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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窗帘的文章 / 窗帘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消失的季节

文/minliu2276

曾几何时,京城的人们一推开窗,那等候在窗外的风儿便飘然而入。

每逢此时那窗帘儿就随着风飘起来,或轻柔,或奔放,是一年四季的翩翩舞者。

春风有着细雨后嫩草与泥土掺和在一起的自然味道。

夏风是烈日炎炎的燥热。

秋风带着浓浓秋果香气的舒爽,

冬风是夹杂着雪花寒彻骨的凛冽。

时至今日,气候变暖,无风无降水。

不见了三月的春阳,不见了夏日突降暴雨时的街头万象,也不见了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更不见了冬天屋檐上垂挂着的冰凌和玻璃上的冰花。

阴霾肆虐,无日无月,天地混沌。

白天看不见日头,人们感受不到暖阳高照的温馨。晚上连个月牙儿都没有,月光不再为夜行的人们照路。

开窗已没有意义,甚至那霾还会乘隙而入。

窗帘儿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失去了当年的活力。

它祈盼着那绚丽多姿的四季,祈盼着那变幻莫测的风儿。

一页窗帘,遮住了阳光却没了风景

文/任萧烨

那是盛夏的一个下午,我坐班车去出差,车行到加油站正在加油,一部分人下车乘凉去了。当时太阳从南面的车窗中斜射进来,把本来就闷热无比的车厢烤得火炉一般。坐在第二排的一个女人急忙拉过车窗上的第一片窗帘,遮住了自己位置的阳光。等了一会儿,人们都陆续上车了,坐在第一排的胖女人看到太阳照在自己的位置上,吱啦一下拉过被第二排的女人拉到后面的窗帘,第二排的女人不甘示弱,又呼啦一下把窗帘拉到自己这边,就这样,你拉来我拉去的重复着,她们一边拉一边互相谩骂着,第二排的女人说:“这窗帘是我先拉过来的,你凭什么抢我的窗帘?”第一排的女人恶狠狠的说“这是第一个窗子上的窗帘,本来就是第一排的,你凭什么拉到后面?”她们谁都不肯让步,完全不听旁边人的劝说,把本来就闷热无比的车厢气氛弄得十分紧张。就这样,窗帘在她们之间来来回回的往返了十几趟,最后,还是坐在第一排的胖女人无论是语言上还是身体上都占了上分,窗帘像一个被打晕了的孩子般,低垂在她的那边。前面的女人像战胜了敌人的战士,惬意的头靠在座位上,闭目享受着窗帘带给自己的凉爽。坐在第二排的女人带着十分的怨恨的目光瞪着前面的女人,内心似乎正在做激烈的斗争,只消停了片刻,她便掏出手机,从侧面拍下了前面女人的照片,然后埋头在手机上拨弄了一会儿,好像打了一段什么文字,最后看样子是把前面女人的照片连同文字发到了微博上,把现实中的一页窗帘的“仇恨”发到了网络上。

我在想,此时此刻,坐在第一排的女人虽然抢夺窗帘取得了胜利,但她现在就真的很凉爽吗?那个发了微博的女人现在很舒服吗?为了一页窗帘尚且争得面红耳赤,在大的利益面前,还不兵戎相见?

记得我们小时候,都听过四岁孔融让梨的故事吧,一个四岁的孩子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甚至普及高中教育的社会环境下,这两位穿着打扮的光鲜靓丽的女士却做不到?难道她们的道德修养难还不及古时的一个小孩子么?这样的人,假若她们已经做了母亲,教育出来的下一代,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为了舒缓这沉闷的氛围,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只见湛蓝的天空里,一个银色的飞机拉出一道笔直的、逐渐扩散的线,旁边是几朵悠闲的白云,绿树一弯弯簇拥在高低起伏的山梁上,道旁的树木忽闪而过,小鸟欢快的在树梢里飞来飞去,地埂上红的黄的紫色的花儿争奇斗艳的竞相开放着,它们在灿烂的阳光里尽情的舒展着肢体,仿佛争着要把最最美丽的一面呈现给这个世界。庄稼地里,一个头戴草帽的农民正在把收割机吐成一绺一绺的麦草收拢成一个个小麦垛,轻风把草帽的白带儿吹向一旁,像迎风飘展着的旗帜。

