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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祭祖的文章 / 祭祖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今年祭祖不放鞭炮

文/李如意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正月初一的早上8点,堂哥和新媳妇儿在伯伯的指挥下,完成了祭祖仪式。

堂哥去年结婚,这个春节是新媳妇儿过门儿后的头一次春节。按照家乡的礼数,他们小两口需要向家族内的长辈拜年,让伯伯、叔叔都认识家族的新成员。拜会完毕,堂哥和嫂子还要去祖坟,完成祭祖仪式。家族内的男人们要去祖辈的坟前,端上饺子,烧些纸钱,祈求祖宗的保佑。

按照习俗,祭祖的过程中,男人们还要点上鞭炮,让另一个世界的祖辈们感受节日的气氛。原来,每次有这种活动时,堂哥都会拿出威力巨大的“轰天雷”,点燃引信后一团火球急速升空,发出巨响,最后在空中化作一团黑烟。对待放炮的过程,我常常“敬而远之”,堂哥也经常拿我打趣,说我是“胆小鬼”。

不过,这次祭祖活动却有些特殊,一向爱放鞭炮的堂哥没有完成之前最熟悉的那套动作,整个祭祖仪式跟以往不同,缺少了燃放鞭炮的环节。堂哥跟我说:“这次本来父亲准备买鞭炮,弄得热闹些,但是我想着之前每次放炮后,都弄得乌烟瘴气,空气特别糟糕,而且现在本身咱们家乡空气质量就不好。所以,我决定不放炮了。”

堂哥跟我一样,大学四年都在北京,他与我都了解京津冀地区雾霾的严重程度,而我的家乡往往比北京还要严重。这次祭祖决定不放鞭炮也是几经努力才说服伯伯,堂哥说,“这里空气污染严重,咱们平时都应该注意,使家乡变成宜居城市。”

在我的身边,像堂哥一样放弃烟花爆竹的亲朋还有很多,他们都认为,燃放烟花对空气产生了太多不利影响,“希望春节还能见到蓝天白云”。

堂哥和嫂子是大学同学,两人决定回家乡工作,也是看好了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机遇,堂哥说,“虽然在北京上学,但是家乡同样需要建设,而且国家也在大力倡导京津冀协同发展。”堂哥还跟我饶有兴致地介绍着未来的计划,“咱们家乡苹果、梨、桃子都非常好,我想利用网络,将这些水果销到更多地方。”目前,堂哥的网店、微店都开起来了,现在正在联系水果成熟后的买家。堂哥盘算着,如果计划顺利,月收入不会比在北京时低。

祭祖

文/丁明烨

祭祠曰:赫赫吾祖,恩泽绵长,福佑子孙,万世永昌;列祖列宗在上,阖族后辈在此叩首。

在农村,一个村庄往往只有几个大的姓氏,有的全村都是一姓,大家同宗同族,一年一度的祭祖仪式便成为全家族最为隆重的大事,也是族人们增进凝聚力和团结的重要纽带。

过去,祖上的牌位供奉在家中专设的灵堂里,每遇节日,后人们都要上香祭奠,每有重大事件发生,事前都要默默禀报祖先,以获得祖先神灵的庇佑。子荣孙贵,喜事盈门,家中每有成就也会祭奠一番,告慰祖先英灵。好像冥冥之中,祖上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还端坐在那里看着后人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因此,中国人的一半精神是与祖先连接在一起的,“光宗耀祖,荫蔽子孙”就成为许多国人一生的努力和承担。

由于“文化革命”破四旧运动,把灵堂当做封建迷信加以破除,各家都拆除了灵堂牌位,因此,每年的年三十下午,全族男性爷们齐聚祖坟上,点燃香烛,燃放鞭炮,焚烧纸钱,作揖叩首,请祖先的神灵回家过年。女人一般不上坟,她们在家中忙着准备贡品和过年的菜肴。大年三十的下午,让人倍感家族的亲和,倍感家族的源远流长。

