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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芋头的文章 / 芋头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沙上芋艿香

文/蔡琼 海航

中秋佳节,人们除了品尝各式月饼,还要品尝糖芋艿。芋艿又称芋头,是一种具有较高食用价值的经济作物。旧时芋艿还被选为皇室的贡品。据说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中因有食用芋艿场面,遂使芋艿在京城备受青睐,身价百倍。

我们平时食用的,乃是芋艿的地下块茎,茎上长有稀疏的细根,露出地面的是它的叶子和叶柄。芋艿的叶子很大,长度有三十至五十厘米,阔的形似盾,全缘波状,基呈广心形,单生似荷,每棵五至七片。叶柄直立、肉质、绿色、粗而长,约三十至六十厘米。夏日时,一行行翡翠般的叶子,就像池中的荷叶,风格独具,超尘脱俗,叶面上滚圆的水珠,晶莹透明,更是招人喜欢。顽皮的孩子常常采摘一片戴在头上做着各种游戏,既遮太阳,又避雨淋,别有一番情趣。

芋艿属天南星科,品种很多,常见的有:香酥芋、白荷芋、龙田芋、竹节芋。香酥芋因肉质细腻干香得名,芽头发红,叶柄也绿里微带红紫,籽多个小而圆。因口感好,最受欢迎;白荷芋因芽白和叶柄绿里带白而得名,产量比香酥芋高,但口感略逊;龙田芋因个大得名,籽极少,口感又逊前者,但产量较高;竹节芋因块茎细长,外表黑圈似竹节而得名,产量和味质较前均等而下之。此外还有铁荷芋、野头芋等品种。沙上人把芋头根上的叫“老芋头”、“芋头老头”、“芋头婆婆”,把老芋头上长出来的芽子叫“小芋头”、“芋艿子”。一般人认为芋艿子比芋头老头要好吃,其实,芋头老头也是很好吃的,甚至比芋艿子更香、更沙。

沙上的埭前屋后,一些低洼地很适宜种芋头。芋艿在清明后开始种植,先将芋艿从地窖中取出,晾晒,挑选个儿适中、芽好、不烂的为种。同时整地开沟,施足底肥,分别按单行或双行每隔七八寸放好、盖土;长到一定高度时,必须壅土。有农谚曰:“六月勿壅,等于朆种。”意即如不壅土,长出的芋艿老头小,芽籽细而少,产量会大减。壅土时加上一些青绿草料、豆荚等,使土壤疏松,增加肥效,以利芋艿块茎的发育生长。芋艿生长过程中无病虫危害,是为一大优点。中秋,芋艿进入收获期,可按棵挖取,每棵可得一二斤。如至叶和叶柄自然枯萎,无空挖取,亦无关系。收获后可选用部分贮入向阳、利水的地窖中,以备来年种植或它用。芋艿叶柄含有淀粉,拌糠可作为动物饲料。

沙上人是从各地迁徙而来的,因而带来了各地的风俗习惯,中秋节吃糖芋艿的风俗即是,也带来了中秋节吃糖芋艿的传说:在古代,某城市被侵略者包围,久攻不下。至初冬该城市已无粮食,领悟到胜局已定的侵略者决定停止进攻,等待城里出现饥荒混乱后再伺机行事。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守城人的援兵到来,内外夹攻,一举将侵略者击溃。这半个月里被围困的守城人是怎样解决粮食问题的呢?原来在饿极穷思中他们发现,平时熟视无睹的,长在湿土中的宽阔的绿叶子植物,揪着它的茎干挖下去,能够挖到一个膨大的“根”;把那“根”烤熟了不仅非常好吃,而且吃了还有很强的饱腹感。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城里官兵百姓把那植物取名为“芋艿”(谐音“遇难”),并在中秋节大吃“糖芋头”,以表示敬重这上苍的赐予。

芋艿也是文人的喜欢物。苏东坡赞道:香似龙涎仍俨白,味如牛乳更全清。七品县令郑板桥更是“闭门品芋挑灯,灯尽芋香天晓”,也许郑板桥的许多诗画佳作就是在“品芋香”中完成的。而沙上人是把芋艿当粮食充饥的,“芋艿咸粥”、“红烧芋艿”即是家常饭菜。那种特有的带着微咸的芋艿香正是沙上人经常“品”的。特别是在飘雪的冬夜,煮上一锅毛芋艿,熬上一碗飘着葱花的沙上酱,剥着芋艿皮,蘸上葱花酱,慢慢品着香,再呷上一口酒,想着沙上的农谚:“毛芋艿,酒搭搭,理是理,法是法”,分外的暖意,分外的情趣,直让人自在自乐。

