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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遗失的文章 / 遗失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鱼的一生

文/丹麓听翁

我看见许多鱼,从盘子中遗失,回到陶瓷中,回到影子中,剩下了空空的盘子。

许多鱼,借助海水的掩护,生活得游刃有余。一旦游过江面,越出海平线,在激起浪花的瞬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阴谋开始上岸。

好多鱼移出江面,就再也回不到海洋中,遗失了江面。

遗失了诱惑,常常被一条小小的蚯蚓鱼饵所捕获,鱼儿遗失了方向,那些鳞片尽管摆渡着祈求逃脱,越来越套紧的鱼钩,埋伏了劲道,埋伏了死亡。

一种逃遁在垂钓中落成,一种俘虏在网织中铺垫。

鱼儿奔走相告自己的命运,一群群结伴而生,一群群结伴而死。水域环境中窥视着强悍的杀机,稍不留神就被大鱼吃掉,被自己的天敌吞噬。

遗失的鱼,鱼贯而入鱼贯而出。当我梦见这些时,现实中的鱼正经历着一场迁徙,由海洋到盘子,由鱼子到大鱼。

遗失在传说里的蝴蝶泉

文/杨子叶

不去蝴蝶泉,终生遗憾,去了蝴蝶泉,遗憾终生。这话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深有体会。而此时此刻,我就是那个置身于苍山云弄峰下,大师郭沫若手书“蝴蝶泉”边的过客。

雨,又是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以撑着伞,也可以不用,因为你这边刚撑起来伞,走上三两步,伞的用处就不是防雨了,而是遮蔽热情奔放的大理阳光。刘禹锡的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用来形容大理的天气,真是恰当极了。我就是披着淅淅沥沥的雨,迎着热烈奔放的西南阳光,来到梦里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千遍万遍的蝴蝶泉边的。

沿着长长弯弯幽幽的竹林而上,似乎能听得到吹响的竹笛曲,令人沉醉,阿诗玛说蝴蝶泉就在竹林的尽头。我和阿诗玛一路欢歌而行。

其实,现在的蝴蝶泉边已不见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还有那无数蝴蝶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地从大合欢树上垂挂至水面,蔚为壮观的景象已是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但我清楚自己,来看蝴蝶泉,不只是为了来看蝴蝶,当然,能被千万只五彩缤纷的蝴蝶环绕飞舞更好,是圆一个梦里的追寻吧。

那是一个白族阿婆,她很热情,给我和阿诗玛穿上白底绣着粉红花朵的民族服装,从镜头里看,连我都辨别不清那女子是阿诗玛还是白族的金花,她像一朵艳丽的山茶,亭亭玉立。阿诗玛也辨别不清我还是不是汉人张爱爱。我俩的眼里都是笑,连同说话的语气都洋溢着欢乐。阿婆说我们可以穿戴着在这里游玩,直至离开。

四处张望,遍地开满了白族的金花们,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婀娜多姿,那眉眼如沐春风,顾盼生辉。如果不是阿诗玛喊我的名字,徜徉在泉边的我早已沉醉在满眼金花们的巧笑中了。

蝴蝶泉是美的,她的美与我梦里的不同,每天,她都被从千里万里之外来的俏丽的金花们环绕着,可以说,她美在人们围抱的幸福中。每天,她还被一个个镜头追逐着,而后被带到她从没有去过的远方的远方,可以说,她美在人们追寻的远方中。而我梦里蝴蝶泉的美不是因为现在她已身为名胜古迹,被万千人追寻,是关于她的名字,是关于她的传说。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回到从前的从前,尽管她不如现在被保护、重视、关注,我还是更喜欢她的最初的原貌,安宁、自然。

离开蝴蝶泉的时候,我和阿诗玛被一个女商贩追逐着,阿诗玛身前的包包已飞满了彩色的已成为粗糙的工艺品没有生命的蝴蝶。我的身边也同样被一些叫卖的商贩环围着,我的包包也一样爬了几只五彩蝴蝶,我和阿诗玛不得不从包包里掏出几张零用的钞票,才得以换得自由身。

