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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元的文章 / 十元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我曾是个路人甲

文/张亮亮

前一阵子尔冬升导演的电影《我是路人甲》在各大影院火爆上映,描述了“横漂”群众演员的“追梦”故事。这也让我想起了我在北影厂门口的“路人甲”经历。

我当“北漂”已经十余年了,做些糊口的小本买卖。闲暇之余总爱读书看报写文章,经常会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招聘演员的信息。每每这时,我都会把自己包装一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去应聘,总幻想着万一自己被哪个导演看中了,命运将会从此改变。因为,当演员拍电视那可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愿望。

2008年6月,我的小店暂停营业,闲暇之余,我就独自一人跑到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等戏。早就听说那个曾经拍摄过《士兵突击》、《我的兄弟叫顺溜》以及后来的《我的父亲是板凳》的农民工王宝强,就是这样在北影门口苦苦等待,夜晚没地儿睡,就像猴子一样睡在北影门口的树杈上,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遇见伯乐成了大明星。于是,许多怀揣梦想、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慕名而来守候在这里,希望自己能成为第二个“王宝强”。因此,北影门口的那几棵树的树皮,早已被这些“追梦人”倚靠摩擦得油光锃亮,闪闪发光。而我,也加入了这个等戏的队伍中。

一旦遇到一个导演或者戏头儿拿个本子来招人,我们就一窝蜂似地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包围,一张张奇形怪状的面孔在他面前晃动着,耳边也传来争先恐后的喊声:“嘿!导演,你看我行吗?”“导演,您看我脑袋长!”……

各色人等拿着自己的演员简历,亮出自己的长相特长让导演看,把那个“招聘者”弄得天花乱坠,晕头转向。在这些人群中,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啥仁(人)都有。有个人脑袋又尖又长,还拍了不少戏,我从心底里佩服这人生得真绝;另外一个刚二十出头,就一脸络腮长髯,特点就是胡子长;还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衫,长得眉清目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一看便是演古装侠客的范儿。

一次,有个女的手里拿个本子招演员,声称说要20名年轻男性,每人每天四十元,管饭,但要去承德避暑山庄演和尚,必须理光头,理个头另加三十元。人常说为艺术献身,我现在想当演员拍电视,理个头对我来说简直是区区小事,不但免费而且还给三十元。于是我上避暑山庄当了一天和尚。那一天,我挣了七十元。

又有一次,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要上“北普陀影视城”演一个抗战题材作品的督军,拿着枪刚跑出来就被打死了。拍戏那天,我躺在土墙根装死,突然听到“咚”地一声巨响,那个放烟火的把事先安装的炸弹(会响,但伤不了人的一种演戏时专用的东西)弄响了,我以为墙被炸塌了,吓得我突然跳了起来又扑到另一边的麻袋上去。这一举动导致一个镜头穿帮了,只得重来。气得导演说,你刚才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啦?我尴尬地说:“对不起导演,我不知道有炸弹,让我再‘死’一次吧!”

旁边一个“先死”的“战友”,被我逗得虽然“死”在了地上,但脸背过镜头都还在笑呢!

岁月沧桑,人生坎坷,现实生活中,人就是这样,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拍戏当演员,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虽然拍摄的过程中有几分艰辛,但同时也充满着无穷的乐趣。

当了一回托儿

文/王广超

我每天上下班路过的一个街口新开了家桃酥大王店,门脸不大,店面“挺传统”。墙壁上花花绿绿张贴者“用料实在”、“假一赔十”、“绝不添加任何添加剂”等宣传语。桃酥看起来“薄薄的”、“脆脆的”,很有卖相。还有个小姑娘端着托盘招揽生意,说是可以免费品尝,我尝了一小块感觉又香又酥,入口即化,口感不错。再加上总看见有人排队购买,忍不住也排在了队伍后头。

商家很精明,桃酥买十元送五元。排队中不少人互相搭讪,这一位笑眯眯的开了腔:“蛮合适的,相当于买一斤送半斤!”那位一叠声地附和:“开业大酬宾,总看到有人排队,肯定合算。”我也讨好地给当家的打了个电话:“喂,亲爱的,就是福康大药房街口,对对,新开的桃酥店买十元送五元,队排老长了,我给您买点尝尝吧。”得到了老婆首肯,我开始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桃酥铺,盼望着早些排到。

