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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果糖的文章 / 水果糖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说糖

文/谭中贵

《说唐》是一本很好看的演义,但此说糖非彼说唐,这里说的是我们几乎天天要吃的糖。

《列宁在十月》这部电影曾是我们70年代经常要看的电影,其中一个重要场景是,布尔什维克、列宁的忠诚卫士瓦希里在疲惫中晕倒,稍后,他醒了,对妻子说了一句最最马克思的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英特那奈尔一定要实现,到那时,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我写糖,自然要附会一下,瓦希里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低血糖,面包是淀粉做的,它是最原始的糖,牛奶除了蛋白质,还含有乳糖。因此我们活着的目标一定是和糖有关。甚至我们以它作标定,把它与幸福连在一起。甘之如饴、甜蜜生活、甜蜜爱情、sweethert(t甜心)、甜言蜜语等,这算是对糖的定义衍生的铨释!

很显然,从古人开始,糖就是我们生活中的重口味,而不能说它普通而轻视它。

我查了一下,史前时期,人类就已知道从鲜果、蜂蜜、植物中摄取甜味食物。后发展为从谷物中制取饴糖,继而发展为从甘蔗、甜菜中制糖等。

《诗经·大雅》中有“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的诗句,意思是周的土地十分肥美,连堇菜和苦苣也象饴糖一样甜。西周至汉代的史书中都有饴糖食用、制作的记载。北魏贾思勰所着的《齐民要术》第89篇也有记述。

甘蔗制糖最早见于记载的是公元前300年印度的《吠陀经》和中国的《楚辞》。屈原的《楚辞·招魂》中有这样的诗句:“胹鳖炮羔,柘浆些”。这里的“柘”即是蔗,“柘浆”是从甘蔗中取得的汁。

东汉张衡着的《七辨》中,有“沙饴石蜜”之句。这里“沙饴”二字,是指制得的糖有微小的晶体,可看作是砂糖的雏形。

6世纪时陶弘景着的《名医别录》中写到:“蔗出江东为胜,卢陵也有好者,广州一种数年生,皆大如竹,长丈余,取汁为沙糖,甚益人。

西晋陈寿所着的《三国志·吴书·孙亮传》中,有“亮使黄门以银椀并盖,就中藏吏取交州所献甘蔗饧……”

唐太宗真是开明国君,他除了精神世界需要玄奘这样的力量,公元647年,他还派人去印度学习熬糖法。欧阳修、宋祁撰的《新唐书》中有这样的记载:“……贞观二十一年,始遣使自通天子,献波罗树,树类白杨。太宗遣使取熬糖法,即诏扬州诸蔗,柞沈如其剂,色味愈西域远甚。”

北宋王灼于1130年间撰写出中国第一部制糖专着──《糖霜谱》。1637年初刊的明代宋应星所着《天工开物》卷六(《甘嗜》)中,记述了种蔗、制糖的各种方法,比《糖霜谱》一书更系统、更详尽。

我们一生中接触最多的当数白糖,从咿呀学语到垂垂暮年,几乎离不开它。米布、奶水、主食、副食、糕点、汤羹,某些时候,它还是补品,还是上等待客佳饮。

我十六岁时,在外读书,有一次生病,天天发高烧寒战,去了几次县医院,查了肝功、照了片,医生下不了诊断,也没有合适的药,十多天下来,好像病入膏肓,瘦得弱不禁风。老师说,修学算了!课上不了,心中急,于是每天午后开始发烧的时候,我就舍舍得得地泡上一大缸白糖水,就着一颗止痛片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发一身大汗,如此,吃了一公斤白糖后,病好了,还意外长胖。

70年代到80年代,经济渐趋好转,去别人家拜访,友好的,常常给你倒一杯糖水或是一杯茶,然后往茶里放一勺糖,这种待遇让你感觉生活像糖水一样甜。

还让我们记住的是白糖的粗产品,赤砂糖、古巴糖,那种含着很重的铁锈味的糖,一样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珍贵食品。

我们接触得第二多的当数红糖,它其实是蔗糖的粗制品,因为它还散发着甘蔗一样的芳香,在食品中也举足轻重。用它熬制的糖稀,蘸粽子、滚汤元,甜香爽口。用它做红烧肉,不光是调甜味,还可上色。红烧肉是毛泽东的最爱,其实也是普罗大众的最爱。旧上海滩上黑帮头子黄金荣最嗜好的也是红烧肉,不过他的要求高,就是多加红糖,甜甜腻腻。更多的人喜欢用它做补品,如月子婆的红糖鸡蛋、气血两亏的当归红糖鸡蛋,当然还有拿来驱风寒的,最简单的是红糖姜汤水。我们小时候没有零嘴的时候,也会敲上一块红糖,狗似地添着红糖出门转悠去了。

年少的时候,我们都比较迷恋水果糖。不过那时的水果糖很少,最早吃的是麦芽糖做的水果糖,如青岛出的高梁饴、本地的耢沙糖,后来出现了硬糖,让人最难忘的是上海产的咸味奶油糖,8分钱一两。大约1964年,父亲单位有个内部小卖部,卖一些高档食品,出现了一种和那个年代很不协调的高档软糖“太妃糖”,两毛三一两,我经常帮同学买上一两,好处是我可以得到一两颗“太妃”。逐渐逐渐,生活好起来了,各种水果糖铺天盖地,北京的虾酥、上海的大白兔奶糖、牛轧。现在,我绝不会去买一两水果糖,只是办公室里常有年轻人送来的喜糖,精美的糖盒里放着几颗高级糖果,不过好像成了一些不屑之物。

我常常想的是学校门口小摊上卖的叮叮糖,还有似乎再也见不到的绞绞糖,再就是春节时的一大堆杂糖,鸡骨糖、牛皮糖……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糖都不会远离我们,它最普通、也可以最高贵。

1936年,约瑟夫·萨金特在《北平的新年》里写道:“到腊月二十三日那一天,中国人总是向灶王爷供奉一大堆精美的食物,这样灶王爷向天庭作汇报的时候,因为吃了灶糖而将牙齿粘住,就不会说这家人坏话了。”

中国人除了会做糖、吃糖、用糖治病,补益身体,还会用糖糊弄神仙,真是,真是太有才了!

两粒水果糖

文/刘立新

两粒水果糖,现在谁都不会稀罕了。但对我来说,却似乎救了我生命一样让人难以忘怀。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我当时十三岁,有一天,随父母到七八里外的地方担煤炭,那是村里的小煤窑,全靠人力将煤炭从窑洞里一筐一筐拖出来。

等了几个小时终于买到煤炭,挑着几十斤煤炭往回家走。走到离家还有一华里地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心里极慌,四肢无力,头冒虚汗,大有昏过去的征兆。于是,我便坐在路边休息,正在此时,同村一个人到供销社买东西回家,他看到我脸色幽青,人极虚弱,便拿出两粒水果糖给我,我二话没说,便狼吞虎咽了。俗话说:动口三分劲。全靠两粒水果糖提点劲,我才把那担煤炭挑到了家。两粒水果糖大有救我一命之大恩,成了难以忘却的一份情怀。

救命之恩必报。当时家里很穷,我无力回报他;后来家境好转,我又无法回报了,因为他几年后便去世了。对于他的去世,我像死去父母一样的悲痛,在他灵柩前长跪不起,他出殡上山那一天,我第一次抬柩送他最后一程。

现在的水果糖不仅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反而成了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三高”乃至肥胖的罪魁祸首了,人们唯恐避之不及。我现在一般不吃糖甚至甜食。由此可见,历史上的任何事物都是历史的产物。看待任何事物都应历史地去看,一切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