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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逝去的文章 / 逝去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逝去·美好

文/杨晨芙

有些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是平行线,但相交过后却是永远的平行。

——前记

耳畔的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柩,我独自坐在公交车上,静静地望着窗外,来往的车辆,陌生的人群,以及见过无数次的大街小巷,突然眼泪就蓦地流了下来。

也许是车上拥挤的人群让我难受,也许是久违的压抑突然爆发,也许是某些东西勾起了我的回忆,我竟然在公交车上小声抽泣起来,不愿让人见着,只能让音乐凝固了泪水。

车上的人群,一刀斩就奔向了不同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我更不会去问,方向不同,问了,也是白问,终有到站的一刻,与其分别时不舍,不如不要相识。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你灰色图像不会再跳动,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原来是某位乘客的来电铃音,接着我心里一颤,第一次觉得这歌真伤感。

雨越下越大,原本就没有方向的我更不知道何去何从,听着乘客的抱怨声,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以前。

“娟,你说我们毕业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好吗?”一天凤这样问我。我说:“当然啦!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啊!”风嘟着嘴巴说:“为什么只有一辈子呢?”“因为我们下辈子要做一对好姐妹。”我和凤便相视一笑,相互打闹着。其实我们都清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管我们如何好,也终免不了要分离,只是我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快的让我们措手不及。我很清晰的记得那天是六月二十日的早上,中考刚刚结束,你来的特早,太阳也似乎特别明媚,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如此可爱的你,仿佛时间倒回到从前,还能一遍一遍的重复我们的三年,还能共同做完那段只属于花季的梦……可是现在的你和我,分明少了几分幼稚,多了几分成熟。时间如白驹过隙,兔走鸟飞,也像一辆从不等人的赛车,唯一留下的只有那陈列在玻璃柜中的纪念品和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逝去的已逝,留下的也终将离开,只是我还学不会坚强。还是会默默地想念她,还是会在某个夜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一边回忆,一边抽泣,还是会默默怀念陪我度过的那些儿时的伙伴,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愿意放下,舍不得终究还是舍不得。

也许人的一生都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但就是《那些年》中说的也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我们在一起,我们还是好朋友。一辈子总有那么多遗憾,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没有认识她,那样我依旧不懂友情,依旧是那个无比单纯天真的我,成长于我是那样残酷,我总在最错的时间遇见最对的人,却失去最美好的东西,也许因为残缺才完美,所以不必伤心,不必怀念。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分离,还会有多少撕心裂肺,如果我们再次相遇,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致我逝去已久的亲人

文/思逸

十年之后,我终于有勇气,或者说,有胆量来到这里,烧一些纸钱,像旁人一样念叨着,“你在那边买点好吃的,别怕花钱”。我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迷信,只是情景所致,或者自我安慰而已。

旁边的柳树已经抽出嫩条,而你坟上的两棵槐树还是光秃秃的,也好,春天能多晒一些太阳。

最近,总在梦里见到你,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我。跟妈妈提起这个事情,妈妈说:“快清明了,你大爷对你最好,怕是想你了吧。”

“大爷”这个称呼,十年没叫过了。

还是恍惚能记事的时候问起爸妈,“为什么这个老头会在咱们家,他没有儿子养着吗?”妈妈把我拉到一边:“这是你爷爷的大哥,没有孩子,所以和咱们一起生活。”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矮又黑的小老头,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不会集中在一个事情上,所以,几分钟之后也就忘了,更何况这个小老头从我出生就一直生活在我家,而且,不会走的时候,他总是抱着我,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听家里人说的。

能够清楚的记住事情之后,“大爷”就占据了儿时时间的大部分,爸妈白天忙,没时间,我就在大爷的周围晃悠。更正确的说,是我跑到哪,大爷跟到哪。三四岁的孩子精力多充沛,哪里是六十多岁的老头追得上的?所以,总是我在前面跑,后面传来“慢点,看着前面的石头,哎呀,别摔着了……”的声音,而我,似乎总是以为这样更有乐趣,而跑的更欢。

