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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枝条的文章 / 枝条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春芽

春日,春雨霏霏,泥土被新芽咬得发痒。接着,一株株新芽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先恐后地出世了。诗人赞曰:“黄芽半夜一枝春”,“灵芽一寸先得春”。

早出的春芽是柳树芽。柳树是“年年先翠报新春”。大地仍板着一张严峻脸孔,河里还结着薄薄的水,河岸蔽阳处还残留着皑皑雪堆。走近一看,红红的柳树柳条,却着点缀着细细的叶苞。摘一朵叶苞,用手指轻轻一捻,指头染上盈盈的绿汁,一股绿色的清香扑鼻而来。河里的薄冰、岸上的残雪融化了,柳树下绿草崭露尖尖头角。柳树随风拂动枝条,像一位位美女飘舞秀发。枝条叶苞愈长愈大,愈长愈绿。一排排叶苞,像一颗颗绿色的玛瑙缀在枝条上,又像一只只绿虫在枝条上蠕动爬行。

顽强的春芽是野草芽。陡峻的悬崖,像一匹奔马。那一条条岩缝里,一株株野草芽,崭露出尖尖的头角。草芽连成线,远远望去,好像给那匹“奔马”套上淡淡的绿环。荒原乱石堆里,草芽随着石缝,如同一条条细小灵蛇,蜿蜒从石堆里爬出。渐渐地,那堆乱石变成绿色小丘。野草被野火化成为灰烬,山地黑如锅底。然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株株新芽从漆黑地里,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组成一片新绿,如一块绿毡铺在黑土地之上。

洁白的春芽有谷子芽。谷子经水浸过后,再进行催芽。故乡人习惯用传统办法催芽。将谷子袋搁在盆中的椅子上,舀起一瓢瓢温水,淋在谷袋上,像是给孩子洗澡似的。如此,隔三差五地催一次芽,遇上晴天,又搬至太阳底下晒晒。于是,谷粒渐渐开始肿嘴,白嫩嫩的芽从谷嘴上冒出来,像雏鸡要出孵啄破蛋壳露出尖嘴似的。细嫩的白芽点缀在金黄的谷壳上,如同金山上的冰雪,宛若黄花中的玉蕊,洁白无瑕,莹晶透亮。

美丽的春芽有土豆芽。每年土豆收获后,农人习惯挑选那些不大不小、圆圆溜溜的土豆,将其放在太阳里晒上一两场太阳,并装进篮里,挂在楼下。春节过后,一根根新芽在土豆身躯中蠕蠕萌动,接着,开始崭露头角。一个个红红的芽苞,如同一只只红色的瓢虫。随着春意的渐渐加深,红苞长成的嫩生生的芽。那芽或如出水亭亭玉立的荷角,或如土中蚯蚓探出的红头。根根长芽有的爬出篮外,如同一群跃跃欲试快要出窝的新燕。土豆芽不仅外美,而且精神和行为也美。它没有春风抚摸,没有春阳关照,没有春雨滋润,它拼尽自身力量,绽放于春天。

春芽,美丽的化身,生命的顽强,绿色的碎片,春天的希望。

墙里墙外

文/醉酒的青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晚饭后在公司文化墙尽头的过道走一走,停一停。耳朵里塞着音量很大的耳机,在这种时候我不喜欢很嘈杂的音乐,我想静一静思绪,净化一下日渐烦厌的心情,听得多是佛乐,印度童声女声男声的《十一面观世音菩萨大悲咒》和陈星演唱的《观世音菩萨》则是经常听的。我不是佛教徒,但仰慕佛教智慧,佛乐可以静心,可比清心的茶,边走边想边听,让音乐将我与外界的声音隔断开来。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在过道中不停徘徊,“将名与利看得淡一些,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成熟。”因着佛乐的启迪,脑海中冒出了这句思虑了许久的话来。不管古今中外的哪个社会形态,芸芸众生追逐的无非名与利,宗教信仰中的修为功德,同样可以纳入到名的层面上来。我乃俗人一个,不能脱离名利,但也不得强求。

墙角的花坛中种着一株前年春节时的桃树,春节时一树粉红的桃花,十分喜人,广东春节的花市中,桃花与结满果实的桔树是买卖最多的物种,淡淡绯红的桃花我也很喜欢,不胜风雨的娇弱,没有一片绿叶衬托。那个代表硕果累累的桔树,一般生意人家或是企事业单位用得最多,但于桃花则是家家都会选择的,当然我还喜欢淡淡清香的蝴蝶兰。现在这株成活下来的桃树一东一西两枝分着大大的一个叉,两边都是枝繁叶茂,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摆,树根部有些多余的死枝头,枝叶中藏着一些枯死的小枝条很是碍眼。我先将枝叶中枯死的细枝末节一根一根折掉,根部较粗的枝头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一个一个锯完,退后三两步再细细端详一番,视觉上顺眼了很多,总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我从左边走到右边,仔细地审视着这株无关我存在自由生长的桃树,猛然发现两枝的枝叶不够协调,枝条过长,虽是枝繁叶茂但不紧凑,得将过长枝条的叶心摘除,边端详边有选择性地摘除着这些叶心,俨然自己是个熟悉园艺的园丁,再回头来看时,似乎有模有样了。我喜欢有生命力的植物,也喜欢有生命力的小动物,就包括桃树底下忙碌的小蚂蚁,摘下一点点桃脂,继续听着音乐神游起来。

