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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薯的文章 / 红薯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窖红薯

文/陆琴华

秋天窖红薯留着冬天吃。我小时,一到秋天,红薯到处都是,地里一堆又一堆,跟小山似的。来到家里,发现院内和院外也都是堆着红薯。打仗有碉堡,我们小孩子不懂事,会把红薯堆当成碉堡。当“敌人”从红薯堆往上爬时,在红薯堆那一边的我们会把顶上的红薯当成手榴弹用力往下扔,扔到了“敌人”身上了,我们就欢呼胜利。可是大人看见了,我们准挨他们的训,原来这些红薯弄到家里要窖起来。窖红薯自然是那些完好无损的,而那些有钊眼的,或碰破了的红薯往往要淘汰下来,也就是破了皮的红薯不能窖起来。

红薯窖常常建在地势高的地方,这样能远离水源去潮湿。如果院前的空地高出堂屋,也可以在院前挖个红薯窖。河堤又高又厚,得风得太阳,有人家还会把红薯窖挖在河堤上。我家距离河堤最近,每年我家都要把红薯窖挖在河堤上。

红薯窖的大小要依窖红薯的多少来定,或者依人口的多少来定,人口多的自然窖红薯就多,那坑挖得就得大一些,也就是窖子得大一些。我家人口多,把爷爷奶奶加在一起有十来口人,所以我家的红薯窖子跟一间屋似的大,站在窖子里能直起腰,水牛掉进去能调开屁股,两只膀子伸开,够着东墙就够不着西墙,够着西墙就够不着东墙。妈妈,还有姐姐把上好的红薯挑出来,爸爸就用车子推到河堤,车子来到红薯窖子跟前了,爸爸把车子一掀,车子里的红薯就哗啦一下全倒在红薯窖子里。红薯把窖子装满了,这时就像盖屋一样要把红薯窖子盖起来,几根木棒横在窖子上,固定好。爸爸就把早已准备的秫秸或芦柴一小捆一小捆的用绳子系在那横放着的木棒上,结结实实,密密严严,一点儿不透亮,一点儿不透风。这时妈妈和姐姐已经从地里回来了,爸爸对他们说:“可以盖土了。”妈妈姐姐就手握铁锨把先前挖坑的土堆在了红薯窖子上面。堆在窖子上的土有半米多厚,爸爸还会把和好的泥巴抹在红薯窖子上。手伸进红薯窖子里,暖乎乎的。

窖红薯就是不让红薯在冬天里冻坏,吃时方便。所以红薯窖子朝阳处还会开着一个三四十厘米的洞。平时不吃红薯,用稻草团把洞堵起来,要吃红薯了,拽出稻草团,手一伸,就够着里面的红薯了。待窖子里的红薯手够不着了,我们小孩子就派上用场了——钻进红薯窖里拿红薯。在窖子外面的妈妈或姐姐朝红薯窖子里扔一个小框子。小框子里装满了红薯,我双手一举,递到窖口。妈妈或姐姐双手一接,红薯就离了窖子。

有时天暖和,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我们还会把窖口的稻草团拽出让窖子里的红薯透透气,这样窖子里的红薯保存的时间会更长,吃了一个冬天,红薯也不坏,甚至冬天过去了,迎来春天,那红薯还好好的。人说最后熟的果子最甜,这时从窖子里掏出来的红薯也最甜,生吃这样,煮熟了吃也还是这样。

又闻年少红薯香

文/往事如烟

初冬的早晨,在薄雾的飘渺中,顶着冬日的晨曦,漫步于袅袅的炊烟。

几星期都没有回老家看望母亲,今日回家看母亲,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我又到大伯家去串门。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饭,虽然是新社会了,大娘与大伯穿戴、吃喝仍然保持着朴素的品质。虽然他们都已八十多岁,已是耄耋之年,身体还是硬朗康健,种菜种粮还能自给。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早饭,看到我去,他们很高兴,也很热情,就掀开地锅盖给我拿煮好的红薯。红薯看起来很小,像一个小老鼠,不过这都是大伯自己种植并收获的。红薯没有经过农药处理,肯定是绿色食品。我刚吃过饭,最初并没有吃红薯的欲望,当大娘递给我的瞬间,随机而来的就是从锅内飘出来的香气,这是红薯香。于是,接过一个吃起来,好甜!噢!久违的红薯香:悠长、浓厚、古朴、飘逸;噢!这是家的味道:温馨、感动;噢!这是童年的味道:欢快、纯真;噢!这是割舍不断飘渺炊烟的情结。噢!这又是什么味道呢?我追忆着……

