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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竹林的文章 / 竹林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竹笋

文/张保国

我们习惯了随着季节一起律动,就像候鸟习惯了迁徙一样。在特定的季节里,与自然能够保持亲密接触,生活隐隐披上了一种诗意。

作为上班族的我等没有空余时光,不能出去旅游行走天下。偶尔能走出办公室,一赏春花烂漫,也是莫大的享受。几天前,摄影家协会组织到东方梅园拍摄,我有幸受到邀请,立即背上相机赶了过去。

伴随着春天的温暖,带着对大自然的热情,我们走进东方梅园。只见满园梅花,有红,有紫,有白,有黄。远远望去,人在梅中游,山弯水转,朦胧中,似画似诗。我们趁阳光明媚的时候,连忙抓拍了一些镜头。当我朝北边山上走去,抬眼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竹林向来是贤人、君子聚居之所,可以喝酒、纵歌,肆意酣畅,好不人生快意。我不禁走进山林,意外发现许多正破土而出的春笋,生气勃勃。它在泥土里,静候春天的到来,正蠢蠢欲动。

“青青竹笋迎船出,白白江鱼入馔来”、“洛下斑竹笋,花时压鲑菜”,这是唐宋诗人对春笋的赞美,自然是称赞它的美味。记得一生画竹,无竹不居的郑板桥先生写下有“江南鲜笋趁鲥鱼,烂煮春风三月初”的诗句,也是忘怀不了竹笋的鲜美。看来,在我国竹笋自古被当作“菜中珍品”,颇受诗人的喜爱。

在我们老家也有成片的竹林,每到春天,不少人都会采摘竹笋,拿到菜市场去卖。竹笋一年四季皆有,惟有春笋、冬笋味道最佳。无论是凉拌、煎炒还是熬汤,都鲜嫩清香。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娇小可爱的春笋,喜爱地用手去拔掉它身上的泥土。也许是前几天一场春雨吧,它们趁势钻出来打量迷人的春天,不管泥土有多硬,还是石块压身,都有一股万夫莫当之勇。整个林子,到处隐约可见它们散落的身影。再过一段时间,这些春笋如果有幸不被送上饭桌,都会长成参天的竹子,竹影摇清。

竹子、竹笋,都是诗人画家的宠爱。我也爱它们,爱它们的美,更爱它们不怕被埋没、勇往向上的精气神。

竹林里的鸟语墨香

文/刘云芳

村里人都说,北方养不活竹子。可父亲不信,偏把偶然得来的竹子种在东窗下边。没想到,几年之后,这竹子郁郁葱葱,竟然成了一片竹林。

冬天,其他的树木已经冬眠,只有几片干枯的叶子在枝头挥手,我们的小院却一片生机,翠油油的。村里的鸟们早已经南飞,只有麻雀和喜鹊在村子的上空闲逛。喜鹊是高傲的,它们依旧住在杨树杈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它们对村庄里这片唯一的绿色充满好奇,站在一旁的电线上、房檐上往下看。麻雀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住进竹林里,一到晚上,就成群成群地飞回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晚上,它们藏在密实的竹叶里,看上去,像是一群叶子在叫。

有时候,忽然来一场大雪,把竹子都压弯腰了。父亲并不急于清理,而是拿一枝木棍在雪上书写。父亲喜欢书法,自幼练习草书,家里的地上、木板上到处都是他练习的阵地。那些水痕一遍遍盖上去,过一小会儿便干掉,但那乐趣留在父亲心里。在雪竹下边,练习草书的父亲像一位隐世大侠。那些字迹龙飞风舞,与翠竹相映成趣。

就算其他的季节,竹林也是不寂寞的。春天,竹笋从某处忽然冒出来,有的甚至跑到门口,更调皮的就直接从门槛里边冒出来。母亲不得不把门内的竹笋清理掉,刚要对准门外那两棵,父亲却坚决不同意,说竹拱门,分明就是吉祥之意。所以,半年的时间里,一家人都绕着竹子走,父亲把自己喜爱的诗词刻于竹杆上,诗词也跟着往上长。半年后,竹子已经高出房顶,门被切成两部分,进进出出都要侧着身子,实在不方便。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父亲才举起那把斧头,把它给砍掉了。那截带着字迹的竹竿便被留了下来。等到了冬天,它便是一截在雪里行走的竹笔。

父亲有三五个好友,是这竹林的常客,他们大多是农民,有一位是教师,平均年龄将近60岁。农忙的时候,大家各自在地里侍弄庄稼,农闲的时候,便聚在一起,聊书法、论诗词。在屋里写字显然不过瘾,爱墨的人受不了这竹林和这鸟鸣的诱惑,把大桌子搬出来,摆在竹林下,铺上白宣纸,挥毫泼墨。他们有的写楷书,有的人写隶书,有的写行书,一位书写时,其他人在旁观望、品评。

他们在屋外忙着,母亲便在屋里生起火,炒菜、炖肉,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酒。母亲叫好几遍都叫不动他们,后来干脆把餐桌也搬到外边,竹林青翠,鸟声悦耳,墨香伴着酒香,和着院子里开得绚烂的紫薇和月季,就连不喝酒的我们也醉了。

