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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石的文章 / 山石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人间有好词

文/张凡

有宋一代,可谓词之大开拓也。林林总总之中,以词风论,可得二派,一曰豪放,一曰婉约。

窃以为,豪放与婉约,若寻世间之二物比拟之,于山林之地,莫如山石与卵石。

豪放派似那山石,一样的棱角分明,血性方刚。山石构成了雄壮的大山,凝成挺拔的峰峦,展现的是自热中的粗犷之像。而豪放派,展现的同样也是大宋山河之中的男儿血气。

婉约派如那卵石,一样的经年累月,肌理莹润。卵石脱离了大山,却有机会走进人间,装点人们的生活,恰若婉约派那种不离市井民居的温婉秀丽,点点滴滴,流出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愫。

千百年来,无数文人骚客盛赞豪放派的大气雄壮方是英雄本色。他们追寻赤壁之畔的东坡足迹,缅怀“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惊天动地;他们倾慕辛稼轩笔下的老将廉颇,追忆“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赤胆侠气。在他们眼中,豪放之词方能撑起宋词的半壁江山,给予人们壮丽之景。

而对于婉约词,有人觉得她的歌声太轻,她的女儿太俏,她的小酒太淡,她的景色太艳,皇城贵戚们嫌弃她,举人士子们瞧不起她。然“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市井的小民欣赏她,喜爱她,快乐地哼着小调把她迎回了自己的家里。十七八岁的少女手执红牙板,轻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幽怨的深闺思妇向外出做官的丈夫抱怨:“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怀春的少女吟道“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婉约词成了他们心灵的知音,相契相融。

山间有奇石无数,人间有好词种种。世事本无优劣,但唯有扎根大地,融入民间,方能流传千古。

山乡水村

文/陈德道

鄂西北深处,连绵的青山已无脉势走向,凌乱无序的峰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不出章程,偏有水从神农架来,穿插迎让,几曲几折,反反复复流出深沟,忽深亦忽浅、潮涨亦潮落地逝去。据《水经注》卷二十九载:“取此水以渍粉则皓耀鲜洁,有异众流。”盖如此,称其为粉青河,又名粉河。

天穹不高不低,一片瓦蓝,星星点点地触着山处,有云浅浅地浮荡,东西南北地游走。小村三面临山,依清清凉凉的水流而成渊薮,全无丹青的底蕴,不值得激扬或镌刻。村中少有风流人物,千篇一律的饮食烟火、吃喝拉撒,自然生生死死,一去无痕,却层出不穷地留下子孙后代。村民敦厚朴实、勤俭持家,耕种收割是世代相传的劳作,吃五谷杂粮,穿单一的传统衣裤。也有终日长衫裹身者,山乡水土的文墨先生而已,村人照凡夫俗子看待,不卑不亢。遇红白喜事,或去讨教说法,或请来主持礼遇;平日清闲逢在一起,多是问问与庄稼收成有关的阳光雨水。久之,也会看那恬淡祥和的远山、走着的白云,衍出自然通俗的村谚来:“云朝东,一阵风;云朝南,雨成潭;云朝西,披蓑衣;云朝北,雨没得。”却少有掐指推算的做作,无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与虔诚。

长堤十里,疏林亲水,断断续续闪成河边风景。小路纤纤,飞针走线般连贯,人走车也走,穿肠过一般。日头起来,一抹金黄洒下,房舍和田地挂在两岸,若干瓦屋背山向水托着幢把楼房。门前荷叶田田,屋后林木芬芳,若序与跋,护守着平淡如水的故事。

过去山石是包袱,今日山石成财富。矿是山那边赭红的、灰白的山石,采下来拉出去,钱大把地进来,有人专做开采的营生。累了,几捧溪水,灌个肚圆,筋骨舒展,心却虚了:这成坡成岭的东西要整到哪代子孙?没有答案就大字样懒懒地躺下,看钢筋砼筑的桥身压在粉河身上,水仍旧蛇样地走;又看引水渠,龙身一样发出青蓝的暗光,索然无味。一、二、三……去数桥上过往的车辆,数星星般数不下去,惹得一片吃吃的笑声弥漫开来,却理直气壮地断言:数学家也数不清哩!偏又暗暗地盯着数,大桥仍然时吞时吐,无限忙碌地掠过赭红或灰白。

乡是山乡,村是水村,山显水露的大地上,更改不得的炊烟依旧袅袅升起。日子像天空的鸟群,穿云渡月,从容向前,草木春秋,花开花谢。红的砖,青的瓦,绿的树,小村的山色水影就是一篇篇优美的故事。