芋头

文/樊碧贞

同事住在乡下。有几分薄地,种有各种时令蔬菜。到收获季节,总会拎来给办公室的人一起分享。

这不,他又拿来一袋芋头。同科室的人都分得了一份。

芋头,我是很熟悉的,算不得稀罕物。以前住在乡下,母亲总爱在自留地里种上一些。还说这东西实在,吃了经饿。

儿时,对芋头印象不深,但却喜欢它那张开如荷叶的叶子。夏日的午后,母亲在芋田里劳作的时候,我就躲在芋叶下玩耍。阳光从叶子的间隙漏下来,我追着点点光晕,在芋田间钻来钻去。

有时,会遇上下雨。母亲也不慌,摘下一匹芋叶让我撑着回家。雨珠在叶面上滚来滚去,摇摇欲坠。我紧紧抓住芋秆,小心翼翼地走着。快到家时,我突然攥着芋秆摇了摇。芋叶上的水珠,就滚落我一脸。我怔住,随后开心地笑了。

那是十岁以前的事了。后来,去外地读书。在食堂里也吃到过芋头,却不如老家的好吃,入口硬,不柔和。写信问母亲,才知道芋头也有好几种。我们老家种的叫香芋,容易煮,吃起来香、粉。于是,就格外想念母亲用芋头做的菜。

用芋头做菜,方法很简单。芋子常用来红烧或煮汤,“芋娘”则会拿来炒丝丝。那时也没有什么调料,就放点油盐和姜米。现在看来,那是种朴素的吃法,可其滋味却特别的香浓。

前不久,读《小窗幽记》,看到“拥炉煨芋,欣然一饱”,心里暗暗称奇。这样的吃法,好有情趣。想想,依稀记得在以往的岁月里,有过那么一次,便止不住那份欣喜。有年冬天,下了大雪。一家人围着火盆,说着闲话。好像是父亲突然说了句有点东西吃就好了!也许当时父亲只是无意的感慨,母亲却站起身,从角落里捧过来一些芋头。带皮的,就那么围在了火盆四周。母亲说,过一阵子,这芋儿就煨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都有些着急,央求母亲看过好多次。终于等到母亲说可以吃了!我们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母亲急呼,慢点儿,烫到手。我剥了皮再给你们。那些看起来粗陋的芋头,在母亲的手里逐渐白起来。递到我们手里,还冒着热气,吃起来香喷喷的。

回头去看,那时的日子并不比现在好过,只因为一家人在一起,再贫寒的日子,也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工作后,回老家的次数少了,自然难吃到母亲种的芋头。住在城里,时常会有一些消息左右你的消费倾向。譬如,某一个周日,就听人说,市场卖的那些芋头是用药水洗的。我虽不信,却因为这些似是而非的说法,打消了购买的念头。以至于后来同事送的芋头,也被我冷落在厨房的角落里,半月未动。

之所以没动那些芋头,还有一个原因是刨皮过后手会发痒。因此,我对芋头那层棕色的表皮心生畏惧。

没过几天,母亲从乡下来到了城里。她看见了那堆已经有些干瘪的芋头。这么好的芋头,再不弄来吃就浪费了!说完,母亲找了一块竹片,开始刨起皮来。由于放的日子有些长,那皮,很不好刨。我劝母亲丢了算了,母亲却说,你做你的事去。这芋头,是同事送你的,丢了算咋回事!我没再吱声,拿了把刀,准备帮把手。母亲直摆手,说她一个人就行了。

那个晚上,我又吃到了母亲做的芋儿绿豆汤。那芋儿香、软、粉,孩子吃了一个又一个,肚子撑得溜圆,还不肯放下碗筷。嘴里直说,家婆弄得菜好吃。母亲就笑了!随即,她进了厨房。奇怪的是,过了好一阵子她都没出来。我进去一看,母亲正在灶上烤手。娘!我叫了一声,眼泪流了出来。

傻女子,我的手大气,一会儿就没事了。母亲微笑着说。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母亲的手其实跟我的一样,也会痛、会痒。只因为她怕我们遭受那种痛痒,才独自揽下了最难受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