多年以后,初长成人的我想起这样的事的时候,惭愧总是涌上心头,总是想着,如果不是天天那么辛苦的追着我,或许身体就不会变得那么脆弱。

也许在农村没那多讲究,从来也不会尊称为“您”,什么时候对话都是“你”,但也没有理由的觉得,“你”其实更亲密。所以“大爷”就变成了“你”。

一直不知道你有个“百宝箱”,直到上了学。

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大人都会问一个相同的问题:“想上学吗?”学着别人家孩子的乖巧样,很违心的说着“想”。事实上,我的想法是“我才不愿意去上学,在家跟大爷玩多好。”

可是,上学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那天,大爷带着我去学校报道,路上不停的跟我说,上学了有很多小伙伴一起玩。我拉着你的手,一万个不愿意。

幼儿班的事情已经忘的七七八八,更不用说上学第一天了。只记得晚上回家,大爷在门口迎着我,抱我进屋,放在炕上,转身打开那个暗红色木头箱子,从里面拿出几颗糖果塞到我的手里,说是奖励我上学第一天表现良好,我不知道原来这个不起眼的破红箱子里,装着这么好的东西。

第二天,大爷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灰色的,如土豆一般,外表还毛茸茸的,大爷告诉我这叫猕猴桃。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我们家院子里那棵树上的苹果。

……

想起来都是些琐碎的事,在旁人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么多年以来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总该找个时间纪念一下,我无比重要而失去已久的亲人。

越来越习惯上学的日子,伙伴之间戏耍欢愉很快替代了大爷陪伴的乐趣,依赖似乎只剩下期待每天放学大爷从百宝箱里拿出的东西。

请原谅我儿时的“喜新厌旧”。

越长大,离你越远。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已经长成个大孩子的时候,大爷的头发越发花白,后来,索性剃了光头,却依然掩盖不住已经白了的发根。

初中远在十几公里以外,所以住校成了不得已的选择。冬天里,宿舍没有暖气,每天晚上最不愿意做到事情就是钻进凉的刺骨的被窝。放假回家总会抱怨,爸妈无动于衷,而大爷,也不言不语。

然而,第二年的冬天,我收到了大爷给的一条巨大的毛毯。用现在的专业术语来形容,那叫珊瑚绒,软软的,暖暖的。后来,妈妈说,这条毛毯是大爷这一年挖药材换来的。

七十几岁的人,每天背着镐头,漫山遍野的寻找一种叫做“柴胡”的药材,就为了给我买一条过冬的毛毯。我不知道,老眼昏花的大爷是怎么样一棵一棵找到那隐藏在杂草中的柴胡,不知道他为此栽了多少跟头……

下定决心等我挣钱以后一定会给你买最好的东西,但很可惜,没来得及。

这条毛毯毫无疑问的成了大爷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现在,还完好无损的为我服务。

就在大爷送我毛毯的那个冬天,他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个夜里,全家人不敢合眼,凌晨三点四十,妈妈从大爷的屋子里出来,走到我们的屋里,对蜷在炕上的我说:“大爷没了……”我想我是没有任何表情,机械的披上衣服,忙乎者之后妈妈告诉我的事情。

那一天,家里忙的乱七八糟,没有人顾及我的感受,连我自己都无暇顾及。从知道大爷走了的那一刻起,到大爷下葬,我没有踏进过他的屋子,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在外面忙东忙西,却不知道到底忙些什么,脑子里总是出现大爷颤颤巍巍的身影--手里拿着镐头,上山挖药材。

妈妈说,最对不起大爷的是没能把他埋在他喜欢的地方。那个地方,我知道,是在一座山上的一片山楂园,以前每到秋天的时候,我都会跟着他去那里摘山楂。

但,总归是给大爷找了个好地方,山水相依,冬天阳光明媚,夏天,绿树成荫。

晚上,我在你住了半辈子的炕上辗转难眠,老一辈人说,去世的人的屋子不能空着,可我觉得一切跟梦一样,你其实根本没有离开。

现实终究是现实,不过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冬暖夏凉的地方,尽管与家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山包的距离。