这种红薯香的味道是那么的遥远,可又是那么的亲切。

童年的时候,昏暗的油灯下、低矮的小屋里,我们姊妹四个围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坐在灶火前不停地向锅底内加着柴火。柴火在锅底内燃烧的很旺,柴火燃烧着母亲的期盼,柴火燃烧着我们的期待,因为锅里煮的是香口可甜的红薯,锅内的周围贴着焦黄可口的玉米饼子。当母亲掀开高粱秆子编制的蒸馍撇(就是锅盖),随而飘进鼻孔的是红薯的悠香、玉米饼子的厚香。这时,母亲会用手沾凉水去掀玉米饼子,她的动作很迅速,烧到手的时候,她总会用嘴连吹手几下,说能防痛。其实在今天看来,那都是妄想,根本没用。她又捞起红薯,我们姊妹几个这时会争先恐后拿起红薯就吃。噢!好香甜。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能吃上这些东西还算可以,那是母亲生活的目标。红薯香伴我成长。在今后的日子里,记得后来是姐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操持家务。年少的生活无忧而惬意。

天还没亮,在母亲的吆喝中,还记得与哥哥起的很早去别的村的地里拾红薯(也叫溜红薯)。当时是集体生产队,别的村的地里出完红薯,地里可能还遗留有没出完的红薯。我和哥哥与本村的同伴,跑很远的地方去溜红薯。在溜红薯时,一个捻条就能刨到一个红薯,很有乐趣,也很兴奋。每天可以溜六七斤红薯,中午饿了吃红薯,连水带食物全齐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此刻,隆冬季节,又到红薯飘香时,家的味道?泥土的味道?童年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又闻红薯香,鼻塞心沉情断愁肠。

红薯记忆

文/龚漫

小城的超市门外,有人在卖烤红薯。一位憨厚的老汉,一张原木的小桌,一尊朴素的炭炉,构成一个极简陋的摊点。没有招揽吆喝,却有阵阵薯香荡漾在冬天的街巷,牵动我的一些悠远记忆。

在乡下,几乎家家种有红薯。育苗,扦插,翻藤,到了金秋十月,红薯悄然成熟。

当晨雾未尽、露霜还寒的时候,父辈们就已挑着箩筐出门挖红薯。山地瘦瘠,种植的农作物种类不多,倒是红薯成块成片。它们深深扎根,心形的叶子长得茵茵密密,像是给山地铺上了一层厚实的油绿地毯。甘甜的红薯就长在“地毯”下,挖的时候先割掉藤蔓,然后顺着露出地面的藤蔸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地挖掘。父辈们挖红薯,恨不得把土层深翻个底朝天,却又手留余力怕红薯有所破损。就在一锄头又一锄头的挥动中,原本含着植物气息的清凉也逐渐退去。刚挖出来的红薯特别新鲜,还带着薄薄一层未抖落掉的土壤,看起来颜色更加红润。个头硕大的红薯躺在翻新的松软地上,一堆又一堆的,在初升的太阳下绽开笑脸,像是为“出土”庆祝。

每年,我的母亲也会种红薯。她种过不同的品种:本地薯、粉薯、红心薯和紫薯。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其实是不大爱吃红薯的,但小时候的我们喜欢,于是种上几块地。童年的印象中,有过各种红薯吃法,放在米饭里蒸着吃,窝在火塘里烧着吃,磨薯粉做“溜豆腐”吃,最为美味的要数红薯果和红薯丸子。记得母亲将红薯煮熟,剥皮捣成泥,撒点芝麻搅拌,擀薄平摊在面板上晒,晒至半干时切成三角或菱形的小块,晒干贮存,吃的时候放少许油炒,香脆可口,回味无穷。而红薯丸子则不加芝麻,和入米粉、佐料搓成丸子,入油锅炸,外层香酥,里头软糯。逢年过节时母亲都得多备些,有时还要求我们一起动手,将朴素的红薯尽量做成不俗的吃食。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追求。父亲曾经感慨,在他们读书的那个清贫年代,米面不足,红薯是作为口粮充饥的,吃腻了只好换些花样。社会飞速发展,粮食早已不是问题,乡下父辈们收获的红薯,也早已改变价值,作了猪饲料。我却听朋友说,如今在外面的大城市里,一些饭店将红薯做成菜肴端上了高档餐桌,营养价值高,天然无添加,极为珍贵,很受欢迎。想来真正是“旧年果腹不愿谈,今日倒成席上餐”了。

简陋的烤红薯摊点,才一会儿工夫便是买者群集。一位奶奶牵着孙子驻足,与一旁的大婶边等边聊,说超市卖的红薯干色泽总看着不太自然,还是买这现烤的红薯给孩子吃更放心。老汉从小桌一角扯下一个袋子,将冒着热气的红薯装好,弯下身递给孩子。孩子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剥开烤焦的薯皮,那是一个又甜又软的红心薯!

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一缕暖意升腾,整条街巷荡漾的,是红薯的朴素不俗和记忆的香气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