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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秋虫的文章 / 秋虫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秋意渐浓

文/窅娘

几场秋雨过后,天高了,云淡了,风清了,水长了,清晨的花草树木挂满晶莹剔透的露珠,水灵灵地葱茏着,该结果的结果,该开花的开花……

秋意,在某个清晨裹挟着阵阵缠绵的雨丝,和随风弥散的桂香迎面扑来,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秋从白露起。一直以为,立秋后的初秋不是秋,俨然夏的延续,燥热依旧。只有过了白露的秋,才是真正的秋天,我们才会感受到秋的凉爽和惬意。几场连阴雨后,秋意便伴随着秋风漫无边际的脚步,在尘世间铺陈开来。秋雨缠绵,没有了夏雨的暴躁,也不含冬雨的寒冷,更不似春雨的湿闷。淅沥的秋雨,是秋天派到世间的先遣者,细雨如丝时疏时密,将炙烤了整整一个夏季的万物清洗个遍,滋润着万物生灵干渴了一夏的身心。于是,几场秋雨过后,天高了,云淡了,风清了,水长了,清晨的花草树木挂满晶莹剔透的露珠,水灵灵地葱茏着,该结果的结果,该开花的开花。阳光依然亮闪闪的直晃人眼,但分明已失去了燥热的温度,温温地照在身上,竟也有了一份秋的暖意。

秋意渐浓里,秋菊绽放丹桂飘香。这时候行走在路上,阵阵秋风拂面,就会有阵阵桂香沁心。那桂香,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嗅着桂香抬眼看看周围,竟然没发现一棵桂树呀!不禁讶异:这阵阵桂香,竟是从何而来?倘若是在夜里,会不自觉地抬头遥望那轮皎洁的月。“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恍惚间便觉得,这桂香是从月宫中飘逸到尘世的。

秋意渐浓里,最好的去处是乡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说的是一片乡野清秋的景色。而一处处农家小院里的秋意,早已是藏不住了,借着一树树枝头探过院墙的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板栗树还有枣树们,热热闹闹地告诉你:秋天,是成熟的季节。乡间小路旁,常常会有一棵很有些年岁的桂树,在旷野的秋风里洒落满地米粒大的花瓣,又将那桂香散播到村头村尾。远处层峦尽染,近处,云淡风轻的广袤田野里,农人们正忙着秋收秋种。泥土和着成熟稻谷的芬香,在秋日的艳阳下袅袅升腾飘散。

如果说白昼的秋意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生活气息,那么夜晚的秋意则蕴含浪漫的诗意。空调室外机单调恼人的嗡嗡声静止了,藏在茂密枝叶间喧闹了一夏的蝉们销声匿迹了,甚至成天叽叽喳喳的鸟儿们也躲到了秋的深处,轻易不肯鸣唱。秋夜静寂,夜凉如水。这时候,秋虫粉墨登场了,唧唧啾啾此起彼伏。仿佛它们就在耳边呢喃,待起身循声觅去,终究是不知秋虫到底身藏何处。秋虫唧唧啾啾不知疲倦地唱着,一直唱进人的梦乡里。而秋虫那听似微弱的呢喃,竟也有着你意想不到的穿透力呢。我的新家在26楼,盛夏时在家里我听不到蝉声鸟鸣声,却在这个秋季,我在26楼的家里,每夜都是枕着秋虫的呢喃声入睡。

秋意渐浓里,有月亮的晚上,最喜欢拉开窗帘敞开窗户,让如银月光丝丝缕缕泻进来,又做似水如纱之势,满屋静静地流淌荡漾。此时,是不宜开灯的。就坐在地板上,沐浴清冷如玉的月光,静静地想一些心事。或者,倚在窗前,与那轮四季中最美的秋月对视,让它的清辉载着我的乡愁,穿过时空隧道,聆听杜甫吟唱“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王建吟哦“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于是,秋意渐浓里,我开始打点行装,准备踏上那条归乡路。