商家只有两个烤箱,桃酥种类蛮多,可以看到现场制作的场景。烤好的桃酥卖完之后,再烤新的就要等待一些时间,所以队伍前进得很慢。我观察了一下,人们大都一次买十元,一来是可以白送五元的桃酥,二来是不枉站了很久的队。

眼瞅着就要轮到我了,这时排在我身前的一位穿灰马甲的中年男子说:“你先买吧?我忘带钱了,得回家拿钱去。”我一听立刻就答应了。

回家的路上,恰好碰到顶头上司丁科长接儿子放学回家。我赶紧把刚买的桃酥塞给了公子哥儿一个,谄媚地说:“快尝尝,好吃的桃酥,特别酥脆可口。”丁领导也颔首赞许:“看着挺干净的,你小子还挺会买东西的。”小家伙可能饿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眼睛又直勾勾的看着食品袋,吞咽着唾液。我一看孩子爱吃这是好事啊,平时咱想巴结还没机会哩,索性把桃酥一股脑儿全塞给孩子手里,挥舞着胳膊和丁科长父子道别后,我扭头又返回去排队,谁让咱是“妻管严”哩,答应媳妇儿的事还得不折不扣的完成。

刚在长龙般的队尾站定,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转身一看,居然是刚才那位穿灰马甲的大哥。就好奇地问:“你真利索,这么快就从家拿来钱了?”人家听后“噗嗤”乐了,然后凑到我耳边悄悄地问:“大兄弟,你装的还挺像,你也是被雇来专门排队制造人气的吧?”我一听立刻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否认了。那人不屑地一撇嘴,面露鄙夷地说:“你就别装了。咱俩一样,也是老板雇来专门排队的托儿。要不这么屁大会儿能排两次队?”

三十元的高考

文/徐成文

女儿今年高考,我比她还激动。我给她讲述了一则与我有关的高考故事。

1989年6月,我幸运地通过了当年大学预选考试,准备到县中学参加升学考试。老师告诉我们预选上线的12名同学,回家带30元钱到学校,作为去考试的费用。听到这件事后,我十分难过,刚才因为喜悦而膨胀的快乐就如肥皂泡远远逃遁了。家中一贫如洗,别说30元钱,就是3元钱也拿不出来。父母见我回到家中,欢天喜地从地里回来。当我告知要交30元钱时,他们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那个年代,30元钱对于父母来说绝对就是天文数字。

那天晚上,争吵声与叹息声交织着。最后终于达成共识:天亮后去亲戚家中借一借,看能不能凑齐这个数字。天刚蒙蒙亮,父亲就踩着露水出发了。第二天中午,父亲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从他那忧郁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分钱也没借到。七尺男儿的他居然嚎啕大哭起来。穷人的孩子懂事早,我不想父母为我去向别人低三下四,我不去参加考试了。

就这样,我待在家中,没有到学校去参加最后几天的升学复习。7月2日中午,李肯山大爷来到我家,这是我们一家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李大爷家离我家至少也有5公里的山路,李大爷冒着酷暑、顶着烈日来看望我一个学生,这让我们一家人感动不已。李大爷从别人口中了解到我家的具体情况后,专门从家里赶来。他来不及喝一口水,从衣服口袋中摸出30元钱,交到父母手中。他说:“这30元钱是我卖药材赚的钱,就算帮助这个孩子啦。”在父母千恩万谢之后,我怀揣李大爷给的30元钱,立马返校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发誓要以优异的成绩回报李大爷的恩情。

在县中学考试的3天时间里,我心怀对李大爷的感激,超常发挥,考出了优异的成绩。后来,我顺利地考入了一所师范大学。每次回村里看望李大爷,我都掏出30元钱准备还给李大爷,都被李大爷一次又一次地挡了回来。他说:“你正是读书期间,这点钱你拿去买些书,充实你的大脑。毕业后,一定要回到家乡,为家乡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就这样,我受到了启发,在读书期间,我节衣缩食,只要一有钱,我就跑到新华书店,买回自己喜爱的书,游弋于知识的海洋。

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领了工资,我带上礼物去村里看望李大爷。李大爷很高兴地收下礼物,而我执意要还的30元钱他坚决不收。他要求我把30元钱捐助给那些急需资助的学生,为家乡的孩子都能多读书。

30元钱是有价的,但李大爷对我的关爱却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