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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消夏的文章 / 消夏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读书消夏滋味长

文/卫宣利

夏天是这样的季节,不宜走朋访友扰人清凉,也不愿游山玩水被太阳暴晒。这样的时候,唯有躲在家里看书才是最好的消夏方式。

早上起来,先撒几把大米绿豆在火上炖着,跑到外面锻炼一圈回来,正好汤香粥浓。音响打开,放上班得瑞的曲子,山涧流水,日光海岸,早晨就在啾啾的鸟鸣中醒过来。拿一本书坐在窗台上,玻璃隔了暑气,内心清凉如许。这个时节,适宜读张晓风的散文,清风静朗,月凉天心。或者是《诗经》,嘴上念着“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心,早已越过数千年的时光:是清晨,郊外,薄蔼如纱,碧草露浓,她和他偶遇,女子清华婉仪,男子如遇天人……

午后酷热,便由着自己一味懒着,赖在床上。凉席才用滴了花露水的清水抹过,清爽宜人。阳台上的茉莉将幽幽的香味送进来,倚在枕上,书一页页翻过,是沈从文写给三三的信。他说:“三三,你只看我信写得如何乱,你就会明白我的心如何乱了……这长长的日子,真不好对付!”那样的情意绵绵,会牵动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迟子建在散文里写:“自从爱人出车祸永远离开了我,我将自己关在哈尔滨整整四个月……当提笔为自己的新书写跋时,想起这支笔是爱人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才感到了什么是凄凉……”这样的句子,让我的心如被利器刺了一下,疼得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而窗外的蝉鸣如鼓,热浪逼人,于我似乎遥隔千里,早已忘却今夕何夕。

睡个长长的午觉,傍晚时分,带一本书出门,到超市,买一把翠生生的茼蒿,再挑几个水灵灵的番茄。逛到僻静的角落,便坐下来看书。超市里凉气开得很足,在此闲闲地读上一会书,十分安逸。人来人往的超市,适合读情节曲折的小说。心被人物的命运牵引着,便会忽略环境的嘈杂。《小姨多鹤》里沉静坚韧的多鹤让人心疼,《金陵十三钗》里那十三个风尘女子从容赴死的悲壮,她们仿佛从纸上跳出来,就鲜活地在我面前,挣扎,反抗,出击……我的心在她们的故事里穿行,悲悯或者喜悦。

若是从前在老家,夏天会更舒服一些。我少年时,老宅的窖洞还在。那些夏天的午后,大人们都在午睡,树上蝉鸣阵阵,伙伴们不知在哪一处粘知了,我却抱几本书,悄悄跑到窖洞里去读。外面热浪滚滚,窖洞里却别有洞天,是沁人心脾的凉。我就在那里,读完了《红楼梦》和《三国演义》。

夏天是浮躁酷热的季节,可是沉浸在书里的心,却安然如瓷,清凉如玉。

山城消夏小记

文/田会杰

说来好笑,这次来张家口消夏老是转向,东南西北给你较劲不听使唤。心想自己刚过花甲不至于昏聩如此吧,天南海北到处游窜也从没转过向,为何这次晕头转向呢?其实心里明白,张家口发展变化太快了,留在脑海里的景物早已翻篇。京张敲定承办2022年冬奥会之后,所有景象出人意料,其大情怀大气场大手笔,岂不令人动情赞叹惊讶陶醉。

初夏,儿子频频来电催促请我与其母亲到张家口消夏,只因去过几次享受多多心满意足不便再扰而婉拒。但挥之不去的是坝上悠悠白云与蓝天缠绵的印象和山城人善良淳朴和颜悦色的笑容。不料儿子驾车前来隆尧老家接驾,盛情难却,一路向北,渐入佳境。

久违了,张家口,一向安好!

晨光花城的地下车库是我们的下车地点。凉凉爽爽的气息立马使人周身轻盈;清清幽幽的氛围即刻让人魂魄沉静。儿子原先舒心的玉宝墩住所,因在经开区拆迁计划内,去年只好租住了晨光花城一居室。好在当年的芳邻和众好友相距不远,清除了些许思念之郁。

晨光花城,名副其实。一夜小雨转中雨潇潇洒洒欢欢快快地为我们洗尘接风。雨停了,花城迎来了黎明,晨光中,瓦蓝的天空透彻洁净,清风微拂白云如絮。八栋大楼错落有致高耸入云,被雨水清滤过的鲜艳明亮的黄褐色楼体上“晨光花城”四个大字熠熠闪光,深情地了望远方。高高矮矮多层次多品种的树木花草,碧绿叠翠鲜花相映。一位保安或许见我面生神态异常,大方热情地前来打招呼。互致问候后,问保安贵姓,保安说免贵姓柳,问刘、柳是哪个姓,保安说柳山好汉的柳。心想,柳山好汉是哪路好汉,怎么没听说过莫非典故出自张家口一带?我反复念叨,是不是梁山好汉的梁?保安说是,我放声大笑,梁保安真风趣,不失为梁山好汉的直率大度热情。

说起大度热情还真有话说,别看事不大叫你心里暖。居室的洗手间水管滴水已有好几天了,家人认为此事可能不归物业管,也不知去哪里找人修理,只能拖着任其滴答戳人心。一日与梁好汉闲谈此事,他说去向物业问一下,自己不会修理略显遗憾。一位姓王的师傅说今天难抽人手,明天吧。看样子不像是推脱,那就再等一天。第二天,师傅不用任何工具双手灵巧比划两分钟搞定,且分文不取,这叫老夫感动万分,换作他处,你人生地不熟还不温柔地连血带肉地来一刀,你还半个不字不能说。这次真的是醉了转向了,不是梦吧?

