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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回乡的文章 / 回乡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回乡有感

文/孟庆贵

今年春节照例给老家的三哥打电话拜年,电话那头儿的三哥听到是我便滔滔不绝起来:“老五,咱们村改社区了,听说是全县最好的社区,我也住楼了,140多个平方呢!你再回家来就宽敞了。这楼房都是原来的老房子换的,也没花啥钱。咱再花两个钱给你买一套,咱在一起住,很便宜。孩子们混的也都不错。你抽空回来待两天吧”。

我也知道家乡这几年有变化,但像三哥说的这么大的变化,我还是将信将疑。但这已经足能调动起我回家看看的欲望了。与其他几个兄妹的通话中也感受到他们的兴奋,都说家乡变化大了,也劝我回家住几天。好奇心促使我决定清明节回家看看。

过完年后,我就天天盼着回家的那一天。

回家头天的晚上,我失眠了。很多小时候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我老家是梁山县一个贫穷的小村庄,300多口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村落里,村里只有两眼井,一口池塘,全村的人就靠这点水生活、生产。与外界相连的只有一条土路,又窄、又弯,遇上雨雪天就进不了门、出不了村。冬天大多数人都到墙根下晒太阳,因为外面比撒风漏气的屋里暖和多了。这样的村能变成啥样子?

我越想越睡不着:我兄妹9人,除二哥一家闯关东外,其余都在当地务农。我18岁外出求学、当兵,最后转业到德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现已退休15年了。

近60年里,虽然我也多次回家,但村里没什么变化:穷依然,还是那些房子、那些地、那口池塘、那些树,倒也亲切;人依然,只是年龄在改变。父母、大哥、大姐也相继辞世,有些小时候的玩伴也离开了人间,让我多了些伤感;喊爷爷、叫姥爷的孩子多了起来,让我增加了不少的陌生。

虽然三年前回过一次家,四哥搬进全村唯一的楼房,但家里的其他亲人还是原来的生活状态。替四哥感到高兴之余,其他兄妹的现状反而更增加了我的担忧,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迷迷糊糊等到了天亮,带着这些疑惑我匆匆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真没想到我竟然迷路了!闭着眼也能找到家的我在问过几个人以后才到了村口。脑海中的记忆面目全非,眼前的景象足以让我震惊:宽阔的马路四通八达,米黄色的楼房排列整齐,到处都是绿树、草坪,各种鲜花也赶着春天及时的绽放,争奇斗艳。蓝天、白云、黄楼、绿树、鲜花,多美的一幅画面!比我德州居住的环境漂亮多了!我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三哥和四哥在村口焦急地等着我的到来,老兄弟们见面自然百感交集。但一谈起家乡的巨变,他们却又兴奋起来:这几年梁山已经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挂车生产基地,钢材需求量大。我们村支书温茂文特别有眼光、有魄力、果断抓住机遇带领我们村建起了全县最大的钢材市场,有钢材加工、钢材运输等多种业务。村民们不用再种地了,土地有补贴,还能到各个企业去打工,等于挣了两份工资,全村都脱贫致富了。我的侄子们有的经营钢材加工、有的经营运输、有的经营机械油料、有到临边的村里承包了土地亩地种植山药。收入都相当可观。又赶上国家搞新农村建设,把我们周边的5个村建成了一个社区,我们村成了社区办事处所在地,以我们村的名字命名为:“姜庄社区”。这个社区是梁山县的标准示范社区。全村人告别了靠天吃饭的日子,住进了楼房,用上了自来水。过去用不起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也进入了家庭,甚至不少的家庭还拥有了小汽车。我的侄子竟然还在县城最好的小区买了房子。

我是越听越高兴、越听越兴奋,恨不得立即出门去走走看看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竟有了在老家买房养老的念头。

