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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开着的文章 / 开着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护花的使者叫文化

文/晁惠芳

在一个文化丰沛的土地上,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于是——大地花开。

高大楼房四周的绿荫处的花开着;居民小区里绿地上的花开着;喧腾的马路边的绿化带里的花开着;僻静的匡河岸边的花开着;人来人往的健身广场上的花开着……富贵的、优雅的、细碎的、芬芳的、艳丽的……所有的花,都热烈而肆意地开着。

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儿,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公园里的花开了,弟弟要去摘,姐姐说:不要摘,公园里的花是给大家看的。”我们小的时候,马路两旁栽的大多都是夏季用来遮阳的法国梧桐树,法梧春天发芽、秋天落叶。绿色,在合肥的冬季悄然隐退……

那时,灌木和花草像羞答答的少女,全都躲在四面有墙的公园里。为了保护它们,除在有护花栅栏的地方竖有醒目的“禁止摘花”“违者罚款”等警示牌外,还有专人看管。即便如此,也还是挡不住人们前去摘花的脚步。

是什么时候,公园建在了街头、机关、厂矿、小区的大院里?是什么时候,公园的大门敞开,所有的花木护栏拆除?又是什么时候,在“花草皆生命,践踏何忍”“你欣赏花的美丽,花感谢你的爱惜”“依依小草,楚楚生命,敬请爱惜”等警示牌前,人们走过一棵枝叶低垂的树时,会低着头哈着腰,让每一片绿都高傲地挺起胸膛;人们看到触手可及的花朵时双手低垂,让每一朵花瓣都能尽情地挥洒出自己的美丽;人们看见绿草如茵的草坪会绕道而行;人们经过花园不再与花进行零距离接触……

警示牌上的语句越发文艺,警示牌下的人们举止也越发文明。但假如土地上的文化很贫瘠,文艺语句岂能成活下去?

那天在电梯门口与一位乡下老太太相遇,她见到我像是见到了一位老朋友(其实只是头回见),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说她是老L家的亲戚。电梯运行到老L家楼层时,她笑着对我说:我先下了啊!一个乡下老太太,与一个擦肩而过的邻居,能如此以礼相待,体现出她对自己和他人的尊重,这种行为其实就是一种文化底蕴的反映。

所谓文化底蕴,也就是没有学问、不识字的人也知道的礼数道理,因为代代相传,因为耳濡目染,积淀在她身上的能够为任何时代所接受的思想观念。

无论穷人、富人;无论高贵者、卑贱者,只要他们能够善待自己、善待他人、善待环境,就都是一位文化人。

去年清明节,我陪妈妈去乡下扫墓,看到农村的留守人员除了年幼的孩子,大多是60岁以上的老人,这些老人很多都是大字不识一斗。但在每家门口和院子里都能看到他们为美化自己家园而特意栽种的花花草草。这些老年农民不懂什么叫“美学”,不知什么是诗情画意,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在可以多种几种菜、多栽几棵葱的地上,种下了色彩和季节打不败的绿!

文化是一种素质,它还体现在一个人如何对待自己身边的一些小事上。

我住在五河新村的时候,楼下的树丛里一直摆放着两只碗,早上我出门上班时看到的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空碗,中午和晚上下班时看到的是一只盛着鱼汤拌饭的碗和一只装满了清汪汪水的碗。这是看门的农民工师傅为每天来到这里的流浪猫准备的。上周我去那里,有两只猫正在吃那碗里的饭。算起来,至今该有5年了吧。

文化行为是有感染力的,想起犯罪学家凯琳的“破窗理论”:如果有人打坏了一个建筑物的窗户玻璃,而这扇窗户又得不到及时维修的话,别人就可能受到某些暗示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玻璃。

换句话说,当我们置身于一个草坪没有脚踩的痕迹,花朵都是自然凋谢的环境中,就会给我们一种不自觉的提示:这里的草坪是给城市带来绿意的,这里的花是给大家看的。

在一个文化丰沛的土地上,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于是——

大地花开。

开好生活这辆车

文/郭华悦

有一年,我出了点小车祸。

当时,因为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所以一个人从县城开车到省城。途中大概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如往常一般开着车。但开着开着,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子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车道,和另一个车道的车子发生了碰撞。

幸好反应得快,及时“醒”了过来。对方没事,我只受了点轻伤。因为责任不在对方,我也没追究,就一个人开车到医院,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医生替我处理伤口的时候,一边告诉我,其实在几个小时的车程中,将近一半的车主会因无聊而陷入“无意识的驾驶”。通过分析他们的脑电波,发现他们在无意识驾驶的时候,脑波和昏睡时的状态是一样的。而多数的车祸,就是起因于这种“昏睡开车”的方式。

走出医院,医生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这话,令我心有余悸的同时,又若有所思。那番话,指的是开车,但生活,何尝不是如此?