父亲写书法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谁家都珍藏着一本、两本他的“书法集”。无论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叫他去记账,虽然是无报酬劳动,但他依然忙得不亦乐乎。过年的时候,这些农民书法家们也都活跃起来,给各家写起了春联,他们的春联贴在各家的门侧,成为节日中的美景。在我家小院的不同门口,就贴着不同人的作品。在春节,这些墨香似会说话一样,流露出一种喜庆,那是书者的神情。在我看来,这些长者的书法行云流水,他们书写时,只为自己内心喜欢,从不为讨好谁。在农村这一方天地,书者是寂寞的,书写为他们带不来什么功名利禄,他们聚在一起时,将彼此视为知己。在这方小田地,因为这诗词古韵、墨香和鸟鸣,让他们的变得格外可敬。

父亲有时也即兴来一首打油诗,这样的状态让他看起来更显年轻。

不写书法的时候,他唱唱评剧、哼哼小曲,听说早年父亲可是唱皮影的好手。看着这竹林,这小院,我们常会觉得,如果能有快乐的个性,老年也是一段美好的光景。我们也一次次设想,等到我们的老年,把身心从城市的壳里脱出来,回到乡下,在竹林里筑下另一种风景。不知道那时守在竹林里的鸟会不会是现在这些鸟雀的子孙。

西河行

文/白忠德

西河,一块没有被人开发的土地,是世界上最安静、完整、原始的熊猫栖息地。

西河保护站站长熊柏泉,很有故事,叫人尊重。这个勤劳的镇巴人,以一个临时工的身份当着保护区的中层干部,把一生献给秦岭和秦岭熊猫。

从大古坪出发,逆西河而行,河像一条白色绸带在山涧沟谷随意舞着,如一个大写的“S”,又似一只勾头回眸的孔雀,吐着绿格盈盈的汁液。河流斗折蛇行,时而轰鸣回荡,时而浅唱低吟,时而湍急飞瀑,时而缓流漫滩,亮白如珍珠,温润如碧玉,金光闪烁如融化的铁水,山色倒映,翠水逼人。水皆清冽,无丝毫纤尘,洁净馨香,欲掬之以饮,捧之以浴,爱之恋之叹之犹觉不够。碧绿的河水冲刷着河底的卵石,阳光折射其上,河床显出炫目的五颜六色,有了极分明的变化。

满目苍翠,扑面而来,古老的森林显得幽深,让人感觉到历史的厚重沧桑。路两边竹林摆队,密密麻麻,不时钻出红腹锦鸡来,叫人欢喜。也有熊猫活动的踪迹:好些竹林被啃吃得一派狼藉,密实的竹丛里有宽大的掌印,散布着一团团纺锤状的熊猫粪便,有的已被雨水打散,有的仍然新鲜完好,像是刚刚留下的。向导说:“这条路上遇到熊猫可容易了,就看你们今天的运气了。”向导的这番话,让我们充满了期待。

我们沉醉在邂逅熊猫的浪漫中,却遇到一只母羚牛和它的小仔。金色的羚牛豁然立在路中,挡住去路。护犊的母牛却很友善,旁若无人地挠痒,小仔瞪起稚气未脱的“牛眼”,好奇地扭头打量我们,不时地望着妈妈。小仔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迟迟不愿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母亲的督促下蹦蹦跳跳钻进树林。孩子安全离开了,母羚牛才缓缓爬上山坡,走到孩子身边,孩子钻进妈妈胯下噙起奶头咂吧起来,小尾巴摇得欢实。

向导说,别看黑熊、羚牛强壮凶猛,在大自然面前依然很弱小。黑熊被洪水冲裹进灯盏窝瀑布,硬是没有爬出来。一只羚牛跳涧时,一头扎进红藤丛,右前蹄和一对犄角被藤条牢牢挂住,两只后蹄勉强着地,身体不得动弹,没吃没喝好几天。动物保护人员发现时,已经脱水肺热,身体十分虚弱。人们先是“松绑”,又找来十多个老乡把它抬下山,连续几天打点滴消炎,补充能量,才把它救活。

我们走到半途,离开主路去看灯盏窝瀑布。远远听到瀑布落下击打水潭的巨响,再行走一会,眼前一亮,一条银白色水流,从山顶冲下,日积月累撞击出一个深潭,一汪碧水注满潭中,宛如一个灯盏,水流在灯盏中回旋涌动,再飞旋而出,凌空跃下,扑向六十米下的深潭,激起密雨似的莹莹水花。水花高高溅起,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巨石,把碎石推到潭边,堆出一大片乱石堤岸。乱石上,长满了油绿的青苔,有不知名的小鸟站在上面,悠闲而简静。

走累了,坐在河边石上休憩,掬一捧水浇在脸上,水珠迅速滑过脸颊,回归溪流,只留下惬意的凉爽。心情是彻底放松,疲倦消失了,灵魂完全融入自然。

抹过一片小竹林,对岸闪出一排房子,炊烟袅袅,红旗飘扬。西河保护站坐北向南,建在三条小路交会的一块平地上,四间石头房子,一间木头搭建的小屋,是这片丛林中唯一的人类建筑。房前有一方形场院,各色凤仙花围成两道栅篱,外边是青油油的蔬菜,再外边是翠碧的巴山木竹林,一面紧靠高大的油松林,一面即是木板悬桥。

我们走过溪流上方摇摇晃晃的木板吊桥,来到保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