在老家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都要出门串亲戚、见朋友、会同学,忙得不亦乐乎,心情越来越爽。全村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原来那个小村落变成了大花园,规划的好、建设得好。设备也齐全:有音乐广场、篮球场、健身器材活动区,社区办事处大楼里还专门设有老年活动室、卫生室。到了晚上,全社区灯火辉煌。广场上跳舞的、扭秧歌的、练武的。孩子们脚蹬着闪光的滑轮车玩耍,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居民楼的外墙上画有24孝图,并配有文字说明,号召大家尊老敬老。还有五好家庭的标准,鼓励全村居民积极争创五好家庭。公交车也很方便,我哥儿们爱听戏,经常坐着免费的公交车到各处去听戏,高兴了还能哼上几句。我也陪着哥哥去听过戏,一下子找到儿时逛庙会、赶大集的感觉。听说我们村也有个庙会,到时还请剧团来演出,四邻八乡都来观逛庙会,场景蔚为壮观。

村子里的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不少同龄人都请我到他们家吃饭,特别亲切、温暖。从他们的言谈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幸福和满足,看到他们的脸上充满着希望。

此次返乡本打算住5、6天就回的,没想到待了10多天还觉的不过瘾,没尽兴。

到家吃晚饭时毫无倦意地给老伴儿和孩子们谈起回家的感受,他们听的津津有味,一顿饭竟然吃了2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也许是乏了,也许是心里踏实了,我睡得特别香。

回乡的路

文/蒋波

午夜梦回,想起梦中走在回乡的路上,看到故乡的亲人,见到朝思暮想的父母,不由泪湿眼眶……

回乡的路,尽管是曲折的漫长的坎坷的,但每次回乡,我的心是期待的迫切的喜悦的,一程又一程的路途,充满着熟稔的感觉。从繁华喧嚣车来车往的城市,转入寂静的农村小道,归乡的心欣喜而焦灼。一片片熟悉的景致跃入眼帘,风也似乎变得轻柔了起来,近了近了,期盼的家就要到了。一张张家乡亲人的笑脸映入眼帘,随着一声声亲切的招呼声,老爷爷老奶奶饱经沧桑的面容乐开了花,亲热地拉着我手嘘寒问暖,婶子叔叔们匆忙走在路上,为生活忙碌奔波,看到我时,灿烂的笑脸与亲切的话语,让我感到家乡亲人的温暖。终于,在村头的小巷边,看到了倚墙晒太阳的邻居和笑盈盈的母亲,我知道,母亲虽在这里聊天说笑,其实是等我心切呀。

故乡的路,连着我的家。故乡的路,来来回回,伴我人生的旅程。上学的时候,每日穿梭往来,从小小孩童成为翩翩少年;出外求学的日子里,父母送我离家,通过这条故乡的路走向外边广阔的世界;放假的时候,归心似箭,与焦急等待在路口的父亲一起回家。回乡的路,走过一次又一次,每一棵树都向我召唤,每一棵庄稼都向我颔首,每一缕风都牵起我的手,指引我回家。回乡的路,在我远离故乡后变得陌生,琐事羁绊,让我的脚步停滞不前,只有在梦中,走在无比熟悉的路上,欢快地归家,听着鸟鸣,哼着小曲,兴冲冲,美滋滋。是呀,乡间的小路,给我太多的回忆与温暖。记得第一次带爱人回家,一条路曲折漫长,左拐右转,失去了方向感。可我并不着急,这条路的故事说不完,这条路的路程行不完。故乡的路呀,尽管不是那么平整宽阔,但在我的心里,却是无比亲切的温暖的难忘的。走上这条路,就进入了浓浓的乡味与浓厚的亲情中,走入其中,紧密相融,难以割舍。

回乡的路,从儿时走向中年,从幼稚走向成熟,连接着我与家的脉脉温情,连接着我与故乡的浓浓深情,无论是恋恋不舍地离开故乡的怀抱,还是风尘仆仆地走在回乡的路上,踏上这一段回乡的路,我就感觉到是那么踏实,脚步也变得轻盈了不少。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乡,故土难离,故乡难忘,而回乡路,无论是漫长或短暂,坎坷或平坦,走在上面,都会带给我们缕缕美好的回忆。回乡的路呀,常常在梦中浮现,如亲人深切的呼唤,萦绕不断,成为我们今生最好的依恋,最深的热土,最美的一段路程。

回乡

文/贺胜春

站在猫儿沟老朳顶,俯瞰这条走过二十多个春秋的弯曲小路,记忆的长河缓缓流淌开来。这种路坡度起伏不大,走起来很轻松的路叫碥子路,小时候肚子饿得走不动或肩挑背驮累得不行的时候,它曾是我们前进的动力,能走一段这样的好路,就如同过年时得到长辈的红包一样开心。