穿透一挂窗帘

文/路来森

这一晚,我坐在书桌前。

眼前,只有一盏灯、一杯茶、一本书,还有弥漫一室的宁静。

仰仰首,蓦然,就看到了对面的窗帘,挂在窗口上的窗帘。此时,它遮住了室外的黑暗,和企图穿越窗口的荧光灯的光明;它固执地把光明,禁锢在了室内。

于是,凝视着那挂窗帘,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很多事物,就在我们眼前,却被熟视无睹。

窗帘,米黄色底子,有一种柔软的滑润感,如手掌皮肤上的波纹。波层层,层层波;日子,在水的皮肤上流淌;手掌,却无法握住每一个日子。让人,感叹人于时间的无奈。

想到某个夜晚的月光,乳黄色的月光,淡然而寂寞。

一个人,在田野行走,在溪水岸行走,行走在月光之下,月光下,兰花在开,兰香氤氲。淡黄色的寂寞,如春野的微风,弥散在身体的周围;一点点、一层层地皴染着,把生命染成一块米黄色的手绢。挥一挥,从前的时光,就在手绢上铺展开来;嗅一嗅,日子的芬芳,便在手绢上洋溢开来……

一块手绢,是生命剪下的一角。

还是看那挂窗帘,对面的那挂窗帘。

窗帘上,散布着一些图案,一些疏疏落落的图案。

一个个的“扇面”,底色呈淡紫;“扇面”上,正好画着几株兰草,绿色的叶、红色的花,红花绿叶地映衬着;那样轻轻勾勒的几笔,却是色彩鲜明,春意盎然的不得了;“喜气写兰,怒气写竹”,几株兰草,洋溢着蓬蓬勃勃的欢喜,于是,就满室喜气,就喜气满室。“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兰草,还是春天的好。春日和煦,春阳熠熠,春阳照在兰草上,兰草,便特别的繁茂而青碧;那“碧”,是一种“春碧”,浮泛着一种娇娇嫩嫩的质感。“碧如春水”,花在“水”上,红色的兰花,在“水面”摇曳,那几笔兰花,有了一份动感的美。

窗帘的“水面”——时间的流水,水,在流淌;流淌着叶碧花红的兰花。感觉好美,好美。

还有竹石,生长在窗帘上的竹石;还有一轮圆月,挂在竹子枝头的圆月。

竹,在石边;石,耸然立于竹旁。竹,只有两株,一大,一小。大竹,粗而高;小竹,细而弱。大竹,枝条纷然,旁逸斜出;小竹,微倾,倾向石边;感觉,细微的风,正从小竹枝头拂过,带着夏夜的和煦。竹风生凉,看着,看着,那份“和煦”就凉了,凉意侵人。

那轮圆月,就挂在大竹的枝头。月亮,好大,好圆,夸张得有些过分,都快要把整个的枝头吞没了。是午夜的月吗?不像。月,是斜的,应该是月初升,或者月西斜。我看到了地面上,筛下的斑驳的竹影。一阵风来,扶疏摇曳,离离,如破碎的梦。

月光如水,那两株竹子,同样,是在“水面”上摇曳。

我推想,那夜的月光下,一定站立着一个人。一袭长衫,孑然而立;衣襟,随竹风而飘逸。他在赏竹,他在望月,他透过竹子的枝头,在望月。

他站在时间那头,也站在时间这头。

寂寞,围绕着他;他却,挺然如竹,心坚如石——那两株竹子旁边的石,那块坚硬如铁的石。

他知道,心中有兰,有竹,有石,就有了一种品位,一种逸然而清高的品位。

或许,那个人,就是我。

这个夜晚,正在穿透一挂窗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