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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乡的文章 / 他乡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已把他乡作故乡

文/汪秀玲

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黄湖新村安阳村刘连高一家吃团年饭。这一天,家家户户烙面饼供“灶爷”,喝黄酒迎新春。

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是搬迁至团风县黄湖社区的郧县安阳镇龙门堂、余嘴、青龙三村的3721户南水北调工程移民的传统小年。

一大早,刘连高就吆喝老伴儿起来和面做面饼,晚上吃团年饭前放挂鞭炮用它送“灶爷”,这是打小就有的传统。

面发酵后,将其捏成一个圆圆的饼子,锅里浇上一点油,然后放在大灶上烙得焦黄,一般烙12个,如果那年闰月,就得烙13个。

刘连高的家收拾得十分干净,虽然不常用,他还是在厨房门口做了一口老家常用的大灶。老伴儿拿出电饼铛,开始烙面饼。顿时,伴随着“滋滋”的响声,油香四溢。

太阳慢慢西沉,老伴儿下厨做了8个荤菜,蔬菜、羊腿都是从外面买来的,厨房里,砂罐肉汤的香味也溢开了。

刘连高的女儿女婿依旧在郧县工作,但在团风县城买了房,生活倒也安逸。每年女儿女婿都回到黄湖新村陪父母过年。一进门,刘连高的外孙女孙亚文提着刚从街上买来的一摞大红色“福”字,欢快地跳进刘连高怀中。随后,女婿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壶超市买来的桶装油。

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什么都靠买,与以前自给自足的生活完全不同。生活改善的喜悦与压力同在,适应环境后的安心与挣扎杂糅。

晚上6点多,菜差不多上齐了,刘连高去大门口放鞭炮,小孙女跑前跑后,十分开心。此时,村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三世同堂的一家八口人围坐一桌,喝着自酿的黄酒,其乐融融。

这种黄酒是用捣碎的“女红根”与小麦粉搅拌直至黏稠小块状作“大曲”,自家种的糯米做原材料,发酵后制成的黄酒,颜色黄澄透亮,初入口清冽略带苦味,细细回味却觉香甜异常。

“女人喝了养颜,男人喝了健身。”刘连高说。在黄湖新村,虽然气温、水质不一样,大多数村民依旧保留了做黄酒、喝黄酒的习惯。

守着传统习俗,他乡春节亦是春。一桥之隔的安阳村村民王磊家,院子里晾晒着刚刚腌好的腊鱼腊肉,年货已备齐,就等过大年了。吃完团年饭,他像往常一样到村部所在的广场散步。村部旁边,安阳村一村民开的“黄商农家乐”超市里,灯火通明,生意格外好。

晚上7点刚过,许多村民聚集在一起跳广场舞。小孩子们追逐奔跑,放着爆竹,烟花在夜空里划过一道道灿烂的微笑弧线。

郧阳村妇联主任李小琴说,这在老家村里是从没有过的。最初,几个村民学着团风县城里的居民跳广场舞,大家都不接受,如今跳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成为一种习惯。

在李小琴看来,4年多时间过去了,自己的思想也慢慢变为“团风人”。也许她的上一辈乡土情结还在,但是她的下一代——12岁的儿子回家时不时和她飙几句“团风话”,在学校和本地孩子们也相处得十分愉快。

老家,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记忆。这里,已然成为自己的家。

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蔡汝平

我懂事的时候,我们刚回到老家。那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我们兄弟姊妹六人,每个人都在上学,我上小学二年级。因谋生计,父亲带我们去了外省,因土地到户,父亲在爷爷数封电报的催促下,叶落归根,回到这个让人牵挂又贫瘠的地方。

大哥在外面上学一直很努力,学习一直很好,每年都带回学校发给的奖状。我们每次摸着那红红的字的时候都由衷的骄傲。我们搬回来了,哥哥却怎么都不上学了。父亲气得把哥哥打了一顿,最终也没犟过哥哥,他从此远离学堂。妈妈在旁边看得直掉眼泪。父亲边打边抹脸。他没忍心真打下去。后来妈妈告诉了我真相,她说,你大哥是为了你们能有学费上学,才自己选择退学的。

因为离开家乡比较久,爷爷的老房子幺叔一家住着,没我们住的地方。父亲便在上营坡租了亲戚的房子暂住下来。第二年,我家的三间土房也建起来了。我们全家高高兴兴搬进新房。满心里透着高兴。可好景不长,因为长时间的远离故土。家乡的人并不认为我们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认为我们回来分了他们的土地,建房用的宅基地也让种田的地少收了粮食。便故意找些碴儿闹事,有一次就打起来了。我们房外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大泥坑,做猪圈用的。父亲年纪大了打不过人家,大哥就上去帮忙了。我们在边上看着只哭。大哥瘦弱的身子和对方扭着扭着就打到猪圈里去了。那段时间刚下过雨。他们在半人深的泥浆里撕抓。雨水连着猪粪,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怎么,大哥就像英雄一样把对方豪气地摁下去了。等那人冒出来时,衣服被粪水抹了一身。后来乡上的人来了,解了和,两家关系才缓和了起来。