神秘的大峡谷

文/田丽

听朋友说要到宣化的什么大峡谷采风,我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怕她笑我无知,只得做出从容淡定的样子,心里却有一点期待,还有一点不以为然。

待到大巴停在山麓,双脚踏上刚刚露出水面的石头,隐隐听到远处的峡谷中,传来阵阵涛声,我才敛起笑容,把目光投向这块几乎是原生态的大峡谷。

小心翼翼,走过一段山石搭建的仄仄小路,突然眼前一亮,一道闪光的瀑布,银练似的,挂在眼前!不敢相信,在这僻远的北方大山里,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叫做王家湾的乡郊野外,居然有这样一道曲曲折折的流水,夹岸是这样一带幽幽险峻的峡谷,沿路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飞瀑流苏!

北方的大峡谷,张家口的大峡谷,桑干河畔的大峡谷,就这样,以它未经雕琢,但却清新可喜的处女般圣洁的容颜,蓦然闯入我们的眼帘!

山路盘桓,狭窄到仅容一人通过。敛声屏息,尽力踏稳每一块石头。好在,险峻处有铁索,可供攀缘。山石和铁索,是人类目前留在这峡谷中的不多的印记。重重山岩,或如刀锋切割一般,陡立崖畔,或是经了妙手点化,层层叠叠,千奇百怪。这大山的肌肤,经了流水千年的浸润,留下了一条条一缕缕美丽的花纹。那些流线型的图案,是造化的力量,鬼斧神工,却不留一丝斧琢的痕迹。深褐,橘红,赭黄,深浅不一,却又浑然一体。像一本厚厚的天书,无字,无语,却在默默地述说着光阴的故事。

听到雷鸣般的水声,抬眼望去,几帘瀑布,挂满川前,依势奔泻,经了山石的重重阻隔,分道扬花,越发激越澎湃。飞流倒挂,激起冲天的雪浪。几只小鸟,惊疑地飞过头顶,躲进崖石的丛林中。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伴,孩子般张开双臂,一副奋不顾身,拥抱瀑布的模样!一袭孔雀蓝的长裙,被白色的流瀑映衬得格外鲜艳。衣带飘飘,临风起舞,恰似深山里飞来了一只美丽的孔雀……

峰回路转,瀑布远去了,山石却更见艳丽奇崛。前面有几艘小船,静静地泊在水中。于是跳上小船,开始漂流。水面狭窄,却别有洞天。水波动荡,小船打着旋,不肯向前。撑船的两位,做惯了墨客,摆弄一叶扁舟,显得有些笨拙。踢腾了好久,终于起航了。一路水花,数串笑语,划到岸边,游兴尚酣。又不敢流连,因为向导挥手了,前面还有风光无限!于是,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攀石而上。几处危险的地方,他都伸以援手,却也并不多言。继续前行,山石越发峭拔,峡谷越发葱茏。绿树环合,寂寥无人。几簇野菊,悄然开在山崖。数只蝴蝶,翩然飞过眼前。那人却说:那边还有一个景点,也有看头……

于是,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像光洞景区。

踏上木板搭成的之字形山路,拾级而上,登上高处。回看峡谷,背依苍天,祥云缭绕,山高谷深,水流淙淙,真是一处人间胜景。山回路转,喘息未定,迎面出现了依山凿出的空中道观,传说唐朝贤相魏征曾在这里潜心修炼。每年农历的四月十八,这里还会举行庙会,善男信女们拜佛祈愿,络绎不绝。驻足在悬垂于峭壁之上的石窟寺庙中,眼前仿佛展开了一部宗教文化的逶迤长卷。躬身进入隧洞,阴风嗖嗖,浸入脊骨。曲径通幽,不敢久留,快步从南天门出来,听到近处的小亭里,传出悦耳的钟声,脚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时朋友扶栏而过,笑着为我们做了介绍。没有想到,走在我们前面的向导,竟然就是这座峡谷的开发者。他叫刘凤军,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点儿口拙,带点儿羞涩。面对几十双敬佩的目光,他操着宣化口音,低低地说:没个什么!做这个事情,心里高兴!

然而,他做的这个事情,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经引起了强烈的震动!那于无路处开出的崎岖险路,那依山搭建的古朴亭楼,那在鸟儿无法落脚的地方修出的悠长栈道,那一处又一处荒败庙宇的千修万补,似乎都在默默地诉说着他对故土的眷恋,对这片峡谷的柔情……

相信他的执着,也会感动上帝!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的人们,也会从四面八方,向美丽的张垣大地走来,走入桑干河畔,走进这条神秘的大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