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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姊妹的文章 / 姊妹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侍候母亲

文/许培良

元旦佳节之日,天气晴暖,正是迎接母亲回家的好日子。

母亲于2004年春因患脑血栓生活不能自理而搬出老屋,跟随我们姊妹5个轮流生活。屈指算来,已有12年之久。母亲性格算是开朗的,说说笑笑,也能吃能喝。我们上班工作之时,自己与电视共乐。

母亲经常说,往日度过些艰难的日子。没啥吃没啥烧没啥穿,啃过榆树皮刨过茅根草穿过粗布衣,硬是一鼓作气地将我们姊妹5个拉扯大长成人。

母亲是在69岁那年患病的。母亲说,自己的命不好,早些年过了些苦日子,晚年又患上了这遭殃的病,嗨,老天真是不公!听着母亲的叹息声,我们做子女的心里也像遭遇针扎似的,隐隐作痛。

“娘,不用担心,有我们在呢!”大姐安慰地说。在大姐的建议下,我们姊妹几个商定轮流着赡养母亲。其时,父亲尚在人世,因为多年患有精神分裂症,自己照顾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侍候母亲事宜只好落在我们子女身上。

就这样,母亲轮流着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刚患病那几年,母亲靠着拐棍还能走动,随着年事的渐增,腿无力了,脚步迈不动了,母亲悲叹道,自己真的老了!

母亲不能行走了,我们就是母亲的支撑。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携着母亲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花卉,听听唱戏机。母亲感到很满足,老年也算是享福了!

母亲无论轮流到谁家,我们都是将生活调理得有滋有味,让母亲吃得舒适,住得暖心。天气冷了,我们就生暖气;天气热了,我们就开空调。母亲说,她终于赶上了好时代!

2015年春,我的学术专着得以公费出版,母亲捧着儿子的书摩挲了又摩挲。母亲识字不多,但书末的散文卷中,那些记录母亲艰辛岁月挣扎拼搏的文字,以及陪印的母亲照片,却让母亲读得潸然泪下!或许是母亲处于感动,或许是母亲为儿子而骄傲。

元旦佳节之日,母亲是应该回儿子家过年的,在我们乡村一直盛行着这样的传统。迎接母亲,路程不远,不必动用出租车辆,驾驶自家的电动车即可成行。

装修一新的房间,安置了宽大的木板床,铺上柔软的棉垫,床单,将暖气炉调理得旺旺的,周边摆放着各种花卉,葱郁一片,整个房间像是春天。

夜色降临,吃罢晚餐,陪母亲看会儿电视,给母亲洗洗脚剪剪指甲,掖掖被盖盖脚,梦中的母亲露出了微笑。黎明到来,扶起母亲,披好衣服,洗一把脸,热饭炒菜,可口有味。

人到中老年,有母亲真好。工作回家,叫一声“娘”,精神就有支柱。每有文章发表,期刊都让母亲过目;每有稿费到来,都让母亲欢欣。

无论我们年龄多大,在母亲心中依然都有牵挂。晋升高级教师职称时,在青岛说课的那天,年逾八旬的母亲一直等我电话,课说得咋样? “好,一切都好!”电话里,我激动地回答。

母亲在我心中是伟大的。祈愿母亲长生不老,我也愿意侍候母亲到永远,永远!

养花人的梦

文/艾青

在一个院子里,种了几百棵月季花,养花的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每个月都看见花。月季的种类很多,是各地的朋友知道他有这种偏爱,设法托人带来送给他的。开花的时候,那同一形状的不同颜色的花,使他的院子呈现了一种单调的热闹。他为了使这些花保养得好,费了很多心血,每天给这些花浇水、松土、上肥、修剪枝叶。

一天晚上,他忽然做了一个梦:当他正在修剪月季花的老枝的时候,看见许多花走进了院子,好像全世界的花都来了,所有的花都愁眉泪睫地看着他。他惊讶地站起来,环视着所有的花。

最先说话的是牡丹,她说:“以我的自尊,决不愿成为你的院子的不速之客,但是今天,众姊妹们邀我同来,我就来了。”

接着说话的是睡莲,她说:“我在林边的水池里醒来的时候,听见众姊妹叫嚷着穿过林子,我也跟着来了。”

牵牛弯着纤弱的身子,张着嘴说:“难道我们长得不美吗?”