秋虫

文/陈嘉瑞

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说每年窗下的秋虫,常常是在不经意期间就开始叫了。叫的位置似乎都没有变,令人疑惑是不是去年的那几只。那晚,这样的声音又开始有了。那是前一天下了一场雨,在正是清凉的那个夜晚,秋虫们发出了第一声。这才翻开前边的作文,想看一看文尾的时间,印证正是去岁所作,如此便知晓真的是又过了一年。不由再感叹,人入老境,真的是岁月匆匆。

说听到秋虫的鸣叫,便感慨时光易逝,其实古人亦然。《诗正义》中有曰:“络纬鸣,懒妇惊。”“络纬”一物,俗称叫纺织娘,是说纺织娘叫起来的时候,懒惰的妇人突然开始吃惊。何以要惊?是突然意识到秋天到了,冬季已为期不远,妇人的纺织浆洗还没有眉目,这该令她如何不惊呢!纺织娘是一种重要的鸣虫,每年夏秋季的晚上,常常躲在草丛中,时不时地发出“沙、沙”或“轧织、轧织”的声音,很像古时候织布机的织布声,故而被人称为“纺织娘”。陆游的《老学庵笔记》载有:“宋子京《秋夜诗》云:‘秋风已飘上林叶,北斗直挂建章城。人间底事最堪恨,络纬啼时无妇惊。’”正是前诗之深意。

古人有言:“以鸟鸣春。”与之相应的,也便就是“以虫鸣秋”了。言及虫,令人想起了草,因为虫在草中。白乐天说草是“一岁一枯荣”,和“人生一世”相对应,这便是“草生一秋”了。这草中的虫,想其生命也是一岁一茬了。虫生出了,要循着节气,逐步成长,到了一定的时令,身肢健全了,能鸣叫的,会突然一天亮开嗓子,“吱”的一声发出叫声。应该说,自己的这一声叫,可能是连它自己都要惊吓一下的。自己竟然会叫,并且叫出了声。不用怀疑的是,虫子开始叫第一声的时候,是充满了试探性的。可能是断续的、强弱不等的,气息也可能是不够连贯和顺畅的。但清利了嗓子,试着再运足了气,等到叫第二声、第三声的时候,就顺利多了。虫们试出了第一声,一个季节的秋天,也就随着虫的叫声悄悄降临了。具体到纺织娘,其叫声也是有分工的。能鸣叫的都是雄性,成虫以后,它的两个前翅,能够相互摩擦,进而发出叫声。虫们的鸣叫,有自我娱乐的成分,到了交配的时候,这样的叫声应当也有求偶的功能。但于人类来说,听不懂“虫语”,却是实实在在感到时令的转变了。

由虫鸣立秋,又会想到一叶知秋。杜牧的《早秋客舍》诗曰:“风吹一片叶,万物已惊秋。”有记载说,宋时到了立秋这天,宫内要把栽在盆里的梧桐移入殿内。等到立秋的时辰一到,太史官便要高声奏报:“秋来了!”奏毕,梧桐会应声落下一两片叶子,以寓“报秋”之意。这里,说梧桐会随着立秋的时辰,应着“秋来了”的奏报,落下一两片叶子,实在也是神奇得紧。也说明时令的转换,实在也是自有其道了。

秋日多淫雨。几场雨过,天地一片清新。逢着傍晚的彩云飘过,洁净如洗的蓝天边,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此时,水银一般的月光洒在无际的草丛上,憋闷多日的虫子们,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此起彼伏地亮开嗓子。先是独唱,再是合唱,先是单声部,再是多声部,如此虫的鸣声起伏跌宕,四野里很快就响成一片。一个静谧的秋夜,在无数秋虫的鸣叫中,显得更加清凉和悠远。此一时节,勿要说懒妇,便是夜读的文人,也是要引起岁月匆迫的忧思了。一千年前,欧阳子的感受便是:“但闻四壁虫声唧唧,如助予之叹息。”