当时的我,已经工作多年。生活的惰性,让我日复一日如机械般地生活着。在这样如同昏睡的日子里,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开着生活这辆车。结果,生活的车子渐渐偏离了轨道,曾经的理想和抱负,都已被抛诸脑后。直至最后,碰了壁,才后悔莫及。

也是在那次车祸后,我因祸得福,反而正视起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机械般地过日子,往日的理想,渐渐回到了生活中。因为这些理想,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而快乐。多年后的今天,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将我“撞醒”,如今的我是不是还在“昏睡”中?

生活就是如此。开着生活这辆车,我们常常因为倦态而陷入不自觉的无意识中,虚度一生,直至年老时,猛然惊醒,却发现为时已晚。所以,每次在昏昏欲睡时,我脑中总不禁想起那次的车祸,一个激灵,打起精神,继续将生活的车,朝着理想的方向开去。

不买车

文/刘路

还是本世纪曙光初露的日子,我曾撰文预言:即便步入新世纪,发达国家“汽车家庭化”也绝不能在世界人口第一的中国出现。理由明摆着,几乎不需要论证。

时间只过了十来年。事实证明,我当初是多么的武断和自以为是。一个叫做“缓堵保畅”的新词,还来不及进词典,便一夜之间成为各级政府的当务之急,成为大街小巷的各种标语。据报端披露,在事业单位,家庭的汽车保有量已经过半。掐指算算我的学生和同事,几乎人人持照,家家有车。每到周末,总在家待不住,不进山、不去农家乐,不给车找点事,就似乎对不住自己的座驾。那些在菜市场和摊贩们为几毛钱争得面红耳赤的主妇,竟是开着小车来的。在我的故乡,村子里有车的乡党已数不胜数。平日里,他们用小车接送离学校近在咫尺的孩子上学。初冬,正是收菜的时节,他们用小车把自家地里出产的萝卜白菜,一趟一趟地往回拉。甚至,堂弟告我,村里一个叫碎狗的,开着马自达,满脸自得,竟把土粪装进后备厢,把汽车当架子车用呢!

中国人爱看样子,我亦如是。几年前,看到别人有车的自得,我也曾萌发出买车的念想。钱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跟着人学驾驶,半个月过后,我已能独自开着自动挡在操场上转圈圈了。那些日子,像打了鸡血,终日兴奋得合不拢嘴,连做梦都在风驰电掣着。

然而我终于没有坚持下去,让我改变主意的是一次偶遇。

那天,在会展中心门前发生了一场车祸,我恰好路过。车祸现场,两车相撞的玻璃碎片遍地都是,其间还有一团鲜血。现场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位年近花甲,垂头丧气的司机,他双手托腮,满脸沮丧,痛苦得鼻子、眼睛都挪了地方。有交警在做笔录,但无论交警问什么,他喃喃地只有一句话:“我干不了这机器活儿,没有这行道的本事。”

似乎有灵光乍现,我打了一个激灵,我不也是一辈子与机械不沾边的主吗?别说对机械一窍不通,一辈子连电灯泡也不曾安过,给墙上钉颗钉子都得求人。一辈子除了读书、写作、上课、聊天,任何一点涉及技术的行道都是笨蛋和白痴。这位同龄司机和我是一类人啊!我无端地同情他、怜惜他。我知道,我其实是在悲悯自己。我断定,我如果再把这车学下去,终有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托腮的日子等着。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个安步当车的命。当然也可以坐公交,坐出租车,偶尔蹭个车,虽有些许尴尬,但对车主的虚荣或美意也是一种成全。我不想做那些不可理喻的事了:每天早晚强迫散步十里路,用计步器监督,而每每出门,却要以车代步;哪天晒了被褥,晚上一定要收回来,可把一二十万的车扔在马路边上,一夜竟能安然入睡;养车费用一年绝对过万,全部出行坐公交和出租车加起来也花不了一半。

更何况,有一辆车会让人平添多少烦恼啊!有人借车叫人为难;刮了蹭了,少不了跟人拌嘴;油价涨了让人添堵;违章了要交罚款消分;停车找不到地方使人发躁;车上有财物怕小偷下手;一个月光洗车要花多少银子?是好车上路像担着鸡蛋进城得小心翼翼,车差点又计较势利人的冷眼嘲讽。

更何况,国家提倡低碳,提倡环保,提倡绿色出行。唉!咱是普通人,说响应国家号召是自我贴金,咱觉悟不一定有那么高,我只会本能地追求实惠。在生活的喧嚣和宁静面前,我选择宁静;在生活的繁复和简单面前,我选择简单。人生有涯,时髦无尽,可赶则赶,当弃则弃,须量力而行。这是本能使然,年龄使然,阅历使然。别人怎么选择,是别人的事,反正,这车,我是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