每一年妈妈都说,去给你大爷上上坟吧,我都含混而过,妈妈也不再劝说。

十年之后,我终于说服自己来到这里,看看我失去已久的亲人。添上净土,换了新衣,愿在天国安好。

逝去的亲情

文/张陶莉

那年初秋,依然没有褪去炎夏火热的衣衫,柳梢上那一只只鼓噪的蝉,声嘶力竭地唱着有些刺耳的歌谣。稀稀落落的树荫旁,满头白发的她抱着一根磨得油亮的老拐棍坐在马扎上,半闭着眼睛养神。那扇已经落满岁月风霜的木门和上面那个艳红的“福”帖成了她的背景画。

我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就远远地站在柳荫下看着她。一件快成古董的的确良汗衫仍然穿在她的身上,她的面庞早已失去了青春和靓丽,岁月的年轮已经无情地印满了她的脸颊,那口原本白玉一样的牙也不知去向。

她老了,病越来越多:房颤、哮喘、大小便失禁……子女们像她当年抚育他们一样,细心照顾她。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给孩子们添了很多麻烦,变得脾气有些急躁。

在众多的孙子孙女中,她最疼爱的应该算是我了——我是她五个儿子养育的孩子中最大的一个。我的出生,为那个曾经饥贫的大家庭增添了许多欢笑。也因此受到了她格外的疼爱。上世纪70年代末,能吃上一块咸菜疙瘩就已经是美味了。每年,她都会腌上一大缸咸菜,解决全家10多口人吃菜难问题。小小的我自然也爱上了这种咸滋滋的老菜——瞅她看不见的时候,就会偷偷叼一块放进嘴里嚼。于是,我被“齁”得经常咳嗽,身上为此扎了不少针眼,偏方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这让她非常自责,也成了她的心病。每年入冬,她都会买梨蒸冰糖给我吃,说是润肺、祛咳(这是她从村民口里讨来的偏方)。

30年过去了,我的咳嗽早已痊愈。由于工作忙,我只能挤时间回家去看她。带点她爱喝的奶、买点她爱吃的葡萄……每次走进那个被烟炝黑的小屋,看着她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我就会自责——再忙,也要抽时间回家陪陪她,哪怕是一会儿。

不知啥时,她睁开了微闭的眼睛,看见了在柳阴下的我。那张失去光华的脸顿时开满了“菊花”。她有些口齿不清地喊我的乳名:“你回来了?回来了咋也不喊俺一声?快,快到俺眼前来,炕头上还给你留着好吃的呢……”我笑着说:“看您在睡觉,我不敢打扰您的美梦呗。”“呵呵……老了就犯困……”我扶着她,她那佝偻的身躯使劲拄着拐,吃力地站起来,往屋里拉我:“走,咱走,炕上有好吃的呢。”

那个我曾经美梦满满的土炕上,横七竖八地铺着几条被子。她用拐棍把放在炕里头的棕色皮包勾了过来。那长满老年斑的手指颤抖着拉开了皮包的拉链,像拿宝贝一样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很神秘地塞到我的手里:“拿着吃吧……老长时间了,再不吃就要坏了……”我看着这个漂亮的小盒子,上面赫然写着“儿童面巾纸”。她把它当成了美味的点心!在她的心里,她最记挂的是她的大孙女。

霎那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如今,她已经变成一捧黄土,静静地躺在那片荒草地里。可是,那慈爱的笑容仍然时刻寻进我的梦中。这逝去的亲情,总会让我的心感到阵阵刺痛。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天涯海角,无论你走到哪里,总有一颗心在远方默默地牵挂着你。所以,无论你有多忙,无论你在哪里,请记住,常给最牵挂你的那个人打一个电话,常回家看看……不要让等待成为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