大哥失学后,一直帮着父亲干活补贴家用。他学做木匠,做出来的桌椅板凳又牢固又好看。周边人都喜欢他。长大以后,他成了家,搬到离我家很远的一个地方住。他为人厚道,每次我到他家去玩,他都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吃,周边的人都啧啧说他的好。他自己开了一个电焊修理铺。长年的焊花刺激大哥的身体,他自己却不知道。那几年他也喜欢陪几个好哥们打上几牌,是川牌,也叫老爷子牌,84张。可他一打牌就会来个通宵,从黄昏一直战斗到第二天天明。他还喜欢抽烟,因为工作苦,起初的时候跟着父亲抽旱烟,后来改抽纸烟,可能他心里装了太多的苦。他打牌的时候也抽,并且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第一根烟抽到烟把儿的时候,他不会让火熄灭,他会让余火点燃下一支,一晚上下来,他会抽一条烟,烟头会装满一簸箕。他不知道这样的危害有多大,或者知道,也改变不了。后来他得了肺癌。他忍着接不上的呼吸到安康检查,中途会到我这住一晚,我便整晚整晚听他呼吸不及的痛苦,我一辈子都在后悔,我没有多请几天假亲自陪他去看病,我是个混蛋。

大哥走了,抛下我们,抛下他刚刚15岁的儿子。送他走的那天,火炮连天,江河呜咽,我们跪倒在哥哥的坟前爬不起来,我们不相信我们的大哥就这样走了,我们叫着大哥的名字,希望他像往常一样,还对着我们笑,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拉着他的手要好吃的零食。

妈妈,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李红雨

母亲离开我已整整十三个春秋了,现在的我也已为人母,母亲来不及享受人生的天伦之乐就离我而去。

我常常努力地回忆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把它们拼凑起来印入记忆相册中;我常常期待着梦中能与她相遇,重温我们未完的母女情;我常常幻想着能穿越时空,扑进她的怀里,向她倾诉我对她的思念之苦!我多希望有来世,我们还能做母女,让我好好补偿她对我全部的爱!

为了她的父母,为了她的兄弟姐妹,为了她的几个女儿,母亲耗尽熬干了她一生的心血。

1999年,我高考落榜了,瞬间,七月那浓重的黑色一下子就把我拖进了可怕的深渊,郁闷、迷茫、失落、痛苦、沮丧、悔恨,将我撕扯得四分五裂。而那个一直对我寄予厚望,遭受的打击远比我沉重得多的母亲却坚强而乐观的迅速帮我做了决定,并把我落榜的原因归结于学校的学习环境不好,教学质量不高,所以她坚持让我转学去一中复读,为了凑齐高昂的借读费,她登遍了每一个亲戚家的门槛;为了能让我安心读书,每个月末都是她颇费周折的来城里看我却从不让我浪费时间回家。而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因为脑溢血后遗症而变得有些健忘有些迟钝了,我真的难以想像母亲是如何完成并做好这一切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母亲病弱的身躯如此的义无反顾。

一年以后我以超出分数线整整六十分的成绩填报了河北师范大学,只为了替母亲完成她想当一名人民教师的愿望。离家的那一天,母亲到村口送我,隔着车窗,我看到母亲在风中翻飞的杂乱的白发,深刻在额头上的沧桑的皱纹,慢慢靠近车窗时那迟缓而蹒跚的步伐,还有那不受控制而流到嘴角的口水,我禁不住泪如泉涌。病痛使母亲迅速的衰老了,当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母亲有一个幸福舒适的晚年。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永远都想不到这竟是母亲最后一次送我,这竟是我和母亲的生离死别,这竟是我和母亲的天人永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怨恨命运竟是如此残忍,竟然不能给我一点可以孝敬回报母亲的机会,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母亲去世十周年纪念日,我却只能以这些苍白的文字来回忆我的母亲,那个瘦小多病却用羸弱的身躯支撑着整个家庭的母亲,那个一辈子都想当老师却始终未能如愿的母亲,那个在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刻紧抓住我的手不放的母亲,那个为子女耗尽毕生心血却等不及享受子女一丝回报的母亲,那个辛苦操劳一生却没享过一天福的母亲。

妈妈,我挚爱的妈妈,你在那个不用操心受累没有烦恼忧愁的他乡还好吗?女儿一直在沿着你所期望的道路前进,你能感到欣慰和自豪吗?妈妈,天凉了,要注意添加衣服啊,妈妈,家里的老房子一直没有动,门也一直为你开着,不要忘了回家的路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