乡亲们生活在一起,家族观念特强,特别在意远近亲疏,在乎亲情人事,在意祖上的阴德。他们认为,个人的造化,财富的多寡,子嗣的兴盛,都与祖上的阴德密不可分。自己的作为,自己的成就,都是在为祖上增光,为子孙造福,自己就是家族的一环链接,所以要积德行善,修身齐家,努力尽好自己的职责,千方百计完成自己的使命。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唯一未曾中断过悠久历史的民族,是与其博大精深的文化传统密不可分的。或许,正是讲求传承,讲求因果的传统文化,正是深深扎根于每一位民众心灵中的“家国”观念,才形成了凝聚全社会的巨大精神力量,才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得以延续的真正原因。

清明,清明

文/彭意

清明节放假三天,我们几个驴友约好,先外出玩一天,后两天回老家祭祖。就在外出返程途中,我接到母亲的电话:二哥走了。

我呆了半天,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于是,我开始试图计算二哥的年龄,却发现是徒劳。记忆中的一些往事,慢慢苏醒过来。

二哥是我叔伯房的姐夫哥。这个叔伯房的姐在我们这一辈是老大,但二哥在他们兄弟四个中排老二,所以我们一直叫二哥。

二哥又高又瘦,喜欢穿一身蓝布长袍。下颔很宽,轮廓分明,须发倔犟挺立,长得像鲁迅。我很小的时候,大姐带过我,所以我跟二哥很亲。

二哥当过兵,退伍后在县城附近的镇合作社当司务长,经常骑着载重自行车上街买东买西。我爱赶路,便常坐在自行车的大架上,遇见行人,便耀武扬威地摇响车铃。有一次,我的脚不小心卡进自行车轮子里,把二哥吓得不得了。他只要酒喝多了,一定会说起这件事,只是后来因病不能喝酒,才慢慢不再提了。

二哥爱喝酒,爱抽烟,经常醉酒。喝多后话特别多,鲇鱼涎一样,说什么“酒醉心下明”,却动不动就发酒疯。有一次喝醉了,从楼梯上滚下来,脸上缝了好几针。最近几年,二哥身体不好,烟酒都戒了。

母亲说,二哥是在祭祖路上走的。二哥心脏不好。去年年底,我去医院看望二哥,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嘴巴一张一合,像离开了水的鱼儿。

祭祖本该是年轻儿孙的事,就二哥的年龄和身体,是不可以走山路的。但二哥的儿子在上海打工,回来一趟,实在不易。这个早已做爹的二哥,一定是怕他的老大人们节日里孤单,怪罪后人,就嘴巴一张一合的上山了。谁知道,竟倒在山路上,不回了。

我的眼睛潮润了,我一定得回去送送他。

回到老家,我没有进家门,便径直去二哥家。不料,二哥家门锁了。一问,已去了殡仪馆。

听老人们说,人死在外面,是不能进家门的。二哥家的几个兄弟都说没有地安葬,于是就抬到殡仪馆。

二哥一向很少回家祭祖,这次大概是想叶落归根。然而,叶落了,却未归根。

来到殡仪馆,大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起事情经过。

二哥近几天身体好些,便主动邀大姐回老家祭祖。出门前,想到家里没人,便把退休证、低保卡和工资折等,用塑料袋包好,随身带着。上山祭祖时,把塑料袋挂在一棵松树上,下山时忘记带,走到半路才想起,便急着往山上赶。大姐走得慢些,等她赶上二哥时,二哥已倒在地上,走了。走时,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个装有退休证、低保卡和工资折的塑料袋挂在不远处的松树上。

原来,竟是那养命的东西要了二哥的命。

二哥静静地躺在冰棺里,他的儿子还在从上海回来的路上。二哥看上去很安详,胡子刮得很干净,盖着红色的绸缎被面,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还精神。

二哥一生节俭,很少见他穿新衣服,总是胡子拉碴的。晚年为补贴家用,也拣些破铜烂铁,卖几个钱给孙儿买纸笔。他在外从不多事,对家里人却十分严格。生活的不如意让他时常发脾气,如今大约是解脱了。

我点上一炉香,心里默默祈祷二哥一路走好。

从殡仪馆出来,下起了雨,我依旧决定上山祭祖。

祭完祖,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打在车玻璃上,纵横交错。CD里唱着汪峰的歌。我突然觉得,清明,是不是叫人清醒、叫人明白点什么呢?

啊,清明,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