人失望,加班加点甚至熬夜给赶制,总要孩子们按时高高兴兴穿上新衣。

我从来没见过权伯伯闲坐,除过在案前忙活,就是到水站提水、生火。他一生给人做衣服无数,而他们两位老人穿的却是褪色的旧衣服。两人都长寿,权伯伯终年90岁,权妈妈寿至8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