自然,除却纺织娘,秋虫的另一大劲旅,便是蟋蟀。较之纺织娘,蟋蟀的鸣声更清幽。尤其是夜阑人静之时,那远远近近的一两声蛐蛐叫,于那些烦恼失眠之人,便是最好的知音和伴侣了。蟋蟀也叫“促织”,和纺织娘一样,名中的字都和女人的纺织相关。说秋虫叫,懒妇惊,也便是形其名而具其实了。

去岁的秋虫,应该是早早就命亡尸去了,不然,它何以躲过那雪地冰天。今年鸣叫的秋虫,肯定是去岁秋虫的后代了,到了明年,应该是它们的再后代了。秋天就这么循环往复地来了去、去了来。一个人,也便在这循环往复中,在这一声声秋虫的鸣叫中,逐步走向自己生命的秋天。

秋虫

文/孔伟建

蚂蚱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那天早晨,我正步行在上班路上。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只蚂蚱,趴在我身上。妻子将它捉住,交给我。

我抓住它的两只粗壮的后腿,端详着看。这是只大蚂蚱,除了腹部褐色之外,通体绿色。翅膀、触须、眼睛、嘴巴,都跟我小时候在田野里常见的那种毫无二致。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除了一片片的绿化带,也没见什么草丛之类的地方呀。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呢?

我迎着阳光,看它的透明的羽翅,看它大腿上的倒钩状的突起的针刺,我知道,如果我不抓住它的后腿,它肯定会不老实,会用后腿使劲蹬我,会努力挣扎。

突然,我想起来了,这只大蚂蚱可能来自那方废弃的厂房,那片偌大的厂房自从去年就被夷为平地,迟迟没有开发。尽管被围墙围着,可里面早已荒草丛生,或许,这只蚂蚱就来自那里,它有一双会飞的翅膀,它想飞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谁知,一下子碰见了我。

秋天了,属于它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如此想着,我隔着墙头轻轻地把它放飞。

我希望它回到属于它的家园,希望它能多活几天。

立了秋,仍然可以听见蝉鸣,只是,日渐稀少、日渐渺远了。

这东西近年来越来越少了,在它还没有羽化成蝉之际,就被人们捉了去,成了餐桌上的可口菜肴。

那天,从小区中心花园经过,女贞树下,看见一只死去的蝉,翅膀已经脱落,尸体已经僵硬。几年蛰伏,一朝成蝉,一季生命,属于它的使命已经结束。

抬头望,树上有干枯的枝叶,都说那是被蝉吸食汁液所致,那是蝉待过的痕迹。

尽管,人的捕食欲望越来越强烈,可所幸的是,仍有漏网之鱼,夏季里,仍然可听蝉鸣。

蝉的命运,永远飞不过秋天。蝉鸣渐远,夏天去了,秋天来了。

生命多么脆弱、短暂,即便可以拥有,也必然回归泥土……又能够怎样呢?

蝈蝈

立秋之后,街上有卖蝈蝈的了。自行车后座上绑着只铁笼子,笼子外壁上挂着一只只精致的小笼子,各种颜色,挤挤挨挨的,一只笼子里装着只蝈蝈。抱着只菜叶啃,边啃边鼓起肚子,扇动翅膀,吱吱地叫。

住我楼上的是对老夫妇,都是退休老教师。老头喜欢养蝈蝈,每年秋天一到,就到市场上买上一只,挂在阳台上养着,每天,在下面散步、晨练,总会听见从他家里传来蝈蝈的鸣叫。

常见老头骑自行车,给蝈蝈找吃的。到附近田野里摘朵南瓜花,到市场上捡几片新鲜菜叶,够这小东西吃几天的了。

老头说,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玩意,养着玩。

这老头膝下无子,两个女儿都在外地。日子稍显寂寞,或许,听着这小东西叫,老头心里高兴。

秋声起处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