车子渐行渐远,我已忘记了梦里昼思夜想的蝴蝶泉的模样,更忘记了真正的蝴蝶泉的模样,尽管我曾亲临她,眼望见她的清澈,尽管我曾在梦里一遍一遍想象着她妖娆的身姿。握着阿诗玛的手,我只听得见在心底里有支离破碎的声音,我的梦,其实,只是曾经的一种美丽而古老的爱情传说,她已刻录在我曾经不泯的记忆里。蝴蝶泉,就在今天,已经从我的梦里,遗失。

遗失在春天里的童年

文/郭福全

周末,我读了一会儿书,感觉眼睛有些疲劳,便信步走出书房,看见十岁的儿子正在客厅里拿着他妈妈的手机玩的正嗨,便好心提醒到:“这么长时间看手机对眼睛不好,春光这么好的,你应该出去玩玩的。”

“跟谁玩?玩什么?”儿子抬起头来问我。

“当然是跟你的同学玩了,玩……”我回答了一半,竟然语塞了。

“我也曾找过同学去玩,可除了坐在一起看电视、玩手机外,还有什么可玩的呢?还不如待在家里自己玩呢?”儿子说。

我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是实情,现在生活好了,地里的农活也几乎没了,家家都住上了楼房,拉上了网线,也跟城里人一样闭门不出了,平日里相互见个面都难,更不用说在一起玩了。

看着无奈的儿子,我不由得就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的童年,恰是人们物质、精神生活都极度匮乏的年代。那时的乡村,吃水用的是井里的水、照明点的是煤油灯、到处都是土坯房、家家都养猪养鸡、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而这恰恰给了我们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

不甘寂寞的我们就自创了捉迷藏、跳房子、打纸包、滚铁环、老鹰捉小鸡、官打捉贼等诸多游戏,每天满村子的疯跑,玩的乐此不疲。

每到春天春暖花开,我们就又多了一项活计,那就是打猪草。那时人尚且吃不饱,就更不用说养鸡养猪了,仅凭每日三顿饭的洗锅水根本就不够喂的,就只能打些猪草添补着用,而这活计自然就落在了我们肩上。

只要天不下雨,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就三五成群的每人挎一个篮子去打猪草。

春天的乡野是最迷人的,红的桃花、白的梨花、绿的麦苗青草、间或夹杂着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到处都给人一派勃勃的生机。那些荠菜、马兰头、蒲公英、车前草、野蒜、水芹菜、白蒿、鱼腥草等到处都是,只一会儿工夫,篮子里面就都满了。

于是我们便又在乡野间疯玩起来:倒掉篮子里面的猪草用篮子在水渠里面捞鱼;脱掉鞋子下到稻田里面捡拾田螺壳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当佛珠;爬上柳树摘下柳条编织成柳帽戴在头上;折下刚发芽的杨树枝轻轻扭动,去掉中间的枝干留下外面的树皮做成喇叭吹……

直到天色将晚,我们才各自挎着满满的一篮猪草、带着柳帽、挂着田螺壳的佛珠、端着捕捞来的小鱼、吹着杨树枝的喇叭雄赳赳气昂昂地得胜回家。

母亲将我们打回来的猪草细心拣选,将里面的荠菜、野蒜、水芹菜等人能食用的野菜挑拣出来做饭时使用,其他的都拿去喂鸡喂猪了。

待到洋槐花开和榆钱满天飞的时节,我们出去时便每人扛一根竹竿,去夹洋槐花和榆钱。胆子大的直接扔掉竹竿像猴子一样爬上树梢去用手摘来就往嘴里塞,直到吃撑了才往篮子里面摘,摘不满篮子绝不回家。

母亲将我们摘来的槐花、榆钱拌上面粉蒸熟后做成“麦饭”,够家里人吃好一阵子呢!那段时间,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麦饭”的香味!

年年如此,天天如是,我们童年就在不知不觉中伴随着春天远去了。只是春天还会来,而我们的童年却一去不复返了!

看着捧着手机的儿子,我不禁感到一丝悲哀:虽然他们这一代衣食无忧,可是他们恰恰缺少了一个丰富多彩、天真烂漫的童年!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就在这时,我的耳畔依稀传来罗大佑演唱的《童年》:“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歌声中,我仿佛又看见了自己挎着篮子、带着柳帽、挂着田螺壳的佛珠、端着捕捞来的小鱼、吹着杨树枝的喇叭和小伙伴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春天里。

别了,我那遗失在春天里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