开心愉快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半月一晃而过。一天夜里突然被“叭叭”的响声惊醒,不知啥事。天亮后明白了,原来是地下车库门前的一个铁箅子与水泥槽脱离,汽车行驶冲击而发出声响。这得赶紧修啊,要不晚上怎能睡得着?心想物业咱有交情,老王热情周到慷慨大度的形象立即浮现在眼前。没想到,刚下楼眼前景象让人欣慰。几名工人正热火朝天地修着呢。后与老王谈及此事,老王说如有不周多提宝贵意见,听着真是让人心里暖啊!

坐下来心绪难以平静,儿子多有福气啊!在玉宝墩有房东老赵和众芳邻的关照呵护,如今住在晨光花城小区又有物业热情入微的帮扶,他的小五金生意定会越来越红火!其实我心里一直明白,每次转向皆因张市超常之变和晨光花城的人文景观而陶醉感动。当一件件细微的正能量温暖滋润你的身心感染熏陶你的情愫时,你就为所有赞美喝彩,为所有呐喊情不自禁,为张家口登上国际大舞台展示其雄厚奔放的魅力而热血膨胀。

这个夏日来此消夏避暑值了,都有了,全有了。热浪与清爽同在,转向与清醒同行,速度与激情并驰。

消夏

文/周岩壁

夏天,对于草木来说,是一个自由舒展、尽情发挥、最大限度实现自己潜能的黄金季节;古人称之为“夏长”。但是,对于我们,恒温37℃的动物,夏天,特别是暑天,就比较难过了。先秦时代,人们已在抱怨“赫赫炎炎,云我无所”,说是无处不热,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热得让人产生错觉,天上出了十个太阳,金石都销化!所以,消夏对于古人来说是个现实性的问题。

我国古代有“凌人”的官职,职责是“掌冰”,“暑气盛以冰颁赐”。也就是说,皇家在冬天把冰藏在地窖里,暑天拿出来用;这其实是个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的活——只要地窖足够深,封闭足够严密。但它是一项笨重的活计,而且冰也占地方;所以藏冰不多,能够等到暑天用的就更少,可用的冰只有藏冰量的三分之一。皇帝自家,在盛夏,可能还有冰消暑,至于颁赐到大臣的冰,那只能是象征性的恩典。曹丕《与吴质书》说,“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寒水,大概是冰块化成的水。不然,夏天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水,不过是凉水罢了,怎说得上寒呢?想曹丕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汉丞相的世子,在热天吃点冰镇水果,很正常。

像钟鸣鼎食之家的荣国府,在伏天里,公子小姐也只能聚集在王夫人的上房吃点西瓜消夏;或把“果子湃在那水晶缸里”。所谓“湃”,也就是用深井汲上来的水把瓜果泡一泡,取其凉意,吃起来爽口。三十多年前,小时候在豫西南乡下,我们乡下人也就用这法子取凉,称作“拔凉”。不光是水果可以拔凉,面条也可以。从凉水里捞出来的面条,拌上新掐现焯的紫红或青绿的苋菜,还有香油调制的蒜泥,我们叫作蒜面——呼噜呼噜吃一碗,到如今我还记忆犹新,印象深刻。

这可算是老百姓的消暑法,来源颇为久远。清代潘荣升《帝京岁时纪胜》载:

夏至,京师于是日家家俱食冷淘面,即俗说过水面是也——乃都门之美品,天下无比。谚云:“冬至混沌夏至面。”省妥爽便,莫此为甚。

我们乡下常吃的蒜面原来来头这么大!其实它比潘荣升说的还古老。清代的过水面,唐宋时候已经有了,叫冷淘。

有人异想天开,想师法动物的夏眠,略过炎热的夏天。和曹丕同时代的刘松与袁绍家子弟,常以三伏之际,昼夜酣饮,极醉,至于无知,云以避一时之暑。以致东汉末年在河朔——今河北一带,有“避暑饮”的说法。然而,也有人对伏天不以为然:

郗嘉宾三伏之日诣谢公,炎暑熏赫,虽复当风交扇,犹沾汗淋漓。谢着故绢衣,食热白粥,晏然无异。

这位三伏天喝热粥的老兄,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安,李白称赞他曾为君王“谈笑净胡沙”。不过他在三伏天的表现,恐怕不是生理功能特异,而是有些矫情,那就叫他去活受罪吧。大热天的,到谢府上做客的郗嘉宾,也有些不通世故。宝钗就抱怨热天来荣国府的贾雨村:“黄天暑热的,这个客也没意思,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晋代程晓还给我们在诗里就这类人大大抱怨一番:

平生三伏时,道路无行车。闭门避暑卧,出入不相过。今世公式子,触热到人家。主人闻客来,颦蹙奈此何?摇扇臂胛疼,流汗正滂沱。传戒语高明,热行宜见诃!

诗人告诫我们热天不要到人家里惹厌!当然不是这些人都不晓事。像贾雨村热衷仕宦,需要常常联络,牺牲掉在家里的凉爽安逸,那是他自愿,热中作乐,不以为苦。平头百姓能安安生生在家的,怕也不多,还得为衣食奔忙。于是,他们只能像“挑着一付担桶”,在酷热的阳光下,走过黄泥岗的白胜一样,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那是怎样的心情!

——坐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喝着热气腾腾的绿茶,我们看着外面热烈贴切的阳光,真需要用心体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