路叫石卡子,一条小溪从牛头山脚下顺着这石卡子蜿蜒而下,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卡子里边是立起来的悬崖,外边是垂直的吊坎,最窄的两步路只有一只脚掌宽,想两只脚并齐站在这里都是一种奢望。小时候放牛,大人再三叮嘱:牛吃得太饱的时候,千万不要从这儿过,否则,会被挤下山崖。而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早晚至少要走一趟,冬天结冰的时候就要更加小心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邻居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生产队长,如今也已头发花白,和老伴住在这几里没人烟又不通公路的小山梁上,儿孙们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两次,周边的杏树、木瓜树、麻梨子树镌刻着院落的苍凉,远不如往日的枝繁叶茂果盛。溜石坯——邻居的水井,被掩映在一片灌木和碎竹中,一到冬天就干涸了,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挑水。

陡峭的山路,裸露的树根,路边已经被霜雪浸蚀的野棉花,像记忆中温柔的手,抚摸我饱经沧桑的脸,这竹根,却隐隐撩起记忆深处的一丝恐惧。

近了,这栋住了二十三年的老屋和老屋后面的牛头山,已遥遥在望。院坝坎底下“之”字形的坡,可难为了哭着吵着跟着要到原始部落探险的小帅哥儿,这会儿可真要又哭又吵了。记得上高中时,母亲让我挑一担麦子,领着妹妹去县城换面粉面条过年吃,回来时顺便在县城的酒厂灌一壶杨桃酒,来回五十华里的山路,走得我们又渴又饿又累,稚嫩的双肩早已被扁担压得又红又肿,走到最陡峭处,基本五十米都要放下担子,坐在路边歇一口气,渴极累极的我们拧开杨桃酒解乏,走到这“之”字拐的时候,基本已经飘飘欲仙了,扁担两头的重物也随着飘移的身躯摇晃……现在想起来,女汉子的铮铮铁骨应该就是这样锤炼出来的。

一棵长在院坝坎子边的枣树,承载了我们多少期盼与快乐,密密麻麻的枣在坎边伸手可及,还有周围的板栗、山楂、柿子、沙果、梨子、李子、枇杷、桃子、木瓜等等。牛头山贺家的木瓜远近闻名,霜降过后,将木瓜摘下来,装在木缸里,奶奶得空便拿出一些,削皮、切片或切丝装入瓷坛,没有蜂蜜和白糖,买几包廉价的糖精,化成甜水倒进瓷坛,几天后,美味可口的腌木瓜即可食用了。春耕间歇,嚼几口酸甜可口的腌木瓜片,咂几口浓缩精华的木瓜汁儿,再喝一碗母亲做的苞谷米甜酒,心里那份舒服和满足,是我走出这大山后,再无缘体验的感觉。

左边的桦树林,像一片屏风护佑着这栋老屋,房后苍翠的金竹,门前每到八月就几里飘香的桂花,爷爷给乡邻治疗跌打损伤的节骨丹,还有那些因季节而凋零的成片成垄成簇的牡丹、芍药、月季、梦梅花……一闭眼,立即在意念中开放,依旧像当年那样鲜活艳丽,那样郁郁苍苍。

交通的不便,导致的不仅仅是物质生活的匮乏,爷爷奶奶之前的亲朋好友和母亲娘家的亲戚,也都因为山路崎岖遥远,一年难得到我家来做几次客,因此,每当有人从这条小路的拐弯处冒头时,一家人都伸长脖子,看着这人由远及近,不停地猜测这会是哪位贵亲光临?那份欣喜和热情,让我家的亲友们忘掉了长途跋涉的劳累。时不时都有山外的贵人来家做客,便又因此而获得一个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美名了。那时的我们,谁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彻底告别这片风水宝地,从这条小路走出大山。

别了,这片曾经年复一年耕耘、播种、收获微薄庄稼的贫瘠土地;别了,我和兄妹们一起捉迷藏的岩屋洞;别了,这栋曾洒下我们汗水泪水和欢笑的老屋,还有火炉坑头起的吊罐……