文化墙所在的墙体是一堵三米多高的围墙,走在墙里的我总是极力望着墙外,只能看到绿得发黑的不知名树木和竹子顶端,这个竹子不是家乡山上的茅竹与楠竹,这种是长在河边池塘边上水份极重的一簇簇,但与家乡竹子相同的是,竹子顶端的枝叶也是低垂的,正应了那句“虚心竹有低头叶”,我喜欢竹子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我是来自山野的农家,开门便见着山,自是从小与竹子相伴成长,小时候调皮时挨打的刑具都是竹子了。我分不清茅竹与楠竹,也许它们是一家,看着修长身材低头随风摇摆的竹子,心情自是愉悦。黑暗的夜慢慢地来了,蓦然觉得那个最高的竹子的形状就像一个怪物,那个恐怖的哥斯拉,在渐渐暗淡的天空下,在风中一倾一仰的像极了。

关掉音乐,取下带了许久的耳机,感受着凉爽的西风吹散了白天的热气,也将稚嫩的蛙鸣带进了我的耳朵,是青蛙还是蛤蟆?在家乡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叫蛤蟆。

“蛤蟆,你不走么?”

二十多年前说着这句话的儿童此时正在回味着墙外断断续续的蛙鸣,带着奶声的小蛙“啊啊啊”地不知道是叫着爸爸还是妈妈?青草池塘蛙声阵阵,在这一方小天地中,有凉风,墙里有喜爱的弱桃,墙外有喜爱的修竹,风中有隐约蛙鸣,似乎顿悟到佛家所谓的无人不可成佛,立地即可成佛之境,我不是出家人,就当我这是诳语吧。如此一片极乐世界,不也是人间佳境吗?风声蛙声中,我走出了这个“世界”,走回房间把这些写了下来。

柳树

文/王吴军

春风吹动的时候,柳树的枝条上叶苞鼓胀,一个,又一个,均匀地排列着,像是水墨画上好看的墨点,溢满了淡雅的意趣。我想,每棵柳树上的叶苞也许有上千个,如果那些叶苞真是水墨画上的墨点,那么,柳树就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了。

每次出外散步的时候,我总会在屋后的水塘边伫立良久,那里有一棵柳树,枝条袅娜,腰身妩媚,犹如一个临水照影的美人。春天清新的气息中,柳树枝条碧嫩,冬天的寒意给她留下的褐色斑点已经全部脱落,一种丰盈的青春水灵的汁液流溢全身,显得润泽而洁净,令人赏心悦目,禁不住从心底生出无限的爱意。

当我默默感觉着柳树的美丽与清新时,柳树轻轻摇动枝条,就像年轻俊美的女子含笑着温柔地抖落了肩上的秀发,羞涩,也有些矜持;娇怯,也有些俏丽。只是一个摇曳的姿势,柳树就已是风情万种。

在春风里,我觉得柳树竟然有一种微醉的意味,假如她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的话,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娇羞的红晕,她的那种微醉,仿佛是饮了江南的女儿红,或者是花雕的陈酿。

整个春天,我发现柳树都是十分欣然的,就像陶醉在恋爱幸福中的少女一样快乐。清晨时分,我走出家门,站在远处凝望柳树,看到她浑身洋溢着清爽的气息,婷婷玉立在轻纱般的薄雾里,真像是一幅恬静的画中风景。随着春意渐深,柳树的叶子也渐渐长得有些葱郁了,更多了一份柔美的丰韵。

柳树在春风里抖动柔枝,仿佛戏中的女子扬起了飘飘的水袖,任由自己青春的丰姿显现。趁着这大好春光,将自己的美尽情展露出来。春光是那么美好,又是那么短暂,青春是那么可贵,又是那么匆匆,有什么理由遮蔽自己的光彩和丰姿呢?虽然妩媚窈窕且风情万种,但柳树却是纯洁和极其自爱的,她决不轻浮,令人赞美和尊重。

我常常想,可惜我是一个人,可惜柳树是一棵树,我和柳树不是同类,否则,我一定要向柳树求婚,请她做我的伴侣。在春光融融的日子里,我会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对她倾诉我的无限爱意。不知柳树究竟嫁给了谁。我只能在她的浓荫里流连忘返,情思萦绕,久久徘徊。

我总是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棵树,这样,就可以和柳树真正地亲近了。

真心爱着,却无法真正拥有对方的爱。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这也许就是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