石榴激动得红着脸说:“冷淡里面就含有轻蔑。”

白兰说:“要能体会性格的美。”

仙人掌说:“只爱温顺的人,本身是软弱的,而我们却具有倔强的灵魂。”

迎春说:“我带来了信念。”兰花说:“我看重友谊。”

所有的花都说了自己的话,最后一致地说:“能被理解就是幸福。”

这时候,月季说话了:“我们实在寂寞,要是能和众姊妹们在一起,我们也会更快乐。”

众姊妹们说:“得到专宠的有福了,我们被遗忘已经很久,在幸运者的背后,有着数不尽的怨言呢。”说完了话之后,所有的花忽然不见了。

他醒来的时候,心里很闷,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想:“花本身是有意志的,而开放正是她们的权利。我已由于偏爱而激起了所有的花的不满,我自己也越来越觉得世界太狭窄了。没有比较,就会使许多概念都模糊起来。有了短的,才能看见长的;有了小的,才能看见大的;有了不好看的,才能看见好看的……从今天起,我的院子应该成为众芳之国。让我们生活得更聪明,让所有的花都在她们自己的季节里开放吧。”

短发父亲

文/短发父亲

“爸爸,你头发好长!”儿子一句不经意的话把我从匆忙中拉了回来。

是啊!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理发了。浓密的头发已经盖住了耳朵,遮住了前额。

坐在理发店里,任理发师剪吹理烫,我不由想起已去世17年常剪短发的父亲,想起父亲时常告诫我的话:“头发长,见识短;见识短,走不远。”

父亲出身贫苦人家,兄弟姊妹中排行老五,自小没进过学堂,但他一生诚实善良、勤劳节俭。父亲年轻时是劳动的好手,他力气大,能挑几百斤的担子。修水库、修公路、干农活,身强力壮。大集体的时候,我家是生产队里有名的“缺粮户”,父亲做工出勤早,闲时挖树蔸、采草药、卖树杈,把我们兄弟姊妹拉扯大。后来,分山田到户,父亲精心伺弄着那几亩田地,种的庄稼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自小不喜欢理发,常留长发,因此常遭到父亲的训斥。因为年纪小,我常把父亲的话当耳旁风。有一次,父亲又啰嗦我留长发,我一气之下,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父亲气得够呛,拿起锄头要打我。我吓得一溜直跑,不敢进家门。

我6岁那年,与村里的几个小孩一起在草堆里烧红薯,不小心引燃了整个草场,全村上百头牛冬季一下子断炊了。我和伙伴们吓得躲起来。那年,全村的人四处购置稻草,还卖了几头牛。父亲逼问是不是我干的,我死活没承认,但通过父亲的眼神,他一定知道那是我的“杰作”。父亲没有打骂我,但常盯住我不放,每月要求我理发一次。在父亲的督促下,我自知理亏,也养成了常留短发的习惯。

我8岁时,一个大雪天,父亲从水库工地回来,路过一陡峭山路,不小心掉下悬崖,摔断了4根肋骨、锁骨。当村里人从山脚下将他抬回家时,他手里死死捏住3个白花花的馒头。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馒头是父亲省吃俭用,准备回家犒劳我们的。

父亲没上过学堂。他深知没文化的痛苦。他省吃俭用,全力支持我们读书。在村里,只有我们姊妹5人读完了初中。我还成了全村唯一的大学生。看到我们的成长,父亲很高兴,“我吃点苦算不了什么,只要伢们有出息,我心里就安稳多了。”

记得上大学那天,父亲陪我剪完发,走了20多里山路,从怀里掏出100元钱,郑重地对我说:“买只手表吧!在外面别苦了自己。你可是全家最大的希望啊!还有,别忘记剪发!”望着父亲苍老的脸佝偻的身白色的短发,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参加工作后,我几次想接父亲出来走走,看看风景,父亲总是以田地忙而回绝。父亲有脑血栓和风湿病,每次接他上医院看病,他总是说“你们刚成家,经济也够紧。忍忍,就没事”。他一生不吃荤,不出远门,不留长发,直到临终时,还念念不忘田里的谷子抽穗没有,长没长稻虱。

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可惜我那时还没有成家,还没有机会看到可爱的孙儿,也没有享受迟来的幸福。

父亲走了,他的短发常留脑海,他的坟前堆满了我的祈祷和怀念。

愿父亲在天国里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